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東行焦躁不安時,明亮的火光從東南方傳來,眾人轉(zhuǎn)頭望去,橘紅色的火光在夜里尤其顯眼。
那個方向?徐東行愣了一下,心想不會那么巧吧?
“那是什么地方?”盧白斬皺著眉問。
“好像是……車隊的地方?!毙鞏|行吞吞吐吐地說。
倒不是他不能確定,而是這事過于巧合,他一下子沒能反應(yīng)過來。
難道他的金手指不是“刷怪沙漏”,而是逢兇化吉?
他剛才還糾結(jié)囚車的問題,沒想到轉(zhuǎn)眼間那里就起火了。
這把火來得恰到好處,就算囚車被發(fā)現(xiàn),一輛燒毀的囚車,能提供的線索也很少。
“我們馬上過去!”盧白斬眉頭一皺,果斷下令。
這時候,徐東行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趣的小細(xì)節(jié)。
盧白斬的命令下達(dá)后,林歸海馬上點頭,執(zhí)行。
可余下的三人并沒有馬上動,等凌子墨微笑著跟上去的時候,蘇越和顧思才有所動作。
顧思走到徐東行身邊,伸出手想要抓他的肩膀。
徐東行神色一變,他還不能走!
如果走了,無頭劊子手掉落的“裝備”怎么辦?
誰知道有沒有時間限制呢?萬一過了時間,寶物消失,他找誰哭去?
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就對付不了魁邪,現(xiàn)在難得有“好心人”幫他把怪打死。
“哎!肚子疼!”徐東行瞬間戴上痛苦面具,捂著肚子坐在地上。
“小子,你干嘛?”林歸海忽然回頭,緊盯著徐東行,“肚子疼?我這里剛好有藥,我給你治治。”
這“治治”怕不是什么好事?徐東行臉色微變,但對方是黃靈山的首席,他根本無從抵抗。
王八蛋!他在心里大罵。
“林首席,這看病治人的活,應(yīng)該是我們月靈山的才對吧?讓顧思留在這里就行了?!绷枳幽⑿Φ卣f。
“快走吧!”蘇越適時地催促。
“務(wù)必照顧好這位小兄弟!”盧白斬一句話,為這件事定了調(diào)。
徐東行很清楚,嘴上說的是照顧,其實是看押。但無所謂,只要能留下來就好。
其他人都離開了,只剩下徐東行和顧思留在原地。
“顧師姐,你不好奇那魁邪嗎?”徐東行忽然開口。
“你那些小心思最好給我放回肚子里?!鳖櫵祭淅涞仄沉诵鞏|行一眼。
“小師弟能有什么壞心思?”徐東行聳了聳肩,“就是好奇,那么大一只魁邪,竟然被一把火燒得只剩下灰燼,骨頭都不剩下,真是神奇!”
顧思冷哼一聲,腳下像是生了根一般沒有動。但她的眼神頻頻向灰燼處望去。
徐東行也不急,抱著肚子裝病,心里卻是在倒數(shù),10,9……3,2,1。
“別裝了,我們過去看一眼吧!”顧思踢了徐東行一腳。
“好嘞!”徐東行連忙站起來。
兩人緩步來到灰燼旁邊,徐東行看著懸浮的黑刀,心中生出新的疑惑。
這東西該怎么拾???黑刀似乎并不是實體。
但這個問題很快就不是問題了,在他靠近黑刀一米內(nèi)時,黑刀就像是鐵片受到了磁鐵的吸引,化作一道黑光向他飛來,瞬間沒入他的身體。
他微微閉上眼,在腦海中感覺到了黑刀的存在,灰霧籠罩,黑刀靜靜地懸浮。
這東西有什么用?或者說該怎么用?
他此刻無比希望能有一份使用說明書。
研究了片刻,徐東行還是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他轉(zhuǎn)過身,“師姐,這就是一堆灰,沒有什么好看的,我們還是去那邊吧?沒準(zhǔn)能幫上忙呢?”
