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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風(fēng)華之絕響

第一部 殿州驚濤 170、驚魂楓葉園

大成風(fēng)華之絕響 好好軟心人 6393 2022-03-07 18:53:58

  就在三月三日凌晨大約丑時,蚵殼屋院門突然被叩響。夜深人靜,聲音格外響亮。蘇瀾一聽到這個聲音立馬驚醒,這可是余翠翹間翹組織特有的暗號!

  夜半叩門聲驚動了所有人。

  打開院門,竟然是孔峰和小麻雀!屋外還有一隊衛(wèi)兵。

  孔峰道:“小麻雀突然來闖軍營找將軍。聽說將軍不在,非要我?guī)麃?,說是有重要情報!若不是當(dāng)時審理倭案,我還不認(rèn)識小麻雀呢!”

  見到蘇瀾,小麻雀只說了一句話:“小姐,甄琥半夜來報,焦華和褚望在楓葉園……”

  什么?蘇瀾猛地一拍腦袋!果然,焦華和褚望跟陶敏勾搭上了!她也責(zé)怪自己,思來想去,怎么就把松鶴莊園和楓葉莊園這兩個如此重要的地方給忘了!

  緊接著,蘇瑞尚、劉希、蘇瀾和無息、無影、甘甜、小麻雀在孔峰等殿州衛(wèi)兵的護(hù)衛(wèi)下,離開了蚵殼屋。蘇瀾女扮男裝,跨著“踏雪無痕”,身上還攜帶了仿制的松鶴莊園和楓葉莊園的兩份契書。另外,她的背上還多了一把重劍。甘甜則跨上“紅纓槍”緊緊跟隨。

  劉奇則負(fù)責(zé)保護(hù)家人。他比較放心,因為現(xiàn)在他也知道家里還有一個暗衛(wèi)小樂子。

  蘇瑞尚、劉希等人剛到南城外,城門就開了。原來是孔峰安排了李旺和曲英等人在這里等著將軍。

  劉希去了府衙,準(zhǔn)備連夜審訊的事情。小麻雀也回了魚市街。他的工作性質(zhì)就是潛伏!

  蘇瑞尚在軍營點了二百衛(wèi)兵,人噤聲,馬含枚,向城北雞爪嶺松鶴莊園和楓葉莊園悄悄地、猛虎般撲過去!

  話說二月二十三日凌晨,褚望和潘興、宋實、焦華這四個爛兄爛弟摸到豐泰園,也就是林莊頭三個女婿口中的安憩園,目的有三,找到林謙貪腐的財產(chǎn)二萬兩銀票;帶走懷有身孕的孫鳴玉;燒毀安憩園。

  結(jié)果,除了燒毀了安憩園,這四個人叫那個刀疤臉以一打四,死二傷二,他褚望還傷了腹部,連腸子都被那個刀疤臉一槍給戳進(jìn)肚子帶了出來,又硬是被他自己生生塞了回去!

  焦華是輕傷,右臂被刀疤臉殺了一槍。雖然傷口對穿,血流滿地,非常嚇人,但是令人嘖嘖稱奇的是,并沒有傷筋動骨!

  混亂之時,他們往孫家的牲口棚扔了火折子,眨眼間火就燒了起來。安憩園村民房子老舊,又都是茅草屋頂,木頭搭建,家家戶戶屋連著屋,院挨著院,不到一杯茶的功夫,整個安憩園就是一片火海。

  焦華攙扶著褚望,連滾帶爬逃離了現(xiàn)場。

  天蒙蒙亮,他們在城北一家民房的院子外潛伏,待這家婆娘給豬槽倒了豬食后,他們和豬搶了一些豬食,又偷了幾件衣服。

  之后,他們隱藏在山中,靠偷吃村民菜園里面的萊菔、白崧度日。也時而下山搶搶豬食。

  好在褚望以前跟江湖上的游醫(yī)混過一段時間,認(rèn)識一些消炎止血的草藥。兩人嚼吧嚼吧,又吞又敷的,焦華的傷口竟然好了七七八八;而褚望也好了五、六成。這讓焦華對褚望佩服不已,大哥大哥地叫個不停。

