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開始了,高二
阿寧說不上高興或者傷感,就是很平靜的走向這個空空的教室,放下自己的書,然后很平靜地走掉,去到宿舍,鋪好自己的床,之后回家,洗澡、吃飯。
期間下了雨,阿寧的書濕了幾本,這座位也是自己挑的,就是沒想到,阿寧竟然是這個班里唯一一個不在學(xué)習(xí)的人。
天吶,這是一個什么魔鬼班級,高二才剛開學(xué),所有人都在拼命的埋頭苦干,教室超級安靜,沒有人講話,阿寧一個人拆新筆筒,塑料包裝發(fā)出那種悉悉簌簌的聲音,擾亂了整個班的安靜和諧,阿寧感覺自己在犯罪一般小心翼翼地擦著自己濕了的書,往抽屜里塞著鼓鼓的書包里面裝滿的資料書,拿出筆盒和用塑料袋包著的飯盒,又發(fā)出聲響。阿寧一邊無聲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一邊輕手輕腳的把飯盒放在地上。
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了,阿寧的同桌問了她一嘴:“你知道這個單詞怎么讀嗎?”
怎么阿寧的開學(xué)跟英語就脫不掉關(guān)系了呢?
是obvious這個單詞,阿寧照著單詞后面的音標(biāo)跟同桌說了這個單詞的讀音,同桌的嘴里就反復(fù)念叨著這個單詞,過了幾分鐘之后,又指著obvious這個單詞,抬頭看著阿寧,讀了一遍它的讀音,阿寧點點頭。
這是阿寧第一次看自己高二的第一任同桌,眼鏡都滑到鼻翼的位置了,眼睛很大,但是沒有一點靈氣,扎著跟阿寧一樣的馬尾,就是很松,而且很偏右邊。她的頭發(fā)又長又炸,充滿著一股洗發(fā)水的味道,聞起來像是什么東西燒焦了的感覺,很不好聞。她的臉上有很多痘痘和痘印,但基本上是沒有長白米出來的那種痘痘,要不就是擠過了帶著一點點血跡的那種痘痘。阿寧第一面就看得很仔細(xì),她在拼命的找這個女孩外貌上的優(yōu)點,發(fā)現(xiàn)除了眼睛大,好像...看不到別的了,也可能跟自己不喜歡書呆子有關(guān)系,心理作祟。
阿寧收拾完自己的東西之后,班主任還沒有來,教室依舊是一片翻書的聲音加下筆寫字刷刷刷的聲音,阿寧無聊地看著同桌的桌子上那疊高高的課本和資料書,再瞄了一眼同桌臉上的痘痘,還有頭低得很下導(dǎo)致后脖子那里一塊一塊的突起。
阿寧覺得不行,自己不能再這樣發(fā)呆下去了。自己可是重點班來的人啊,這個班級里面,能有多少個是重點班的呢?不能給6班丟臉。
嗯!阿寧拿出了自己提前買好的生物資料書,打開在課桌上,用剛買的熒光筆在上面涂涂畫畫的,也沒記住幾個重要的知識,反正就覺得這樣——很努力的樣子。
班主任終于是踏著上課的鈴聲走進(jìn)了教室,很驚訝地看著班級里面低頭學(xué)習(xí)的每一個人。
“同學(xué)們,放下手上的筆,都抬頭看看黑板?!?p> 班主任在黑板上寫上她的大名。
“你們叫我什么都無所謂,之前有學(xué)生叫過我馬姐、馬哥、小馬、生物老師...你們喜歡就好,但在課堂上有任何問題,唯一的稱呼只有老師,課間休息的時候,你們隨意?!卑嘀魅卧谥v堂上用擴(kuò)聲器大聲地講著,“但我最喜歡的還是小馬這個稱呼,顯年輕?!?p> 班上沒有人說什么,就這樣任由她講著。
這個氛圍,阿寧有點害怕像高一的班級一樣。在6班上課的老師對這個班的課堂氛圍是很有意見的,不是說上課的時候有很多人講小話,或者睡覺不聽,這種在重點班不是很經(jīng)常發(fā)生,這些老師們也是見怪不怪的了。他們投訴的是上課的時候太安靜了,老師提出任何的問題,沒有人舉手,沒有人回答,下面安靜極了,老師不論拋出什么樣的問題想互動一下提高一下課堂的積極性,這樣不僅自己講的舒服,下面聽課的學(xué)生也不會困,6班的孩子就是不配合,一節(jié)課上下來壓抑得要死。特別是數(shù)學(xué)老師,在班上用課堂的時間跟阿寧他們講過很多次了,就是不改。
