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驚濤 135、圣旨到 車隊走

　　鄧謙道：“這些東西都很好。不過，那些寶石沒有加工，拿到京城恐怕賣不出價格。珍珠要挑選一些大的，圓滿的，五光十色的；皮草呢，我們殿州天氣和暖，倒是都可以拿去京城；這些藥材很珍貴，數(shù)量不多，我建議留下來?！?p>　　蘇瀾頻頻點頭。立刻讓人喊來奧坎娜，讓她把珍珠按照大小、光亮度、圓滿弧度和顏色分別挑出來。挑滿十個一尺見立方的捧盒。

　　蘇瀾想了一下，對鄧謙道：“首先是那些寶石，我?guī)Щ厝プ屢棠傅氖罪椀昙庸??！闭f著，喚甘甜先把捧盒放到車上。

　　蘇瀾又在鄧謙的指點下，把人參、虎骨、燕窩、蟲草、牛黃、羚羊角分別留下幾盒品相好的，送到京城。其余也放到馬車?yán)铩?p>　　蘇瀾又笑道：“這些皮毛，雖然說殿州天氣暖和，但也說不定我們會進京游玩，所以，家人還是留幾件比較好！”

　　鄧謙聽了馬上笑道：“小姐，是我考慮不周了。不如，把成品的全部留下吧，家里將軍大人、知府大人、夫人和各位公子、小姐一人兩件，就差不多了！”

　　蘇瀾想了一下道：“這樣，在皮毛里面挑一些貂皮和狐貍皮留下來，給三個小弟弟做幾件小一點的披風(fēng)。紫色和紅色的貂皮和狐貍皮也留一些給我姨母和姐姐她們做圍脖?！?p>　　鄧謙笑道：“小姐考慮得真是周到?！?p>　　蘇瀾又道：“再挑兩件最好的黑狐貍皮緙絲大氅，三件紫色貂皮披風(fēng)，一件紅色狐貍皮披風(fēng)。這六件和其余的那些皮毛全部送到京城。其余剩下的成品的大氅、披風(fēng)、皮料都送到我的馬車上?！?p>　　鄧謙趕緊出去吩咐。

　　鄧謙出去一會兒，進來道：“藥材和皮毛我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p>　　“嗯?！碧K瀾道：“我看絲綢的量大。鄧大掌柜給我盡量照顧各種品種，尤其是春、夏天用的，顏色鮮艷的，花色美麗的，準(zhǔn)備五百匹，現(xiàn)在就送到小養(yǎng)園去打捆。麻煩鄧大掌柜也幫我把京城的售價估一下?！?p>　　鄧謙贊道：“小姐真是做生意的好手！這些貨物進京，可不就是春暖花開，京城里的貴人該做春衫了！”說完出去辦事，奧坎娜在分揀珍珠。

　　蘇瀾則盯著那些紅珊瑚，想著心事。這些紅珊瑚年齡、造型、品相、顏色都是上乘，到了京城一定會引起轟動。太招搖的話，恐怕被永昌侯府盯上，還是小心為好。于是決定只拿兩株兩尺多高的紅珊瑚進京。

　　正想著，鄧謙進來道：“小姐，他們又運來一些香料，您要不要看一下？”蘇瀾趕緊點頭。

　　他們來到專門存放香料的庫房。蘇瀾看單子上有不少東西，如海棗、小豆蔻、干酸橙、麥拉卜、乳香、肉豆蔻、謝巴、藏紅花、黃櫨單寧、羅望籽、安息香等，竟然還有薔薇水和玫瑰水。這些香料可以用于飲食、醫(yī)藥、化妝、熏衣、制作蠟燭等。蘇瀾太喜歡這些香料了，比如薔薇水、玫瑰水、藏紅花，這都是制作香皂、香水最好的原材料啊。

　　蘇瀾喜不自禁，道：“這些香料都放好，我有大用，不送京城了?！?p>　　奧坎娜的珍珠都挑好了，蘇瀾看了一下，非常滿意，對奧坎娜道：“囤子里的那些珍珠，你看著喜歡，也去挑一些做首飾?！眾W坎娜高興得直點頭。

