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大成風(fēng)華之絕響

第一部 殿州驚濤 268、撕破臉

大成風(fēng)華之絕響 好好軟心人 6572 2022-07-29 18:47:19

  陶敏突然出現(xiàn),讓白現(xiàn)等書吏、衙役嚇了一跳:這滿臉血花的該不是從閻王殿逃出來的老鬼吧?

  潘坤也吃了一驚,但同時他的心也一沉,跟著臉上就著了相。陶敏早不來晚不來,他潘坤的女兒失蹤了,陶敏就來了!明顯是來看他的笑話!

  陶敏還真就看到了他的笑話。

  此刻的潘坤焦頭爛額,狼狽不堪,而且右手掌雖然基本痊愈,但不知怎么的,手掌卻不能自由伸展,竟是落下了殘疾!這可是要絕仕途的毛病!都是百穆畑這個殺千刀的所賜!

  就在剛才,他的夫人黃氏突然帶著婆子、丫鬟從后宅沖到前衙,竟然無視大堂里,潘坤正在召集捕快、衙役、仆人,布置全城搜查的事情,一把揪著他的衣領(lǐng)不放,撒潑打滾道:“一定是鳳鳴那個王八蛋拐帶了我的女兒,你還不快去給我找回來!”而兩個姨娘則在旁邊冷嘲熱諷,完全不怕把事情鬧大!

  “放手!我已經(jīng)派人去了府城!”潘坤面紅耳赤,壓低嗓音吼道。嫡女失蹤,遮掩都來不及,這娘們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胡言亂語,鬧得天下皆知,簡直愚不可及!若不是為了兒子前途考慮,他真想休了這女人!

  “夫人,找回來也是殘花敗柳……”

  “大姐,認(rèn)命吧,就當(dāng)沒生過這樣自輕自賤的女兒……”

  話沒說完,黃氏松了手,劈頭蓋臉向兩個小妾打去。兩個小妾尖聲哭叫,做戲的成分遠(yuǎn)大于被打的疼痛。戲精啊!

  “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把她們拖走!”潘坤對婆子們吼道。

  婆子們一擁而上,拖的拖架的架,把夫人和姨娘都弄走了。不過,黃氏在被架走時嚎了一句:“明日就要動身,老爺,這該如何是好?”

  聽到這聲嚎,潘坤頓時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二十八日,他們收到了兩封信,一封是永昌伯爵蘇庭寫的,一封是伯爵夫人小費氏寫的。蘇庭的信里滿是怒氣。他把潘坤大罵一通,責(zé)怪他丟了信使穆畑!還命令他必須找到此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潘坤當(dāng)然不知道,此人與邸報上刊登的轟動一時的津口海灣倭刀案息息相關(guān)!

  伯爵夫人小費氏的信里滿是喜氣。雖然不是之前她承諾的讓潘盈進(jìn)宮選妃(這不能怪她,誰讓南陽地動,皇上三年之內(nèi)不選妃呢),但也是一門好親:給一品大員、浙江將軍洪廣做貴妾!

  伯爵夫人小費氏寫道,洪廣將軍雖然已過天命,但身體康健,前途無量;而他的嫡妻尤氏已經(jīng)纏綿病榻,即將油干燈滅!將來潘盈一定會從貴妾一躍而成為一品大員浙江將軍府中的當(dāng)家主母!

  只是有一點小費氏沒有說明,潘盈既不是送到京城洪廣將軍府,也不是送到洪廣在浙江的任所之地杭州,而是送到浙江臺州!潘坤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總覺得此事背后充滿了陰謀和算計,有點鬼鬼祟祟,見不得光!

  潘坤接到永昌伯爵夫婦的信后,心情非常復(fù)雜。伯爵夫妻明顯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個威脅,一個利誘??磥恚庐x找不到的話,只能拿女兒做洪廣將軍的貴妾來平息伯爵的怒火了。不過,雖然縣令嫡女做貴妾名聲不好聽,但是她要嫁的夫君可是朝中一品大員,而且不久還可以做當(dāng)家主母!且不說潘坤的前途,就是潘盈的兩個兄弟的前途也有了保障!所以,盡管不太舒服,潘坤心里已經(jīng)同意了這門親事。

  黃氏沒有像潘坤那樣多思多想,一看到信她就激動不已欣喜若狂。不能做皇帝嬪妃,做一品大員的當(dāng)家主母也很好啊!

  夫妻倆都忽略了“貴妾”一詞,淪陷在“一品大員的當(dāng)家主母”的夢境中!

