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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位游戲

第一百四十五章 棺材里有什么?

竊位游戲 吃土老王 747 2023-07-05 00:40:55

  賽特的神像還戳在棺材里,卡哇伊桑蜷縮著朝祂跪下,像是一座懺悔的雕像,整個畫面看起來荒誕又古怪。

  我們知道日本人并不覺得愧疚,也從沒有懺悔過。

  杰森臉色有些不好,沒想到自己竟真的可能弄出人命來。Alex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急著去幫他彌補后果,被白老師攔住了。

  眾人冷眼旁觀,果然過了一會兒那個半死不活的日本人掙扎著爬了起來,被杰森刺中的傷口甚至都沒有流血。

  “怎么會這樣?”有人指著他聲音顫抖。“只有死人才不會流血。”

  “他好像那些有漁網(wǎng)紋的尸體啊!”樓時麒忍不住也感嘆了一句?!安凰啦换钣植涣餮!?p>  卡哇伊桑摘下鼻梁上那副無用而扭曲的眼鏡,耐心地用衣角擦了擦,視指向自己的刀尖槍口若無物。“鄙人已經(jīng)和諸位說過,在這里,我們都已經(jīng)死掉了?!?p>  “何必這么大動干戈。”卡哇伊桑說著,輕輕撥開杰森抵在他雙眼之間的槍口。在少年震驚和厭惡的注視下,日本人毫無表情的臉上肌肉抽動,拼出了一個笑容?!拜p率地冒犯生命可是會求死不能哦?!?p>  “你還算‘生命’么?”杰森說著,把槍口移開,不準(zhǔn)備在他腦袋上浪費子彈。

  隨著更多銀器被搬出來,現(xiàn)在只剩賽特的神像還站在棺材里看著我們,那個掉進去的雇傭兵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我蹲下伸手摸了摸棺材蓋,果然傳來了一些灼燒感。于是我把手縮進袖子里,用布料墊著去抬,使了半天勁也舉不起來。

  “王煜,你在干什么?”李元也蹲了下來。

  “我試試能不能再把它舉起來?!蔽野压撞陌宸畔?,聳聳肩,“你說分頭行動的時候你‘也看到’我了,那應(yīng)該知道我曾經(jīng)被關(guān)在一口這樣的棺材里吧,當(dāng)時我可是窩在棺材里不好使勁兒的情況下自己頂開棺材蓋爬出來的,但是現(xiàn)在根本抬不起來?!?p>  李元沉默地看著我把手從袖子里伸出來,又看著我把手扶在棺材板上。我很討厭他這幅背負著無數(shù)不能言說之事的德性,于是接著自顧自道:“把棺材蓋弄開以后,我也是算體會了一下‘轉(zhuǎn)化’的感覺,那確實很疼,你還真是個硬骨頭。”

  李元猛地把手壓在我手邊,棺材板上黑色的鉛像是碳火般灼燒著他白凈的指尖?!澳銥槭裁捶且獜墓撞睦锍鰜??你明明知道躲在里面會更安全。你有沒有被,‘轉(zhuǎn)化’?”

  這會兒他不再裝啞巴了,也終于肯直視我。我移開視線,并不想提在從棺材里醒來之前,我看到他像神明的尸骸一樣躺在祭壇上。

  “怎么可能,要是我被‘轉(zhuǎn)化’了,哪兒還能活到現(xiàn)在?!蔽叶⒅钤氖种?,回想著從棺材里往外爬的經(jīng)歷?!按_實,在棺材里的時候沒感覺到外面有什么,等我把棺材蓋推開了一個口才體會到‘被轉(zhuǎn)化’的感覺,看來用鉛當(dāng)棺材還有隔絕輻射的作用?!?p>  “這么說來,這種棺材不是給奧西里斯準(zhǔn)備的,而是給那些‘被轉(zhuǎn)化的人’準(zhǔn)備的,或者說為了切斷轉(zhuǎn)化?!?p>  李元神色不動,想來也是早就知道鉛棺的作用了,難怪他肯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把我往棺材里放。我厭倦地感受著鉛緩慢的灼燒,都懶得再去盤李元到底還隱瞞了多少。

  不過這樣說來,無論是誰把我放進那口鉛做的棺材,對方肯定也知道這棺材是干啥用的,其目的有可能是為了保護我。

  “我最后問你一次,你當(dāng)時是怎么‘看到’我的?為什么你會用‘也’這個字?”

  李元跟我對視片刻,不著痕跡地看向樓時麒。那張千層餅正跟賀榮川指著賽特神像嘀咕著什么,對于他我持有相同的戒備,于是轉(zhuǎn)過身面對著李元悄聲道:“我給你擋著,你快說?!?p>  李元盯著我的眼睛,在我馬上就要不耐煩的時候終于開口:“我看見他把你放進那口棺材里。”

  從棺材里清出來的東西持續(xù)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砸在地上,吵得我腦袋嗡嗡直響,什么都思考不了。這會兒我余光瞟見史蒂芬妮不知從地上撿了個什么,就要往自己的背包里裝。

  “住手!”我用自己都嚇了一跳的聲音喝止她,眾人詫異地看過來?!澳悴荒苣米哌@個!”