阿寧也覺得很無奈,自己是很想回答的,但班上安靜的要死,老師也不說話,就很尷尬。阿寧沒有這個勇氣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還不知道自己嘴巴里說出來的答案是對還是錯呢。要是對了,就是英雄;錯了,你就找個洞把自己藏起來吧,太尷尬了。
阿寧看現(xiàn)在班上這氛圍,不能說跟自己高一的班級很相似,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阿寧聽著剛剛班主任說的那幾個稱號,自己該叫她啥呢?小馬?別別別,輩分不行,人還是老師呢,自己叫她小?別別別,阿寧受不起,還是叫馬姐吧,舒服一點,又跟老師親近一點。
馬姐為了打破這個寂靜的氛圍,用座位劃分班級為15組,每組4個人,就是同桌兩個加前后桌共四個人,分別跟組里面的人進(jìn)行自我介紹,然后到時候上講臺來介紹別人,這個別人是你在這個四人小組里面隨便選的。
這...除了同桌還能選誰?阿寧認(rèn)識了這個很努力學(xué)習(xí)的同桌,她叫阿施,不是重點班的孩子。后桌是個女生,很文靜很文靜的,就是名字吧...跟林志玲有點像,除了姓不一樣,剩下兩個字那是原封不動的一模一樣,阿寧雖然表面上還是叫她“志玲”,但在心里面默默給這兩個字加上了“姐姐”,并配上一句標(biāo)志性的話:“加油!站起來!”
志玲姐姐的同桌是個男生,阿寧覺得他倆好像是認(rèn)識,聊的挺來的。
他叫阿祥,長得還不錯,看起來就是那種喜歡打籃球的活力美少年,黝黑黝黑的,跟阿宇應(yīng)該有得一拼。
但沒說出來啊,沒說出來。
自由討論的時間到了,阿寧轉(zhuǎn)回頭,阿施一直在重復(fù)阿寧剛剛說的“你喜歡看書、寫作、追劇,看書、寫作、追劇...你來自高一6班,你來自高一6班...目標(biāo)就是努力考個好大學(xué)、努力考個好大學(xué)...”
阿寧被她搞得也緊張兮兮的,又問了她一句:“你剛剛說你喜歡什么?”
她推了推鼻翼上的眼鏡:“我?我剛剛沒說?!?p> “???哦。不好意思啊,我以為你說了,那你跟我說說唄,等會上臺要講?!?p> 說實話,阿寧心里面是有一點看不起阿施的。阿寧的傲氣在剛剛阿施問她英語單詞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上來了,現(xiàn)在更是充滿著阿寧的內(nèi)心,阿寧覺得阿施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阿施的世界要比自己的低級很多,成績更是不可能比得上來自重點班的自己,又是一副只會學(xué)習(xí)沒有任何興趣愛好的學(xué)生,阿寧在心里面對這個同桌更加不屑了。
“嗯...我沒有什么喜歡的?!蓖捞痤^看了看阿寧,有點不耐煩地說道,“你到時候就隨便講幾個就好了,我沒關(guān)系的?!?p> “隨便講幾個?”阿寧無語了,怎么隨便講?你自己沒有喜歡的那你編幾個給我都好,還要我?guī)湍憔巻??我去,這什么人啊,我怎么知道我編得你滿不滿意,要我說的都是你不喜歡的,你又跟我鬧別扭,那我不是很難看?
阿寧對阿施的好感度驟然下降,看著阿施那像死魚一般的眼睛,唉,真是可惜了這雙那么大的眼睛啊。
在這個班里,阿寧也不是沒有熟人。阿淇、阿清、阿紫都分在同一個班,阿紫還跟阿寧一個宿舍,位置變了,但還是頭對頭睡覺的關(guān)系。
就是阿淇吧,阿寧有些認(rèn)不出來了。一個假期回來,阿淇健康的身材只剩下那副好看的皮囊了。阿寧很驚訝,在阿寧眼中,阿淇不像是那種自暴自棄暴飲暴食的人啊,怎么會?
