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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風(fēng)華之絕響

第一部 殿州驚濤 171、少爺是個慫球

大成風(fēng)華之絕響 好好軟心人 6598 2022-03-08 19:08:21

  甘甜乍聽,立刻呆?。骸澳锏?,那褚望該不是趁亂逃跑了吧?”

  就有跪著的幾個大膽村民道:“那人右眼出血,應(yīng)該是瞎了,連滾帶爬地逃出莊院了!”

  蘇瑞尚一聽,暗叫一聲慚愧,喊道:“追!”剛才他心系女兒、甘甜和秦慧秀等人的安全,尤其是秦慧秀,是他們踏破鐵鞋覓得的重要人物!不料一個疏忽,竟是讓褚望那個家伙趁機(jī)走脫了!

  也怪蘇瀾和甘甜的騎術(shù)過于精湛,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時間,衛(wèi)兵往外一擁,沿著山道上下找尋,結(jié)果在雞爪嶺坡下一棵樹旁發(fā)現(xiàn)了一個扎著金色繡花針的眼球!上面筋肉牽絆,想是被褚望自己給扯下來的!對自己都這么狠,這褚望可真是個狠人!

  右肩中了將軍的精鐵彈丸,右眼又被秦慧秀繡花金針刺中,眼球都被扯了出來,成了獨(dú)眼龍;之前還被刀疤臉崔達(dá)傷了腹部,這樣身受重傷的褚望,按說是跑不了多遠(yuǎn)的,可是衛(wèi)兵翻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不由疑惑,難道這家伙上天入地了不成?!

  卻說楓葉園,經(jīng)過一個早晨的搏殺,此刻已經(jīng)是勝負(fù)已分,塵埃落定。楓葉莊園所有人,無論男女老少村民,還是陶家仆人,全部都跪倒在地,瑟瑟發(fā)抖。

  蘇瀾飛身下馬,跨前一步,一把從人堆里揪出一個人來。這人肥矮敦實,滿臉橫肉,正是陶家的內(nèi)管家陶蜢兒!之前,正是這個老虔婆將秦慧秀推倒在褚望的腳旁,置秦慧秀于死地!

  蘇瀾冷冷地道:“甘甜,你可知道這是誰?”

  甘甜“切”了一聲道:“一個矮冬瓜,我管她是誰!”

  蘇瀾的重劍冰涼涼、冷颼颼地拍著陶蜢兒的臉,笑道:“你忘記了那個陶蟈兒嗎?這就是他那徐娘半老,風(fēng)韻猶存,美如天仙,賽若貂蟬,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有著顛倒眾生的絕世美顏的夫人!”

  “嘔!”甘甜作勢嘔吐道,“母豬賽貂蟬,我呸!”

  “口味太重,熏死個人!”蘇瀾收劍道,“陶蟈兒死了,這個老虔婆可有一肚子貨,回去好好審審!”

  忽然甘甜身后的秦慧秀瞇縫著眼睛,哽咽著道:“好好審審,我秦慧秀到底是誰?我爹娘是誰?我從哪兒來?我是怎么到了這里?”

  蘇瀾心中一滯,不由得惺惺相惜,道:“秦小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審出個所以然來?!?p>  陶蜢兒早就嚇得暈了過去。

  這時,衛(wèi)兵舉著個插著金針的眼珠來報,褚望人間蒸發(fā)了!

  蘇瀾立刻跨上馬背,飛奔出了莊園。甘甜還載著秦慧秀呢,也緊跟上來。蘇瑞尚趕緊命令一隊衛(wèi)兵騎馬跟隨。

  此刻,天色已經(jīng)大亮,一輪紅日把雞爪嶺溝溝坎坎照得分外通明。

  蘇瀾和甘甜等人沿著山道來回跑了好幾趟,又派人拉著繩索探到雞爪嶺下。

  不一會兒,探下雞爪嶺的衛(wèi)兵帶上幾個人來,有之前蘇瀾派到不孤園、有鄰園和豐泰園報信的五個衛(wèi)兵,還有就是刀疤臉崔達(dá)。他們之前同屬將軍麾下,自然熟悉得很。

  蘇瀾趕緊問道:“崔大哥,三個莊園還好吧?沒出什么事吧?”