顧思轉(zhuǎn)過頭,滿臉都是“你在逗我玩”的表情。
她才剛走到灰燼旁,還沒來得及看。
沒用多少時間,徐東行和顧思就來到了起火的地點,熱量撲面而來。
彌天烈焰沿著長長的車隊蔓延,如同蜿蜒的火龍,天空被映照成橙紅色。
大火已經(jīng)成型,四位首席也沒有挽救車隊的意思,只是用劍制造出隔離帶,防止火焰蔓延。
車隊恰巧經(jīng)過森林,一旦火焰蔓延開來,遭殃的還是他們,玄天劍宗就在不遠(yuǎn)的高山上。
馬車和貨物都被焚燒殆盡,那些受驚的馬兒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徐東行的目光在車隊上來回巡視,沒有,還是沒有……
他發(fā)現(xiàn)一個令他驚訝的事情。
囚車不見了!
現(xiàn)在他可以確定,這起火災(zāi)絕對是人為的,那些人還把囚車轉(zhuǎn)移走了。
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答案已經(jīng)很顯然了。
徐東行把視野放大,終于在森林的一處空地上發(fā)現(xiàn)了端倪。
那是一地枯黃的落葉,落葉被人輕微地變動過,如果不仔細(xì)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更何況是這種亂糟糟的火災(zāi)地點。
落葉被擺成弧月的標(biāo)志,干枯的樹枝從它中心穿過。
“矛破弧月”,這是他們黯夜司的標(biāo)志。
看來黯夜司的人曾來過,還把證據(jù)給消滅了。
不知道這周圍還有沒有黯夜司的人?徐東行想到一個問題。
他仔細(xì)觀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這也在他的預(yù)料之中,如果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就不是黯夜司的探子了。
火勢被控制住,所有人重新聚在一起。
“車隊突然起火,這事情太過于蹊蹺了。必須要嚴(yán)查!”林歸海斬釘截鐵地說。
“按照現(xiàn)場的情況來看,應(yīng)該是馬車翻倒在地,泄漏的油遇上了明火,引發(fā)了這場火。嚴(yán)查未免太大驚小怪了吧?”蘇越搖了搖頭。
“這叫謹(jǐn)慎,你懂什么?”林歸海不屑道。
他忽然扭頭,陰惻惻地望向徐東行,“我覺得這事情跟這小子脫不了關(guān)系,交給我們黃靈山審問,一定能問出來?!?p> 徐東行借著草帽的掩護(hù),暗暗翻了個白眼。
沒完沒了是吧?
如果不是他實力低微,沒有人權(quán),他鐵定上去給他兩刀。
他的心提了起來,如果真的交由林歸海處置,他的處境會非常糟糕。
“我們玄靈山也想要?不如交給我?”蘇越搖了搖頭。
“你要他做什么?”林歸海很頭痛。
這蘇越就是個戰(zhàn)斗瘋子,做事情全憑喜好,如果不是沒辦法,他實在不愿意和對方糾纏。
“怎么沒用了?我覺得他的草帽很不錯,我也想要一頂?!碧K越說。
“這草帽也就是普通的草帽,隨便都能買到,我上次進(jìn)城還……不是,你別把問題帶歪行不行?”林歸海一個腦袋兩個大。
徐東行聽著兩人的對話,暗自可惜這世界沒有網(wǎng)絡(luò),否則這蘇越妥妥的“歪樓高手”!
“這話題怎么了?難道你看不起戴草帽的男人?”蘇越手搭在劍柄上,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見的意味。
只是看不起戴綠帽的男人!徐東行在心中默默地接了一句梗。
可惜林歸海這種“老實孩子”是不懂這種梗的,他只能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你……胡攪蠻纏!”
“好了,你們兩個別爭了!這人就先安置在我們月靈山吧!”凌子墨這個“老好人”忽然站出來和稀泥。
“那也行吧!反正我們玄靈山離月靈山近?!碧K越松開肩膀上的手。
林歸海哼了一聲,也沒有反對。
蘇越這個戰(zhàn)斗瘋子還好說,月靈山可是主司“煉丹治病”的,得罪凌子墨對他沒有好處。
盧白斬一直沒開口,因為這種事情,無論他幫誰說話都不好,還不如不說。
影影綽綽的人影從遠(yuǎn)處掠過來,眾人望去,是支援過來的玄天劍宗弟子,他們因為輕功差,所以來得比較遲。
“剩下的事情就交由你們處理吧!”盧白斬對那些人吩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林歸海和蘇越也相繼離開。
“走吧!跟我回月靈山!”顧思輕踢了一下徐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