寧次如梗在喉,一再的自我穩(wěn)定情緒,一再的告誡自己要清醒,可腳步仍然搖晃了。咬緊牙關,艱難的沖著知雨的背影,問:“為什么……這不是你親自問出口的嗎?現(xiàn)在我要告訴你答案了!”
知雨的肩頭在微微的發(fā)顫,可仍然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的搖頭:“不!我不想聽!”
遠觀著的“根”,有人在竊竊私語:“什么情況?鬧別扭?”
佐井捏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應該不會吧!她跟寧次應該……也是順口說說而已的吧……”
止風離知雨最近,并且已經感覺到了很明顯的不正常。他一言不發(fā),轉到了知雨的面前,低頭凝視,然后神情變得凝重。
在知雨的臉上,呈現(xiàn)著一種名為“恐懼”的神色,臉色發(fā)白,眼睛大張,瞳孔都在顫抖。
止風默默的伸過雙手,牢牢的抓住知雨的雙肩,更清晰的感覺到了她的顫抖。低頭與她湊得更近,幾乎是把額頭靠在了一起,用著僅供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你在害怕什么?”
知雨抬起眼睛看著他,像在求助一樣,依然在說:“我……我不想聽……”
“好!”止風點頭,“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但是既然你對我露出了這種表情,我就一定會把你帶走,帶到再也聽不到這個答案的地方去!”
話已至此,知雨卻轉了頭,再往寧次那邊看了一眼。
寧次也只瞥見了一眼,瞥見止風開啟了寫輪眼,雙手抓在知雨的雙肩,立刻就要帶著知雨一起瞬走的模樣。
也瞥見,知雨轉了下頭,那個眼神里透著無助。
“別走!你們站??!”寧次差點咬破了舌尖,頭腦一片空白的沖了上去。
止風的速度可是沒什么人能追得上的,就只是眨眼之間,他的視線盯到哪里,就立刻給傳送到了哪里,無論是誰的腳力都追之不上。
寧次高聲喊著:“知雨,你站?。∧憬o我說清楚,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心急火燎,繞過已經開了打的鳴人和佩恩,快步去追。
“根”這群人一看,也面面相覷:“怎么辦?去追嗎?”
佐井比較識實務:“追,是不可能追上的!只能事先查一下他們準備去什么地方,然后再慢慢的尋找!”
隊長也點頭贊同:“好吧!那就派四個人過去查探,其他人都留下來。如果再發(fā)現(xiàn)鳴人有失控的跡象,先殺鳴人!”
“是!”
眾人領命,且有四個人已經自發(fā)的出發(fā)去追蹤知雨和止風。
佐井也自發(fā)的留了下來,并且神情凝重的可怕。他不是在害怕鳴人失控,而是在防備,如果這些人真的要對鳴人不利的話,他會動手……
也就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止風就把知雨帶到了大蛇丸的某個基地。
落地之后,止風的臉一直板著,也不低頭看看知雨是什么樣的表情,只是仍然用手抓著知雨的肩頭不松手。
更是一句話不說,幾乎是拎著知雨走進了基地,輕車熟路的再把她拎進她自己專屬的房間之中。
“為什么要哭?”止風這時才問。
知雨就像失控了一樣,張著眼睛,眼淚大顆大顆的滾出眼眶,又滑過臉頰,落到下巴,最后顆顆滴落在地。
可是,她明明就一點哭泣的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過。
此時,她甚至用指尖往眼睛下方刮了一下,再看著指尖刮到的淚珠,愣愣的回:“不知道!”
止風的表情不輕松,如嘆息一般的低聲道:“知雨,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哭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知雨有稍微愣過之后,也發(fā)現(xiàn)的確如此。
與之前相差了多少?
就說三年前,白和君麻呂死的時候,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可是現(xiàn)在,尤其是最近的這一段時間,她仿佛把之前積攢下的眼淚,全部流出來了一般。
止風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仍舊如嘆息一般,輕聲的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知雨摸著自己的胸口,如在喃喃自語:“就是感覺很難受,然后就哭了……大概是想吃糖了吧!”
一邊說,一邊更控制不住的流出更多的淚水。
止風也不知道信還是不信,只是點了下頭,說:“好!你等著!”
說完轉身出去,過了不長時間,就拿了一根通紅的蘋果糖回來,一言不發(fā)的伸到了知雨的面前。
知雨愣愣的伸手接了過來,手指都在發(fā)顫。把這根蘋果糖送到嘴邊,輕輕的咬了一口,一下子閉上了眼睛,把眼眶里所有的淚水全都擠了出來。
“這個好酸……”知雨說的很委曲,并且已經一發(fā)不可收拾,“嗚嗚”的哭出了聲,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
止風無奈的摸著她的頭發(fā),更系心的問:“知雨,你到底怎么了?”
知雨低頭哭的很厲害,眼淚不住的流,可是又一個勁兒的搖頭,說:“不知道……我不知道……”
雖然知雨這樣說,止風也依然能感覺得出,知雨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不然不可能一下子就變成這樣。
知雨是什么樣的人?沒心沒肺,把人類與螻蟻同等看待。這種像神一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像普通小女生那樣哭?
止風再次悄悄的嘆出一口氣,問:“知雨,大蛇丸死的時候……你哭過嗎?”
知雨一言不發(fā),只是仍然哭泣著,搖了搖頭。
得知大蛇丸被佐助殺死的時候,她掉過幾滴眼淚,但根本不能稱之為“哭”。
“鼬死的時候呢?”止風又問。
這次,知雨重重的把頭點了兩下。
“是這樣啊!你把鼬看得這么重要……”止風的嘆息聲似乎變大了,稍微頓了一下之后,再問:“那這次,是誰死了?”
知雨愣了一下,似乎沒聽懂止風的問話一般。
止風的意思也很簡單,既然鼬死的時候你哭過,那么這一次,是因為誰的死,才讓你哭的這么厲害的?
知雨愣神的功夫,哭聲也暫時停止了,她在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誰死了?”知雨的手下意識的按向了自己的胸口,抬起頭,更無助的看著止風,說:“這次……似乎是我自己死了……”
說完之后,哭聲又起,不知何時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