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陽先生顯然也聽出來了展秋的話中有所隱瞞,但是他不打算詢問這些人是誰、從哪里來,對于他來說都是一樣的,只要支付診金就行了。
“煩請先生費心醫(yī)治我家主人”,梅西爾昨晚可是見識過這名公陽先生的手段,所以開口請求到。
公陽先生沉思了一會說道:“接下來我需要分幾步對他進行醫(yī)治,還有一個就是,他每天的湯藥費大約需要五百金,你們需要提前準備好,治療的過程最少都需要將近月余,如果你們沒法支付這筆湯藥費,那我也將停止對他的醫(yī)治”,說完老者端起旁邊的茶杯開始喝茶,也不管站在那里的眾人。
展秋和艾歐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后再次對著公陽先生躬身行了一禮說道:“還請先生費心,湯藥費我們會準備好”。
老者放下茶杯,眼里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他看了一眼眾人的穿著,都是很普通很廉價的衣服,卻沒想到這群人聽到每天需要五百金的湯藥費還要醫(yī)治,看來這名病人對于他們來說十分的重要,但是老者并不想去探究這個問題,對于他來說只要病人支付了診金和湯藥費,他只負責醫(yī)治就行了,醫(yī)治好了之后大家就誰也不認識誰了。
老者再次開口說道:“你們留下兩人照看他就行了,其他的人都走吧”說完,老者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大廳里面,眾人商議了一下之后決定還是留下梅西爾和帝芙照顧軒轅承,而展秋一行人則先回到青木城居住,等過幾天之后再來看望軒轅承。
走出莊園的展秋吩咐一名斗士回復生莊園將軒轅承的情況告知莊園的眾人一聲,免得他們擔心,他們便離開莊園前往青木城居住了
而帝芙則讓梅西爾先去休息,由他照看著軒轅承。
日頭慢慢的升了起來,這時候名叫公陽先生的老者又再次了來到軒轅承面前,他吩咐跟在他身后的兩名奴仆將軒轅承連人帶桌一起抬到了莊園的院子里,并將軒轅承身上的棉被揭開了。
公陽先生對帝芙說道:“他體內(nèi)的寒氣太重了,需要在太陽底下暴曬,再配合我熬制的湯藥將體內(nèi)的寒氣逼出來,再排除體外”。
就這樣,軒轅承整個暴露在陽光底下,而帝芙則從大廳里面端了一張椅子出來,背對著軒轅承坐在那里,害羞的滿臉通紅,低著頭如同鵪鶉一樣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過了沒一會兒,一名童子端著一碗湯藥過來讓帝芙給軒轅承喂服下去,帝芙只能硬著頭皮斜退著到了軒轅承的面前,用湯勺將湯藥一勺一勺的喂進軒轅承的嘴里。
接下來每兩個小時這名童子都會端著一碗湯藥過來讓帝芙給軒轅承喂食下去。
就在帝芙給軒轅承喂食完第二碗湯藥的時候,那名童子又端出來一大盆泥糊狀的不知名藥膏,童子讓帝芙將藥膏涂滿軒轅承的全身,童子說完也沒管目瞪口呆的帝芙,轉(zhuǎn)身將藥膏放下之后就走了。
帝芙呆愣著雙眼站在那里,整個人像被定住了一樣在那里傻傻的站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童子對她說的事,可是現(xiàn)在梅西爾剛去休息了沒多久,從復生莊園出來之后梅西爾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接下來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帝芙也不好去叫醒梅西爾起來給軒轅承敷藥。
帝芙深呼吸幾次之后硬著頭皮端起來地上的藥膏來到軒轅承面前,開始閉著眼睛給軒轅承涂抹了起來,可是閉著眼睛又怎么能將藥膏涂抹好呢。
帝芙在涂抹的過程中不時地睜開眼查看著涂抹的效果,結果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到了,她的臉紅的仿佛能滴出來血一樣頭,頭上更是大汗淋漓,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太陽曬的。
就在帝芙差點虛脫的時候,終于將軒轅承身上涂滿了藥膏
帝芙無力的回到了椅子上坐了下來,她感覺自己連動一下手指頭的力量都沒有了,臉上還帶著大片的紅暈,這在平時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蒂芙的臉上,她的性格一向是十分的大方的,也有著靈虛帝國人特有的好爽,但她畢竟還是一個大姑娘,哪里看到過一個男子的身子,現(xiàn)在她迫于無奈將軒轅承的整個身子都看光了,雖然她也是迫不得已,但還是修的滿臉通紅。
帝芙抬頭左右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沒人之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氣,要是有人看見了,那她就更尷尬了,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繼續(xù)照顧軒轅承,好在帝芙?jīng)]有發(fā)現(xiàn)有人看著她,這才有勇氣繼續(xù)坐在那里盯著軒轅承。
就這樣,帝芙繼續(xù)喂食著軒轅承湯藥并坐在軒轅承旁邊守護著軒轅承,她的午膳都是由童子裝過來之后就在軒轅承旁邊吃的。
就在帝芙給軒轅承喂食完第四碗湯藥的時候,由兩名莊園里的奴仆抬著一只很大的木桶來到了軒轅承的旁邊,他們將木桶放下之后往木桶里面加了很大幾桶漆黑色的不知道什么的藥水,這些藥水散發(fā)著刺鼻的氣味。
他們將軒轅承抬起之后放進了木桶里面便不管了。
帝芙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兩天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的軒轅承嘴里發(fā)出了絲絲的聲音,聲音很微弱,但還是被一直注視著軒轅承的帝芙聽見了。
帝芙連忙走過去,俯身在軒轅承耳邊,卻聽到軒轅承嘴里不住地發(fā)出微弱的呻吟聲,軒轅承的眉頭更是緊鎖,臉上也露出了猙獰的表情,整個人好像處于無盡的痛苦之中,
帝芙趕緊跑進小樓里面尋找公陽先生。
帝芙跑進小樓之后才發(fā)現(xiàn)公陽先生正坐在小樓大廳的主位上,手里拿著一本不知名的書籍在那看著。
帝芙焦急地沖公陽先生說道:“先生,我家主人看起來十分的痛苦,請問先生,這是為什么?”