  這樣在山洞里過了幾日,焦華傷口基本愈合,就偷偷下山,找到他的一個姘頭。這女人是個寡婦,對他動了真心,給他做了一些煎餅,弄了一些藥。同時還給他帶來兩個消息,一是全城搜查,嚴(yán)查右臂和腹部受傷的男人焦華和褚望;二是,褚望綁架全園仆人之孫,威逼仆人給主人下藥,又撕票殺了被綁架的幼童,逼得一家三口自殺,為此,全園懸賞萬兩,捉拿褚望。府衙還貼著海捕文書說,凡是舉報者,都有獎勵,而且即使犯事者,也可過往不究!

  焦華當(dāng)即動了心。那寡婦也勸他,不如出首告了褚望,他二人拿了懸賞,就到外地風(fēng)流快活去。

  焦華有些猶豫,主要是覺得褚望給自己療傷,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下不去手。

  這樣猶豫著回到山里。褚望是什么人,馬上就看出焦華的心事。目前自己受傷未愈,又是喪家之犬,只好隱忍,于是道,自己有六萬銀兩存在家鄉(xiāng),只是因為被官府通緝出不了城,無法取用,還說,愿意拿出一半財產(chǎn)三萬兩給焦華享用。

  饒是焦華是狡猾之徒,但在利益誘惑下也是利令智昏。他也不想想,褚望若有這樣一筆巨款,何至于過得如此潦倒?還要背井離鄉(xiāng)?聽說有三萬兩巨額財富在向他招手,全園懸賞的一萬兩就不夠他看的了!當(dāng)下把寡婦之言丟到腦后。

  褚望提醒焦華,有什么人可以投靠?焦華喪氣地道:“我原先的主人林謙已經(jīng)倒臺,被抓到牢里了,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靠山?!?p>  褚望道:“主人倒臺了,主人總有些心腹或者朋友吧?”

  這句話提醒了焦華,當(dāng)即道:“我之前跟隨林大人,拜見過前任知府陶敏……”

  褚望馬上抓到關(guān)鍵詞語:“前任知府陶敏?是不是被劉希趕跑的那一位?劉希可是與安憩園那個姓蘇的小女人沾親帶故!”

  焦華有些擔(dān)心地道:“林大人倒臺了,只怕陶敏不會幫我們?!?p>  “錯!有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褚望道。

  焦華雖然狡猾,但是在褚望面前,那就差了一大截。他欣喜若狂地道:“我明日就去琵琶巷陶府……”

  “那你就等著被抓吧!”褚望冷冷地道,“林謙跟陶敏有舊,將軍和劉希不會派人盯梢么?”

  焦華傻了,喃喃地道:“那找誰???他家兒子陶龍和陶虎都在南監(jiān)呢!”

  褚望道:“他家就沒有什么仆人?”

  焦華道:“有個叫陶東的,因為勾結(jié)巨盜偷竊文物,被官府抓了。其他的仆人要么蟄伏在家,要么跟陶敏去了堆福,不方便??!”

  褚望道:“難道再沒有別人了嗎?”

  焦華突然眼睛一亮道:“陶家還有一個三公子,叫陶榮,在中吉書院進(jìn)學(xué),那陶東就是他的小廝!”

  褚望道:“那還等什么,去書院找陶榮。不過,你不要去,讓你那個相好的去!”

  如此,在二月三十日的傍晚,一個打扮得有些妖嬈的婦人挽著食盒,來到中吉書院,自稱是前任知府、現(xiàn)任堆??h丞陶敏的小妾,也是陶敏的三公子陶榮的小姨兼姨娘小馬氏,從堆福來看他。

  中吉書院想都沒想,就讓伙計給陶榮報信。

  到了門口,陶榮見到這個婦人先是一愣,馬上警覺起來。他還以為是矯詔案,他父親陶敏被牽連進(jìn)去了,特地派人來叫他跑路,緊張得心跳如鼓,手足無措,哪知道竟然是這樣的事情!

