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憶
九年前，帝都中央軍校。
“今天我過生日的事，昨天就已經(jīng)傳達到每一位學弟學妹了吧？怎么到現(xiàn)在‘特殊節(jié)日保護費’都沒收上來呢？”五大三粗的馬特站在大一三班的講臺上，身后站著痞里痞氣的十幾個跟班。
“你們剛來，不懂規(guī)矩，我就給你們講講規(guī)矩。這所學校下課以后，就是我馬特說得算?！瘪R特惡狠狠地盯著臺下的大一新生們。
馬特旁邊的跟班甲吼道:“誰是班長，給我站起來！”
一個戴著厚厚眼鏡片的男生（名叫諾吉）怯生生地站了起來:“馬特老大，不是我們不交，可是這個月您已經(jīng)過了四次生日了?！?p> 馬特瞪圓了眼睛:“你昨天吃過了飯今天還要不要再吃??？”
諾吉低頭嘟囔道:“那也不是一回事啊……”
正想找個倒霉蛋立威，沒想到這個小眼鏡自己送上門來了，馬特一伙人氣勢洶洶地把小眼鏡圍住了。
“小眼鏡，嘴挺硬??！”
說完跟班甲一巴掌打在諾吉的臉上，諾吉的臉馬上腫了起來，眼鏡也飛到了一邊。失去眼鏡的諾吉一下子成了睜眼瞎，趴在地上摸索著眼鏡。
馬特沖跟班甲使了個眼色，跟班甲馬上會意，沖著諾吉的頭部，一個橫踢踢了過去。
橫踢是跟班甲最得意的武技，這一腿勢大力沉，小眼鏡如果捱了這一下，保守估計得在醫(yī)院躺個半年了。
旁邊膽小的女生已經(jīng)驚恐地捂住了眼睛。
“啊啊啊！”
跟班甲痛苦的嚎叫著，仔細一看，自己踢起的腿被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抓在手里。
“放手！快放手！疼疼疼！”
青年將手中的腿向上一抬，跟班甲失去了平衡，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欺負人這么有意思么？”青年輕蔑的看著馬特。
“呦呵，這么有種的學弟真是不多見，你叫什么名字？”馬特問道。
“秦然！”青年不卑不亢。
馬特把秦然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秦然新發(fā)的學員軍服內(nèi)，隱約可見里面的襯衣打滿了補丁。
“原來是個小窮光蛋啊，怪不得窮橫窮橫的。家里供個學生不容易，不好好讀書，非得充什么大瓣蒜呢？”馬特熱嘲冷諷著，旁邊的跟班陰陽怪氣地笑作一團。
諾吉拉了拉秦然的衣角，小聲說：“同學，馬特的爸爸是咱們學校教導主任，得罪不起。和他們打架，學校不會放過你的。大不了我把保護費交給他們就是了?！?p> 秦然想起困窘的家境和得來不易的上學機會，心里一陣猶豫。不過男人的自尊讓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今天我就替學校教育教育你們這些不知道尊重學長的小屁孩們?！瘪R特摩拳擦掌，旁邊的十幾個跟班已經(jīng)把課桌的腿卸了下來，準備好好招呼秦然。
一場惡仗即將開始，班級里空氣壓抑，其他的新生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了。
“哪里來的一群蒼蠅，不停地叫啊叫啊的，本少爺?shù)幕鼗\覺都讓你們攪了?！苯锹淅镆粋€相貌秀氣的青年伸了伸懶腰，站了起來。
青年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笑嘻嘻的說：“那邊那位仁兄，你盡管放手去干，你今天打的架都算在我的頭上，有任何后果都由我來承擔?！?p> 青年的樣子并不像在吹牛，秦然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暖流。
馬特看著這個人覺得很眼熟，卻一下子想不起來是誰。
“這屆學弟都很囂張嘛，老子就一起都收拾了?！瘪R特一聲令下，跟班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等等一眾人分成兩伙，拎著手里的家伙就向秦然和角落的年輕人沖了過去。
咚咚咚咔咔咔哐哐哐……
5分鐘后，地上躺滿了鼻青臉腫的馬特和他的跟班們。
“奶奶的，我饒不了你們！”馬特歇斯底里地叫著。
慵懶的青年蹲了下來，掐著馬特的臉問：“馬特學長，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馬特看著青年清澈的眼睛，驚恐地說：“你……你……你是……？！”
馬特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馬上爬了起來，一溜煙跑出了教室，其他的跟班也相互攙扶，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青年拍了拍手中的塵土，說：“放心，他們以后不會再敢來惹事了。”
秦然微笑著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秦然，謝謝！”
青年也笑了，同樣伸出了右手：“原寧，很高興認識你！”
兩只強壯有力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馬特頭也不回，跑得飛快。跟班甲湊了上來，問：“老大，剛才那個小子你認識？就這么放過他們了？”
馬特估摸著自己已經(jīng)跑到了安全距離，慢慢停下了腳步：“那是個惹不起的人，他叫原寧，我倆是同一所小學的？”
跟班甲：“同一所小學？”
“準確的說，他上一年級的時候，我上五年級。有次我想欺負他，卻被他給反揍了。然后他竟然每天放學都在門口等我，一直揍到我小學畢業(yè)……”回憶起傷心的往事，馬特眼角噙滿了淚水。
跟班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也都跟著放聲大哭：“老大真是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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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原寧再次睜開雙眼時，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囚室的床上，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抹上藥并打好了繃帶。
一旁坐著的秦然關(guān)切的問道:“老原，你沒事吧？”
原寧苦笑道:“這還能叫沒事嗎？那個變態(tài)差點把我的臉搞得和他一樣，讓我以后怎么和帝都的小女孩談心聊天。”
見原寧沒什么大礙，秦然松了一口氣：“你啊，這么多年就沒變過。馬上就要死到臨頭了，還能有心情開玩笑?！?p> “外面都說，大宰執(zhí)的第一秘書才是帝國二號領(lǐng)袖，有秦大秘書在，我肯定死不了。”秦然隸屬于內(nèi)閣府，是大宰執(zhí)楊和楓的第一秘書。
秦然搖搖頭:“現(xiàn)在事情很棘手，你的事內(nèi)閣府和軍部高級領(lǐng)導已經(jīng)全知道了，現(xiàn)在大家一提起你，簡直恨得牙根都癢癢。”
原寧看著秦然的眼睛問道:“你怎么不問問我是不是真的叛國投敵了？”
秦然笑了:“你這個人上學的時候確實人品堪憂，不過你的卑鄙程度也就僅限于偷看女同學洗澡，考試作弊之類的小事。叛國投敵這檔子事安到你身上，著實是高估你了?！?p> 原寧從秦然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信任與關(guān)切。
秦然嚴肅了起來:“現(xiàn)在你要把鷹揚軍兵敗雅薩克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我，或許我能從中找到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