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月掛在高空,霓虹燈璀璨點亮了黑夜的市。
容祁將車停在了一處,他側(cè)眸看向旁邊的容翡:“你來黑市做什么?還是晚上?”
他修長的食指輕屈,敲著方向盤,容翡解開安全帶,只到肩微卷的短發(fā),干脆利落,精致的眉眼,顯的無比迤邐。
“你在車上等我,我去去就來,黑市很危險,你一個人不要到處亂走?!?p> 容祁手撐著方向盤手,嘴角似乎輕抽了下,精致立體的五官,那股淡淡的陰柔之氣,總是散不去,他多少有些無語:“這話,不是應(yīng)該我對你說?”
容翡目光看過來,微冷峻的叮囑:“好好待著,不準(zhǔn)亂跑,聽到?jīng)]有?”
容祁敷衍了事的哦了聲,算是給出的回應(yīng),隨后他目送自家姐姐下了車。
他忍不住低低搖頭淺笑:“誰最危險啊?”
他姐姐是不是把自己定位定錯了,危險的是她自己,大晚上跑來黑市。
這可是逍遙法外的一座黑城,什么人都有,一個女孩子還單獨晚上出行,她想要做什么,倒是引起容祁的好奇心來了。
讓他乖乖待在車上不亂跑,那是不可能,他向來看著乖巧聽話,性子卻是離經(jīng)叛道的。
容祁下了車,穿的很隨意又閑灑,腳只穿了雙拖鞋,如果不是要準(zhǔn)備睡下就被自己親姐姐拉出來了,他可能穿的還是睡衣。
只換了件白色T恤衫,黑色的九分寬擴褲,行走間,像衣架子。
他慢慢跟在容翡身后,姐弟倆的穿著,極為相似,容翡一身白,上衣是短袖T恤,下身是白色工褲,無形間,有種颯然的美感。
她并不知道容祁在身后跟著,步伐不快不慢,卻幾分鐘內(nèi)甩了容祁一段路。
這處比較僻靜,路邊有照明燈,有那么幾個人在照明燈下蹲著,目光四處亂瞄,像獵人在盯著獵物。
然后,容翡的身影進了他們視線中,渾渾噩噩的眼神,立馬閃過狠光。
嘴里叼著煙,一臉兇相,看上去便是不懷好意的長相,也的確如此。
這些人有幾個,目光都盯在了容翡身上,將嘴里的煙吐掉后,容翡身影越過身前,幾人起身,悄無聲息地跟在她身后。
容翡余光掃了眼,目光稍冷,只彎了下唇角,沒將這些人放眼里,她徑自往前,很快來到一家店前。
像賣藥的,但進了門,好像什么東西都賣有。
幾人跟著到了這家店,見人進了店里,他們等在門外埋伏。
容祁遠遠跟著在身后,雙手抄在褲兜里,姿態(tài)懶洋洋又漫不經(jīng)心的,夜里那雙鳳眼,又冷又邪,照明燈光折射出危險的光,一閃而逝。
店里的老板,是位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男人,穿著不算講究,上衣和下褲搭的不倫不類,頭發(fā)亂糟糟,滿臉胡須,有幾年沒剃了。
有人進店,老板只抬眼掃了眼,不算熱情的招待:“買什么?”
容翡進門,便將店內(nèi)的結(jié)構(gòu)收入眼中,架子上都是些說不出什么名的東西。
店里不整齊,倒也算干凈。
她走過去隨意掃了眼,背對著老板,音色淡淡:“你這里,有沒有一種,能讓人吃了,五臟六腑逐漸衰竭的毒藥?”
老板站起身,從柜臺后走了出來,到一邊的架子拿了幾包出來:“破壞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免疫系統(tǒng)的,慢性無知無覺死在睡夢中的,這是你要的,其他的都有,感興趣嗎?”
那些包裝很潦草,甚至都不能稱之為包裝,就一張紙包成一團。
容翡并沒有接,和老板目光對上:“我要的這種,有沒有解藥?”
來黑市交易的什么人都有,老板面色無波無瀾,將藥扔回架子上了:“沒有,只有送人進棺材下地獄的,沒有將人送上天堂的?!?p> 店內(nèi)的燈不夠明亮,興許是店老板生意不太景氣,省電,便只開了一盞燈,昏暗,又頗有陰森森之感。
靜默片刻,容翡問:“你這些貨,從哪里進的?”
“搶生意的?”店老板眼神掃過來,上下掃了眼,氣質(zhì)出眾,長了張越看越耐看驚人的臉,他不屑的一笑:“小姑娘家家的,還是不要待在這種地方的好,買了你的東西,就回去吧。”
店老板走到柜臺前,身后靠著柜臺,眼輕抬:“我這貨,只要有人賣給我,能用的,我就收,至于貨從哪來的,我從不了解?!?p> 瞧這態(tài)度,容翡估摸想打探的探不到了,她只將前面老板說的那幾種罕見的毒藥,全都買了。
干脆利落,不講價,一手交貨一手交錢,黑市的規(guī)矩。
容翡拿了貨,走出店門,沒有片刻猶豫。
只是出到門外,那幾個特意堵在門口堵她的人,立馬站起身,往這邊靠近。
不為劫財,不為絕色?
錯了,這是他們的本性,目露兇光。
“天這么晚了,美女一個人回去不太安全,不如讓哥倆幾個,送你回去???”
聲音嘶啞難聽,添了幾分陰森森的詭異感。
容翡露出絢麗的一笑,毫不在意的說:“我這個人,有個癖好,喜歡拿手術(shù)刀割破獵物的喉嚨,在看他們恐懼瀕死,要試試嗎?”
幾人聞言,相互對視一眼,隨后發(fā)出不屑的哄堂大笑。
“嚇唬誰呢?這年頭,這種方法不管用了,你要說你自己得了那傳染病,我兄弟倆也不會放過你?!?p> 黑市本來就是個危險骯臟的地方,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絕對是大惡。
若沒有勢力,孤身一人,后面怕只剩下一具尸骨,或者,連尸骨都不剩,畢竟這里的人,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行吧?!痹捯卜懦鋈チ?,這些人沒有絲毫退卻之意,容翡只能嘆氣一聲,挑眉看過去:“那你們是一個人上呢,還是一起呢?”
幾人登時發(fā)出了一陣猥瑣的笑聲,臉上的表情越發(fā)的令人作嘔。
搓了搓手,躍躍欲試,上手急色的就朝那誘人胸前的位置伸去。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照明燈下的倒影,是鮮紅的血爭先恐后地往下水道去。
夜色下,幾道黑影,捂著脖子跪在了地上。
有光照在他們驚恐的臉上,瞳孔瞪大,臉色煞白,震驚,不可思議的,幾乎呼吸間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脖子上的喉嚨,氣管的位置,突然冰涼一瞬,血就冒出來了。
在順著那道纖細的身影看去,她正低著頭,用紙巾將手術(shù)刀上的血,慢慢擦拭干凈。
低垂著眼簾,慢聲道:“我這人啊,救得了人,也殺得了人,尤其是這罪惡至極又骯臟的算不得人的,哦,那好像是叫畜生來著,就殺了幾只畜生罷了,倒臟了我這鋒利的手術(shù)刀了。”
容祁倚靠在墻上,目睹了眼前發(fā)生的一幕,他幸好站的距離遠,不然那些骯臟又臭的血,估計濺了他一身。
看來,他的擔(dān)心有些多余了。
桑厘
容翡:你可能不知道,我是醫(yī)科圣手,別人不知道的,我還有另一個稱呼,奪命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