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敗落的小鎮(zhèn)。
一座殘破的城郭。
一個少年,一匹馬,和一個快要丟失的錢袋。
項承玉抬頭看著那倆壯漢,心中一驚,他們還真是高大,高了他整整一個頭。
“剛有人,搶了我的錢袋?。 表棾杏癫恢浪麄兪且换锏?,說了一句。
“我知道,你別管,別惹事兒,滾??!”那大漢又說了一遍。
而此時,那個在銀月樓叫項承玉的那人見狀一躍而起,將手中的筷子扔了出去。
那筷子宛若流星一般直接飛向了那個搶項承玉錢袋的人,然后直接扎穿了他的小腿。
“哎喲!”
那人吃不住疼,直接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腿,隨后那人輕提氣勁,幾步便躍了過去,彎腰撿起錢袋,往項承玉這邊走了過來。
“小子,你敢管我們的閑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那大漢一看居然有人敢出頭,直接伸手化拳沖著那人揮去,結(jié)果那人卻不躲不閃,用自己面門硬接一拳。
“?。。 ?p> 中拳的人沒事,挨拳的這位卻是捂著自己的拳頭痛苦的哀嚎。
“既然你選擇了揮拳,那就應(yīng)該做好了死的覺悟了吧?現(xiàn)在就請你,去死吧??!”
話音落下,那年青人眼里兇光畢現(xiàn),突然身形一閃,直接閃到了那壯漢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一個過橋摔,那壯漢頭一下撞到了地上,立時腦漿橫流命喪當(dāng)場。
“你……你……小子,有能耐你別走!”
另一個壯漢一看,知道自己打不過他,指著那年輕人的鼻子說了一句,然后轉(zhuǎn)身就跑了。
只一擊,便將這樣的壯漢打死了,還沒用自己的兵器,項承玉明白,眼前的這個人,也不簡單。
那年青人摔死壯漢后,從他腰帶里頭摸出幾兩碎銀:
“窮鬼,只夠喝壺酒的,晦氣?。 ?p> 搜完后抬頭將項承玉的錢袋扔還給了他,完事還沖他笑了笑。
這一下讓項承玉想不通了,看他在搜那死了的壯漢身的時候,他還以為這人不會把錢袋給他了,沒想到,居然這么簡單就還回來了。
“走,我請你喝酒!”他揚(yáng)了揚(yáng)剛才從壯漢身上搜出來的碎銀,招呼了一聲項承玉。
項承玉還有些發(fā)懵,結(jié)果被他一把拉了進(jìn)去,還順便招呼小二把馬給牽到后院馬棚。
就這樣,項承玉稀里糊涂坐在了那個年青人的對面,他看著這一桌子的菜傻眼了,他從來沒有吃過這么豐盛的一頓。
“這得……很多銀子吧?”
項承玉知道自己身上的銀子不多,不敢亂花,怕到時候這人要是讓他付錢,那可就虧大發(fā)了,初入江湖,這種小心思還是有的。
“你管呢,又不要你錢,剛才那兩匹馬記得嗎?我賣了,這一桌,賣馬的錢!”
那人說了一句,伸手拿起一只雞腿啃了起來,邊吃邊招呼:
“愣著干嘛,趕緊吃??!”
“你……不怕他們過來找你麻煩嗎?”項承玉沒明白,一般這種情況下,不是應(yīng)該直接先跑路嗎?
“怕?為什么要怕?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那年青人有些詫異,問了項承玉一句。
“我……應(yīng)該知道嗎?”項承玉有些發(fā)懵。
“我叫馬啟,馬啟!”他說著自己的名字,還重復(fù)了兩遍,說完后還一臉期待的看著項承玉。
“哦,你好,我叫項承玉??!”
結(jié)果項承玉并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反應(yīng),而是拱手對他施了個禮,“剛才真是多謝你了?!?p> “不是吧,我看你雖然年輕,也算是個跑江湖的,你沒聽過我的名字?馬啟啊,你再回憶回憶?”
他還不死心,又提醒了一句,希望項承玉能想起來。
結(jié)果項承玉搖了搖頭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哦,天吶,你一個跑江湖的,不認(rèn)識馬啟?那你真是白跑了。”
馬啟死心了,拿著一杯酒喝了下去,然后指著項承玉連連搖頭。
“那我現(xiàn)在……算認(rèn)識了嗎?”項承玉反問一句。
“呃……”這一句問得馬啟傻眼了,“行,算認(rèn)識吧,你不是要去中原嘛,我正好也要去中原,順道,后面你就跟著我吧,保證你吃不了虧?!?p> “我還是習(xí)慣自己……”
“大哥,就是這小子,還有那小子,我說呢,他們倆原來是一伙的,就是他們,把大個打死了?!?p> 項承玉正想拒絕馬啟的邀請呢,沒想到剛才跑回去那人,這么快就帶著人過來了。
帶頭的那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穿著件背心,手腕上帶著護(hù)腕,一臉的虬髯,光頭,頭上還有幾個香疤,看來是受戒的和尚還俗了。
這漢子走了進(jìn)來,走到他們這桌跟前,沖著馬啟說道:
“剛才,就是你殺了我兄弟?”
“好像……似乎……的確有殺過?!?p> 人家殺到門口來了,這馬啟卻是一點也不著急,一邊喝著酒一邊慢慢騰騰的回著話。
“行,小子,有本事的,跟我出去!”
找到了仇人,那人一拍桌子,指著馬啟說道。
“我不!”
“噗!!”
馬啟的這回答讓剛喝了口酒的項承玉全給吐出來了,吐了那漢子一身,他是怎么也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就是剛才殺意畢顯一招取人性命的年青人。
“小子,你找死!”
那漢子被噴了酒,一下生氣了,剛伸手,后面那小弟說了一句:
“大哥冷靜!!”
這一喊,那漢子放下了手,沖著馬啟叫了一句:
“老子在外面等你,有本事你這輩子別出來!!”
說完轉(zhuǎn)身出了酒樓,然后真就站在了街上,盯著他們倆。
“他為什么,不在這里動手?”項承玉有些意外。
“他不敢,別說他不敢,我都不敢!”馬啟邊吃邊說。
“為什么?”
項承玉說著看了看這酒樓,雖然比他們沙回鎮(zhèn)的酒樓要豪華太多太多,可也沒覺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不認(rèn)識我了,剛出江湖吧?來,我給你長長見識,別看這古來鎮(zhèn)是邊陲小鎮(zhèn),可這里卻有著這江湖上最有名的酒樓之一,就是這銀月樓,銀月樓的老板,叫辜銀月,江湖十佬之一,也是十佬中最年輕最漂亮的?!?p> “十佬?”初入江湖的項承玉,看來還需要惡補(bǔ)很多江湖上的知識。
“行了,回頭我再慢慢跟你說吧,他老站在門口也不好,到時候這辜銀月遷怒于我我可受不起?!?p> 說著,馬啟站起身來,提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