阿寧看著阿淇的后腦勺,不知不覺就到自己要上臺介紹了,完了,前面都沒怎么聽到別人的介紹,上去該怎么講呢?自己該給這個令人無語的同桌安排個什么愛好?阿寧用余光瞟了眼阿施,阿施坐在旁邊搓著手緊張得要死,嘴里也不說話了,就瞪大的眼睛看著前面站起來的人,越來越靠近自己,阿施的手握的越緊。阿寧突然發(fā)現(xiàn),阿施的手到還挺好看的,長長的,指甲可能還沒來得及剪稍微長一點,長過指尖但也還挺透明的,反正單看這雙手的話,這絕對是個驚世美女,跟那些小說里面寫的的一樣。
阿寧瞄了一遍她的手之后,就要上臺了。阿寧幾乎沒有經(jīng)歷過沒寫稿就上臺發(fā)言這種狀況,心里面說實話還是有點緊張的,而且在那一刻,全班的目光都在你身上,這...確實有點恐怖。
“那個,你等會先講,我在你后面講?!卑⑹┚o張的已經(jīng)不管不顧,用一種命令的語氣跟阿寧說話。
“???好?!卑幰彩窍氲搅诉@個結(jié)果。
“大家好,這位是我的同桌,阿施?!卑幇寻⑹┩粕现v臺,本來下一句阿寧真的特別想講“她說她自己沒什么興趣愛好”,但是阿寧又怕老師為難她,硬是要她擠出幾個愛好出來,阿寧想想還是算了吧,第一天不要鬧的這么僵,“她喜歡看書、聽音樂、看電影。”
“哦?那她有沒有最喜歡的音樂或是電影呢?”班主任站在講臺一邊拿著姓名冊在往后翻,抬起頭笑著看阿寧。阿寧懵了,她是真沒想到班主任會搞這種突然襲擊,“嗯...她沒說?!?p> 老師看著阿施低頭害羞的樣子,也是沒有為難她,讓她們繼續(xù)著她們的流程。
“她叫阿寧,是我的同桌。她...她喜歡看書、寫作、追劇,來自高一6班,目標(biāo)是努力考一個好大學(xué)。”
阿施說完這些,阿寧用余光都能看見阿施的嘴巴吐了一口氣,終于講完了。但阿施回到座位上,剛剛那股緊張的勁頭就瞬間消失,又繼續(xù)拿起筆在高一的英語課本上涂涂畫畫,還是單詞那一頁。
剛剛就該給她加個“喜歡英語”的。阿寧心想。
這個班會除了介紹老師、介紹同學(xué)之外,還宣布了臨時班長的人選——阿淇。
說是高一的班主任極力推薦的。聽到這句話,阿寧不知道阿淇心里頭是什么滋味,反正阿寧心里面總覺得膈應(yīng)膈應(yīng)的。
這次的科代表選的沒有高一時候的那么急,但是有兩個科代表好像是內(nèi)定好了的,一開學(xué)就已經(jīng)是這個身份了。一個是語文科代表阿燕,另一個是英語科代表阿琪。
更巧合的是,她倆還是同桌,高一還是同班同學(xué),語文老師和英語老師都是高一教過她們的,她們在高一的時候,還都是這些老師的科代表。
阿寧有一點不服氣,畢竟剛剛馬姐是提出了要競選科代表的想法的,但語文和英語老師已經(jīng)心有所屬,那這個想法自然不了了之。更何況,阿寧高一的時候也是語文科代表,怎么就沒有機(jī)會繼續(xù)當(dāng)了呢,怎么阿燕就因為這個老師高一的時候教過她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語文科代表,怎么高二的這個班沒有一個老師是以前教過阿寧的。
這個班還有一個令阿寧很不滿意的地方就是——男女比例太恐怖了。全班60個人,男生只有14個。14個!這是什么神奇比例,阿寧從小到大呆的班都是男生多,女生少的,現(xiàn)在換過來了,阿寧超級超級超級不滿意。本來男生多女生少這個班級氛圍才能融洽一點,女生多的地方,什么心思都有。阿寧很討厭這種勾心斗角的感覺。
班會課結(jié)束了之后,阿寧走出教室,走向隔壁班的隔壁班,阿姨在那里。
是的,阿姨也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湊巧,就跟自己選了一樣的組合,這個在阿寧眼里還好,但是在很多人眼中是最恐怖的組合——歷史化學(xué)生物。
