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紱【fú】,字孟端,號友石生,別號九龍山人,乃是明初時期極為杰出的頂級大畫家、詩人兼書法家。
他年少時便因出眾的才氣而被征召進入京城,之后則選擇隱居于九龍山,在那里悉心教授弟子,鉆研藝術。
到了永樂元年,王紱憑借其精湛的書法技藝再度被舉薦入京,得以在文淵閣供事,最終官至中書舍人。
在明代,中書舍人僅為七品官職,論品級并非高位,然而此職位卻屬于天子近臣的范疇,是深受皇帝信任的官員類型。
他們主要承擔著諸如書寫圣旨、誥敕、銀冊、鐵券這類重要文書的職責。
因為被信任,王紱后來甚至還參與了《永樂大典》的編纂工作。
在藝術領域,王紱的墨竹山石繪畫堪稱明代一絕,被公認為是此方面的第一人。
進而對后來明代眾多畫家都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像明四家沈周、文徵明、唐寅、仇英等,都常常在其真跡之上留下題跋,以表敬意與贊賞。
確定此畫為王紱真跡后,沈愈臉上忽然浮現出幾分笑意,“古畫若原作者未曾書寫畫名,那這畫名往往便由后來的收藏者來擬定。說白了,就是誰先起了畫名,此后的藏家也好,喜愛繪畫之人也罷,大都會隨之沿用。
“此畫描繪的是竹石之景,且畫中有六株青竹,那不如就稱它為:《水墨六竹青石圖》?”
沈愈反復念叨了幾遍這個名字,卻又很快搖了搖頭,似乎不太滿意,“不行,這個名字稍顯復雜了些。那干脆就叫《水墨竹石圖》吧?!?p> “嗡!”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一陣震動。
細微的聲響傳入沈愈耳中,他順手拿起手機一瞧,原來是李老打來的電話。
“李伯伯,您好?!鄙蛴s忙問候道。
電話那頭,李翰林也不繞彎子,直接切入主題:“小愈啊,有幾個朋友邀請我去參加一個小型鑒寶會。就是幾個平日里相熟且關系不錯的朋友,把最近買到的藏品拿出來,大家一起交流交流心得。
“我跟他們提了一下你,想讓你也過來,你這會兒有時間嗎?”
聽聞李翰林的這番話,沈愈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李老一向對自己關懷備至,此舉明顯是在給自己創(chuàng)造機會,好讓他能結識楚州古玩圈里的各位大佬。
想到這里,他連忙回道:“李伯伯,我有時間,就算原本有事,我也一定會擠出時間來參加的。”
李翰林在電話那頭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還有個事兒。你那邊有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古玩?。恳怯械脑?,就帶過來一起展示展示?!?p> “有!”沈愈回答得極為干脆利落。
目前他手頭確實有幾件不錯的物件。
比如那方尚未修復的明代黑端硯就是一件稀世古硯。
除此之外還有《裝潢志》原刻本,在古籍中亦可堪稱珍品。
銀質鴛鴦酒壺,造型別致,工藝精巧,只是沈愈暫時還未能打開它,也不清楚里面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在《溪閣清言圖》摹本的地桿中意外取出的程君房古墨,更是難得一見。
再有就是眼前這幅王紱王孟端的真跡《水墨竹石圖》了,其藝術價值和歷史價值都不可估量,保守估計,這幅《水墨竹石圖》的價值至少也在800萬起步。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除了那個沒切割開的鴛鴦酒壺外,剩下的幾件古玩,無論拿出哪一件,都足以在鑒寶會上令人矚目。
就在沈愈心里盤算著帶哪件物件去參加鑒寶會的時候,李翰林的聲音再次傳來:“哦,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地址。地址是醉仙樓飯店后面的醉仙居,你到了那兒之后,報我的名字,不然門口的安保不會讓你進的?!?p> “好的,李伯伯,我記住了。”沈愈應道,隨后李翰林便掛斷了電話。