  潘坤拜托夫人道:“你好好勸勸,雖然她跟鳳鳴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是商人之子有什么前途?將來孩子連個科考的資格都沒有!”他也不想想,女兒做妾,只怕就連生孩子的資格都沒呢!

  黃氏屁顛屁顛地去給女兒報喜:“大喜啊盈兒!永昌伯爵夫人做媒,讓你給一品大員浙江將軍洪廣做貴妾,不久就可以當(dāng)家做主母!到時你父親和你兩個兄弟的前途都有了保障!”

  潘盈一呆,問道:“父親同意了嗎?”

  黃氏點頭道:“我和你父親都認(rèn)為是門好親!”她喋喋不休道,“雖然不是進(jìn)宮選妃,但總比鳳鳴強(qiáng)吧,商人之子有什么前途可言……”

  黃氏還想嘮叨,不料潘盈爽快地道:“好。既然父親、母親都認(rèn)為是門好親,那我愿嫁!不知什么時候動身去京城?”

  黃氏萬萬沒想到女兒這么爽快就同意了,而且還急切地詢問什么時候走,當(dāng)即喜得仿佛吃了蜜蜂屎!她趕緊道:“臘月初一就要舉行剪彩儀式,你父親作為縣令,要去剪彩。我們母女也去給你父親捧捧場!然后我們初二走。快的話,臘月二十幾就能到達(dá)臺州……”

  “臺州?為什么不去京城或者杭州?”潘盈一句話把黃氏問得眼珠直翻。是啊,為什么去臺州,她也覺得奇怪了。但是她隨口找了一個理由哄騙道:“臺州是將軍的另外一個府邸……”

  “喔。”潘盈不言語了。

  黃氏喜滋滋地去向潘坤匯報大事已成。

  黃氏走后,潘盈潸然淚下:“我原不信,無論如何,父母不至于出賣我!看來,這世上還真的有虎父狼母!”

  燕嬤嬤心痛不已:“小姐!縣主和鳳二郎猜著了!您這回總算看透了死心了?”

  “這就是我苦苦等待的結(jié)果!”潘盈寒心道,“我也沒什么負(fù)疚之感和良心譴責(zé)了!福果,馬上去見云大嫂吧!”

  福果眼淚汪汪道:“是,小姐?!?p>  福果出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小姐,三十日晚……”

  潘坤一直迷惑不解:好生生在家睡覺的女兒怎么就會跟貼身嬤嬤和丫鬟一起不翼而飛了?

  這可是縣衙后宅啊!主人和奴仆足有幾十人,前衙還有衙役、書吏,所有人都安全無虞,所有人都一無所知!而且大門、邊門、前門、后門的看門人都渾然不覺!

  潘盈走的決絕,只有一封書信八字留言:恩斷義絕,一別兩寬!

  此刻,聽著黃氏的痛嚎,再看著手中女兒留下的信件,潘坤驚慌失措,惱羞成怒。無疑,女兒這是在得知要被送去做小妾之后的不甘和反抗!他不自責(zé),反而痛恨起鳳鳴,如果不是他,女兒會如此離經(jīng)叛道嗎?

  當(dāng)下,潘坤咬牙切齒地對捕快、衙役和仆人道:“全城搜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另外加派人手去府城回鳳樓?!彼桓蚁胂?,伯爵夫婦知道此事后,該是怎樣的雷霆震怒啊!

  大堂上的人都走空了。陶敏帶著揶揄的微笑道:“潘縣令,今日本不該來打擾你,可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來都來了,說就說唄,裝什么裝?潘坤沒好氣地道:“陶大人有事直說,我洗耳恭聽?!?p>  陶敏盡力壓住怒火:“為什么今日剪彩儀式,春明的縣丞都能來參加,我這個堆福縣丞卻沒收到請柬?你能否解釋一二?”

  潘坤詫異道:“陶敏大人沒收到請柬嗎?我還以為你收到請柬,卻因身體抱恙不能來呢!不過,此事你得去問堆福南城污泥灘改造民間工作組!我的請柬都是他們送來的!”

  “什么?請柬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交給幾個老百姓胡搞?”陶敏的聲音高了起來。

  潘坤望著陶敏,忽然一笑:“胡搞?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春明縣丞是捐過款的,你可捐過一文?”

  陶敏鬧了個大紅臉。他推卸責(zé)任道:“你也沒讓我們捐款???”

  潘坤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強(qiáng)忍著:“捐款的公文我確實沒下,不過,縣主下過一個通告,縣衙任何官吏、衙役一概不許捐款,你要不要看看?”

