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床上的清姬仿佛失了魂一般,她非常確定己陌一定回來了,可是他不愿意見她。
想到這她就覺得心里刺刺的疼。
還記得他們每天黏在一起那會兒,她聞到了己陌身上淡淡的松子香,她那時(shí)候調(diào)侃他,明明又好色又小氣,用這么淡泊清雅的香包,太不貼合他這個(gè)人了。
他混不在意回道:“喜歡就好,不在乎那么多該與不該?!?p> 從那以后她特意去學(xué)制松子香,他身上的香包都是她親手做,親手掛上去的。
掛好后他抱著她道:“我這是找了個(gè)寶,什么都會,還給小爺省下了不少銀子?!?p> 自己做的東西被喜歡的人喜歡,她開心不已,臉上掛滿著笑容。
半眠半醒的凌瑤醒來,就聽到翡翠說,湯笙一臉急色的在門外等她。
湯笙一般都不來找她,除非出事了。
她昨晚幾乎等于沒睡著,眼下成功長出來黑眼圈,她用粉蓋了下,然后讓珍珠翡翠快速給自己換好衣服,讓琥珀去把人請進(jìn)來。
湯笙急色走進(jìn)來,“主家,不好了,有人來鬧事了,有戶人家說喝了我們的飲品,然后生病身亡了,現(xiàn)在外面聚集了一大堆人,官差都來了,說要把咱們店封了?!?p> 凌瑤聽完,直覺想到了木塵的母親,木夫人。
肯發(fā)是她做的,既然不怕,那就嘗嘗好了。
凌瑤去里屋拿出一個(gè)小罐子,里面是剛剛被她施了腫蠱訣法的蠱蟲,“你去木府,或者找個(gè)熟知木府的人,把這東西倒在木夫人的吃食上。”
湯笙小心接過小罐子,“小的保證完成任務(wù)?!?p> “店鋪那邊不用擔(dān)心,我這就去看看,它不會有事的。”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凌瑤說店鋪不會有事的,他真的就覺得飲漾一定不會有事。
湯笙離開,凌瑤帶著琥珀和珍珠去了飲漾,馬車還未到,就看到外面圍著一大群人,還有嘶聲力竭的哭喊大罵。
幾人選擇從后門進(jìn)入,穿過來,來到了正門,凌瑤剛走出去,一片腐爛的菜葉子就扔了過來,直直砸在她臉上。
凌瑤步子一頓,珍珠琥珀看到急忙想幫她弄下去,被凌瑤阻止了。
她不慌不忙的把菜葉子拿下來,然后又慢條斯理的扯出手絹,把臉上的腐爛物擦干凈。
她出奇的平靜淡定,讓下面一眾人摸不清頭腦。
凌瑤緩緩抬起手,手里拿著腐爛菜葉子,“誰扔的?”
下面沒有人接話,一個(gè)人挨一個(gè)人的往后縮。
眼前的女人,一身白玉蘭織花錦緞裙,肌膚如雪,貌似天仙,娉婷絕世,但那雙平靜如枯井的眸子,讓人腳生寒氣。
最后有個(gè)膽子小的,結(jié)結(jié)巴巴地指了旁邊的人,說是她。
膽子小的那男人怕凌瑤找不到扔菜葉子的人,干脆把他們都懲罰了,他害怕。
凌瑤目光悠悠轉(zhuǎn)到那人身上,一個(gè)矮小的婦女,見凌瑤望過來,瑟縮了一下,“很好,我這人講究禮尚往來,接下來,我會請你吃一個(gè)月的菜葉子?!?p> 那婦女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想著凌瑤怎么沒怪她,居然還要請她吃菜葉子。
這么輕松就放過她了嗎?
等回到家中,每日三餐全是爛菜葉子做成的菜,一個(gè)月的吃食全是菜葉子時(shí),她才為當(dāng)時(shí)以為凌瑤輕松放過自己的愚蠢想法感到天真。
“你們不是來鬧事的嗎?這么安靜,小心對方不給銀子了?!?p> 下面那些夾雜在眾人中的鬧事份子,聽到這話,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是感覺自己已經(jīng)被看得透透的了,再說什么再做什么都是跳梁小丑。
那些不是鬧事份子的,凌瑤一言,才拉回心神,今天主要的是這家飲品質(zhì)量不好,讓人吃壞肚子。
大家開始竊竊私語。
“這飲漾飲品都是我們聽都沒聽過的新口味,說不定就是亂搭配,導(dǎo)致人吃壞肚子死亡了?!?p> “你不懂,有些人為了掙錢什么都干得出來。”
“啊,當(dāng)家的,你走了,我怎么活?都是飲品惹的禍,你在黃泉路上走慢點(diǎn),我先為你討債,再來找你?!鳖^披白布的女人,不停的靠著躺在木板板上的男人大哭。
凌瑤冷眼看著,“珍珠,你去請仵作過來。”
頭披白麻布的女人立即尖叫,“身體之膚受之父母,你叫仵作來是想給我當(dāng)家的開膛破肚嗎?還有天理嗎?讓他走的也不安生?!闭f完又是一陣嚎哭。
“官爺,趕緊封了這家害人不淺,沒娘養(yǎng)的的店鋪,不要讓它再禍害老百姓,然后再捉拿這家店主,是個(gè)黑心茬的。”
“安靜,太吵了?!绷璎幚淅涑雎?,讓那女人怔愣了一下。
真的吵得腦闊疼。
“你說你當(dāng)家的喝了我們飲漾的飲品,什么時(shí)候買的,買了什么,價(jià)格多少?”
那女人嘴巴張了張說不出話,最后嚎啕大哭,“我當(dāng)家買的,我怎么知道,你現(xiàn)在來逼問這些分明想賴賬,啊,我怎么這么命苦啊。你這死鬼,走了倒是輕巧,讓我為你討債受人欺負(fù)?!?p> “你當(dāng)家的每日賺多少銀子,是不是都把銀子交給你保管?”
“你問這個(gè)做什么,我當(dāng)家的每日可賺五十文錢,每個(gè)月可以拿到一兩半的銀子。而且他疼我,賺的銀子都放在我這?!蹦桥苏f這話時(shí),有些得意,她自認(rèn)為比起別人,自己男人還是很能賺銀子。
“哦,你男人的每日賺的錢買不起我店鋪里任何一種飲品,我們店鋪主營對應(yīng)的客戶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你男人都把銀子放你那,哪里有多余銀子買這么一杯昂貴的飲品?!?p> “回去告訴你背后那位,要搞我,先查清楚我的情況,不然漏洞太大,我都不想陪她玩。”凌瑤這話不得不說很霸氣。
那披著白布的女人臉上的驚慌一閃而過,她和官差對視了一眼。
那女人開始撒潑大哭,“你們這些有錢人,白的黑的都由你們來說,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什么也不懂,紅口白牙就可以治了我們這些老百姓,沒天理了,我可要怎么活啊!”
官差這時(shí)候也借機(jī)而上,“你這店鋪鬧出了人命,小六,去把她的店鋪封了,再把這店鋪的主事帶回順天府?!?p> 順天府是長安城的衙門。
凌瑤不慌不忙的睨了眼前的捕頭,身上的耳飾、步搖跟著她這個(gè)人一樣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垂落著,“哦?你確定要封了我的店鋪,帶我回順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