  崔達(dá)道:“這幾個兄弟剛到我們豐泰園,炮就炸響了,天眼也大開,好在事先得到了報信!就是上面的有鄰園來不及接信,大家慌亂了一陣。不過張進(jìn)莊頭真是厲害,一身勁裝,巴掌寬的大刀都抽出來了;還有張軒他娘,也是抖著一把長槍沖了出來,他們夫妻二人后面還跟了十來個青壯后生,準(zhǔn)備和人搏斗!”崔達(dá)贊不絕口道,“我竟然是個眼瞎的,不知道張進(jìn)夫妻是練家子!他們一出現(xiàn),有鄰園立馬安定!真是老將出馬,一個頂倆!”

  蘇瀾微笑著直點(diǎn)頭。她曾聽甘甜說過,張進(jìn)是個武林高手,但不知道張軒的娘也是練家子!這夫妻倆還真是深藏不露!

  崔達(dá)道:“如今三個莊頭在下面安撫民心,張進(jìn)還親自帶著人巡邏。我跟著這幾位兄弟正在順著坡道往上搜索,又遇到你們往下搜。不過,小姐,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褚望,倒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說著他拿出一個鴿蛋大小的閃著金屬特有的寒芒的精鐵彈丸。正是之前蘇瑞尚打在焦華的眉心,又從焦華的眉心穿透腦袋,釘進(jìn)褚望右肩的一擊雙響的利器!

  蘇瀾還在狐疑,這褚望難道飛天了不成?就聽得從松鶴莊園的方向,傳來女子的怒罵聲和男人的喝斥聲。

  蘇瀾一凜,難道褚望這么快的時間就跑到下面的松鶴莊園去了?想著,立刻打馬旋風(fēng)般就往山下沖。甘甜帶著秦慧秀自然是緊隨其后,崔達(dá)也跳上一個衛(wèi)兵的馬背,緊緊跟上。

  不一會兒,蘇瀾等人就沖到了松鶴莊園。只見門口處,兩個婆子抬著一個擔(dān)架,上面躺著一個姑娘。她正蓋著繡花錦被,半躺半挺著身子,嘴里不干不凈不停地咒罵。不是陶玉又會是誰?

  旁邊,李旺等人騎馬攔在門前,不許陶玉他們跨出一步。

  蘇瀾沒有下馬,而是縱馬往嶺下又跑了一段路,沿途四處張望,并未發(fā)現(xiàn)褚望的蹤跡。她勒轉(zhuǎn)馬頭,對衛(wèi)兵道:“即刻返回松鶴莊園,里外再仔細(xì)搜索一遍,看看有沒有褚望!”

  說罷,一馬當(dāng)先,往松鶴莊園飛奔而來。

  剛到莊園門口,李旺縱馬過來報告道:“小姐,松鶴莊園男女老少盡數(shù)被抓!都在莊園等著您和將軍,可是這陶小姐滿嘴噴糞,污蔑我們衛(wèi)軍侮辱她……還有這位也在旁邊幫腔!”說話間,曲英從人堆里扭出一個人來。

  只見他身穿大紅織金牡丹花緙絲長袍,頭戴羊脂玉竹節(jié)樣式的玉簪,腰間鞓帶上掛滿了各色各樣的玉玨、玉佩,玉墜,腳蹬麂皮皮靴,一看就是個有錢燒包的公子哥。他大約二十多歲,五官立體,尤其是眼睛有些凹眍,滿是恣意狷狂、邪魅不羈。他面色黧黑,還有幾條淺淺的海風(fēng)雕刻的抬頭紋。

  另外,他還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點(diǎn):屁股下巴!

  蘇瀾一看此人,愣怔了一下,馬上恍然大悟。她知道為什么褚望會人間蒸發(fā)了!

  李旺湊近了,低聲道:“這人跟陶玉在一間屋子里鬼混,被我們當(dāng)場給堵住了!”

  蘇瀾點(diǎn)點(diǎn)頭。果然蛇鼠一窩!

