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間已經(jīng)來到軒轅承進入梅園醫(yī)治的第八天了。
帝芙剛用過早膳,正準備像往常一樣等著莊園的奴仆來將軒轅承抬出屋外,但他發(fā)現(xiàn)走進來的卻是公陽先生。
只見公陽先生來到軒轅承旁邊,將軒轅承身上的被子掀開查看了一下軒轅承的情況。
軒轅神身上在斗獸場生死搏斗所留下的各種傷口已經(jīng)全部的凸了出來,傷疤顯得很猙獰,傷疤下面鼓起了一個個的大包,就像里面住著一只蟲子在蠕動一樣,也想傷口感染潰膿之后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嚇人。
公陽先生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把小刀,開始將軒轅承身上的傷疤一個一個的破開。
瞬間破開的傷疤里面流出了大量暗黑色的血液,這些血液顯的漆黑如墨,散發(fā)著刺鼻的腥臭味,暗黑的血液流盡之后,順著傷疤劃開的口子里又流出了不知名的黃色液體,之后鼓起來的大包才慢慢的平復(fù)了下去,軒轅承身上也留下了長短不一的傷口。
而這個過程中軒轅承卻沒有任何痛苦的跡象。
帝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公陽先生的動作,暴露在空氣中的軒轅承也沒有讓帝芙感到羞愧了,畢竟她已經(jīng)看了有七天時間了,也習(xí)慣了。
很快,公陽先生便將軒轅承身上所有的鼓起來的一個個的大包給全部挑破了。
但是公陽先生并沒有將這些挑破的傷口進行縫合,而是從旁邊的童子手里接過了一小盆金黃色的膏藥并親自動手用膏藥涂抹完了軒轅承全身,包括面部。
公陽先生將軒轅承用金色藥膏涂滿之后,又繼續(xù)用一種漆黑的散發(fā)著淡淡清香的藥膏重新在軒轅承身上涂抹一遍。
連著涂滿兩種藥膏之后,公陽先生便不再去管軒轅承了,而是走到一旁坐下休息了起來,顯然這一整套過程對于他來說也并不輕松。
站在旁邊的童子將這些器皿收拾了一下之后從大廳的后面拿來了一大捆的白色的長布放到了軒轅承躺著的長桌旁邊便走出了大廳。
公陽先生也沒有繼續(xù)下一步的動作,而是在哪里喝著茶,帝芙也不好開口詢問,只能靜靜的等待。
公陽先生將軒轅承晾在那里兩個小時之后,才將軒轅承用白布裹了起來,很快軒轅承就被公陽先生裹得像個粽子一樣,只留下了眼睛鼻孔和嘴巴,裹完之后公陽先生便不再去管軒轅承了,而是走出了小樓的大廳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
帝芙看著被裹成粽子的軒轅承又看了看向外走去的公陽先生,不知道自己能干麻了,因為公陽先生走的時候也沒說軒轅承今天的治療內(nèi)容也沒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讓童子端來湯藥給軒轅承服食,所以帝芙只能無助的站在那里。
她又不好開口詢問公陽先生,因為這幾天的接觸讓她明白公陽先生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如果公陽先生不想解釋,她就是問再多次也不會得到答案,加之他們現(xiàn)在有求于公陽先生,所以也怕惹惱了公陽先生,一般公陽先生沒有吩咐帝芙做什么的時候,她都是默默地守在軒轅承旁邊。
很快一天的時間過去了,當梅西爾來到小樓的大廳的時候也看到了被裹成粽子的軒轅承,他簡單地詢問了一下帝芙便明白了這是公陽先生給軒轅承裹上的,他替換下帝芙之后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默默的盯著軒轅承。
往天公陽先生都會給軒轅承進行各種的治療,喂食各種的湯藥,但是今天突然沒有用藥了也沒有再插針了,湯藥也沒有了,所以蒂芙今天難得了空閑了下來,整個人也沒有往天那么累了。
她被梅西爾換下之后,眼見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她就沿著莊園的道路慢慢的走著,打量著整個莊園。
整個梅園除了中間的主樓之外就是莊園圍墻邊上還修著一排排的單獨的二層小木屋,其余地方都是種著許許多多的梅樹,看來這個公陽先生對于梅樹情有獨鐘。
帝芙在莊園里面走了一圈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小樓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梅西爾因為昨晚上沒怎么動,所以這會瞌睡上來了。
梅西爾正在迷迷糊糊要睡不睡的狀態(tài)當中,突然被人叫醒了。
他一個機靈猛的醒了過來,因為他聽出了這是軒轅承的聲音,雖然聲音很沙啞,有一種撕裂感,聲音也很小,但是他還是第一時間聽到了這個聲音,他從椅子上蹭的一下竄了起來,快步來到了軒轅承的面前,他發(fā)現(xiàn)軒轅承緊閉了多日的眼睛居然睜開了。
而軒轅承也看到了站在自己旁邊的梅西爾。