  果然如褚望所猜測的那樣,陶榮也認(rèn)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當(dāng)晚,陶榮在一個山洞里見到了焦華和褚望。他還帶來了吃食、衣物和藥品。

  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一日的傍晚,在雞爪嶺松鶴莊園外監(jiān)視的翹三甄琥,忽然發(fā)現(xiàn)了陶榮的馬車進(jìn)了莊園。

  當(dāng)晚,甄琥正準(zhǔn)備夜探松鶴莊園時,莊園里忽然出現(xiàn)一陣騷動,依稀還有這家小姐陶玉的喝罵聲。似乎是某個潑皮闖進(jìn)了她正在養(yǎng)傷的閨房!

  甄琥知道,陶玉自從被小姐踢斷了肋骨后,只得臥床休息,不能外出,因而火氣很大,經(jīng)常打罵傭人。不過,像這樣深更半夜喝罵仆人的現(xiàn)象還是鮮有發(fā)生。

  到了三月二日一大早,陶榮的馬車出了松鶴莊園,沒有下雞爪嶺,反倒是往雞爪嶺上走。甄琥知道這是去楓葉莊園,更是覺得蹊蹺。

  之后,陶榮的馬車出了楓葉莊園,往嶺下而去。

  甄琥所隱藏的地方視野開闊,老遠(yuǎn)看到這輛馬車經(jīng)過松鶴莊園時,并沒有進(jìn)去,而是一路下嶺遠(yuǎn)行。

  為了慎重,甄琥在楓葉莊園外蟄伏了一個白天。

  到了二日晚上大約亥時,甄琥潛入了楓葉莊園。這還是他第一次進(jìn)入楓葉莊園,因而格外小心。

  進(jìn)入楓葉莊園,跳過磚石和竹子相間的籬笆,進(jìn)入到最大的建筑,莊院。這里一般都是莊園主人居住的地方。

  莊院很安靜,有幾間屋子點著燈。有婆子、媳婦趕工熬夜做針線的;有仆人打草鞋搓麻繩的。還有一間屋子依稀傳來說話聲。甄琥悄悄靠了過去。只聽里面是兩個男人邊吃喝邊說話的聲音。

  “……這酒真不錯,大哥!虎落平陽,還能喝上美酒,真是人間快事!”

  “這酒不怎么地道,有股餿味!比起全園和吉家鋪那些紅葡萄酒,味道差多了!”

  “大哥,我怎么感覺心里毛毛的。陶公子怎么把我們送到這雞爪嶺來?!跟你這么說吧,因為岳父家在安憩園,我經(jīng)常陪林大人來周圍打獵,這個地方我熟悉得很!你可知道,雞爪嶺對面的山頭下面,就是不孤園、有鄰園和安憩園!把我們送到這里,不是讓我們羊入虎口,去送死么?”

  “錯!這叫燈下黑!還是陶榮公子聰明!”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也是倒霉!昨天在下面那個莊院,無意中進(jìn)了一個房間而已,就被陶玉小姐給我的腦袋砸了一香爐,香灰還把我的臉燙起了一臉泡!早就知道陶玉小姐霸蠻,不想竟然是如此霸蠻!”

  另外一個男人笑道:“陶榮公子沒誤會、不介意就成!明日到外面山坡上我給你找一些燙傷藥,敷好了,又是俊俏公子一個!什么樣的漂亮女人找不到?話說,我們那日燒安憩園,那么大的火,我們都沒有被燎傷,怎么一個香爐的香灰就把你燙成這樣?而且黑天瞎地的,卻砸得這么準(zhǔn),還真是奇了怪!”

