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褻褲上的一點紅,凰岑染紅著臉,將布條墊了上去。
上次回去的時候,外祖母偷偷告訴過自己需要注意的事情,可過了許久,月信也不見來,倒是沒想到居然趕上了這個檔口。
換了身衣服,凰岑染推門出去,一抬頭,就看到大師兄站在不遠處,腹部的衣服同樣有一抹紅色。
“怎么突然肚子疼,還換了身衣服?”
蘇嶠笑著問道,下一刻,小姑娘直接沖過來抱住了他的腰。
“大師兄,你衣服臟了,我?guī)湍阆聪窗??!?p> “???”
不等蘇嶠反應過來,凰岑染小手一揮施了個凈塵訣,偷偷低頭看了一眼,還好還好,已經(jīng)沒了。
“衣服哪里臟了嗎?”
摸了摸小姑娘埋在自己懷里的頭,蘇嶠輕聲問道。
“嗯,外袍粘上了灰塵,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干凈了?!?p> 說完,凰岑染立馬從蘇嶠懷里退出來,轉(zhuǎn)身跑回了自己房間。
蘇嶠站在原地,愣了愣神。他剛換的鮫綃,不沾灰塵的。
嘶……說起這個,上次從瑯?gòu)指5鼗貋砗孟褡岠P荻拿小師妹的鮫綃外衣煉了件靈寶,也不知成了沒,且去看看。
鳳荻沒在自己房里。
蘇嶠站在院中,有些奇怪。
“鳳荻呢?”
端著點心的齊塢從廚房走出來,聽到蘇嶠的問題,一臉茫然。
“不知道啊……”
片刻后,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哦對,應該是去接蛟龍一族的公主了。這事跟大師兄你也有關(guān)系,據(jù)說這位公主要來和你聯(lián)姻。沒記錯的話,就是今天到?!?p> “聯(lián)姻?跟我?誰答應的?”
蘇嶠滿腦子都是問號,臉色也有些陰沉。
齊塢聳聳肩,“蛟龍一族自己答應的唄,死皮賴臉非要把那個公主送上門,說什么培養(yǎng)感情?”
搖搖頭,齊塢端著點心去了青廬山,院子里轉(zhuǎn)眼只剩下蘇嶠一個人站著運氣。
萬峰派,山門。
鳳荻陰沉著臉站著,直到不遠處出現(xiàn)了一艘飛舟,這才勉強掛上了笑容。
蛟蛇罷了,還敢妄稱是龍?跟大師兄聯(lián)姻?真是不知所謂。要不是占了族人數(shù)量眾多且在修仙界生活的福,也配?
飛舟緩緩落地,先下來的是兩名身材健碩的男仆,五官深邃,肌肉鼓脹,一看就是兼顧體修的。只可惜……非要套上最稱儒雅公子的青色衣衫,顯得不倫不類的。
其中一名男仆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厚厚的木板,展開之后原來是一個折疊起來的樓梯。將樓梯架好,飛舟邊緣終于出現(xiàn)了一名女子。
即便是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鳳荻也能清楚地看到那女子反光的紗衣和高聳入云的發(fā)髻。
一步,兩步,距離越來越近,直到那女子踏在地上,鳳荻才看清她的相貌。一瞬間,鳳荻沉默了。
實話實說,神獸極少有化形之后相貌丑陋的,即便是原型不怎么好看的神獸也是一樣。
嘖,雖說蛟龍不算龍吧,可好歹還是沾點邊。龍族化形男的帥女的美,這蛟龍是怎么回事?
身材倒是前凸后翹,只可惜……大粗眉,綠豆眼,香腸嘴,再加上身上的七彩紗衣和高聳入云的發(fā)髻,簡直……無話可說。
“這位,公主殿下……”
鳳荻上前,點了點頭就算打過招呼,本想客客氣氣地問問她的名字,沒想到那女子竟直接發(fā)難。
“孤乃寶珠公主,是父王唯一的女兒,將來要執(zhí)掌蛟龍一族的,你怎敢如此無禮?”
看著微微仰頭,一臉高傲的寶珠公主,鳳荻瞬間炸了。
蛟龍一族?蛟龍一族怎么了?比得上他們鳳凰一族高貴?一時忘了那公主的實力,鳳荻直接開噴……
“老子怎么不敢!區(qū)區(qū)一條蛟龍,縱是修至元嬰又如何,血脈都不純,你有什么可豪橫的?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鳳凰一族的嫡系子弟,比你高貴多了!”