  蘇瀾是女扮男裝,又騎在馬上,陶玉一下沒有認(rèn)出來,依然在擔(dān)架上罵罵咧咧:“蘇瑞尚一個小妾養(yǎng)的賤種,竟然敢公報私仇,半夜派衛(wèi)兵圍堵我家莊園……”

  蘇瀾瞭了一眼甘甜。甘甜還有什么不懂?沖著陶玉的擔(dān)架,“啪”地就是一鞭子,把陶玉的繡花錦被打得稀碎,擔(dān)架也被打得四分五裂,唯有陶玉跌落塵埃,卻分毫無損??伤€是嚇得殺豬般嚎叫起來。

  甘甜道:“若是你愿意嘴巴當(dāng)糞瓢,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跟蘇瀾久了,自覺不自覺地,甘甜行事說話的風(fēng)格都在向蘇瀾學(xué)習(xí)。

  這時,蘇瀾的舉動格外令人奇怪。

  只見她騎在馬上打量了周圍的衛(wèi)兵,沒有見到自己要找的人,于是沖著李旺和甘甜道:“我有件急事,去去就來。你們在這里頂著!”說罷,扭轉(zhuǎn)馬頭就往嶺上的楓葉莊院而去。

  蘇瀾打馬進(jìn)了莊院。在一個角落里,她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她沖他一點(diǎn)頭,騎著馬繼續(xù)往前走。

  到了一個空無一人的院子,蘇瀾下馬,對跟來的人道:“甄琥,這里的監(jiān)視任務(wù)你完成得很好。下面你要去另外兩個地方?!闭f著,對著甄琥的耳朵說了兩個地址,又從袖口,實際上是從空間拿出一張千兩銀票和四張畫像,道,“這是對你的獎勵。這是李善和秦忘,實際名叫單立和汪清。他們是海盜,非常狡猾!你要格外當(dāng)心!另外兩個是海盜頭目,仇四和仇陽父子。更是狡猾歹毒!我這里有個東西,方便你遠(yuǎn)距離盯梢。”說著,從馬鞍旁邊的袋子里,實際上是從空間里拿出了一個望遠(yuǎn)鏡,教了甄琥基本的操作方法。甄琥拿著望遠(yuǎn)鏡往遠(yuǎn)處看了一眼,立刻激動地大叫一聲。

  蘇瀾笑了,道:“你有時間擺弄這個寶貝。現(xiàn)在趁人不注意,趕緊下山。褚望現(xiàn)在很可能就在單立或者汪清的家里。”

  甄琥要退還銀票,道:“小姐,我有這個……”

  蘇瀾道:“望遠(yuǎn)鏡。”

  “小姐,我有這個望遠(yuǎn)鏡就心滿意足了。銀票我就不要了……”

  “拿著!我說了,這是獎勵!再說,長期盯梢身體頂不住,買點(diǎn)好吃的!還有,千萬小心謹(jǐn)慎……”

  看著甄琥的背影消失在山間樹叢,蘇瀾縱馬來到父親身邊,跳下馬,跟他幾里咕噥了幾句。

  蘇瑞尚正拿著楓葉莊園名冊審訊呢,聽了蘇瀾的話,臉色一僵:“這么巧?”

  “我已經(jīng)看到了,不會錯的。與我畫的仇陽,有六七分相像,除了屁股下巴,果然更像他老娘!”蘇瀾道,“仇陽這個大海盜的兒子,到松鶴莊園來,身邊肯定還有保鏢,松鶴莊園的人群里面可能就混著有,莊園外面可能還有警戒。所以,我懷疑褚望被他的警戒人員給弄走了……還有,待會兒,你把陶蜢兒而點(diǎn)上昏睡穴……”

  兩人又密議一番。

  蘇瀾再度回到松鶴莊園門口,恰好聽到甘甜正冷冰冰地道:“我不管你姓楊樹的楊,叫揮斥方遒的遒,在我眼里,你就是個慫球!”