阿寧選這個組合是真的沒辦法,沒得選。就是那種物理這輩子都不可能及格,所以拋棄了物理;地理全靠蒙的考了很多次及格,又覺得太虛了,高一的那種時間的問題,還有什么正午太陽高度這種問題到高二阿寧腦子里還是一團(tuán)漿糊,所以不敢選;政治,純純的是因為老師。
阿寧班的政治老師,在全級都是出名。本來阿寧是很喜歡她的,上課也很有趣,講那些很偏的名詞的時候講得很透徹,阿寧政治一直不錯,70分左右吧。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到了高一這一學(xué)年快要結(jié)束了的時候,政治老師就跟發(fā)了瘋一樣搶課,電腦課、體育課、美術(shù)課、甚至是沒有老師在的,留給學(xué)生自習(xí)的那種正課都要搶。阿寧清楚地記得,曾經(jīng)一天上了5節(jié)政治課,不要問是怎么辦到的,問,就是因為政治老師是阿寧她們那一級的級長,是所有老師的上司。
過分吧。所以阿寧他們班有一個無名英雄,真的到畢業(yè)了阿寧都不知道是誰干的,在上原本是美術(shù)課的政治課的時候,用手機(jī)拍了一張政治老師上課的照片,發(fā)給學(xué)校的QQ表白墻,然后登上了那天表白墻的QQ空間,另一張聊天截圖上面給政治老師起了個外號“霸課女王”。
所以,阿寧后期變得很討厭政治,不交作業(yè)不聽課,你在上面講你的,我?我愛寫哪科作業(yè)就寫哪科作業(yè),你理我。甚至科代表收作業(yè)的時候,班級54個人,只交了20多本,科代表都不好意思拿過去了。政治老師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跟同學(xué)討價還價,說:“只要在這次月考政治考試及格的人,以后就都就不用交作業(yè)了。”
阿寧歡欣鼓舞啊,政治及格?我就沒有不及格過。哼!
阿寧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發(fā)揮失常還是就是為了氣政治老師,月考就只考了61分。欸嘿,我不用交作業(yè)了,但是我離不及格就只差兩分,兩分哦!你氣不氣?
就這仗勢,你說阿寧還可能選政治嗎?
沒得選啊,阿寧只能選這個組合。阿寧選的時候也是真沒想到,以為有兩個理科在這,男生應(yīng)該會多一點吧,結(jié)果還是年輕啊,低估了歷史和物理這兩個大科目的厲害啊。
阿寧和阿姨打過招呼之后,跟提前就約好一起吃飯的阿鑫出了校門,去學(xué)校對面新開的一家快餐店吃。
然后遇到了阿華。
阿華跟他的同學(xué)拎著一把長長的雨傘就進(jìn)店里面了,阿寧好死不死就面向門口坐著,而且好死不死就在阿華看向自己的一霎那,抬頭也看向阿華。
尷尬啊,尷尬啊。大半個學(xué)期沒有說過話,高二本來以為不在一個班就可以不用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了,誰想到高二一開學(xué)就見面了,自己對面坐的還是那個曾經(jīng)把阿華認(rèn)作自己唯一的女婿的阿鑫。
阿寧也不能做什么,向阿華點了點頭。阿鑫看見阿寧的視線異常,轉(zhuǎn)回頭看見了阿華,本來想熱情的招呼阿華跟自己坐一桌的,但看了看阿寧,還是算了吧。他倆的事,幾乎全班都知道了。
阿寧慶幸的是,這家店有二樓,阿華不用坐在自己旁邊的桌子上看著自己吃飯,而且他那個朋友阿寧也見過,就是當(dāng)初在飯?zhí)媚穷D甜蜜尷尬的飯局的其中一員。要真是這樣,又回到最初的起點,而這倆人的關(guān)系,不允許有跟之前一樣的氛圍。
跟阿鑫聊些有的沒的,到了結(jié)賬的時候了,本來就是要按AA制那種給錢,阿鑫在阿寧給錢的時候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玩笑:“你這個飯卡有3000多塊的富婆,連頓飯都不清你爸爸吃一次嗎?”
