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發(fā)刁奴
“小姐,你醒了。”佩蘭端著剛熬好的藥走了進(jìn)來面露欣喜,轉(zhuǎn)頭一看空青竟是在床頭睡著了,臉色一白忙上前搖了搖空青。
空青卻好像是睡糊涂了,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別煩我。”一個(gè)愣神猛然清醒了過來,趕緊起身諂笑得看著冷清歡,“小姐,奴婢...奴婢可能是這些日子守夜太累了,這才睡著了...”
頓了頓空青又繼續(xù)說道:“佩蘭她可是每晚都睡的香甜呢!”
“哦?那可當(dāng)真是辛苦你了!”冷清歡冷冷一笑,看了眼一旁被氣得滿臉通紅,卻不知道開口反駁的佩蘭。
佩蘭眼眶烏黑,小臉憔悴,相對比空青確是面色紅潤的很。
空青沒聽出這話的言外之意,眼睛咕溜溜一轉(zhuǎn),笑得有些得意,“奴婢不辛苦。”
冷清歡面帶笑意望著空青并沒有開口,眼中偷著寒意,似一把利劍扎進(jìn)空青眼里。
空青本就有些心虛,現(xiàn)下被如此盯著,只覺得汗都浸濕了衣裙,忍不住開口,“小姐,你...你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盯著奴婢瞧?!?p> 冷清歡依舊沒有開口說話,一旁站著的佩蘭卻是看不下去了。
“小姐,奴婢沒有偷懶!明明...明明是空青她每天都偷偷跑出去不見人影,守夜的事一直都是奴婢在做!”越說越覺得委屈眼中竟蓄滿了淚水。
“是嗎?”冷清歡皺了皺眉,空青每日偷跑出去怕就是去冷清蕓那邊了,怪自己眼瞎,先前竟是一點(diǎn)沒有懷疑過身邊的人。
眼看著謊言要被戳穿,空青臉色慘白,哆哆嗦嗦的想要開口辯解。
冷清歡卻并沒有給她開口的機(jī)會,“既然那么喜歡往外跑,我這也不需要太多人伺候,明兒我便去回了父親,讓你去別的地方伺候吧。”
空青愣了一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住磕頭,“小姐,你別趕奴婢走,奴婢知錯(cuò)了,以后再也不敢了?!?p> 砰砰砰...砰砰砰...
直磕的頭暈眼花,冷清歡卻只是一臉冷漠的望著她,空青如墜冰窖,有些不解,小姐從前可是最心軟的,怎的會突然就轉(zhuǎn)了性子。
冷清歡自然也不是真的要讓她去別處伺候,如此豈不是便宜了她?心念一動這才笑著擺了擺手,“起來吧,這次便也就算了。”
“謝小姐,空青以后再也不敢偷懶了?!?p> 正當(dāng)空青暗自竊喜躲過一劫的時(shí)候,冷清歡卻又開了口,“這內(nèi)院有佩蘭一個(gè)人伺候便夠了,你以后便去外院伺候伺候花草吧。”
空青聽了臉?biāo)查g便垮了下來,心中叫苦,這伺候花草可是個(gè)苦差事,整日里風(fēng)吹日曬的,哪里會有在內(nèi)院伺候逍遙自在。
剛想開口去求,冷清歡卻突然打了個(gè)哈氣,朝她擺了擺手,“時(shí)候也不早了,你便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也不必過來了,直接去外院報(bào)道便是?!?p> 空青見狀心中雖是一百個(gè)不愿意,卻也只能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推門離開了。
空青就這么被打發(fā)到外院去了?
佩蘭站在一旁,眼睛瞪的溜圓,嘴張的老大,滿臉的震驚。
冷清歡見到佩蘭的呆樣不由得笑了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佩蘭,你這是怎么了?”
佩蘭這才回過神來,撓了撓頭,“沒...沒什么,只是小姐,空青就是偷了個(gè)懶,打發(fā)她去外院伺候花草會不會有點(diǎn)太...”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小姐醒來之后同之前完全不同了,就好像是變了一個(gè)人一樣。
“太什么了?”
“太...太...”
見佩蘭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說出什么來,冷清歡又笑了笑,“是不是覺得你家小姐我這么做太不近人情了?”
心里話被一語道破,佩蘭這才癟了癟嘴,小聲開口,“外院風(fēng)吹日曬的,空青她...她受不了的...”
冷清歡似是早就料到佩蘭會開口求情,笑了笑反問道:“外院風(fēng)吹日曬,空青就受不了了?”
聽到這話,佩蘭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不知道冷清歡這么問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自己有些逾越了,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小聲開口,“奴婢...奴婢...”
冷清歡倒也沒有要怪罪佩蘭的意思,心中也知曉佩蘭同空青是自幼一同長大的,又是個(gè)重感情的,開口求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心中暗嘆,到底是佩蘭心思單純,看不明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無奈的搖了搖頭,“佩蘭,若今日是空青,她可會為你開口求情?”
“這...空青她...”佩蘭很想說會,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猶豫了,她真的會為自己求情嗎?沉默了許久,最后也只是低著頭說了句,“不知道。”
“不知道?我的傻佩蘭,若是今日換成空青,她不落井下石便已經(jīng)是好的了。”
“空青她...她...”佩蘭很想開口反駁,可又知道自家小姐說的是對的。
冷清歡見佩蘭耷拉著腦袋,心中疼惜,長嘆了一口氣,“你可知你待空青如親姐妹,她待你卻未必如此?不然剛她又怎么會攀誣你偷懶呢?”
前世佩蘭便是如此,每每空青犯錯(cuò)她都會開口求情,可空青卻從不領(lǐng)情,還總是在自己面前說佩蘭的壞話。
“可是...可是空青她...她同我自幼便一同伺候小姐,她...她可能只是...只是...”
看到佩蘭如此絞盡腦汁想要為空青辯解,冷清歡有些煩躁,擺了擺手打斷了她,“沒什么只是,空青的事你便不要再管了?!?p> “奴婢...奴婢知道了?!?p> 沉默半晌,見空青低垂著頭,眼圈發(fā)紅,到底是有些不忍,又是一聲嘆息。
“我也不是怪罪你,只是空青她并非良善之人,你還小,日后你便會懂了?!?p> 佩蘭倒也不是蠢笨之人,見自家小姐如此苦口婆心,即便因著自幼的情誼不愿將空青想壞了,卻也只能認(rèn)清事實(shí)。
抬起頭,抽了抽鼻子,“小姐,奴婢知道了。”
冷清歡這才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側(cè)臉看向窗外,竟已經(jīng)是深夜時(shí)分,頓覺有些疲累,打了個(gè)哈氣。
“時(shí)候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別想太多了?!?p> 佩蘭這才又應(yīng)了聲,“是?!睓z查了下屋內(nèi),這才轉(zhuǎn)身推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