  衛(wèi)兵們哄堂大笑。

  那楊遒卻嬉皮笑臉地道:“少爺慫球也好,慫球少爺也罷,我無所謂,名字而已。不過,我在陶家莊園做客,忽然被衛(wèi)兵抓獲,不明不白地,總要給我一個說法吧?”

  蘇瀾看著這個屁股下巴,滿眼透著狡猾狷狂、邪魅不羈的眼神的青年,冷哼一聲。既然你不承認(rèn)自己的真實姓名叫仇陽,偏要叫楊遒,那就如甘甜所說,就是個慫球!

  見到蘇瀾重新出現(xiàn),眾人都安靜下來。蘇瀾道:“這位公子恐怕說錯了,這松鶴莊園姓蘇不姓陶!”說著,一馬當(dāng)先沖進(jìn)院子道,“既然到我家了,那就不要隨意出去了吧!”

  陶玉被兩個婆子攙著。她終于認(rèn)出蘇瀾,先是一愣,又想到自己斷裂的肋骨,舊仇添新恨,立刻破口大罵:“這是我陶家的莊園,你個小婦養(yǎng)的,憑什么霸占?”

  蘇瀾一邊示意衛(wèi)兵把這群人趕進(jìn)松鶴莊園,一邊笑道:“潑婦罵街,不如一紙證據(jù)!”說著,從袖口里掏出兩份仿制的松鶴莊園和楓葉莊園的契書,對甘甜道:“拿給這對男女瞧瞧,這兩個莊園到底是誰的!還有,若是他們想當(dāng)眾毀了朝廷文書,打死勿論!”

  陶玉聽了這話,全身打了一個突突。她還真打算苗頭不對,就撕毀了這文書呢。不過,她跟蘇瀾打過交道,知道她說到做到,還真是打心里怵她。

  甘甜縱馬上前,將兩張契書分別給了這兩個男女。他們看了后,滿眼訝異之色。尤其是那仇陽,眼睛里滿是“誰動了我的奶酪”的疑惑和憤恨!

  蘇瀾心里一動,難道這莊園真正的主人是這個海盜之子,就連陶敏也只是一個“白手套”?

  “白手套”是前世的一個政治上的專業(yè)術(shù)語,簡單來說就是指充當(dāng)“黑錢”漂白的中間人,或是實際上從事“非法”事務(wù)的“合法”外衣!從手套一詞可以看出,真正做事的“手”是隱藏在“手套”之中的。如果“手”很骯臟,沒法見人,那么就帶上一個“白”的手套,別人就無法察覺“手”很臟,反而還可能覺得“手”被保護(hù)得很好,應(yīng)該很干凈。所以,從事某些見不得人的事,通常必須尋找“合法”、“合理”的理由來加以掩飾,而從事這種掩飾工作的個人、單位、組織等等,都可以稱之為“白手套”!

  只不過,陶敏是永昌侯爺蘇庭和海盜仇四的“白手套”,而蹇利和紀(jì)澤又成為了陶敏的“白手套”!

  至于永昌侯爺蘇庭和海盜仇四之間,那就可能互為“白手套”了!

  洞悉了其中玄機(jī),蘇瀾自然笑得眉眼彎彎。

  那揚(yáng)遒見了,先是一怔,忽然釋然,雙眼還露出邪魅、寵溺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蘇瀾。怎么看都覺得這小女子神秘得很,冷起來是捂不熱的冰山;笑起來,整個世界仿佛只有她光彩照人,漂亮得動人心魄,可愛得世間無雙!有意思??!

  甘甜一把拿回契書。她盯著仇四,惡狠狠地道:“小心你的一對招子,不要看不該看的!不然,我就要摳下來當(dāng)魚眼泡踩著玩!”

  揚(yáng)遒聽了,赫然回神,嬉皮笑臉,痞里痞氣地道:“知道了,大嬸!小生安歇松鶴莊園,竟然沒有給主人打招呼,是小生的錯!”說罷沖著蘇瀾鞠了一躬!

  那陶玉聽了,立刻炸毛道:“那文書是假的!這莊園是我陶家的!就那知府的位置都是我爹爹的,都被他們搶了去!”