“靠!你不提我還沒想到,你一提我就來氣,我還沒找你算帳呢!”阿寧把錢包放進(jìn)書包里面,掄起手邊的雨傘就是要給阿鑫一拳。
這件事是這樣的,本來很平常的呀,阿寧把飯卡給阿清,讓阿清給自己帶個面包回來做中午餐,自己就懶得去飯?zhí)昧耍形缁厮奚徇€要洗頭呢。
回到宿舍,面包倒是拿回來了,飯卡卻被阿鑫這個賤人留下了,說他飯卡沒錢,借來用用。
阿寧覺得沒什么,借飯卡而已嘛,只要還錢就什么都好說。
下午阿寧又是踩著點飛奔到教室的。下第一節(jié)課,眼保健操阿寧他們班通常是忽略的,反正又沒有人檢查。阿華轉(zhuǎn)身過來問了阿寧一個很嚴(yán)肅的問題:“你飯卡真的有3000塊錢嗎?”
“嗯?”阿寧嚇到了,我飯卡,什么時候有3000塊了?前幾天不是充的300嗎?
阿鑫坐在阿華旁邊,隔著一個過道,聽到了這句話,笑噴了。
阿寧覺得事情不對勁,站起來揪著阿鑫的衣領(lǐng),問道:“你又說我什么了?”
“沒有啊,我能說什么?”阿鑫擺擺手,看著阿華,挑了挑眉毛。
“我就問問,阿鑫沒說啥?!卑⑷A幫著阿鑫打掩護(hù),阿寧暫時放過了阿鑫。
就是跟那些玩的好的男生聊幾句天的時候,那些男生總會問這個問題,阿寧受不了了,問了阿宇:“你們怎么老是說我飯卡里有3000塊,就只有300而已?。‖F(xiàn)在可能連300都沒有了,只有200多了。”
“阿鑫說的,阿鑫拿著你的飯卡跟全宿舍的人說‘阿寧的這個飯卡可不得了,有3000多塊呢!’”
“你們也信?!”阿寧早就猜到事阿鑫搞得鬼了,就是很奇怪,這幫腦袋很聰明的男生怎么會信阿鑫的這種屁話。
“就...結(jié)合你平時的表現(xiàn),覺得你是一個挺有錢的人?!卑⒂羁戳丝窗幍难劬?,有點心虛,“好了,阿鑫說是阿清告訴他的,還說這倆人一個宿舍的,肯定沒錯?!?p> “阿清?!”阿寧頓時覺得遭到了背叛,但自己又打不過她。怎么辦?
那就懲罰弱的那一個。
阿寧氣勢洶洶地走到阿鑫的桌子旁邊,敲了敲阿鑫的頭:“爸爸,聽說你把我的一些秘密說出去了呀!”
“嗯?”阿鑫一聽到有人叫他爸爸立刻放下筆,看著阿寧,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怎么?只有叫你爸爸的時候才聽話嗎?”
“不不不,這件事情是阿清起的頭,阿清...”
“那你去打她啊!”阿寧看著阿鑫那樣子,唉,算了吧,他還欠著自己6.5元的飯錢呢。
“我我我...打不過?!?p> “沒出息?!卑幒眯Φ目粗Ⅵ?,“放過你了,你還欠著我6塊半呢?微信or現(xiàn)金?”
“微信,我的寶貝女兒?!?p> “滾!”
這也是現(xiàn)在在飯店門口阿寧對阿鑫說的話,這種男人,唉,遇上了算自己倒霉。
高二的開學(xué)第一天明顯比高一的要從容很多,老師第一天上課也是在扯些有的沒的,黑板上面的作業(yè)全都是“預(yù)習(xí)”。
阿寧高二在學(xué)習(xí)方面還是花了大價錢的,阿寧上了網(wǎng)課,一種在阿寧初中時候剛剛興起,在阿寧高中時候已經(jīng)很火的一種補(bǔ)課方式。對于阿寧這種在小城市的孩子來說,網(wǎng)課能夠接觸到BJ、上海、廣州、深圳等大城市的一線名師,這對于阿寧而言是一個很好的學(xué)習(xí)機(jī)會,價錢也比線下的要好太多了。線下一節(jié)課最少都要好幾十,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對于阿寧這種懶癌重度患者而言,非常的麻煩,線上就不一樣了,一臺平板電腦,想窩在家里多久就多久。
但是壞處也是很明顯的,就是——容易忘。網(wǎng)課一周一節(jié)直播,阿寧因為學(xué)校放假的時間點剛剛好,所以是可以回去聽直播的。但是直播的內(nèi)容跟在學(xué)校學(xué)的是不一樣的,通常網(wǎng)課的學(xué)習(xí)進(jìn)度是要比線下的快很多,這樣阿寧很難顧此又顧彼,雖然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網(wǎng)課老師會在直播之后發(fā)很多很多的資料給學(xué)生用以鞏固,但...阿寧在學(xué)校沒有手機(jī),家里有沒有打印機(jī),每周上完網(wǎng)課那資料又不會立刻就上傳,一般都是等到阿寧去學(xué)校了,QQ群的助教老師才會把整理好的發(fā)上群里,阿寧沒辦法拿去外面打印來做。而且即使可以,每周都要拿去打印,會不會太恐怖了。
當(dāng)然,阿寧跟阿姨吐槽過這個,阿姨聽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自己懶,還怪人助教老師發(fā)的慢,隔一周復(fù)習(xí)不好過你不復(fù)習(xí)嗎?”