軒轅承醒過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十分的虛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嘴唇仿佛已經(jīng)開裂了一樣,全身被白布包裹著,說不出來的難受,身上各處也隱隱傳來一種疼痛感,雖然這種疼痛感不是很強烈,但卻讓他心緒不寧,加之眼睛能夠看到的都不是自己熟悉的場景。
他沙啞的問道:“我這是在哪里?”。
梅西爾聽到這軒轅承的問話之后才終于醒悟了過來,原來軒轅承是真的醒了并且在跟他說話,他一臉激動的向軒轅承回答道:“主上,你終于醒了,你生病了”。
接著梅西爾簡單的將軒轅承這幾天生病和治療的經(jīng)過給軒轅承說了一下。
正在梅西爾給軒轅承說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的時候,帝芙來到了小樓的大廳,想著來替換梅西爾,結(jié)果帝芙遠遠的就聽到了梅西爾在跟軒轅承說話,而且眼睛一直盯著軒轅承。
帝芙突然一下明白了過來,她快步的跑到軒轅廠旁邊,看著醒過來的軒轅承激動地流下了眼淚。
這幾天不管是對她還是對軒轅承來說都是一種煎熬,現(xiàn)在看著軒轅承醒了過來,眼神也很明亮,說明軒轅承基本上已經(jīng)度過危險期了。
軒轅承對著帝芙沙啞的說道:“這些天辛苦你了”。
聽著軒轅承的話之后,帝芙臉蹭的一下就紅了,然后在軒轅承還沒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就跑出跑出了小樓的大廳,留下錯愕的軒轅承。
“她怎么了?”,軒轅承看著梅西珥問道。
梅西爾也是一臉古怪的看著軒轅承,想笑又不敢笑,他將軒轅承這幾天治療的過程以及帝芙是怎樣照顧他的事情給軒轅承簡單的講了一下,軒轅承便明白了過來,他吃驚的說不出來話。
如果這個時候他臉上不是包裹著白布的話,肯定會發(fā)現(xiàn)他的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軒轅承心里除了感動之外也有說不出的尷尬,他想到帝芙畢竟是一個大姑娘,照顧自己這么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光著身子的情況下,肯定會有諸多的不便,以前自己是在昏迷當中還無所謂,現(xiàn)在自己醒了,所以帝芙肯定是不好意思與自己面對的,而他同樣的也不知道怎么面對帝芙,所以一時間怔在了那里,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而剛跑到小樓的大廳外去找正在打拳的公陽先生的梅西爾,將軒轅承醒過來的事情給公陽先生說了一下,但是公陽先生并沒有停下自己打拳的動作,而是將一整套拳打完之后才向著軒轅承躺著的地方走了過來。
軒轅承看著進來的老者便明白這是給自己醫(yī)治的公陽先生,他開口說到:“感謝先生的醫(yī)治,讓先生費心了”。
公陽先生翻看著軒轅承的眼睛和嘴巴,過了一會兒他看著軒轅承說道:“你基本上已經(jīng)度過了危險期了,體內(nèi)的暗疾和濕氣也被清除了,至于你能恢復(fù)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只有自己以后慢慢的想辦法調(diào)理了,至于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你們支付診金,我救治你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摹保f完公陽先生就回到了后堂準備更換被汗水打濕的衣服。
梅西爾眼見軒轅承已經(jīng)醒過來了,自己也確實很累了,他將在小樓外轉(zhuǎn)過來轉(zhuǎn)過去的帝芙叫進來之后,自己就回到居所休息去了。
公陽先生走了沒有一會兒,一名童子端著一碗藥膳過來讓坐在軒轅承旁邊頭已經(jīng)快埋到胸脯的帝芙給軒轅承喂食。
帝芙默默的接過了童子手中的碗開始給軒轅承喂食藥膳,但是她始終不敢看軒轅承的眼睛,只是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將碗里的藥膳喂進軒轅成的嘴里。
軒轅承已經(jīng)有接近十天沒有進食東西了。
很快,一碗藥膳便被帝芙喂進了軒轅承的肚子,吃完藥膳的軒轅承終于感覺自己身上有一些力氣了,說話的時候也不再那么軟弱無力了。但是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帝芙卻不知道說什么,兩人都沉默的躺著和坐著。
大約上午十點左右的時候,公陽先生再次來到軒轅承身邊對他說道:“通過這幾天一直給你用藥,已經(jīng)將你體內(nèi)的濕氣與暗疾一起激發(fā)了出來并排出了體外,你的身上涂抹的也是刺激傷口愈合的膏藥,你身上的藥膏需要五天左右才能拆除,而我會給你配食各種藥膳,幫助你盡快的好起來”。
公園先生簡單的給軒轅承解釋了一下接下來需要注意的事以及醫(yī)治的過程,以往的時候他只是簡單的給帝芙說一下。今天看著軒轅承醒過來,他也難得的有好心情給軒轅承解釋了一下。
不等軒轅承再次感謝他,公陽先生眼見軒轅承無恙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