  甄琥肯定,這就是小姐要找的兩個逃犯!他悄悄從雞爪嶺下來,迅速趕往魚市街,敲開了翹二小麻雀的門。

  之后,甄琥再次回到雞爪嶺繼續(xù)監(jiān)視,而小麻雀趕往軍營……

  大約寅時末卯時初,天微微亮,蘇瑞尚親自帶隊,一行人猛撲雞爪嶺,把松鶴莊園和楓葉莊園圍了個水泄不通!

  之前,為了防止雞爪嶺對面的不孤園、有鄰園和豐泰園的村民因為不明真相,驚恐不安,蘇瀾還派了五個曾經(jīng)到過莊園、認(rèn)識幾個莊頭和崔達(dá)的衛(wèi)兵去送信。還叮囑他們,一旦有人順著雞爪嶺滾下山坡,立馬捉拿!

  李旺、曲英等人圍住了松鶴莊園。蘇瀾跟他們約定,聽到山上炮響,見到天上火光就立馬動手,見一個逮一個,一個都不少!

  蘇瑞尚疑惑地問,哪里有炮???

  蘇瀾揚揚手上胳膊粗的沖天炮道:“我炮在手,群魔擒來!”開玩笑,空間里這玩意兒多得很!要知道,前世地震那時候正是年前,家居樂預(yù)備了很多沖天炮!

  到了楓葉園,甄琥靠近將軍和蘇瀾,報告道:“報信回來后,我又探了一下楓葉莊園,此刻焦華和褚望睡得鼾是鼾,屁是屁!”

  蘇瀾道:“瞧見秦慧秀沒有?”

  甄琥搖頭道:“在莊院里沒有看見,其他村民居住的地方不敢去探望,怕驚動了人!”

  蘇瀾道:“動手后注意點查看!”

  無息和無影把命令傳了下去。

  蘇瑞尚點頭道:“動手!”

  話音剛落,蘇瀾打火機(jī)“啪”地一聲火苗竄出,只聽“絲絲”一陣聲響,又見蘇瀾高高舉起了沖天炮。

  “砰砰砰”,一連聲巨響此起彼伏,一團(tuán)團(tuán)火光沖上天空,一朵又一朵光明之花、璀璨之花在天空不停地綻放、閃耀,五光十色,照得天地間一片光明,而又光怪陸離!原來蘇瀾點的是連珠沖天炮!

  隨著巨響和光焰之花突然盛開,蘇瑞尚的衛(wèi)兵們愣怔了片刻,立刻“嗷嗷”叫著沖進(jìn)了楓葉莊園!

  蘇瑞尚手持長槍一馬當(dāng)先。蘇瀾騎在馬上,伴在父親身邊,一把抽出重劍,緊跟著沖了進(jìn)去。無息、無影和甘甜也緊隨其后。

  甄琥一時間有些錯愕,又有些恍然。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娃娃竟然騎著高頭大馬舉著重劍沖進(jìn)了敵陣!而他的父親、將軍大人竟然沒有把她護(hù)在身后,而是和她并肩沖了進(jìn)去!

  甄琥的心好像被重拳猛地一擊,當(dāng)下拿出隨身的匕首,豪情萬丈、義無反顧地沖了進(jìn)去。

  這時候,莊園里面人們哭爹叫娘、橫沖直撞,亂成了一團(tuán)。

  無息和無影騎著馬,伴在將軍左右,高呼道:“繳械不殺!投降者雙手抱頭,跪在地上,有反抗者格殺不論!”

  說話間,有一個仆人打扮的家伙手提精鐵長棒沖了出來。無息縱馬上前,手一揮,一個閃耀著刺眼寒芒的圓形的奇怪武器“呼呼”著直奔那仆人的面門而去。只聽“撲”地一聲,好似破瓜的響聲,那仆人的腦袋面門處竟然被劈成兩半,僵立片刻后仰面倒下,他自己手上的精鐵長棒居然正好敲中了自己的雙腿,發(fā)出骨碎的響聲!而奇怪的是,那圓形武器飛了一圈后,竟然像長了翅膀一樣,又回到無息的手上!