阿寧承認(rèn),確實是有懶的因素存在啊。助教老師也很不容易,這么多學(xué)生的問題要解決,還要幫我們整理資料,助教老師辛苦,辛苦。
高二的開學(xué)第一天雖然比高一的要從容不少,但是尷尬可一點都沒減弱,反倒還更甚于高一時候的呢,特別是在宿舍。
宿舍里面,阿寧認(rèn)識的就只有阿紫。有一些是見過的,但不熟,這種才是最尷尬的。阿寧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刷牙,碰巧在這個時間是集體刷牙的時間,誰都不認(rèn)識誰,誰都不開口說話,就默默地刷牙,有的人嘴巴里的泡泡快要掉到地上,趕忙跑去廁所蹲著,拿著漱口杯“呼嚕呼?!钡耐碌襞菖?;有的人沒地方去,只能將泡泡吐在洗手臺,用漱口的水把它沖到洗手盆;而占據(jù)最佳位置洗手臺的人更是頻繁更替,放完漱口杯練臉都沒機(jī)會洗,那個位置就被人占據(jù)了;阿寧呢,悠哉游哉地,含著嘴里的泡泡在門外看著。阿寧刷牙的時候泡泡可以含在嘴里不掉下來,這個技術(shù)阿寧本來挺不以為然的,因為小時候刷牙無聊嘛,就喜歡邊刷牙邊在家里面逛,看看電視,看看窗外那些小孩嘰嘰喳喳的說話,看看家里白白凈凈的瓷磚上印著自己模糊的影子,所以阿寧的泡泡一定不能邊刷邊掉,不然要被爸媽弄死的。從小到大都是這么刷牙的阿寧突然在高一被阿清和阿欣圍觀并且贊嘆,然后她們就向全宿舍推廣:“阿寧刷牙特別神奇,泡泡都不用掉的,可以邊刷邊走,你看看,就是現(xiàn)在這樣。”
然后阿寧的刷牙就成了全宿舍的焦點,大家都看著阿寧嘴巴里的泡泡,是真的不會掉下來。
阿寧一臉嫌棄的看著這幫人,怎么,沒見過人刷牙嗎?
這項技術(shù)帶到高二,依舊是宿舍里的焦點。開學(xué)第一天晚上,阿寧就用這項技術(shù)成功的等到了洗手臺附近沒人的機(jī)會,趁機(jī)吐了泡泡,還洗了把臉。
阿寧都覺得自己是人生贏家了。
但第一天宿舍肯定不會跟教室一樣安靜的,阿寧跟阿紫在床上扯了點有的沒的,另外還有三個女生高一的時候也是同班,其中一個阿寧還見過,是1班的,也是一個跟6班同級別的重點班。
高二的第一個晚上,似乎,沒有高一的第一個晚上睡得香,阿寧有好幾次醒來,沒有理由,也沒有做噩夢,眼睛就莫名地睜開了,看著天花板,也沒有想什么,就又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老人機(jī)6點的鬧鐘定時響起,宿舍一片此起彼伏的鬧鐘鈴聲,還有一部老人機(jī)在播報今天的天氣。阿寧披頭散發(fā)地坐起來,阿紫已經(jīng)在梳頭,宿舍里面還有人在睡,也有人走下床,去往陽臺上廁所、洗漱。
阿寧懵懵的摸出在枕頭底下的梳子,梳了一個很普通的馬尾,歪向一邊的,開始了高二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