　　蘇瀾挑了兩株紅珊瑚讓送去小養(yǎng)園打捆，另外又讓人搬了十四盆高大、品相好的紅珊瑚放到車上。余下的二十株讓鄧謙保管好。

　　蘇瀾離開貨棧之前又跟鄧謙一起查看了一下發(fā)往京城的貨物。

　　鄧謙確實是個好掌柜，短時間內(nèi)把什么事情都處理得好好的。比如，他將所有送往京城的貨品全部整理出了一個單子，還標(biāo)記了價格。他很細(xì)心又貼心，價格給的都是區(qū)間價格。蘇瀾很滿意，這個價格就是前世的指導(dǎo)價格好吧。

　　鄧謙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訴蘇瀾：“貨棧已經(jīng)盤點得差不多了。本來今日可以把盤存結(jié)果告訴您，可是突然忙著這些事情了……”

　　蘇瀾安慰道：“不急。緩幾日也好。你就是今天給我，我也沒有時間看。”

　　甘甜駕車，蘇瀾回小養(yǎng)園。蘇瀾一上車，就將所有寶石、藥品和十四盆紅珊瑚全部放進了空間。她又將皮毛整理了一下，留下了兩件黑狐貍皮緙絲大氅，這是給父親和姨父的；紫色貂皮披風(fēng)留下一件給姨母；紅色狐貍皮披風(fēng)留下三件，這是給劉珍、春紅和自己留下的；還留下一件棕色貂皮披風(fēng)和一件石青緙絲灰鼠披風(fēng)給劉奇。其他的全部送進了空間。因為那些披風(fēng)都是成年人的，三個小家伙太小了，根本沒法穿，只能是現(xiàn)做。所以，蘇瀾把那些制作小家伙們的披風(fēng)和給姨母和她們姐妹的圍脖的皮料留在了車上。

　　車到小養(yǎng)園，蘇瀾剛剛下車，后面鄧謙派來送貨的馬車也陸續(xù)到了。

　　看著這些東西，大家都很吃驚。蘇瀾解釋說，這是全美娘的貨物，大家也就了然。

　　蘇瀾將顧瑯和馬彪單獨叫到書房，將鄧謙理好的貨單交給他們。

　　蘇瀾一邊在單子上面作批注，一邊囑咐道：“這十捧盒珍珠，告訴六殿下，他若需要打點，只管取用，剩下的，放在鋪子里售賣。這兩株紅珊瑚，讓他分別送給皇上和太后娘娘；這兩件黑狐貍皮緙絲大氅，請他送一件皇上，他自己留一件；三件紫色貂皮披風(fēng)，分別送給太后、皇后和懋嬪娘娘；這件紅色狐貍皮披風(fēng)就送給八公主！披風(fēng)可能大了一些，留著以后穿。這些皮毛，可著懋嬪娘娘和公主挑選，做披風(fēng)也好，做圍脖也好。剩下的放在柜上賣。”

　　蘇瀾又道：“還有這些藥品，品相都很好，讓他看著辦，送給皇上、太后、皇后，那些燕窩可以留給懋嬪娘娘和八公主熬粥吃?！?p>　　顧瑯和馬彪連連點頭。蘇瀾又道：“還有那些絲綢，也請六殿下挑一些去打點。”

　　交代完這些，蘇瀾最后道：“你們到京城后，不要說這個店是我開的。如果有人追問，就說是全園開的。也給大家說一聲?！彼D了一下，惡狠狠地道，“如果有人找茬，也不必怕，特別是京城侯府的人，只管給我打，只要不打死就成！咱們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記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是！”顧瑯和馬彪響亮地回答。