  “什么?”陶敏傻眼了,“這么說,橫豎就是不許我陶敏染指改造,參加剪彩儀式咯?”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妄言!再說,請你剪彩?誰知道你能不能起床?”早上剪彩前劉希還問他,陶敏什么時候可以坐衙?實在不行,免職好了。所以,潘坤說起話來也夾槍帶棒。

  “我看,那個什么縣主蘇瀾,都是叫你給慣得不知道天高地厚!那污泥灘淤出千兒八百畝良田不好嗎?為什么要弄成個堆福湖?還有,那么大的架子丘,你就一兩銀子賤賣了,你對得起堆福百姓嗎?”

  潘坤一聽火冒三丈。陶敏給他出主意,弄了個靴子巷和滿倉地的賞賜方案,準(zhǔn)備給蘇瀾挖坑,結(jié)果卻把他潘坤弄得下不了臺。這帳他還沒跟陶敏清算呢!

  潘坤的聲音頓時高出八度:“陶縣丞這是裝傻充愣吧?皇上欽賜縣主二百畝良田。在堆福,上等水田大約是十二兩到十五兩一畝,而柴山、野嶺最多也就一兩、二兩。你扳著手指頭,就算十二兩一畝,二百畝就是二千四百兩。一千一百畝柴山,就是買,這二千四百兩也盡夠了!一兩銀子賣架子丘,我做錯了嗎?”

  陶敏愣了。原來還可以這樣算賬,如此解釋!之前覺得自己大公無私、正義凌然,沒想到讓潘坤幾句話駁斥得啞口無言!

  陶敏只好胡攪蠻纏道:“剛才那些話,你敢到伯爺面前分辨?”

  “笑話,我有什么不能分辨?我還告訴你,堆福嶺我都賣給縣主了,一千兩賣的,你不服氣嗎?”潘坤撲地丟下一封信道,“我勸你好好想想,你怎么跟伯爵解釋,穆畑到你家拜訪竟然從此杳無音信?”他忽然疑惑地道,“該不會,在污泥灘死去的遺骸中,也有穆畑的魂魄,被你謀殺滅口了?”

  潘坤在翰林院混了十幾年,不是白給的,思路清晰,伶牙俐齒,竟然懟得陶敏節(jié)節(jié)敗退。

  陶敏繼續(xù)糾纏道:“你一個縣官,居然同意成立什么民間工作組,又縱容堆福百姓以民間工作組的形式與堆福縣衙平起平坐,簽訂對等協(xié)議,這是凌駕于國法之上,簡直是目無朝綱、謀逆造反!”

  “大膽狂悖!小小縣丞,竟敢在公堂之上向本父母官咆哮?”凌駕國法,目無朝綱,謀逆造反,這都是要人命的指控,潘坤怎能忍氣吞聲?當(dāng)即呵斥道,“陶敏!本官敬你一尺,倒縱得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天多高地多厚了!”

  陶敏愣怔了。他沒想到潘坤居然敢跟自己撕破臉!

  潘坤怒不可遏:“本官成全你!從今日起,罷免你堆??h丞的官職,本官會將行文送呈知府大人批復(fù)!這樣,你就可以到京城去告御狀!”他冷笑道,“不過,我也不容你污蔑,必得上奏辯白,你就好好地向皇上解釋一下,你一百兩出賣堆福嶺外那么大的海灘,究竟吃了多少回扣、賄賂?”

  潘坤叫起天屈:“什么回扣?什么賄賂?你竟敢含血噴人!”他一轉(zhuǎn)臉看到白現(xiàn),趕緊道,“當(dāng)時堆??h主說想吃什么牡蠣、生蠔,我才將海灘賣給她,什么時候吃了回扣?收了賄賂?不信你問白現(xiàn)!”

  白現(xiàn)見兩個大人忽然撕破臉,嚇得縮肩耷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我不知道,反正我沒收一個銅板!”

  “你沒收,自然有人收了!”潘坤輕蔑地一笑。

  陶敏氣極,冷笑道:“潘坤,你不用如此驕狂,我若進(jìn)京,自然會參你一本,治家不嚴(yán),枉顧綱常,嫡女失蹤,道德敗壞!”

  潘坤聽了驚懼交加。他最害怕此事被永昌伯府和浙江將軍知道,那嫡女做將軍貴妾的事情就徹底泡湯了。但他也知道,不能因為此事被陶敏拿捏。反正兩人已經(jīng)撕破了臉,也不在乎多撕扯幾下,血淋淋才好!

