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隼人聽后倒是沒什么想法,看著正苦惱著的薙切繪里奈問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問我怎么了?”薙切繪里奈看著還沒理解現(xiàn)狀的白鳥隼人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自我嘲諷意味的怪異笑容。
捂著頭的她在聽到這句話之前,可以說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但如今的狀況已經(jīng)開始讓他感覺到棘手了。
“現(xiàn)在完成了頭盤的我要去給顧客上菜,廚房里只有你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家伙,你說怎么了?”薙切繪里奈抓著白鳥隼人的左肩說道,雖然她的力氣不大,完全不足以讓白鳥隼人感到痛苦。
但是那有些崩潰的情緒還是從她那白皙的手掌上真真切切的傳達給了白鳥隼人
此時此刻,白鳥隼人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如果是其它料理考試的話,白鳥隼人可能是一個不錯的隊友,不說帶飛,但也可以分擔大部分的負擔,可是在高端料理上他就是一個拖油瓶罷了。
對于薙切繪里奈來說,就算她的隊友只是一個水平一般的富家少爺那也比白鳥隼人這種什么都不會的豬隊友好太多了。
面對著苦惱于現(xiàn)狀的薙切繪里奈,白鳥隼人帶著歉意的說道:“我明白了,你先把下一道要做的菜品告訴我,我會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盡可能的簡化你要做的步驟的。”
抬頭看著帶著幾分歉意和迷之自信的白鳥隼人,薙切繪里奈只能硬著頭皮強逼著自己信任這個在這種考試里不太靠譜的家伙。
略微沉思了一下后,她對著白鳥隼人說道:“下一道菜是湯品,我打算做Soupe à la crème,你在我回來之前負責將洋蔥,蒜切末……”
Soupe à la crème,也就是奶油濃湯,它的來頭可是不小,它曾因其醇香的風味風靡歐洲,到了現(xiàn)代更是被帶到了全世界,極高的人氣和極廣的受眾面,使得這個并不復雜名貴的菜品登上了上流社會的舞臺,其中最出名的法式奶油蘑菇湯,甚至還被和羅宋湯,冬陰功湯一起列為世界三大名湯。
因為時間關(guān)系,薙切繪里奈沒有來得及和白鳥隼人仔細說明,僅僅只是粗略的介紹了一下要做的事情,然后薙切繪里奈就去更衣間換侍者服去了。
值得慶幸的是奶油濃湯這道料理從基礎(chǔ)食材上來看都很大眾化,沒有過多的名貴食材,這也讓白鳥隼人稍稍緩了口氣。
料理的第一步是切丁,白鳥隼人從食材區(qū)拿了適量的口蘑,洋,蒜,培根等食材。
可以看得出這間廚房里的食材就算只是未經(jīng)處理的也是十分干凈。
洋蔥上的浮皮和泥土都已經(jīng)被處理干凈了。剩下的僅有深紫色的果實,這也縮減了白鳥隼人需要處理的步驟。
他先拿起了一顆洋蔥,縱向一刀下去,洋蔥被對半分開,辛辣嗆眼的空氣撲面而來。
白鳥隼人簡單的用廚房提供的防嗆眼鏡攔住了著催人淚下的氣體,然后就用西式萊刀把洋蔥均勻的切分成等大的洋蔥條。
洋蔥那松散且層次分明釣結(jié)構(gòu)使得其在被盛互備用盤的過程中就又分成了片片更小的洋蔥片,外皮紫得油亮,內(nèi)里白的潔凈,如玉如油,光澤透亮。
處理完洋蔥后,緊接著下一個食材就是口蘑,淺灰色的圓潤口蘑取中央部分的幾片連根薄片,其余的菌傘則被切成了細碎的蘑菇碎。
除此之外,還有咸香薄長的培根,橫向三刀,均勻分割,帶起絲絲油痕;蒜瓣,用刀身拍扁,濺起誘人蒜香,小蝦仁青白飽滿,軟彈惹人,水晶般的晶瑩蝦肉體現(xiàn)了其鮮美可口的絕佳肉質(zhì)。
奶油濃湯是一道白燒菜品,白燒的基本做法與紅燒相同,但與紅燒最大的不同在于調(diào)色、調(diào)味,白燒菜品制作時不加醬油、糖汁等調(diào)味品,為的是保持原料自身的顏色,而且用芡也很薄,以求使原料入味的同時,彰顯食材本味。
因此加工白燒菜品一般都將原料經(jīng)過焯水、滑油、清蒸等處理制成半成品,以此讓白燒的原料在定色、保色,增加細嫩的質(zhì)感等方確起到有效的作用。
所以焯水至食材半熟就是排行第二的步驟了。
緊接著下一步就是黃油炒香,而這一步驟理所當然就需要用到一樣新的西餐必備食材——黃油。
金黃絲滑的黃油塊被白鳥隼人切下恰到好處的一塊,小火燒熱鍋底后下鍋。
需要注意的是,因為黃油中只有15%的水,其余的都是蛋白質(zhì),糖等,所以特別容易因鍋溫太高而焦糖化發(fā)黑,所以這一步也同樣需要把握好細節(jié)。
白鳥隼人用鍋鏟沿鍋邊循環(huán)旋轉(zhuǎn),直至其完全融化成鮮亮金黃的油狀液體。
當黃油液開始起泡的一瞬間,下鍋洋蔥,洋蔥是一種很能吸油的食材,搭配黃油之后,原本的辛辣氣變?yōu)榱私饽伒氖[香味。
在洋蔥半熟的時候下其它配料,油聲入耳,食材的香氣也混雜在了一起。
培根的咸香,蝦仁的鮮香,口蘑的菌香,蒜碎的辛香全都在黃油的誘人香氣中糾纏,升華,如交響樂般協(xié)調(diào),如軍隊般共鳴。
與此同時,端著頭盤的薙切繪里奈已經(jīng)走過去餐廳的長廊,來到了紅色調(diào)的餐廳門口,黑白二色的侍者服,簡單盤起的金發(fā)讓她更加干練,與外表不同的是,此時的薙切繪里奈她只要盡快回到廚房去。
雖然白鳥隼人也不是什么白癡,料理手法也不是很生疏,做人為不是很差勁,但是他還是對這個高端料理盲不太放心。
薙切繪里奈的心里陣陣心悸,這次還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將自己的料理交給別人來制作的經(jīng)歷。
挽了挽耳邊的細發(fā),她煩悶的走近了她所負責的那一桌。
“久等了,Truffe noire de crevettes(蝦夷貝黑松露刺身),請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