　　蘇瀾還交代，明日中午在府城回鳳樓給大家送行。

　　顧瑯等人繼續(xù)打捆，蘇瀾一行則回蚵殼屋。

　　上了馬車，蘇瀾告訴大家，美娘給大家送了一些皮草。雖然殿州天氣和暖，可說不定哪日大家就會去京城游玩。這樣一說，林氏和劉珍、春紅就對那些皮草非常感興趣。她們摸著，驚嘆著，怎么皮草會像絲綢一樣絲滑柔順？蘇瀾就告訴她們，這就是好皮草的特征！

　　蘇瀾道：“幾個弟弟沒有大小合適的披風(fēng)，美娘就送了皮草，我們自己請人做。還有這些貂皮、狐貍皮都很好看，我們不妨做幾條圍脖?！?p>　　大家自然說好。林氏卻愁道：“只怕殿州沒有好的皮料師傅啊?！?p>　　蘇瀾一想，也是，殿州皮草需求少，能做皮草的師傅自然就少?！奥龑ふ?。不行，咱們?nèi)ゾ┏堑脑?，現(xiàn)做或者現(xiàn)買都成?！?p>　　回到上李厝官道路口，童野告辭道：“今日我得了一把價值連城的好匕首，托你的福?！?p>　　蘇瀾跟他約好，明日中午在回鳳樓相聚。童野自然對將軍和知府兩家又是道謝又是道歉叨擾了。

　　他們剛剛回到蚵殼屋，罕巖思和娜木嘎就來了。他們長跪不起，哭得稀里嘩啦。

　　正如蘇瀾推測的那樣，罕巖思確實是傣王的太子，因為和異族女子娜木嘎相愛，自動放棄繼承權(quán)，卻遭到異母兄弟罕巖甩的追殺，最后妻離子散，身陷囹圄。

　　兩人哭泣道：“我們非常想念兒子。如今這里生活安寧，我們想去把他接來?！?p>　　劉希驚訝地問道：“你們知道小公子在哪里嗎？”

　　罕巖思道：“當(dāng)時，情急之下，我們約定，他們到寧德原來那家熬糖主人家等待消息?！?p>　　蘇瑞尚道：“那就太好了。不過，你們夫妻身體還沒有復(fù)原，恐怕不能遠行?。　?p>　　罕巖思和娜木嘎對望一眼。罕巖思道：“我們想請郝四叔跑一趟。放心，他的活，我們倆來干?！?p>　　“你們不要擔(dān)心這個。我是想，你們不去，他們會跟著郝四叔來殿州嗎？”蘇瀾道。

　　只見罕巖思摘下頭上的發(fā)簪，從頭發(fā)里面居然拿出了一個前世一元硬幣大小的青色玉扣，道：“這是我們約好的信物。有了它，再加上郝四叔，他們一定會來的?！?p>　　蘇瀾大喜，道：“這樣就太好了。你們一家團圓，比什么都好！”

　　蘇瑞尚和劉希商量了一下道：“為了確保安全，以示重視，我們得委派官員和士兵陪同一起前往?！?p>　　罕巖思和娜木嘎長跪叩首道：“謝謝將軍大人和知府大人！”

　　當(dāng)下大家商量好，郝四叔明日和進京的車隊一起動身。府衙派一個禮房吏員一個吏房吏員共兩人，蘇瑞尚派十名衛(wèi)兵保護。

　　事情談妥，蘇瑞尚和劉希立刻啟程去府衙和軍營安排。蘇瑞尚說，今晚他就留在軍營了，明日直接去回鳳樓。蘇瀾想著要去回鳳樓送東西，就邀請罕巖思和娜木嘎跟她一起進城，去給小公子買一些衣服帶去寧德，現(xiàn)在做肯定是來不及了。想到就要去給兒子買衣服，夫妻倆都激動不已。

　　蘇瀾讓甘甜把她準(zhǔn)備好的東西搬到車上。考慮到明天出門的還有去寧德的十幾個人，蘇瀾又增加了十幾份。原來，她給每個人準(zhǔn)備了一個帶蓋帶把的不銹鋼杯子和不銹鋼勺子，蓋子和勺子全部有搭扣扣在杯子上，掉不了。每個人還準(zhǔn)備了二兩一瓶的兩瓶白酒。算是她的一點心意。