  “我拭目以待!”陶敏有些光棍地道,“正好我可以上奏皇上,你陶敏引以為傲的兒子,少年舉人陶榮,伙同其母馬氏,敲詐勒索、打砸搶劫,若不是連夜?jié)撎?,差點被回春堂、黃金書屋和小碗燉扭送府衙,南監(jiān)坐牢、褫奪功名!”潘坤道,“怎么樣,你還要告嗎?”

  陶敏一聽,頓時頭暈眼黑,心驚肉跳,喉頭腥甜,差點暈厥。難怪這么長時間,馬氏和陶榮、陶玉都沒來看望他!原來是出了塌天大禍!

  陳老實和角瓜作為仆人是進(jìn)不了縣衙大堂的,只能在門外等候。忽然看見陶敏臉色蒼白、連滾帶爬地出來,都嚇了一大跳。趕緊將陶敏攙上車。

  陶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縣衙,又是怎么上了馬車,嘴里只是喃喃自語:“待不下去了,待不下去了!”

  陳老實看陶敏情況不妙,趕緊駕車往南城外走,這是要趕緊回到八排灣的家里。

  陶敏的腦海思緒萬千。看來,堆??h丞一職是干不下去了。不說自己身體扛不住;知府劉希、縣令潘坤還在不斷打壓他;便是陶榮和馬氏惹下這么大的禍端,他也無顏繼續(xù)留在殿州了!只是,一龍一虎被叛一年監(jiān)禁,尚在南監(jiān),要到臘月三十出獄,讓人放心不下!

  就這樣回去嗎?陶敏實在是不甘心!

  馬車?yán)@著堆福湖走著。陶敏忽然覺得一陣肚餓,這才想起自己沒吃午餐呢。這時,他看見堆福湖北岸路邊有一排食鋪,海鮮面、土筍凍、蛤蜊煎、蝦干餅、肉燕、麻酥餅都有得賣。有一家招牌為“余婆婆堆福魚丸”的門口,有十多人在排隊吃魚丸。早就過了飯點,還有客人等候,想來這里的魚丸一定非常美味可口。

  陶敏讓角瓜攙扶自己下了車:“肚子餓了,我們?nèi)コ酝媵~丸?!倍亲羽I,腦袋就生銹。只有填飽了肚子,大腦才能正常運轉(zhuǎn)。

  主仆三人進(jìn)門之時,恰巧一群人出來,打頭的就是堆福縣主!

  陶敏和她面對面插肩而過,不禁一陣慌亂。他們是仇人,此刻狹路相逢,分外眼紅。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在她的眼睛里,陶敏看到的是陌生、平靜和微笑。

  陶敏怔住了。

  過了好久,他才問店里的鐘大嬸道:“剛才這位公子很有氣派,不知是誰???”

  鐘大嬸笑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堆??h主??!”

  “果然風(fēng)采照人!”陶敏嘴里贊嘆著,心里卻更加疑惑。

  魚丸非常新鮮美味,陶敏多付了十文錢。

  出了魚丸店,角瓜道:“我的天啊,我還是第一次跟縣主隔得這么近!”

  陳老實也道:“原來縣主也喜歡吃余婆婆家的魚丸!”

  他們異口同聲地夸贊:“魚丸真好吃!”

  陶敏沒吱聲,心里的疑點越發(fā)放大。

  突然間,他想到一個重要問題,堆??h主蘇瀾,先是通過舒郡王家的公子杜平,花一百兩買下了堆福嶺外的海灘;之后又花一千兩買下了堆福嶺;再然后,通過縣主封賞的方式,以一兩銀子獲得了整個架子丘!這是為什么?海灘、堆福嶺、架子丘幾個詞挨在一起,后面的結(jié)論就是三個字:有問題!

  既然自己想離開殿州,怎么都得去一探究竟!

  于是他道:“去堆福嶺、架子丘!”

  “吁……”馬兒揚起四蹄,向東城而去。

  馬車很快出了東城城門,往架子丘而去。陶敏看著魏家灣倏忽而過,那里有自己的別院。不知道現(xiàn)在是誰住在那里。

  馬車奔馳在架子丘上面。遠(yuǎn)遠(yuǎn)地,陶敏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濃重的香甜味,那是蔗糖的味道。又看到山上綠樹環(huán)抱中,有許多房屋,還有幾根高高的煙囪。

  陶敏絲毫不陌生,這是熬糖作坊的煙囪!看來,這里果然是蘇瀾的地界。走到哪里,她都不忘熬糖!

  陶敏的馬車不時超過一些行人。他們或挑著擔(dān)子,或推著獨輪車,上面滿載著甘蔗。他們這是在往堆福嶺的熬糖作坊送甘蔗。

  馬車很快被人攔了下來。一個身穿勁裝的護(hù)衛(wèi)道:“縣主莊園,閑人免進(jìn)!”

