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以后我就算餓死,死外邊,從這里跳下去,我也再也不會喝醉了?!卑撞话讓χX峰如是說道。
錢峰本來多少有些怪罪的意思,但聽到白不白居然發(fā)這么狠的誓,他又勸道:“別這樣說,以后不好收場?!?p> ……
幾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過。
戰(zhàn)爭,就要來臨了。
教了最后一天的醫(yī)藥,看著墨不清一臉高興的模樣,白不白臉色一板:“你現(xiàn)在雖然可以開藥治人了,但最初的方子你只能用六味藥,不能多了,等以后你熟悉了,再慢慢漲?!?p> 墨不清聽完連連點頭,蹦蹦跳跳的走了。
白不白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孩子有沒有聽進去。
送走了兩人,白不白坐在桌上本想繼續(xù)寫自己能記起來的知識。
但心中總是有些擔(dān)憂,下不去筆。
索性出去走走,白不白將筆放下來到外界,一群人正在設(shè)立防火墻。
土匪們的手有些笨,管事的罵罵咧咧,急的冒汗的抬木郎,清晨熹光,破舊的山寨在祥和的聲音中涂上了一層精銳的武裝,一副古代和藹畫風(fēng)市圖躍然臉上。
看著四周的工作井然有序的進行著,白不白又去別的地方晃了晃。
林沖本來就是正道人士,殺人放火的事情他并不太喜歡,但也未曾去過分插手,唯獨有一點是他的禁忌,不得掠奪良家女子。
白不白也聽錢峰說了林沖的一些故事,好像就是因為林沖上面有人欺辱他娘子,他才落到如今這步田地。
但自從白不白當(dāng)了四當(dāng)家以后,山寨的風(fēng)氣迅速轉(zhuǎn)變。
劫財不劫色,要(人家)錢不要(人家)命。
十字方針謹(jǐn)記在眾人腦海之中,因為如果不記住這十個字,死的就是他們了。
有幾個唱反調(diào)的腦袋早已經(jīng)被掛在了墻頭,異世界植物生長有些迅速,他們墳頭草都快一米高了。
看著山寨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白不白多少有些不舍,畢竟,好不容易安頓下來,誰又愿意失去這避難之所呢。
所以,他才想盡心盡力的幫助林沖打贏這場戰(zhàn)斗。
在寨中走來走去,眾人都是一副急沖沖的模樣,似乎在跟時間賽跑,就只有白不白一人閑的蛋疼。
逛來逛去,漫無目的。
軍師在地圖上點出陷阱方位以及監(jiān)制吉利服,林沖在演武場練武,廚子在熏肉做菜,儲備軍糧,木匠師傅因為陷阱忙得不可開交,鐵匠師傅在收集鐵丸,制作武器……
因為白不白指出河邊的紅泥可以燒出鐵丸子,湊合湊合,他們的裝備就更新了一番,起碼那個破傷風(fēng)刀法不會重出江湖了。
忙碌的身影中,突顯出了一個摸魚的廢物,當(dāng)所有人都開始努力吹湊,濫竽充數(shù)的那個才會浮出水面。
對了,去看看我的徒兒吧,白不白往河邊行去。
說起來,自己還是第一次去找他呢,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要是這寨子破了,他會怎么樣。
墨不清住在河流邊上,一處幽靜之地,有些偏僻,和亂糟糟的的山寨比起來似乎是兩個極端,如今山寨眾人如同熱鍋螞蟻,和那一副不問世事的院落比起,更顯差異。
此處風(fēng)景怡然,有小橋流水人家,也有古道西風(fēng)瘦馬,使人心曠神怡,寵辱皆忘,白不白擔(dān)憂的心情莫名放松下來,他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盞茶功夫后。
“咚,咚,咚。”
白不白心情尚可,敲了敲門,很有禮貌的面帶微笑。
“誰?。俊遍T被打開,墨不清探出頭來,看清了外面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
“啊,老師。你來干什么?”墨不清眼神中帶著絲絲訝異,顯得有些緊張。
白不白笑容一收,有些好奇:“怎么,我不能來嗎?”
墨不清將門只留出一條縫,他低著腦袋搖了搖頭:“不是啊,你身為四當(dāng)家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去寨中巡視嗎?”