  “從什么時候我要聽你的話了?”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p>  史蒂芬妮看著我,我也看著她。她危險地瞇起眼睛:“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嗎,就敢管我要?”

  “無論那是什么,你都不能拿走。”我知道自己在沒事找事,但現(xiàn)在必須找個人尋晦氣,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控。見我不肯退讓,史蒂芬妮冷笑一聲,把剛裝進包里的東西掏了出來。我伸手去接,結(jié)果被另一個人給截胡了。不用看我就知道是樓時麒。

  “哈哈,有人上趕著替你送死。”史蒂芬妮充滿惡意地說,可她的臉上卻帶著些悵然,好像她也一直在等著這樣的機會。

  我懶得理史蒂芬妮,更不想和樓時麒說話,我甚至需要非常非常用力地控制著自己才能不去拽著他脖領(lǐng)子質(zhì)問。這一路別人都在騙我。

  被好幾雙眼睛盯著,樓時麒不為所動地把玩著從史蒂芬妮手里搶過去的物件?!凹热贿@東西誰拿著都是晦氣,不如物歸原主?!闭f著,他隨手把我還沒來得及看的東西扔回了棺材,發(fā)出了“咚”的一聲。

  我追到棺材邊兒上,同一堆人一起把棺材和里面的賽特神像圍住。亞諾等個子高的踮起腳都能看到棺材板,剛剛掉進去的人卻是一點兒蹤跡都沒有。

  “這棺材底板有點奇怪,煜,你覺得呢?”

  我當(dāng)然也想看個仔細,扒著棺材壁伸長脖子往里看。亞諾清了清嗓子,我側(cè)過頭就見他朝我張開雙手做出托舉的姿勢。

  “Fuck off.”我都要被亞諾這種不分場合撩閑討厭的舉動氣笑了,讓他滾蛋。

  “這底下好像是個機關(guān)?!崩钤粍勇暽匕褋喼Z擋開:“我們剛剛把賽特拽起來的時候,這棺材板動了一下,有些銀器掉了下去?!?p>  “確實,那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我尋思拿棺材板當(dāng)機關(guān),還用賽特的神像來壓箱底,這棺材底下肯定別有洞天。

  “可為什么賽特還站在這里呢?那個人可是跟賽特臉貼著臉掉下去的。”樓時麒舉手發(fā)言,“剛剛我扔回去的那個東西分量也不輕,但同樣沒掉下去。到底什么會‘觸發(fā)機關(guān)’呢?”

  樓時麒雖然是個騙子,但這話說的在理。眾人一合計,還是得把棺材里的情況摸清楚,畢竟就算不管剛剛那個耗材的死活,出路的線索也只能從這口棺材和賽特的神像上找出來了。

  卡爾讓他兩個狗腿子站出來,身先士卒進到棺材里看看。兩個人一起行動能互相搭把手,而且這次他倆身上綁上安全繩,還有幾人站在棺材旁打保護。二人小心地扒著棺材壁把自己送進棺材里,確定不會掉下去后這才踩在棺底。其中一個人負責(zé)檢查棺材板,另一個人走到賽特邊兒上,抬頭看著神像,忽然就怔怔地要把手放上去。

  “你們可以回來了?!辈妓咕S爾叫住了馬前卒們,那人觸電般縮回了手。這兩個人是用來蹚雷的,自然不能讓他們節(jié)外生枝。

  李元說他去,然后就開始動手往身上穿安全繩。我拽住他:“如果我們一開始就把鉛棺的用途想錯了,那這口棺材里真的是賽特的神像么?”

  “去看看就知道了。”李元拍了拍我,“別擔(dān)心,無論它是個什么東西,現(xiàn)在都只是一件死物而已。”

  “咱們見的奇怪死物也不少了。”雖然這么說著,但我還是把手放開了。

  卡爾想去查看棺材底板,找找出路,被孟維清制止了。誰都看出來我們不放心讓這個人跟李元同時進到棺材里,可如果李元一個人去若是遇到危險又沒有照應(yīng),于是樓時麒自告奮勇,說他一起去。

  “讓亞諾去吧?!睒菚r麒看過來,我別開視線,“想必他去的話,大家都放心?!?p>  雖說話里話外把各方都考量進去了,但我擔(dān)心的是真出了問題,布斯維爾等人會袖手旁觀。亞諾的話至少還有一塊【石頭】掌握在他自己手里,誰也不會讓他出事兒的。

  孟維清和布斯維爾都默認了,白老師詢問亞諾的意見,得到了肯定回復(fù)。

  “既然煜信任我,那我肯定義不容辭。”亞諾走到李元邊上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有事兒我會照應(yīng)你的?!?p>  李元笑著說他也會的。