  “我等不知道是縣主私地。”陳老實按照陶敏事先交代地說道,“我們是聞到蔗糖的香味來的。請問,你們這里可是熬制蔗糖?我們想買一些,可以嗎?”

  那護(hù)衛(wèi)不容置疑地道:“蔗糖不對私人售賣,請回吧。”

  陶敏教了角瓜幾句話。角瓜掀開簾子道:“我家夫人難產(chǎn),需要蔗糖救命,拜托賣我們一、二十斤吧?!?p>  那護(hù)衛(wèi)面色冷峻地道:“若要蔗糖,可到堆福湖邊去買,那里有我們的專賣店。”

  “都到你家作坊門口了,請這位大哥通融一下!”角瓜可憐兮兮地道。

  那護(hù)衛(wèi)的臉色愈發(fā)冷酷:“最后說一遍,請回!”

  “你們怎能這樣?不怕我們宣揚縣主莊園冷酷無情,不肯搭救危難產(chǎn)婦……”

  話未說完,那護(hù)衛(wèi)突然抽出長劍道:“你既要做那長舌婦,我便要你吃啞巴虧!”

  陳老實趕緊道:“我們走,我們馬上走!”

  馬車掉頭而走。陶敏長嘆一聲??磥?,縣主莊園是銅墻鐵壁進(jìn)不去了。過不了架子丘和堆福嶺,想去海灘一探究竟,那是癡心妄想!

  路過魏家山別院時,陶敏心里一動:“陳老實,你去別院看看,誰在那里?!奔热灰x開殿州,魏家山別院得盡快賣掉。

  陶敏在車上看著陳老實叩開了別院的大門,出來一個陌生的的中年漢子。他們沒說幾句話,中年漢子關(guān)了門,陳老實很快回到車邊:“啟稟老爺,別院已經(jīng)被公子賣掉了!”

  “什么?”陶敏吃了一驚。陶榮沒有請示自己,就把魏家山別院給賣了?

  陶敏眉頭一皺:“什么時候賣的?賣了多少錢?”

  “說是二十七日賣的?!标惱蠈嵱悬c緊張道,“賣了多少錢,這個老奴沒問?!?p>  陶敏想了想道:“回去。”

  他們從原路回到堆福,圍繞堆福湖轉(zhuǎn)了半圈,發(fā)現(xiàn)了一家店,名叫“豐泰·殿州蔗糖專賣店”。陶敏坐在車上,讓角瓜去打聽價錢,說是六兩銀子一斤。

  陶敏吃了一驚,這比去年的價格還上漲了一兩。他掏出一百兩銀票給陳老實:“跟他們說說價,買二十斤?!?p>  陳老實進(jìn)去后,不一會就出來了:“老爺,每人最多只能買十斤,而且六兩一斤,不還價?!?p>  陶敏想,要去京城的話,蔗糖倒是不錯的禮物?!皼]用的東西,角瓜去跟他們說說,買二十斤,一百兩?!?p>  角瓜興奮地跳下車,跑進(jìn)店里,但是很快出來了:“老爺,掌柜說,蔗糖供不應(yīng)求,每人限購十斤,一是方便需要的人都能買到蔗糖;二是防止有人拿去漲價、倒賣。價格一個銅板都不讓!”

  陶敏無可奈何:“那就買十斤吧。”他想著,得讓八排灣的村民幫忙來買蔗糖了。

  馬車重新啟動。路過堆福南城門時,陶敏又看了一眼南城的水閘,嘴里露出奸詐的笑容。

  陶敏不知道的是,有個叫賀西的人一直跟在他的后面。甚至于他跟縣令潘坤大人的爭吵,賀西都在縣衙大堂的屋頂上聽得清清楚楚。當(dāng)然,在余婆婆的魚丸店,賀西也十分緊張,他看出來陶敏眼睛里的疑惑和不安。他也很奇怪,這位縣丞大人干嘛老是盯著南城城門觀看。

  之后,賀西還去找了云大嫂和沈大、沈二兄弟租住的陋巷,但他們都不在。不過,他在院門上,看到了用刀子刻下的一個深深的圓圈。那是他們留下的記號,代表轉(zhuǎn)移潘盈的任務(wù)已經(jīng)圓滿完成!

  接著,他又來到堆??h衙附近一個叫小石灣的巷子里,喬裝打扮進(jìn)了余翠翹和海云租住的屋子。

  聽了賀西的話,余翠翹微笑道:“看來我們馬上要去京城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