　　常樂趕車，罕巖思跟他坐在一起，娜木嘎夫人則和蘇瀾、甘甜在一塊。

　　他們很快就到了回鳳樓。鳳恒父子對那些锃光瓦亮、不怕摔打的不銹鋼杯子很是喜歡。又贊蘇瀾的小酒好。他還把明天的菜式說給蘇瀾聽，就是紅燒肉、紅燒魚、肥雞、肥鴨，還有一道海米白崧。蘇瀾說很好，把量做足一些。

　　說完事，蘇瀾準(zhǔn)備帶罕巖思夫妻去成衣店買衣服，卻看見罕巖思、娜木嘎和葉恭夫妻和兒子葉樓、女兒葉莊正聊得開心。見到蘇瀾，葉恭一家人都贊嘆道：“真沒有想到，罕巖思先生還是一個做茶的高手，我們真是遇到知音了?！?p>　　罕巖思夫妻謙遜地道：“哪里，小有心得而已?！?p>　　大家說起給罕巖思的兒子買衣服的事情，娜木嘎為難又傷心地道：“我兒子今年十六歲了，可是我們已經(jīng)兩年多沒有見到他，不知道買多大的衣服合適？”

　　葉恭夫人伍氏道：“十六歲嗎？正好跟我們?nèi)~樓一般大，不如讓葉樓去幫著試衣服?！彼职参康溃皟鹤踊貋砹?，夫人的苦日子就到頭了！”

　　于是，蘇瀾就帶著這兩家人一起去成衣店。先是給罕巖思的兩個仆人各買了六套衣服，有棉有夾有單。這兩個成年人，體型應(yīng)該沒有很大的變化。在伙計中找到兩個體型差不多的，試了試，就買了下來。

　　給小公子買衣服時，蘇瀾將棉的夾的單的衣服各買了四套，都是好料子。罕巖思和娜木嘎趕緊道：“不用買這么多，孩子還在長，也不知道高矮胖瘦如何，夠穿就行了，買多了浪費?！?p>　　“幾件衣服而已，跟浪費不沾邊！”蘇瀾笑道，“回頭我再給你們一些料子，夫人可以給公子多做幾件！”

　　“那就謝謝小姐了！”娜木嘎激動地道，“也不急，等兒子來了，看見高矮胖瘦再做也不遲！”

　　“你們也別老想著給兒子做，自己也多做幾件！”蘇瀾貼心地道。

　　伍氏就贊嘆道：“小姐真是好人好心有好報！”

　　回到蚵殼屋，蘇瀾讓姨母把上次全園送來的綢緞拿二十匹出來，讓常樂和甘甜給罕巖思家送去。蘇瀾看著家里的綢緞也不多了，就想著明天讓鄧謙送些到蚵殼屋來。又到熬糖作坊，卻見娜木嘎已經(jīng)換下郝四叔，讓他去休息，明日好出遠門。

　　晚上，蘇瀾在空間想著該給六殿下寫封信，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好。想了半天，字斟句酌地，總算寫了一封信。

　　另外，她還想起一件事情，覺得非常重要，不說不行。

　　第二天一大早，蘇瀾和甘甜要去石寨港。臨走前她跟姨父說了自己的擔(dān)憂：“去寧德接罕巖思的兒子的事情，我覺得要保密為好。因為小公子在寧德，那個謝楠就是寧德的縣令，如果他在中間搞什么鬼，比如，把人截走了，或者下個毒手栽個贓，我們沒有功勞倒是有罪了！”

　　劉希驚得拍了一下腦袋，道：“幸虧外甥女提醒，那謝楠可是四皇子、永昌侯府一線的！小心才不會出錯！”

