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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奸臣頭子后真香了

第49章 提親

撩了奸臣頭子后真香了 西山秋色 4004 2022-04-03 15:28:26

  姚府的馬車趕著投胎似的橫沖直撞,正好在將軍府外追上秦珘的馬車。

  樂菱才被婢女流鶯扶下馬車,還未站穩(wěn),姚府的馬車就已疾馳而去。

  秦珘搭了把手:“阿菱?”

  樂菱緩過顛簸后,恍惚了會才回道:“沒事,我今夜不回去了。”

  “你……”

  “姚子琛提的,也是他送我來的?!睒妨馐栈剡h眺的視線,不想多說,問道:“柳月呢?”

  沒在秦珘身旁見到柳月,樂菱陡然不安,生怕柳月一氣之下去以卵擊石。

  “沒事,我勸住她了,她冷靜完就回來了?!?p>  樂菱聽了更不是滋味,她沉重地跟著秦珘進府,難掩神傷:“阿揚,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你……”

  “沒有余地?!?p>  秦珘回得干脆,一下子逼出了樂菱的眼淚,樂菱側頭揉著眼,近乎哀求:“阿揚……”

  秦珘不忍看她,望著天際的圓月,許久才找回聲音:“我記事那年,秦珩從西疆回來,他說阿揚是秦家的小祖宗,就是全京城的祖宗。”

  皎潔的月光蒙眬似霰,模糊了秦珘的視線,她仿佛在月亮上看到了年少的秦珩,小小的她騎在秦珩脖子上,繁華的京城如風般從身旁拂過。

  “阿揚要天不怕地不怕,不受任何委屈?!?p>  少年人清亮的聲音已經模糊不清了,但相似的話,秦珩每次回京都要說,家書中也次次不落,唯有一次是例外的。

  秦珘閉了閉眼,道:“我進上書房之前,秦珩回來安撫我,臨走叮囑我要是不想進宮,想一直無憂無慮,就遠離皇室?!?p>  “那是我第一次從他身上看到顧慮,他從來只會讓我連皇帝都不用怕,所以即便我沒當回事,還是下意識避著樂景樞和樂景棋。”

  否則以樂景樞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和膽小懦弱的性格,早被她護在羽翼下了,而她大概會被騙得團團轉,不知做錯多少事。

  “現(xiàn)在想想,先帝絕無讓我進宮的意思,秦珩顧慮的大概是樂景樞吧。”

  “皇上?”

  想起那雙陰狠的眼,秦珘一頓,道:“我一知半解,但秦珩這輩子只讓我遠離過這么一個人。”

  連……都沒有這個待遇。

  豈止是沒有?秦珘突然想到,就是到了最后,秦珩也沒有提過,甚至那封絕筆書上都只字未提讓她不要報仇的話。

  是相信她,還是相信她……不會出事?

  怎么可能!

  秦珘打消荒誕的念頭,繼續(xù)道:“我爹娘和兄長為北瑞窮盡一切,北瑞不能因我有所閃失。樂景樞絕非明主,就是對我百利無一害,我也不能助紂為虐?!?p>  秦珘幽寂一嘆:“我只有一條路可走,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條路?!?p>  “可是……”

  “人啊,本能地會趨利避害,心會騙人,但潛意識不會,你一上來沒歇斯底里,已經足夠說明什么了?!?p>  “我……”樂菱下意識否認,心底深處卻蔓開星點心虛,噙著淚道:“可你這是趨的哪門子利!阿揚!你得多難過!”

  秦珘徐徐地呼了口白氣:“無論我怎么算,都是他更虧,這就夠了。”

  甚至她平白多了點主動權,她可以在任何地方出事,唯獨不能在嚴府。

  嚴杭最大的倚仗是魏家的兵權,魏家愚忠于先帝,不摻和朝政,亦從不離南祿山半步,幾十年里顯有存在感,直到先帝駕崩,秦家敗落,才聲名乍響。

  秦珘不清楚這份愚忠因何轉嫁到了嚴杭頭上,但她深夜驚夢時,曾記起幼年,父親指著南祿山和她說:“戍守在這的人是英雄。”

  那是一種熟稔而懷念的語氣,夾著惺惺相惜的敬佩,像是透過枯黃的地圖和摯友相視。

  她相信魏家的愚忠是有底線的。

  倘若她在嚴府出事,嚴杭就是第二個嚴治。

  所以他非但不能殺她,還得幫她擋些災。

  秦珘收了收思緒,問:“你說的余地是什么?”