白不白有些郁悶,指了指門內(nèi):“我一個普通人而已,去了能干什么,對了,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看著墨不清把自己當(dāng)賊一樣防,白不白臉色有些不悅。
你用得著把門掩的那么死?里面不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譬如……。
“?。楷F(xiàn)在不太方便,老師還是請回吧?!痹捯魟偮洌磺寮泵Π验T關(guān)上。
他轉(zhuǎn)身背靠著門,雙眼望向書桌,心臟砰砰直跳。
白不白無力吐槽,郁悶離去,再次漫無目的的游走在街頭,來時的風(fēng)景似乎都糟糕許多。
“你在這兒啊,來來來,跟我走?!卞X峰見到白不白連忙抓著他說道:“剛剛?cè)ツ隳菦]見到你,我還著急了一下,沒想到你擱這晃悠呢?!?p> “吉利服趕工做好了,你去看一下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p> 白不白聞言精神一振,連忙和錢峰去了作坊。
原來,我還在被人需要。
看了看軍師身上那件純綠色的服飾,白不白連連點頭:“嗯,挺好的,這件衣服跟你很般配,你把帽子戴上就更合適了。”
錢峰聞言很是驚喜:“真的?其實我也這樣覺得?!闭f完,他還一臉愜意的緊了緊帽子。
嗯…
“哦,對了,有沒有挖好藏身之所?”白不白轉(zhuǎn)移話題。
“有啊,昨晚我去勘察了一下,都是很隱蔽,很空曠的,就算人蹲在上面如廁也發(fā)現(xiàn)不了下面有人的那種。”錢峰摸著衣服說道。
“那就好,等著明天到來吧,明天沒雨下?!卑撞话谆氐?,“哦,還有,叫他們記得給自己臉上抹上調(diào)和色油?!?p> “你放心吧,這些事都穩(wěn)當(dāng)?shù)暮??!卞X峰打包票似的回道,說完,他又緊了緊衣服:“這好像不太合身?!?p> 白不白懶得搭理他。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演武臺。
“兄弟們,山寨的生死危機來了,相信大家經(jīng)過這段時間,都已經(jīng)迷戀上了這種生活,現(xiàn)在有人想要將它從我們身邊奪走,他就是罪人,他就是該死之人,你們愿意拿起刀,保護自己來之不易的一切嗎?”臺上,林沖用連夜背好的臺詞鼓舞人心。
看著底下眾人群情激憤,林沖連連點頭。
四當(dāng)家,當(dāng)真有一套。
白不白表示經(jīng)歷了十幾年的雞湯灌溉,這點事情,毛毛雨啦。
給眾人都灌了一碗毒酒以后,許多身穿吉利服的人興致沖沖的跑進了樹林。
“報~,大當(dāng)家的,昨天去墳場的那批人現(xiàn)在依舊沒有回來?!币粋€漢子跑了進來,單膝跪地。
林沖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讓那探子下去了。
“唉,看樣子上次滅的不夠徹底,那玩意又死灰復(fù)燃了?!绷譀_一臉無奈。
白不白聞言想起了黑暗中的那個家伙,一身雞皮疙瘩瞬間泛起。
“現(xiàn)在沒時間去管他了,叫那邊的兄弟們撤下吧,留幾個看守,不對勁就跑,有它存在幫我們擋住一邊的防線也好?!卞X峰分析了一番,建議道。
“嗯,就按你說的辦?!绷譀_指著個參加會議的人叫他吩咐下去。
聽著里面和外面的聲音,白不白站在窗口仔細感受了一番,他忽然睜眼看向林沖和錢峰:
“風(fēng),來了?!?p> ……
林外,一只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正在深入。
“快,抹上雄黃粉的跟上第三小隊,從西側(cè)進入,包剿匪巢?!币粋€黑甲將士指揮著眾人。
“大人說了,這次務(wù)必攻下匪巢,還給這片地域?qū)庫o與和平。”
“不惜代價,若是活下來的,加升官職!死了以后有足夠的撫恤費給你家養(yǎng)老送終,干就完了?!?p> 類似的話語不斷響起,將士們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進入?yún)擦帧?p> 但他們并沒有真的亂了陣型,而是分先頭部隊搜查,然后后續(xù)部隊跟進。
部隊行進至一半,黑甲將士收起部分謹(jǐn)慎之心,冷冷一笑。
呵,不是正規(guī)軍果然容易對付,換成那些有經(jīng)驗的老將,現(xiàn)在他們早已經(jīng)中了埋伏了。
途中有幾處天險都未曾設(shè)伏,早已經(jīng)讓這支精兵心中松懈。
正當(dāng)他們即將掉以輕心的時候。
“咻咻咻”
連續(xù)的羽箭聲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