  蘇瀾聽了,舉起重劍,調(diào)整好角度,恰好把太陽反射過去的劍光對準(zhǔn)了陶玉的雙眼,凜然道:“我只知道,陶敏的位置是圣上搶走,然后給了我姨父的。禍從口出,我是不是該割下你的舌頭送給圣上?”

  劍光刺得陶玉睜不開眼,一個勁要躲閃,偏偏蘇瀾的劍光如影隨形,躲避不開。又聽說蘇瀾要割她的舌頭,嚇得雙手趕緊捂住。

  揚(yáng)遒看著陶玉,忽然覺得自己是個腦殘,居然會看中這個潑婦一般的膚淺女人!之前聽說她是知府的女兒,腦子一熱,不光與她逢場作戲,還想著是不是把她娶做仇家婦呢。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一個笑話!德不配位啊,海盜王子仇陽的王妃不該如此不堪?。?p>  話說,海盜王子的王妃應(yīng)該是什么樣呢?

  揚(yáng)遒,不,仇陽揚(yáng)起臉,興味盎然地望著蘇瀾。

  這次到殿州來,仇陽是跟爹娘鬧翻了出來的。因為爹娘非要他娶另一個海盜的女兒,而那個女人面如龜殼,壯如鯨魚,慘不忍睹??傻锲f,那海盜全家對他們仇家有活命之恩!

  仇陽從十五歲時就開始被逼婚,已經(jīng)被逼了七八年了,那海盜女兒也被逼得差不多二十了,可仇陽一直沒有低頭。

  這一次,他被關(guān)禁閉整整半年,最后痛哭流涕地對爹娘道:“太丑了,下不了嘴!”

  爹娘愣怔的功夫,他穿著金銀線織就的長袍,用裝滿了琥珀色美酒的酒瓶,打破了印有西番蓮花圖案的琉璃窗戶,跳下了鑲嵌著熠熠閃光的寶石的窗臺,縱身躍入了大海,而貼身小廝魚鱗準(zhǔn)備了小船接應(yīng)。上船后,魚鱗就哭喪著臉道:“公子,沒法子,大當(dāng)家的管的太緊,只弄到這艘破船……”

  這船確實夠破的,在海上泡了一天就支離破碎,然后就遇到了一艘漂亮的小船。他的另一個侍衛(wèi)魚鰓把他和魚鱗搭救上去,哭著說:“夫人心痛,埋怨大當(dāng)家的不該給你留個破船。淹死了的話仇家就完蛋了。大當(dāng)家的心一軟,就讓我趕來了?!?p>  到底是爹娘!仇陽又是慶幸,又是煩惱地道:“誰淹死了?我不好好的嗎?沒用的東西!”兩個小廝,一個是魚鱗,一個是魚鰓,可不都是沒用的東西嗎?

  上了岸,一主二仆優(yōu)哉游哉地一路閑逛,既有老娘托魚鰓拿來的銀票珠寶,又有一路上海盜窩點(diǎn)的慷慨贈與,仇陽過得逍遙自在,樂不思蜀。

  這一日,出了浙江,來到福建。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他三、四歲時,有一天忽然和老娘一起,被一個四十來歲的精悍的水手帶著人劫持到一個叫殿州全園的地方。沒有海盜爹的嚴(yán)厲管教,自己過得那叫一個瘋狂!那個半邊臉都長著紅斑的女孩姐姐甚是有趣!他問,為什么你的臉有紅斑?那女孩姐姐就說,是被鬼親了一口,你怕不怕?他還真有點(diǎn)怕!紅斑姐姐還總是把一個叫何震的小廝仆人打得嗷嗷叫喚,偏偏那何震還喜歡她喜歡得要命!也不知道這兩人結(jié)婚沒有?過得怎樣?有沒有兒女?兒女會不會臉上也被鬼壓了紅斑?