  樂菱失魂落魄,良久之后才哽咽道:“皇上不肯賜婚,嚴杭說你已答應,就不需要賜婚了,明日就會來提親……”

  至于會是誰來,會變成何種場面……樂菱囁嚅了會兒,拉過秦珘的手緊緊地攥著:“我陪你?!?p>  這句話花光了樂菱全部的精氣神,話出口的瞬間她再也繃不住了,用力地抱著秦珘放聲痛哭。

  秦珘回抱住她,沉寂的目里逐漸凝起寒芒:“阿菱,我會活得很好,相信我?!?p>  “如果他逼得我無路可走,我臟得了手,狠得下心,學得會陰謀算計,攪得起風云?!?p>  “只不過到那時,沾了滿手血債,我就真的面目全非了,阿菱不會嫌我吧?”

  秦珘一眨不眨地盯著那輪圓月,她真正想問的,是亡人。

  他們會難過吧……

  “你再難過,我也會走下去。”

  不等樂菱回答,秦珘就自問自答了,這是對樂菱說的,也是對自己和亡人說的。

  她可以識時務,委曲求全,但絕不可能當個任人欺辱、茍且偷生的廢物。

  樂菱嗚咽著使勁地搖頭,她當然不愿意秦珘改變,可她比秦珘經歷的更多,更明白何謂絕望無力。

  她甚至是恨自己的,倘若她這三年沒有安于平靜,而是暗中籌謀,今夜是不是就能有另一個結局了?

  樂菱越想越哀戚悲憤,她松開秦珘,使勁地抹了把臉:“我陪你?!?p>  “阿菱……”

  “是你和我說別天真了,怎么還問我嫌不嫌你?權勢之下皆是枯骨,而我們想好好活著,很好選不是嗎?”

  樂菱注視著秦珘:“也是你說沒有人能護我一輩子,我不能一直依附于人呀。應該說是你陪我,我一個人膽怯畏縮,阿揚,你在我才有勇氣?!?p>  秦珘沉默了半晌,輕輕頷首:“好?!?p>  樂菱黯淡的眼神微亮,緩了緩情緒道:“憑你我而今,想要翻云覆雨,難?!?p>  “我知道,先靜觀其變吧,我等得起?!?p>  “你有數(shù)就行,我先給你說說京里的局勢?!?p>  秦珘微頓:“先說沈家三小姐沈念吧?!?p>  宴席上那些激烈言辭秦珘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刑部尚書沈大人的異常憤怒她記得清楚,也記得屢被提及的沈三小姐。

  時隔三年,秦珘仍記得河心島上,那道替她說話的粉衣倩影。

  在她操辦喪事時,那人主動前來吊唁,哭得真情實意,還溫聲細語地安慰了她幾句。

  “二小姐保重,希望來日還能再見二小姐縱馬長歡?!?p>  寥寥幾語中的溫度還鐫刻在秦珘心底,那是那段時間里,她感受到的屈指可數(shù)的溫暖之一。

  樂菱遲疑了會,道:“兩年前,嚴杭為了拉攏沈家,用那年春獵,先帝賜的圣旨強娶沈念,沈念已有良緣,寧死不從,人是救回來了,身子毀了?!?p>  “婚事雖然沒成,但沈念被強留在了嚴府,成了拿捏沈家的人質?!?p>  ……

  在回府的路上,秦珘為了勸住柳月,冷情得近乎發(fā)指,但在此刻,她勸不住自己了。

  她想,如果能以命換命,那就換了吧。

  ***

  兩人一夜未睡,在天光大亮時,默契地去換了身衣裳,梳妝補了補氣色。

  等再回前堂,柳月已經在等著了,她一身勁裝,手持長劍,俏臉比劍鞘里的寒刃還冷上幾分。

  秦珘在柳月白生生的臉頰上捏了捏,給她捏出半張笑臉來,然后一手牽著一個進了廳堂。

  三人沒有久等,卻也沒等來要等的人——

  來的是巍瀾。

  只他一人。

  巍瀾是魏南回的二子,曾經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少年將軍,一朝進京,成了戴上頸圈的狼犬。