對于鑒寶會,沈愈并不陌生。這類活動通常有幾個主要目的:其一自然是鑒寶,通過眾多行家的眼睛和經驗,辨別古玩的真?zhèn)?、年代與價值。
其二是交流收藏心得,讓各位藏家能夠分享自己在收藏過程中的感悟、奇遇以及所積累的知識和技巧。
其三則是擴展人脈關系,古玩圈里人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結識更多的同行、前輩和專家,對于自身在這個領域的發(fā)展大有裨益。
其四便是古玩變現,為藏家們提供了一個將手中藏品轉化為資金的平臺,當然,這也要看藏家自身的意愿和需求。
就沈愈而言,《裝潢志》這種古籍中的稀世珍品,他是絕對不會考慮出售的。
哪怕是民國時期較為稀有的三國、西游類連環(huán)畫,他也都視若珍寶,悉心收藏。
銀質鴛鴦酒壺由于尚未打開,其內部情況不明,暫時也不適合在鑒寶會上展示。
而王紱的這幅畫太過珍貴,一旦拿出,恐怕會引起不小的轟動,甚至有些驚世駭俗。
況且,對于清代以前字畫類的真跡,沈愈心中早有決定,除非自己陷入山窮水盡的絕境,否則絕對不會出售。
他一直懷揣著一個夢想,那就是開辦一個私人博物館,將這些珍貴的字畫收藏其中,讓更多的人能夠領略到它們的魅力。他深知,這類稀有字畫一旦出售,日后再想重新購回,那可就難如登天了。
“還是去老宅把古墨帶上吧,另外,得把這幅《竹石圖》也放進爺爺特制的保險柜里。畢竟那個保險柜安全系數極高,就算使用切割機去切割,也得花費七八個小時才能打開,相比店里的保險柜,那可強太多了。
“當然,也不能把所有的寶貝都放在同一個地方,《裝潢志》和銀質鴛鴦酒壺就放在博古架的暗格里吧?!鄙蛴贿呧哉Z,一邊整理著思緒,開始著手準備。
打車回到老宅,小心翼翼地將畫放入祖父的保險柜中妥善保管。隨后,他取出那枚程君房的古墨,將其裝入從店里帶回來的雕紋銀質方盒之中。
這方盒也是個有年頭的老物件,乃是民國時期的產物,古墨放入其中,大小恰到好處,仿佛為其量身定制一般。
原本就頗具魅力的古墨,在這精美的方盒映襯下,更顯珍貴,其整體的美觀度和格調瞬間提升,若是以十分制來評價,原本七分的顏值此刻足足增為九分。
……
醉仙樓是一家知名的飯店,而醉仙居則是與之相鄰的茶樓。
二者同屬一個老板經營,只是所處位置有所不同,一在前,一在后,宛如一對相互依存的雙生子。
沈愈下了出租車,依照李老的吩咐,報上其名號。
很快,一輛早已等候在旁的電動觀光車便緩緩駛來。
坐上觀光車,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隨后沿著一條蜿蜒曲折的青石小徑前行。不多時,觀光車便消失在醉仙樓后面那片郁郁蔥蔥的竹林之中。
相較于醉仙樓的喧囂熱鬧,醉仙居則宛如一片寧靜的世外桃源。電動觀光車剛一駛入竹林,外界的喧鬧嘈雜仿佛瞬間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開來,戛然而止。
此處古樹參天,茂密的枝葉相互交織,形成一片天然的綠蔭,陽光透過縫隙灑下,星星點點,如詩如畫。
行了大約六七分鐘,一座古典大氣的大宅映入眼簾。
四周高墻聳立,透著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息。一扇木門輕輕掩著,門上高懸一塊黑底金字的《醉仙居》匾額,字體蒼勁有力,彰顯著不凡的氣度。
沈愈走上石階,禮貌地抬手敲了敲門。
僅僅過了十數秒,門便從里面緩緩打開,一位身著旗袍的女子走了出來。她化著淡雅的妝容,留著一頭栗色的齊肩短發(fā),年齡大約在二十五六歲,面容姣好,眉清目秀,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溫婉典雅的氣質。
見到沈愈,女子微微淺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如黃鶯出谷般問道:“先生,請問您可是姓沈?”
撿漏不撿錢
馬上碼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