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下望了望,發(fā)現(xiàn)周圍都沒有很好藏身的地方。樹枝下藏著容易被發(fā)現(xiàn),突然看到不遠處發(fā)現(xiàn)璟戈的地方。
立馬彎著腰,佝著身子,背簍里的果實都撒出來好幾個,也顧不得撿,腿上加速,跑到荊棘草木叢直接鉆進去,趴下。
地上的野草打得臉生疼,背上還不小心被荊棘扎了幾下。
趴著沒一會兒,凌瑤就感覺到開始有螞蟻和不知名的小蟲爬自己,脖子上、手上、背上都是那種悉悉索索的感覺,又癢又膈應。
螞蟻的個頭兒都很大,是現(xiàn)代見到的兩倍。她不怕螞蟻爬,爬一個她抓一個,這種螞蟻都是有蟻毒的,捉回去養(yǎng)蠱。但是這種趴著不敢亂動,只能任螞蟻和小蟲子爬著,又癢又難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都趴到麻木了,才聽到外面沒了動靜。
她第一要做的就是把爬自己的螞蟻都捉了,讓你們爬,再爬!
捉好螞蟻,她又來到果樹下,不一會兒背簍就裝滿了,趁著猴群走了,再來一趟,多摘點。
抱著一筐的野生果,凌瑤心下美滋滋的,多吃水果對身體好,來到這里她果實都沒怎么吃過。
顛顛的跑回去,又顛顛的跑回來,走的時候順便挖了個洞,下面插著削尖的木棍,再用雜草木樹葉掩蓋,隨緣的陷阱,希望能有用。
回到洞里,凌瑤休息了一會兒,準備再出去找水源,從家?guī)淼拇笏?,里面的水已?jīng)用完了。
己陌帶她到的這個山洞還是比較隱蔽的,洞在半山崖上,洞門不遠處就有高大草木遮掩,只有一條不成形小道出去。
凌瑤繞到山洞的背后,居然看到山對面不遠處就是一個小瀑布,小瀑布的上方,水面往遠處延伸,有一個更大的瀑布,靠近她的河流就是小瀑布流下來的。
接滿水囊,回去路上挖了一些發(fā)現(xiàn)三七,帶回去熬湯給洞里那個受傷男人喝。
三七是個好東西,在《本草拾遺》中提到:“利九竅,通血脈,排膿,治血?!背7植加谏焦瘸睗窳謨?nèi),這下也算來得巧。
重新回到洞里,凌瑤已經(jīng)不想多說話了,直接葛優(yōu)癱似的癱靠在石墻上,好累,明天腿肯定酸死了。
可是再累再酸還得動。
倒了一點水清洗了陶罐,這陶罐形狀跟砂鍋差不多。又用過洗陶砂鍋的水洗了三七的根莖,把臟水倒了,換上清水,架在火堆上,小火慢煎。
要是能回寨就好了,多拿一些食材藥品、生活必備品,這樣在這里生活就不會那么辛苦了,但一個是她不知道己陌把自己帶到了哪,二個是那天晚上族長好像提到過這么一句,學會和掌握了養(yǎng)蠱控蠱之術后才準回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若真是這樣的話,她就必須在十月來臨之前掌握控蠱術,不然十月過后天氣開始變冷了,她身上穿的這單薄的衣服,熬不住呀。
才停下來會兒,雙腿的酸痛開始如藤蔓般密密麻麻地攀上來,看來不能休息,不然真的會痛到動不了,盡管她現(xiàn)在雙腿像上鉛了一樣挪一步都難。
凌瑤深吐了一口氣,又出洞了,繼續(xù)去把水囊的水裝滿,剛剛又用完了,然后找毒蟲毒物。
當陽光慢慢與地平線持平時,凌瑤也踩著太陽的尾巴回洞了。
剛剛換的衣服因出汗又都黏在身體上。
這山林林不好呆??!
