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白做了一個夢,先是去了大保健按了次摩,全身舒泰的他轉(zhuǎn)瞬回到家中,家里老媽端了碗湯,給他喂下。
白不白喝了下去,忽然聞道一股特別重的血腥味,老媽詭異的笑著看著他,白不白看了眼碗,里面居然都是血液。
“咳咳,嘔?!?p> 白不白將口鼻中的鮮血嘔出,他翻身坐了起來。
“嘶~”
腿部傳來的劇痛吸引了他的注意。
似乎,骨折了。
觀察了自己腿部一番,白不白雙手按著腳忽然用力,他感覺體內(nèi)似乎有股力量協(xié)助他用力,骨頭輕易便被卸下。
白不白痛的倒吸涼氣。
等了一會兒后,他忍住身形不動,感受那種接骨的手感。
他回憶起接骨老師對他們教學(xué)時的一字一句,他的手法,那些細節(jié),那精準的動作,病人的表現(xiàn),同學(xué)們臉上的訝異。
如同現(xiàn)場觀看一般清晰,忽然,白不白睜眼,將手一抬。
咔擦。
白不白站了起來,深深呼出口氣,他感覺到體內(nèi)一股特殊的力量傳來,生生不息。
白不白摸了摸胸口,兩塊碎掉的玉佩像是失去了光澤一般。
白不白看著地上的血跡。
我這是?
良久,他才反應(yīng)過來,他心中露出一種詭異的想法。
我不是死了嗎?
白不白驚疑不定。
等會。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踏入后天境,體內(nèi)會有一股氣息運轉(zhuǎn),生生不息,潤澤身軀,其力似無窮。閉目回神,神似電轉(zhuǎn),腦海中的記憶,自如觀影一般運轉(zhuǎn),似潮起潮落……?!?p> 軍師的話猶在耳旁回響。
自己踏入后天了?
看著碎裂的玉佩,一種想法誕生在腦海,萬年廢體,因禍得福了嗎。
這玉佩,是墨不清的……
白不白收起碎裂的玉佩,來到外界,樹木倒塌,山洞坍塌了一半,各處的地勢變得極為險要。
白不白憑借著體內(nèi)那股力量爬上一顆傾斜的樹。
展目望去,一切變得極為清晰。
被燒成灰燼的寨子,一根根漆黑的木頭與滿地的血跡在哭訴戰(zhàn)事的慘烈。
崩碎的廢墟,四周倒塌的百年巨木,已經(jīng)消失的軍隊,凌亂的戰(zhàn)場。
看著遠處一番人間地獄的模樣,白不白渾身無力的從樹身上滑落。
林沖,軍師,山寨……。
軍師,對了,軍師應(yīng)該來不及下山才對!
白不白想起此事連忙向來時的道路前進,找尋了半日,正午太陽高照。
山林間靜悄悄的,唯有氣勢沖擊帶來的慘烈景象。
軍師的軀體,白不白未曾找到。
或許,他活下來了吧。
白不白轉(zhuǎn)身步入林間。
詭異的,空無一聲的樹林,遍地的動物尸軀,那些不動的軀殼。
艱難的翻過一座山,倒塌的樹木少了許多,但林間依舊靜悄悄的。
趴在樹枝上垂軟下來的蛇,蛇下方一直老鼠趴在地上,口中還有一只咬掉一半的螳螂。
一具具動物尸軀,像是被人奪走了靈魂一般,詭異孤寂的暴露在山林之中。
半日后,白不白見到一只臥在土坡里的野豬,早已經(jīng)死去的軀殼。
看著這具野豬尸體,白不白心中有點難受。
自己,似乎迷路了。
野豬是深山里才有的,但自己的路線,本應(yīng)該是傍著山外圍走的,沒想到走著走著還是進了深山。
看了眼系在腰間,身后扭曲了的藤蔓,白不白將方向調(diào)正,再次踏步向前走去。
縫山溝水隙,白不白尋著這兩個特征慢慢向山下行去。
忽然,前方一個東西引起他的注意。
他湊了上去,看著那個陷阱,這是,獵人們下的套子。
白不白心中一喜,這就說明附近有人,他連忙向水溝旁走去,跟隨著這條小小溪流,白不白很快發(fā)現(xiàn)下方有一個木屋。
單獨立在那里,里面有許多柴火,看樣子,是人專門建立在此處的。
白不白順著溪流繼續(xù)向下行去,山重水復(fù)。
忽然轉(zhuǎn)過一個小徑,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落在他眼前浮現(xiàn)。
白不白心中一喜,就要打算走進前去。
忽然,他停了下來。
觀看天色,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飯時間,無一處房子起炊煙。
而且四周沒有蟲鳴,那些昆蟲的軀體僵硬的趴在地上。
白不白心底一沉,這村子,怕是也遭了殃。
夜晚。
白不白看著眼前燒沸的水,火光搖擺著身軀。
他稚嫩的臉龐在火光下勾勒出一抹看不清的輪廓。
一旁是一把弓鉆。
還有胡亂丟在一邊的柴刀。
幾根木柴零散的塞在火堆里面。
看著火坑上方的熏肉,白不白似乎像是穿越回了老家。
爺爺奶奶的那個破落屋子,那個小小的火坑,只有冬天才會圍滿人的火坑啊。
