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祭品做真正的祭祀嗎?”蕭若川再次問道。
“去哪兒找祭品?這么血腥的儀式你還要重現(xiàn)一次?”沈清羽回過神來,對他翻了個白眼。
“語氣這么沖干嘛?那要是不用祭品,只能用陣法重現(xiàn)一次祭祀儀式了,這樣倒方便多了,還能暗中做調(diào)整?!笔捜舸ㄕf完就打算行動了。
“你們倆站中間一點,我看看這祭臺有哪里需要改動的?!?p> 沈清羽跟趙飛白被趕到中間,讓開位置給他發(fā)揮。
趙飛白看他這瞧瞧那摸摸的,心中疑惑,對沈清羽小聲道:“師父,他真的是魔族人嗎?還混到了魔尊的位置?這看著也不像啊!”
“他確實最不像魔族人,但他也確實是魔域的魔尊。”沈清羽肯定了蕭若川的地位,“有機(jī)會你去魔域看看就知道了。”
趙飛白點頭,心里對魔域這個聽著就感覺不太好的地方有了一絲向往。
兩人就聊了幾句的功夫,蕭若川就已經(jīng)把陣法改完了。
趙飛白聽到一陣歌聲由遠(yuǎn)及近的傳了過來,她往前看,就看見一隊人沿著祭壇臺階慢慢走了上來,為首一人戴著一個大面具,看不清臉。
歌聲是那個人后面的那隊衣著整潔優(yōu)雅的女孩子們傳唱的。
那一隊人一直往趙飛白所在的方向走來,最后停在他們面前,歌聲也消失了。
雖然知道這些都是幻象,她們都是假的,這肯定是祭壇的留影效果,但趙飛白還是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趙飛白轉(zhuǎn)頭看向沈清羽,那個走在最前面的戴面具的人,現(xiàn)在正跟他相當(dāng)于是面對面站著。
沈清羽看著這個戴面具的人,表情動容,趙飛白都看見她師父把手都抬起來了,看樣子好像是要去摸那個人的臉。
就離譜!
趙飛白嘴巴都張開了,她師父不對勁!
要么就是被蠱惑了,要么就是他跟這個人認(rèn)識......
不過她自己站在旁邊都沒事,沒道理她師父會有事。
難道兩人真的認(rèn)識?
不過也有可能,畢竟她師父也是活了一千多年的人啊。
就在沈清羽手快摸上人家的臉的時候,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那個戴面具的人臉一側(cè),看向了趙飛白這邊,把她都嚇了一跳。
幸好她辨認(rèn)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那個人看的是她旁邊后方位置才放下心來。
然后她才后知后覺自己想太多,畢竟她們都是一千年前的人,怎么可能看得到他們倆。
隨后情景又變幻,眼前的這隊人馬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又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東西。
一個巨大的青銅鼎。
這青銅鼎還是有小孔的,沿著小孔出來的是紅色的新鮮血液,血液游走在青銅鼎的外壁的紋路上,沿著三只腳流到了地面。
白色的磚塊此時也有了變化,有一些凸起又凹下的小路出現(xiàn),紅色血液就這樣沿著這些紋路,流向了整個祭臺。
趙飛白觀察著整個祭臺的紋路走勢,發(fā)現(xiàn)它勾畫出了一條盤著的巨龍形象。
她不敢細(xì)究青銅鼎里面存在著什么,才會有源源不斷的血液流出,她只是覺得殘忍、野蠻和幻滅。
沈清羽也一直盯著青銅鼎看,要不是知道眼前的都是幻想,她覺得他能跑上前去把它劈成兩半。
最后,血流盡了,巨龍圖騰也勾畫完成,趙飛白仿佛聽到一陣咒語,好像有個人一直在她耳邊喋喋不休,但他具體念的是什么,她也聽不清。
她回頭看,卻沒有看到人。
此時,遠(yuǎn)方傳來一聲龍吟。
整個妖獸林的內(nèi)圍因為這聲龍吟都沸騰了!
所有高階靈獸仿佛聽到傳喚一樣,紛紛踏出洞穴,急匆匆地往祭壇的方向趕。
趙飛白雖然沒看到那景象,但是也能感受到林子里不平靜,有一大群妖獸出穴了,一開始進(jìn)入妖獸林的時候感受到的那種壓迫又出現(xiàn)了。
有一些能力強(qiáng)的妖獸甚至能在還沒有趕到的時候就張大視線探查了過來,不過趙飛白并沒有感覺到一開始的那種窺視感。
她知道它們看不見他們。
那這些提前來打探的妖獸看到的應(yīng)該就是千年前那場真實祭祀儀式上的場面了。
比這些妖獸更快趕來的,是發(fā)出剛剛那聲龍吟的主人,一條黑色巨龍。
它盤旋在祭壇上面,身影一半隱藏在云里,只露出龍頭龍尾和幾截龍身。
跑得快已經(jīng)先到達(dá)的那幾只妖獸看見這隱藏在云里的身影,直接就跪了,滿臉的臣服,這是刻在他們血液里的等級界限。
后續(xù)的妖獸也陸陸續(xù)續(xù)的趕了過來,姿態(tài)同樣是臣服,祭臺下跪滿了一片,場面很壯觀。
這里的每一只妖獸看起來都體型巨大,每一只拎出去都是能獨霸一方的狠厲角色,但是跟天上這道虛影比起來,就渺小得多了。
趙飛白嘖嘖稱奇,這情形,還能不發(fā)生踩踏事件,看來妖獸界的秩序確實很不錯,而且等級越高的越靠近祭壇,等級低的就靠后一點。
這些高階妖獸,平時有單獨兩頭走一塊,不管之前有沒有私仇,遇上了都是先打一架再說,現(xiàn)在這場面實屬罕見。
趙飛白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但其實重點是看它們的眼睛,看他們里面有沒有被感染了的。
幸好它們每一只眼睛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天上,趙飛白他們站在高處,倒是省了時間換角度去觀察。
這時候,一直見不到人影的蕭若川出現(xiàn)了。
他喘著粗氣對兩人道:“我剛剛已經(jīng)看過了,確實有幾只被感染了,不過等級沒那么高,最多也就到八階,我已經(jīng)全部控制住了,你們自己注意著點,儀式快結(jié)束了,這真龍?zhí)撓褚幌?,他們也就該醒了。我們得看?zhǔn)時機(jī)逃了?!?p> “怎么逃???這里這么多妖獸,都把祭壇圍了好幾圈了!”趙飛白愁啊。
“闖也要闖啊,這祭壇又沒有哪里可以藏身,我們現(xiàn)在利用儀式,他們還沒能觀察得出我們,等這些虛像一消失我們可就都暴露了!”
“來不及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沈清羽終于開口了,他再不說話,趙飛白都快以為他也是虛影了。
趙飛白沿著他的目光向上看,就看見黑龍被人砍傷,金紅色血液染紅了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