　　蘇瀾和林氏打了招呼，和常樂先去石寨港，他們得把踏雪無痕和馬車帶走。林氏等人直接去府城，只得坐自己的小馬車去了。

　　蘇瀾和常樂趕到石寨港時，漢馬一家正焦急地等著呢。漢馬的長子塞義夫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長滿絡(luò)腮胡子的高大胖子。金發(fā)碧眼，深眼窩，高鼻梁，一笑一對酒窩，很喜慶的樣子。見到蘇瀾和常樂，迫不及待地就要見識常樂的本領(lǐng)。蘇瀾則到庫房里面和漢馬談生意去了。這次，蘇瀾用五根拐杖、五個頸間按摩器、五根手電筒換了八十五萬兩。其中八十萬兩給的大額銀票，五萬兩給的小額銀票，都是一百兩一張。蘇瀾隨手就放到空間里去了。

　　他們從庫房出來時，看到天井里，常樂已經(jīng)用樹葉殺好了三條魚，還開了一塊石頭，不過，這就是一個一般的石頭了，但是，常樂的強迫癥毛病又犯了，居然把這塊石頭修成了一個直徑大約兩尺的圓形桌面，不僅打磨得溜光水滑，居然還在邊緣刻滿了圖案，那圖案居然就是他手上拿著的樹葉。不光漢馬父子，就連蘇瀾都嘖嘖稱奇，沒想到常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居然還是一個無師自通的石刻藝人！

　　因為蘇瀾要和全美娘去吉家鋪，具體時間還不能確定，所以提前商定，常樂和塞義夫初八動身去云南。常樂跟塞義夫一見如故，成為了好朋友，聽說要跟塞義夫出遠門去用樹葉削石頭，就躍躍欲試，恨不得馬上動身。

　　蘇瀾準(zhǔn)備走時，漢馬和塞義夫送給蘇瀾很多禮物。有一大麻袋上等呂宋煙絲。蘇瀾知道，前世菲律賓的雪茄世界聞名，就是因為他們的煙絲好。還有兩個直徑兩尺多、高一米的樹墩。蘇瀾一看，不得了，這可是黃花梨木??！還有一笸籮珍珠、琥珀、水晶、瑪瑙等。最后漢馬直接粗暴地抱出來一塊鞋盒大小的金疙瘩！原來，呂宋也盛產(chǎn)珍珠、琥珀、水晶、瑪瑙和黃金。

　　常樂也笑得閉不上嘴。因為他也得到了好多好吃的。比如他和甘甜非常喜歡的羊油炸制的清真小面果，還有一些水果，其中還有幾個榴蓮！

　　蘇瀾上車往小養(yǎng)園而來。路上，她把樹墩、珍珠、琥珀、水晶、瑪瑙和黃金全部收到空間，把煙絲放在外面。她想把煙絲也送到京城去。

　　到達芝麻街時，蘇瀾自己都嚇了一大跳，因為街上全部是滿載貨物的車馬、人員。蘇瀾隨便數(shù)了一下，竟然有六、七十輛馬車，還不包括八達貨棧。

　　看到蘇瀾，顧瑯忙吼吼地跑過來，道：“小姐，貨物基本上都裝好了，小姐還有什么增減的？”

　　“諾，一麻袋上等的呂宋煙絲！”蘇瀾道，“煙絲比較特別，比較喜歡吸味，不要跟茶葉、香料、海貨放在一起?！?p>　　“知道，我們之前也運過煙絲?！闭f著，顧瑯安排人把煙絲也打進馬車?yán)铩?p>　　這次貨物多，車馬多，價值高昂，所以，顧瑯的四海貨棧、鄧三勇的敢勇鏢局基本上是全體出動，再加上馬彪、費亮、八達貨棧江峰、“璀璨樓”和“花開芬芳”的人，差不多有一百多人，一百多匹馬。再加上童野的人，和去迎接罕巖思的兒子的人，起碼有一百五十人以上。還真是如蘇瀾估計的差不離。

　　蘇瀾看到人群中的李沖，就讓他去通江達海給鄧謙送個信，請他給蚵殼屋送一百二十匹各色綢緞，其中給李沖家二十匹，給他們一家做衣服。李沖一通感謝，騎上馬就往貨棧送信去了。