  霎時間,地上跪倒了幾十個男男女女。他們都是莊園村民,個個嚇得全身顫抖,牙齒打架。天神啊,先是老天震怒,霹靂轟頂,接著是天眼大開,照亮寰宇,牛鬼蛇神無處可逃!而那將軍更是神助,扔出去的武器飛一圈又能回到他的手上,這不是天兵天將下凡收人嗎?

  人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鬼哭狼嚎,一個勁哀求天神繞命!

  這時,蘇瀾一眼瞧見了褚望!只見他衣冠不整,頭發(fā)散亂,打著赤腳,顯然是在夢中驚醒,倉皇而逃。而令人驚詫的是,他的雙手竟然使勁地拖抱著一個人,將他攔在自己的胸前保護(hù)著自己。那人已經(jīng)嚇得癱軟,一臉燎泡,四肢俱廢,不是焦華又是何人?!

  蘇瀾舉劍一指,高呼道:“殺人強(qiáng)盜,血債血償,拿命來!”說罷,舉劍拍馬沖了過去。甘甜亦拍馬緊隨其后。

  這時,一顆精鐵彈丸從蘇瀾身后后發(fā)先至,“撲”地一聲正中焦華眉心,竟然穿過腦殼,又“撲”地一聲釘進(jìn)后面褚望的右肩肩頭!褚望手一松,焦華滑落在地,鮮血汩汩奔涌而出。

  無影的粗大嗓門立刻響徹四周:“將軍威武,一擊雙響!萬勝!”

  “將軍威武,一擊雙響!萬勝!萬勝!萬勝!”衛(wèi)兵們情緒激昂,振臂高呼!

  此刻,楓葉莊園下方松鶴莊園方向也隱隱約約地傳來“萬勝!萬勝!萬勝!”的呼喚聲!

  褚望頓時覺得心驚膽戰(zhàn),手腳冰涼,心里一陣痛悔,我命休矣!

  這時,蘇瀾一眼瞧見,褚望的身后有兩個女人正在拉拉扯扯。一個農(nóng)家少女打扮的姑娘試圖脫離一個老女人的掌控。姑娘雖然身材瘦削,但是畢竟年輕,又是拼命相掙,那老女人雖然肥矮敦實,可畢竟年老,漸漸有些掌控不了,于是索性猛地一推。那姑娘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栽倒在地,好巧不巧,正好跪在褚望腳邊。

  褚望忍著右肩刺骨的疼痛,右手順勢一把抓住姑娘的兩條手臂,另一只手掐住了姑娘的脖子,陰惻惻地笑道:“住手,不然我和這女人同歸于盡!”說罷,把姑娘的臉對著了拍馬而來的蘇瀾。

  “秦慧秀!”和姑娘一照面,蘇瀾就驚叫一聲,瞬間止住了“踏雪無痕”。而身后的甘甜不及收勢,聽到“秦慧秀”三個字,本能地一抖韁繩,“紅纓槍”就偏過馬頭,從秦慧秀和褚望身邊斜刺里飛奔而過!

  褚望也聽到了蘇瀾的驚叫聲,心里不由一喜,看來,逮住了這個姓秦的姑娘,就有了翻盤的機(jī)會!

  褚望拉著秦慧秀往后退著,而他身后、兩側(cè)正是那群跪在地上的村民,誰也沒膽上前阻攔。衛(wèi)兵們都在褚望的正面,除了一人一馬之外。

  蘇瀾騎在馬上,眼角掃到斜刺里沖過去的甘甜和“紅纓槍”那一人一馬,不動聲色地笑道:“褚望,放下秦姑娘,我給你一條生路!”

  褚望陰惻惻一笑道:“行啊,我要你坐下的寶馬,還要你手上的寶劍,還要一萬兩銀票,待我出了殿州,我自然就會放了這女人!”