  仇陽想著,忽然很想去殿州全園一探究竟。于是,二月最后一天,一主二仆就到了殿州。到殿州第一件事情自然就去了海盜的聯(lián)絡(luò)地點(diǎn),先是在家住海貝巷的單立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一日,在殿州逛了一天,晚上又歇在了松香苑的汪清家。

  可是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二日一大早,忽然就出了事情,一幫子殿州吏員突然到家里來查什么偷稅漏稅的事情。汪清熱情接待,還以小妾生的兒子滿月為由請大家吃了飯。可等人走后,汪清馬上變了臉色,到仇陽隱藏的院子,道:“那些殿州吏員中,我認(rèn)出了偽裝的知府劉希。之前,倭案發(fā)生時,他帶著人四處查戶口搜倭寇,我認(rèn)得了他。當(dāng)時大當(dāng)家的生怕我們折了進(jìn)去,吩咐我們把那些莊園、店鋪給脫手了。這次劉希微服私訪,透著古怪,是不是少爺露了行蹤?不然不會這么巧合!我看您還是到松鶴莊園去避一避,那里已經(jīng)通過京城永昌侯府,讓陶敏結(jié)了盤,應(yīng)該非常安全?!?p>  當(dāng)天午飯過后,化名楊遒的仇陽和小廝魚鱗和魚鰓被汪清送到了雞爪嶺下的一個破舊的窩棚。這個窩棚很不起眼,就像是村民看莊稼的一個休息點(diǎn)??筛C棚里面暗藏玄機(jī)——破爛床鋪下有一個暗道口,通到山上松鶴莊園和楓葉莊園之間的一個非常隱蔽的山洞——這條地道當(dāng)年曾經(jīng)費(fèi)了仇四很多功夫。大海盜深知,為自己準(zhǔn)備好退路是多么重要!

  汪清離開時說,他會通知單立晚上來為仇陽警戒。因為他得靜候殿州,以防殿州知府劉希耍什么滑頭。

  仇陽開玩笑道,既然松鶴莊園和楓葉莊園這么安全,警戒就不要搞了。但是汪清堅持會通知單立來。

  汪清下山后也的確通知了單立,單立也滿口答應(yīng)了。

  仇陽出了山洞以后,走后門進(jìn)了松鶴莊園。自然,在大門監(jiān)視的甄琥根本不知道松鶴莊園已經(jīng)進(jìn)去了幾個人。

  話說本來在琵琶巷養(yǎng)病的陶玉,某日和自己的老娘馬喜兒發(fā)生了口角。陶玉是肋骨被蘇瀾踢斷心里有一股邪火;馬喜兒是不肯跟陶敏去堆福,無奈只能讓遠(yuǎn)房堂妹、姨娘小馬氏跟去,又擔(dān)心小馬氏趁機(jī)懷了身孕,也是一肚子邪火。兩人為了一點(diǎn)小事吵得不可開交。陶玉一氣之下去了松鶴莊園;而馬喜兒一氣之下在琵琶巷生悶氣,也懶得過問。

  不知道陶玉在此養(yǎng)傷,陶榮把焦華和褚望帶到了松鶴莊園。當(dāng)晚,聽到某個房間有女子聲音,色膽包天的焦華摸了過去,不料被陶玉黑暗中匆忙中砸中了香爐,弄得一臉燎泡。第二天焦華和褚望就被陶榮送到了楓葉莊園。

  聽說莊園來了一個風(fēng)度翩翩、姿容玉貌的公子,一直在自己房間吃飯的陶玉,一定要出來招待客人。

  如此,仇陽認(rèn)識了正在莊園養(yǎng)傷的陶玉。雖然這個知府小姐是原知府小姐,但是無論如何是貨真價實的官家小姐!而且她相貌出眾,知情識趣,時而火爆,時而溫柔,時而拒人千里,時而欲拒還迎,在餐桌上把仇陽撩撥得心亂如麻,簡直是一見鐘情!

  離開飯?zhí)脮r,陶玉還跟婆子說道:“明日叫人把我房間的紅門再刷一層漆!”

  亥時過后,房門外的兩個小廝魚鱗和魚鰓在地鋪上睡著之后,仇陽遛出來,找到那個紅色門的閨房。

  仇陽和陶玉彷如魚游大海,鷹翱長空,正在快活之際,被衛(wèi)兵堵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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