　　車隊出發(fā)，奔府城而來。蘇瀾的馬車也緩緩地走在其中。

　　到達回鳳樓，老遠就見回鳳樓門口人山人海，車水馬龍，歡聲笑語。蘇瀾趕緊上前，鳳恒道：“小姐，您趕緊去府衙吧，圣旨來了，大人和夫人、公子、小姐都回府衙了?！?p>　　蘇瀾聽了，急忙往府衙趕。等她到時，看到儀門大開，官員羅列，接旨儀式已經(jīng)結(jié)束。童野、父親和姨父正在大堂陪著喝茶。見蘇瀾來了，童野告?zhèn)€急，趕緊出了大堂。

　　他說，圣旨的內(nèi)容有這么幾條，一是將軍升從三品英武將軍，填補兵源不足兩百衛(wèi)兵，增加五百衛(wèi)兵，一共從浙江原洪廣將軍手下調(diào)七百衛(wèi)兵來殿州歸蘇瑞尚指揮。二是劉希正式升任從四品殿州知府。三是陶敏免職。四是原春明縣令方寧升任殿州通判，五是從翰林院來一個名叫韋頌的翰林任春明縣令。圣旨只字未提陶敏今后的安排。

　　蘇瀾沒有想到的是，朝廷會這么重視殿州，老遠派來了太監(jiān)傳旨！看來，六殿下在京城使了不少勁！

　　蘇瀾從童野那里打聽到這次來了四個太監(jiān)。領(lǐng)頭的太監(jiān)叫應(yīng)斯。童野說，此人跟上次來殿州的梁無量關(guān)系不錯，而且和梁無量一樣，都是喜歡美酒，但是辦差時絕對不喝。

　　蘇瀾聽了，趕緊準(zhǔn)備了八百兩銀票，每個太監(jiān)二百兩，又另外給應(yīng)斯兩顆碩大的粉色珍珠。還從車上，其實是空間里拿出了十瓶玻璃瓶裝的五糧液，五瓶給應(yīng)斯，另外五瓶是轉(zhuǎn)送給梁無量的。上次梁無量走時，蘇瀾的空間不能動，所以他走時，什么禮品都沒給，還真是記掛在心?。?p>　　應(yīng)斯笑納了這些禮物，還說出了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情。原來，圣旨上本來有陶敏黜落為堆?？h丞的內(nèi)容，永昌侯府侯爺蘇庭覺得難看，到皇上那里死磨硬泡，本想把春明縣令弄給他當(dāng)，結(jié)果皇帝發(fā)火了，居然腹黑地說，既然如此怕丟人現(xiàn)眼，那就傳口諭給陶敏，把堆?？h丞做好！得，縣丞照做，連上書面圣旨的資格都沒了，只落了一個口諭！

　　所以，應(yīng)斯很快離開了回鳳樓，去給陶敏下口諭去了。大家不由得連聲感嘆。蘇瀾不禁想，這個皇帝還真是蠻有個性的。

　　應(yīng)斯走后，大家重回回鳳樓。鳳恒排出飯菜。蘇瀾拿出不銹鋼杯子和小酒，大家都興高采烈地吃肉喝酒，連聲恭賀，真是暢快淋漓！

　　蘇瀾在去迎接罕巖思兒子的隊伍中發(fā)現(xiàn)了李旺和曲英兩個人。于是拿出一千五百兩銀票分別給了他們，還有郝四叔。他們連連推辭說，這是官差，府衙給了錢的?？商K瀾說是窮家富路，一定要他們收下。又因為謝楠的事情細(xì)細(xì)囑咐他們一番。罕巖思夫妻見了又是感謝，又是落淚。

　　蘇瀾又找到顧瑯，把給六殿下的信交給他。

　　喝過壯行酒，車隊啟動。蘇瀾對童野道：“你若是趕時間，不妨先走?！?p>　　童野道：“你別操心！我愛熱鬧，就和大家一起走。你只需記得我的房子……”

　　“萬勝！”歡呼聲掩蓋了車馬的嘎嘎聲和噠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