想到此處,白不白雙手抱膝,靠在熏黑的墻壁上,有些犯困似的睡去。
白不白餓醒了,他下意識摸索了一下懷中,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把幾天的干糧伴著水都干完了。
那股力量是很強大,白不白用它來爬山無往不利。
就是消耗過度的時候,饑餓感也特別厲害,吃起東西來就像是餓死鬼投胎似的。
胃口強大了很多很多。
就在白不白睜開眼,打算去弄點吃的的時候。
“小友?你醒啦?!币粋€白胡子老道笑瞇瞇的看著他。
白不白瞬間驚醒,下意識的往后挪了幾下,一臉警惕的看著對方。
“鵝鵝鵝鵝,師傅你看他好搞笑啊?!睂ぢ曂?,一個半大不小的孩童穿著道童的衣服,指著白不白笑道。
白胡子老道眉頭一皺:“不得無禮?!?p> 道童停下笑容。
老道又對著白不白開口說道:“小友莫怕,我乃楓林宗道長,帶我家徒兒出來游歷?!?p> “我昨日夜觀天象,掐指一算算到此處有大事發(fā)生,于是便連夜往這邊趕了過來。”
老道說完將手伸入包裹中拿出一塊餅遞給白不白:“我見小友這身衣物沾染了泥水草籽,鞋底的泥丸也像是深山內(nèi)的土壤,不知小友可曾知道什么?”
白不白聞言下意識搖了搖頭。
老道也不急,他見白不白不接餅子,自己便拿著餅子一口一口慢慢咀嚼起來。
“小友莫慌,無需多慮,若是我與徒兒想要加害于你,你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p> 說完,老道將餅子扯下一半遞給白不白。
白不白伸手接過。
老頭說的對,絕對不是自己餓了。
考慮了會兒,他將山內(nèi)情況說出,對自己的身份和之前的戰(zhàn)斗只字不提。
老道見問不出什么,就朝著白不白笑了笑:“我見小友氣息不穩(wěn),是剛突破后天境吧。”
白不白感覺自己接不上話。
老道見此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伸手抓向白不白,白不白下意識想躲開。
但是他感覺自己無論往哪邊躲都會被抓,那只手就像是牢牢鎖定住了他。
老道的手將他的手腕按住。
白不白暗暗發(fā)力掙扎了一下,紋絲不動。
他剛皺起眉頭。
老道的手迅速放開,老道對他拱了拱手:“是我唐突了?!?p> 言語之中確有一絲歉意。
老道又掏出張餅啃了一口,然后分與白不白一半。
白不白皺起的眉頭放下,伸手接過。
正所謂衣食父母,拿人手軟,吃人嘴短。
“我見小友身上并無功法氣息,想必是得了奇遇踏入后天境界的?!崩系勒f完將手伸入懷中掏出一物。
“這是我楓林宗令牌,小友若是有興趣習(xí)武,就前往三百里外的楓林宗罷?!?p> “楓林宗受世間人供奉,世人皆知我楓林宗口碑,小友一問便知?!崩系揽粗t疑的白不白開口說道。
白不白終究還是將令牌接下,令牌像是銅做的,一種獨特的紋路印在上面。
“多謝道長。”白不白開口謝過。
“最近的城鎮(zhèn)在此處三十里外,往小路出發(fā)能見大道,沿大道直行即可?!彪S后老道閉目不再言語。
“多謝道長。”白不白終于松了口氣。
半響,那被呵斥后,一直未曾開口的弟子悄悄看了眼自己的師傅。
然后小聲對著白不白說道:“你從哪里來???”
白不白笑了笑:“我從山中來。”
那弟子悄聲說道:“那你要到哪里去???”
白不白聞言心中一動:“我想去京城,還想去安業(yè)縣,不過現(xiàn)在看來楓林宗是個不錯的選擇?!?p> 從那弟子口中,白不白知道了京城建在北方,而他們現(xiàn)在所處地是南方內(nèi)陸山區(qū)。
安業(yè)縣佇立在兩者之間,是一座貫通南北航路的大縣。
白不白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那你從哪里來?。俊?p> 那弟子看傻子一樣看他:“不是說了么,我們是楓林宗的?!?p> 白不白并不惱,他裝作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你們到哪里去???要干什么?。俊?p> 那弟子昂首挺胸:“我跟著師傅去除魔衛(wèi)道呢,師傅說這里有大事發(fā)生,恐怕會滋生邪祟,讓我跟著他來……。”
老道:“咳咳?!?p> 這小崽子被人套了話都不知道。
老道起身斜了他弟子一眼,他看了眼天色,朝著白不白拱了拱手:“小友,天色將亮,我與徒兒就告辭離去了?!?p> 白不白連忙和他一樣拱手告辭。
老道看著他的手勢會心一笑,卻不點破,帶著徒兒走了。
白不白看著老道離去,有些莫名其妙。
他笑啥?
白不白掏出楓林宗的令牌,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