公陽先生聽到帝芙的話之后放下書看了一眼帝芙,卻沒有去計較帝芙的態(tài)度,他對帝芙解釋道:“今天給他喂食的湯藥以及藥膏,再加上現(xiàn)在的藥水,都是為了激發(fā)他體內(nèi)的寒氣,這些寒氣已經(jīng)蓄積在他體內(nèi)深處,想要激發(fā)出來無異于刮骨療傷,所以過程會十分的痛苦,這個過程沒有人能幫助他,只能靠他自己挺過去,挺過去了就能活下去,如果挺不過去他體內(nèi)的寒毒不完全排出來,他的后半生將生活在無盡的痛苦當中,一直會被寒氣所折磨,所以但愿他能挺過去吧”。
聽到公陽先生的解釋之后,帝芙跺了跺腳又跑出了大廳來到軒轅承身邊,只見軒轅承臉上猙獰的表情更勝剛才,臉色由蠟黃已經(jīng)變成了青色,嘴里的呻吟聲也比剛才大了一些,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帝芙看著自己面前的軒轅承默默的流下了眼淚,在帝芙的印象當中軒轅承一直都是十分的堅強、剛毅的,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虛弱過,像現(xiàn)在這么痛苦過,而她卻什么也幫不到他,只能默默的看著他忍受著這一切,心里充滿了無限的憐憫。
帝芙從展秋和戈多利亞口中也知道了軒轅承的一些過往,也知道軒轅承這些年過得是多么的艱辛,這一刻的帝芙心中充滿了恨意,他恨這蒼天為什么要讓軒轅承承受這么多的痛苦。
如果可以,她愿意與軒轅承交換,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可是這是沒法實現(xiàn)的,她只能干著急。
在天色將黑的時候,軒轅承已經(jīng)在這藥水當中浸泡了將近兩個小時,而梅西爾也已經(jīng)睡醒并來到軒轅承的旁邊,他簡單的詢問了一下今天軒轅承救治的經(jīng)過之后便沉默的站在那里看著軒轅承。
他自從在斗獸場戰(zhàn)敗臣服于軒轅承之后,一直很佩服軒轅承,他從來沒見過軒轅承像現(xiàn)在這樣痛苦,哪怕是在斗獸場軒轅承被敵人的武器刺的滿身鮮血,也不見軒轅承皺一下眉頭,他實在想象不出軒轅承現(xiàn)在到底在遭受著多大的痛苦。
這時候,先前抬來木桶的那兩名奴仆又過來了,他們將軒轅承抱起來之后胡亂的擦拭了幾把,就將軒轅承放在長桌上,連同長桌一起抬進了小樓的大廳里面。
而在那里,公陽先生手里拿著一把長針,正在那里等待著,見奴仆將軒轅承放下之后,公陽先生又開始在軒轅承身上扎著各種長短不一的長針。
只是在公陽先生給軒轅承扎針的時候,軒轅承并沒有像昨天那樣一動不動,還是渾身忍不住的哆嗦著。
等公陽先生將針拔出來之后,軒轅承身上已經(jīng)全是汗水了。
“今天的治療就先到這里,找個被子給他蓋起來吧”,行完針的公陽先生也顯得十分的虛弱,他胡亂地擦了擦臉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接下來的七天時間都一直重復著這個救治過程。
而帝芙也慢慢的習慣了每天往軒轅承身上抹藥,她想的很清楚,不能因為自己影響到了軒轅承的治療過程,所以從第二天開始,她便能坦然的面對軒轅承了。
當然,是閉著眼睛的軒轅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