  “屬下奉大人之命,前來送婚書和聘禮?!?p>  巍瀾躬下身,雙手呈上個黃花梨錦盒,不卑不亢亦毫無羞辱之意。

  秦珘目光凝在他臉上許久未動,不該是這樣的……她想過嚴杭或許不來,但來人絕不會是巍瀾。

  巍瀾像塊木頭似的任秦珘打量,好像秦珘不接,他會一直等下去。

  秦珘不欲和他僵持,潦草地斂起疑慮就讓柳月接過錦盒,巴掌大的錦盒上雕龍刻鳳,絕非凡品,便顯得里頭的東西“居心叵測”了。

  秦珘淡漠地打開,只見里頭除了婚書,還多了聘書和禮書,連庚帖那等細碎之物都赫然其中。

  為了秦珩和蘇錦瑤的婚事,秦珘曾特意了解過嫁娶的流程,她粗略一掃便知,錦盒里的東西再齊全不過。

  缺三少四不才是羞辱?這么大費周章……

  秦珘微微一頓,徑直地拿起最頂上的婚書,幽暗的目光仿佛要穿透薄薄的紙。

  冰寒的指尖挑開婚書,而后秦珘就愣住了,緊攥著手斜過視線的樂菱也愣了——

  三月十日。

  三年前,三月十五那天噩耗進京,而秦家秦珩最后一個戰(zhàn)死,約莫是在三月八日。

  北瑞孝期從去世起算,所謂的良辰吉日,正好過了秦珘的孝期。

  秦珘怔怔地盯著那四個字,直至眼睛發(fā)花,都要不認識那四個字了,仍然當成是幻覺。

  她可以承受任何屈辱,但孝期出嫁仇人,剜心剔骨猶且不夠。

  嚴杭會不知道?會算錯日子?

  “若二小姐無異議,屬下命人將聘禮送入府中,喜服在二小姐出嫁前一日會有人送來。”

  秦珘怔然抬頭,巍瀾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略低著頭在等她回話。

  秦珘掐了掐指尖,將婚書仔仔細細地挨個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無論怎么看,那都是一封再普通不過的婚書。

  “日子是誰定的?”樂菱率先穩(wěn)住,她握住秦珘的手,審視著巍瀾。

  “回公主,是黎大人請欽天監(jiān)所算。”

  樂菱了然,秦珘亦是回過神來,臉色卻剎那間慘白,有幾個念頭,她居然會想……

  秦珘恨得想打自己一巴掌,她嘗盡舌上的血味,道:“聘禮就不必了,魏大人請回?!?p>  “大人之命屬下莫敢不從,還請二小姐不要為難屬下,聘禮進了府,隨二小姐處置?!?p>  “如果我不收呢?”

  “那就請二小姐恕屬下無禮。”

  巍瀾語氣誠懇,雖無威脅之意,但也暗含強硬,秦珘將婚書扔回錦盒:“隨意吧?!?p>  “謝二小姐。”

  巍瀾才轉身就聽到身后“嘭”地一聲,像是什么重物掉在了炭盆中,他腳步一頓,想起一早去書房時,嚴杭手邊兩個一模一樣的錦盒。

  另一個錦盒中裝著什么,已不需要想了。

  巍瀾領著手下往將軍府抬聘禮時,秦珘就倚在檐下看著,她以為也就是片刻的功夫,但直到炭火緩慢地將錦盒蠶食成灰燼,嚴府的人仍進進出出。

  偌大的前院已經堆滿了紅漆箱子,若非是疊了兩層,已經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柳月的耐心也在長久的時間里消耗殆盡,伴著一道寒芒,利劍突然出鞘,直取一個紅箱。

  她想,若是不堪入目的東西,正好作了嫁妝送回去。

  可紅箱中沒有殘肢斷臂,也不是什么不堪入目之物,是整整一箱子東珠。

  柳月一愣,握劍的手緊了緊,又砍開一個紅箱,在怔愣之后手起劍落,一個又一個紅箱應聲而開。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瓷器珍玩……怕是掏空國庫都聚不齊這么多珍寶。

  柳月不可置信地持劍直指巍瀾:“你們究竟想做什么?”

  巍瀾神色不變,迎上秦珘的視線道:“共八十一箱聘禮,細目皆列在禮書上,請二小姐清點?!?p>  禮書?

  秦珘鼻尖還縈繞著黃花梨燃燒后的余香,淡聲道:“我相信魏大人?!?p>  “謝二小姐信任,屬下告退?!?p>  秦珘目視巍瀾帶人離開將軍府,徹夜難眠的郁結一下子化成了霧,陰霾霾地籠罩著她,沉悶得令她透不過氣來。

  滿腔的恨意像是一頭撞在了棉花上,茫然,憋悶,驚疑……

  “阿揚……”樂菱晦暗地掃過一院子聘禮,欲言又止。

  秦珘安撫地握了握樂菱的手:“是禍躲不過,他既舍得給,我有何不敢收的?”

  是覺得收了他的聘禮,就能折了她的骨頭,還是篤定她不齒于動,早晚還是他的?

  “柳月,派人送西疆去,交給趙清河,就說是我給將士們的慰問!”

西山秋色

男主可能還有兩章到達戰(zhàn)場?然后就闊以撒糖了(進展太慢我有毒_(:з」∠)_)   許愿四月多碼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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