  蘇瀾咯咯一笑,道:“駿馬是我的腿,寶劍是我的手,都是我身體和靈魂的一部分,斷斷不會給你!要我自斷手足,你手上的籌碼不夠!至于一萬兩,買你的性命富富有余!”

  卻說甘甜和“紅纓槍”一沖老遠(yuǎn)才收住奔勢,甘甜勒馬回轉(zhuǎn),老遠(yuǎn)對著蘇瀾一舉馬鞭。

  蘇瀾和甘甜整日廝混在一起,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當(dāng)下一舉重劍,一夾馬肚,那“踏雪無痕”正煩躁剛才主人怎么突然勒住了它,此刻會意主人的意思,翻起四蹄,對著褚望沖去!

  與甘甜相比,蘇瀾的馬離褚望近,她就是想讓自己的馬先沖一沖,嚇得褚望露出破綻,然后側(cè)后稍遠(yuǎn)一點的甘甜一人一馬趕上來,抓住破綻贏得機(jī)會一擊而中!

  可是,就在踏雪無痕迎頭沖過來時,褚望因為右肩中了蘇瑞尚的精鐵彈丸,疼痛不已,鉗制秦慧秀雙臂的右手,漸漸有些支撐不住。秦慧秀使勁一掙,右手脫離了褚望的掌控,反手一揚,一道金光一閃,刺向了褚望的臉。褚望一聲哀嚎,雙手放了秦慧秀,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右眼。就見鮮血像瀑布一樣“嘩嘩”地流了褚望滿臉滿身。原來是秦慧秀手上的一枚繡花針刺中了褚望的右眼!

  秦慧秀脫離了魔掌,趕緊往左邊躲閃。正好蘇瀾跨馬沖來,眼看就要馬踏秦慧秀!眾人一聲驚呼,蘇瀾眼疾手快,一抖馬韁,也如先前甘甜似的,馬頭猛地一偏,從秦慧秀的身邊斜刺里飛奔而過!

  蘇瀾躲過秦慧秀,卻和甘甜迎面相撞。眼看就收勢不及,甘甜卻一抖馬韁,馬頭也是一偏,兩人兩馬“咻”地一聲擦身而過,引來一片驚嘆!

  而此時的甘甜,躲過了蘇瀾,卻是萬萬躲不過秦慧秀的!眼看這回?fù)Q了甘甜要馬踏秦慧秀了,眾人都驚得尖叫不已!

  突然一聲呼嘯,就見一條黑色的靈蛇,從天空飛竄而下,直奔甘甜馬蹄下的秦慧秀而去,卷吧卷吧,纏住了秦慧秀的腰,然后往天上猛地卷起,堪堪錯過馬頭!接著就見靈蛇卷著秦慧秀往后一拋,秦慧秀“嗵”地一下子穩(wěn)穩(wěn)地坐在了甘甜的馬上!原來那黑色靈蛇卻是甘甜的馬鞭!“紅纓槍”虎軀一震,長嘶一聲,昂頭狂奔,好一會才漸漸止步!

  眾人被蘇瀾和甘甜這主仆二人精湛的騎術(shù)所震撼,都高聲呼喚起來:“萬勝!萬勝!萬勝!”

  “紅纓槍”回轉(zhuǎn)馬頭,邁著小碎步優(yōu)雅地向蘇瀾奔來。甘甜回身,咧著大嘴,沖著蘇瀾笑得那個痛快:“小姐,這‘紅纓槍’真是一匹好馬!‘紅纓槍’!‘紅纓槍’!”

  眾人也是高呼:“紅纓槍”!“紅纓槍”!“紅纓槍”!

  “紅纓槍”似乎非常享受這萬眾矚目、萬眾歡呼的盛景,居然戲精上身,繞場一周,不停地嘚瑟、炫耀!這可把大家更是樂壞了!

  蘇瀾卻騎著“踏雪無痕”四處尋找:“褚望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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