  仔細綁好安全繩,檢查好裝備后,李元和亞諾小心地站上了棺材沿兒。這棺材規(guī)制很高,雖然沒有槨,但棺壁都有成一部辭海那么厚。

  負責(zé)給亞諾拽安全繩的是杰森,而樓時麒主動提出保護李元。我剛要反對,李元就已經(jīng)把繩子遞過去了。

  “沒關(guān)系的?!崩钤χ矒嵛?,然后轉(zhuǎn)向樓時麒:“你不會讓我在這里出事兒的,對吧。”

  樓時麒說“包在我身上”,和杰森分別拽住二人的繩子,腳踩在棺材外壁上把繩子拉緊,萬一機關(guān)翻開可以及時把那倆人拉上來。夏商周、姜燦/卡爾等人都在旁邊盯著,保證如果棺材里一旦發(fā)生異動,那些東西都不會再動。

  “杰森,你跟他們一起去。”李元剛翻身進了棺材,亞諾往下爬到一半,布斯維爾突然插了一腳。

  杰森立刻把繩子拽緊,不滿地瞪過去:“你是在耍我么?”

  亞諾掛在棺材里,探出半張臉滿是無奈。“嘿,下次改變計劃早說啊?!蹦请p藍眼睛在人群里找到我,“煜,麻煩你替我打保護可以么?”

  我從杰森手里接過亞諾的保險繩,學(xué)著他的樣子把繩子纏在手臂上,腳也踩在了棺材外側(cè)。

  樓時麒揶揄的瞅了我一眼。我倆還穿著考古隊服,竟然在這里幫助別人破壞文物。我無言以對,只能死死拽住繩子,想象這繩子勒在樓時麒身上。

  出乎意料的,給杰森打保護的竟然是布斯維爾。他認真地檢查杰森的裝備,確認安全無誤后把繩子牢牢攥住。這很是直接地讓那個未成年的氣兒消了下去,落在棺材里的腳步都透著些明快。

  Alex審視著這一幕,她的綠眼睛里盛著些我看不分明的情緒。有點兒像審視,又有點兒像懷念。

  賽特的神像比一個高大的成年男子還要高一些。李元伸手檢查神像被啃食的臉頰,他仰著頭仔細觀察著,頗顯出些虔誠的意味。

  杰森先是在棺材四周看了一圈,又湊到賽特邊兒上嗅聞:“那個味道不見了?!?p>  “什么味道?”

  “甜美的、尸體的味道?!苯苌袷秦埧苿游镆粯硬[起他的綠眼睛,“那個白袍子的尸體上有,十二年前的那些尸體上沒有?!彼傅氖抢喜既R克爵士的女朋友,那個死去的法國考古學(xué)家和其他幾具同時期的尸體。

  “怎么可能,難道是因為防腐劑過期了?”卡爾嘲諷道。

  但是Alex卻認可了杰森的說法,至少她前面幾次靠近檢查尸體的時候也聞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唯獨在六十年前那些英法考古學(xué)家的尸體上沒有。當(dāng)下是因為要照看失血過多的哈桑,Alex才沒有參與對塞特神像的研究,故而沒察覺到異常。

  本來我也覺得沒道理,因為我們都圍著塞特的神像,中途沒有見到任何變數(shù),怎么可能本來有味道又突然沒味道了,除非......

  “杰森,那個味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消失的?”

  “從這個神像被立起來以后味道就小了很多,剛剛完全聞不到了?!?p>  果然如此,我勾起嘴角。

  “你想到什么了?”李元問,杰森和Alex也都看著我。

  “剛剛咱們才說到鉛做的棺材可以隔絕輻射,其實一些銀制品也可以。因為很多時候鉛是銀的伴生礦,比如天然白鉛礦*,而古文明提純的能力有限,所以很多銀器都帶著不少的鉛。”

  我用中文給李元解釋完后,又指著滿地的銀器用英語跟其他人說到:“簡單來說這塞特神像一開始被那些陪葬品埋著,形成了一種類似于‘真空’的環(huán)境。但當(dāng)那些東西被搬出去后,阻隔條件被打破了,所以它也無法維持原本的狀態(tài)?!?p>  “難怪這棺材里都是銀做的陪葬品,合著是有這層功能。”亞諾奇道。

  Alex思索片刻:“確實,我在一些醫(yī)學(xué)記載里也看到過在過去人們會用銀制品來防止傷口潰爛?!?p>  我點點頭,“我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在脫離了這種‘真空’條件后它反而沒有味道了,這點有些不合理?!?p>  “或許沒有味道才是它本身的狀態(tài)呢?”李元的話讓我側(cè)目,在他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些類似于欣喜的情緒。

  “難怪孔子說得會舉一反三才能做學(xué)問呢,你還真有兩下子?!睒菚r麒嘖嘖道。

  我從李元那里收回目光,但對樓時麒連個眼神都欠奉?!安桓耶?dāng),有些事兒我可真是看明白得太晚了?!?p>  “煜,你來看看這個?!眮喼Z從棺材里朝我伸出手。

吃土老王

李元沒說他是怎么看到樓時麒把王煜放到棺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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