被鳳荻的唾沫星子噴了一臉,寶珠公主愣住了。恨恨地擦掉臉上的口水,“你居然拿唾沫噴孤!阿大阿二,給孤打他!”
那兩名男仆上前一步,手心靈力閃爍,竟是元嬰大圓滿的實力。鳳荻小心臟顫了顫,往后退了兩步,打算先跑回去再說。下一秒,一道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打誰?寶珠公主好大的威風,敢在我萬峰派山門前撒野?”
鳳荻轉(zhuǎn)頭,果然是大師兄來了!一溜煙跑到大師兄身后,鳳荻的底氣瞬間足了許多。
看著迎面走來的男子,寶珠呆住了。
漆黑如墨的長發(fā)用銀色的發(fā)冠高高豎起,膚色白皙卻不會讓人覺得女氣,劍眉星目,面如冠玉,庭如滿月,再加上渾身的貴氣……
“你是誰?”
“與你何干?”
被人單方面敲定婚約,蘇嶠本就不爽。如今看到這寶珠公主的作態(tài),更是不虞。
“鳳荻,走了,染染做了飯?!?p> “來了來了!”
大師兄發(fā)話,鳳荻立馬把掌門師伯的叮囑扔到了一邊,跟在大師兄屁股后面回了蒼梧山。
那寶珠公主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非但沒有發(fā)怒,眼底反而浮起了一絲興味。
“剛剛來的那是誰?”
守門弟子一沒實力二沒背景,自然是問什么答什么。
“回公主,藍衣的是蒼梧山的蘇嶠師叔,前些日子剛至化神,如今已是長老。紅衣的是蒼梧山的鳳荻師兄,是藺傾師叔的七弟子。”
“原來那人就是孤的夫君?既如此,帶孤去蒼梧山?!?p> 寶珠伸出手,阿大阿二很是自覺地上前伸出手臂,讓公主搭著。
守門的兩個弟子對了個眼神,嘆了口氣,硬著頭皮上前說道,“寶珠公主,蒼梧山?jīng)]有多余的院子給您居住,你看……”
“無妨,孤同夫君住一起便是?!?p> 兩名弟子面面相覷,片刻后,只能答應。
將寶珠送到聽竹院門口,兩人一溜煙趕緊跑了,生怕被哪位師兄堵住。
寶珠站在門口,聽到從院子里傳來的陣陣笑聲,心下有些煩躁。
“這群人,太失禮了,孤的夫君怎可與他們同?。俊?p> 氣勢洶洶地踏進院子,寶珠直直地沖到桌前,趁著眾人愣神的功夫,一把掀翻了桌子。
“嘶!”
雖說幾人躲得很快,但還是被飛濺的湯汁濺到了身上。再加上今天幾人都在,小師妹特意做了火鍋,湯汁更是滾燙。
小姑娘皮膚嬌嫩,沒一會被燙到的手腕就變得紅腫。蘇嶠趕忙凝出一股水流小心翼翼地沖洗著,卻不想竟刺激到了那寶珠公主。
“蘇嶠,你是孤的夫君,怎可服侍別的女子?”
寶珠伸手指向蘇嶠,眼里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
夫君?
凰岑染抬起頭,愣愣地看向蘇嶠,心口有些鈍鈍的。
大師兄,是別人的夫君?
對上小姑娘突然變得黯淡的眸子,蘇嶠怒不可遏,拂袖將寶珠主仆三人扇飛,連忙解釋道,“是蛟龍一族非要貼上來聯(lián)姻,大師兄可沒答應。”
“真的嗎?”
驚喜來的太快,凰岑染的眼淚刷地一下流了下來。
蘇嶠更慌了,將小姑娘的頭埋到自己懷里,輕聲哄道,“不哭不哭,大師兄只是你的,哪里都不去?!?p> 陳喬玉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其余幾人卻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小師妹這是突然怎么了。
“應該,是生氣今天的飯被浪費了吧?”
陸瑁撓了撓頭,開口說道。
“嗯?”
幾人的頭瞬間齊刷刷地轉(zhuǎn)了過來,打算聽聽陸瑁接下來怎么說。
“上次七師弟偷吃了小師妹的點心,還有那次四師兄拿餃子去逗點點,因為點點沒吃就把餃子扔了,小師妹發(fā)現(xiàn)之后不是哭了兩次嗎?”
哦!
眾人恍然大悟。
果然,小師妹哭的這么傷心,就是因為好好的飯菜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