不過下午出去的收獲還不錯,發(fā)現(xiàn)了一大窩蝎子和好多只毒蛙。
凌瑤回到洞里的時候,那個昏迷的男人已經(jīng)醒過來了,以一種極其僵硬扭曲的姿勢躺在地上,像是雙腳不聽使喚一般。
“你的……腿斷了?”凌瑤驚訝的問道。
不斷的話應該不會出現(xiàn)這樣怪異的姿勢,左腿如x型腿一樣的擺放著,身體歪立著,像是之前掙扎地起來想做什么。
地上躺著的人不說話,只是以一種如狼般伺機而動雙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凌瑤,黝黑的眼珠子隨著凌瑤的動而動。
壓迫感鋪面而來,給凌瑤的感覺他就算只有頭能動,也能要了她的小命。
凌瑤從進入山洞一直維持著不動,有點酸,動了一下腳,卻不想腳還在凌空,脖子就盤上了一把冰冷的鐵器。
是一把軟劍,通體銀色如鏡,她驚愕蹙眉的樣子清晰映在劍上,中間有一條玄墨色的線紋貫穿劍身,刀刃上閃著光,很是鋒利。
這是遇上了農(nóng)夫與蛇?
“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刀動槍?”凌瑤僵著身子說道。
“要不是我就救你,你現(xiàn)在已是一個亡魂,要是知道你是一個恩將仇報的人,我當初就應該讓你在外面自生自滅了?!?p> 凌瑤還在小心對峙,地上一直死盯著她的男人突然雙眼一閉,暈死了。
她脖子上的軟劍因為沒有了主人的控制,也像滑絲的鏈子一樣,從她脖子松開,“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
古代碰瓷?
凌瑤往前邁步,地上的人沒動靜,她繼續(xù)往前還是沒動靜,用手探了鼻息。
嗯,還活著!
然后她就不管了。
她先吃點東西,等下還要拿衣服去后山洗。這樣的天氣,經(jīng)過一晚上風干,第二天就可以穿了。
一邊休息一邊吃東西,吃飽喝足后去后山把衣服洗了。
回洞的時候,己陌還沒回來,回他的蛇洞去了?拿了她的血后,就不見蹤影。
凌瑤轉(zhuǎn)身收拾了一下今天采摘的東西,順手把陶砂鍋的藥端走,都熱了兩次了,地上躺著的人還沒醒。
凌瑤轉(zhuǎn)頭看到對方的眉毛皺得都可以把蒼蠅夾死,額際雜亂的頭發(fā)也被溢出的汗水打濕結(jié)成一條條的,頭時不時的左右搖動,好似在做惡夢。
伸手一探,如摸到了火爐一般的燙極了。
不好,發(fā)燒了。
凌瑤仰頭看了看洞頂,這是救了個祖宗回來,還把劍架在她脖子上的那種。
她神色略微復雜。
最后還是一邊唾棄自己,一邊用早上撕下來殘留的衣布打濕,敷在男人的頭上。
冷不丁的,這男人突然睜開眼,嚇了她一跳。
只見對方深邃的雙眼如綻放的煙花一樣耀眼犀利,慢慢地,沒有了光華,似被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灰膜。
“玉棠”男人的聲音輕輕的叫喚著,如貓兒一般,一點沒有下午用刀架她脖子凌厲。
“我不是玉棠”凌瑤聲音平靜地糾正。
男人沒有答話,默默地,定定看著凌瑤,仿佛怕凌瑤跑了一般。
凌瑤有點頭疼,這男人又要搞哪出???
“喝藥!”凌瑤把藥倒在海碗上。
男人不動,微張著嘴,要凌瑤喂。
凌瑤深吸一口氣,懶得計較了,這祖宗早點好早點離開,她就解脫了。
把碗遞到他嘴邊,倒一點他喝一點,沉默在兩人中間蔓延。
喝好藥,凌瑤把男人額上的布換下來重新打濕,再敷上去。
“玉棠”
“我不是玉棠”
“玉棠”
“我叫凌瑤,不是玉棠”
“玉棠”男人仿佛較上勁一般,聽不進凌瑤說的,自顧自的一直叫她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