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其他人哦,連你娘、你妹妹都不可以。要是讓我爹娘知道了,他們要么會生氣,要么會把這對耳環(huán)拿去賣掉換錢。
可千萬不能說啊?!?p> 素素再三囑咐。
小蔓一一應了下來,她還不會無聊到將別人丟臉的事情說出去。
在素素家玩了好一陣,小蔓才和素素一塊兒去采摘草藥和野果。待日落前回家時,她們的籃子里已經有不少收獲了。
小蔓回家時,娘親已經在做晚飯了。
晚飯依舊是中午的剩菜,只是要熱一熱。蒸蛋卻是在中午時,被一家四口吃光了的。
因此,娘親又打了一枚雞蛋,放在個小碗里,再次做了份蒸蛋。
新年已過,日子漸漸恢復了忙碌。
娘親在年后雞崽降價后,買下了十只雞崽;而小蔓的存錢筒里,暫時增長緩慢。
主要是這些天里,農活開始忙了,小蔓和素素不能走遠,而家附近的草藥,又被采摘得差不多。既然無藥可摘,小蔓每天中午利用午休的空隙,又做起了木工。
盡管此前已經做了兩口中等大小的箱子,扔了部分爛兜爛竹簍,但對于她們家來說,兩個箱子還完全不夠,還得做出更多的新箱子,以便天氣轉熱后,放置她們的棉被和其他雜物。
只是,令小蔓萬萬沒想到的是,包括小白在內,兩只兔子竟都是公的。她的兔崽繁育大計,被落了空。
難怪小蔓問小黑“要不要老婆”的時候,人家小黑白了她一眼。
又過了一個多月,小黑被小蔓出手了一百四十文錢。
小蔓開心極了。
將小黑出手后,跑到一個大嬸面前,見大嬸筐里的兔子個個生得珠圓玉潤,討價還價了幾文錢后,揮手便將她筐里足月不久的八只小兔崽,統(tǒng)統(tǒng)買了下來。
在娘親的陪同下,賣完小兔后,她的手里還剩三十五文錢。
這三十五文錢,小蔓在考慮是該用來改善生活,還是再買兩只雞崽或兔崽,作為投資使用。
思前想后下,為了追求最大力度、最實用的改善方式,小蔓買了一小罐菜油,并且交付了十文錢給娘親,買下娘親攢的幾枚雞蛋。
小蔓想過了,她們家是油水、蛋白質等攝入得太少,一家四口,個個輕瘦。而三十五文錢,連半斤豬肉都買不了,吃上一頓好的,也便沒了。對她們長期補充營養(yǎng)來說,起不到什么作用。
因此,她才又買下一小罐菜油,囑咐娘親這個月里每日煮菜,可多放一勺菜油。
另一方面,買完菜油后,小蔓就更是買不起其他肉食了
在這里,只有雞蛋最便宜,其次是魚蝦類,其他肉類都很貴。
所以,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小蔓將十文錢交給了娘親,讓娘親在一個月之內,做幾次蒸蛋,最好能做一次炒蛋。
辦完這些后,小蔓的存錢筒里,只剩二十文錢了。
而這二十文,小蔓既不打算再買其他小動物,也不打算用來享樂,而是將它安安穩(wěn)穩(wěn)地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她考慮過,現(xiàn)在娘親喂養(yǎng)了十只小雞,而包括小白在內,自己又喂養(yǎng)了九只兔子。雖然給雞兔喂養(yǎng)的糧食,是添了廉價的糠的,但由于數(shù)量較大,照樣是會消耗不少投入的。
娘親攢的錢雖然可能比自己多上幾十倍,但是這筆錢里,是包含了上半年的賦稅的,除去賦稅,可能也是所剩無幾。
因此,自己還是留下二十文再身邊,以備不時之需好一些。
自從買了雞崽和小兔崽回來,雪竹和卯兒別提有多高興了。
如今,小蔓已經做了兩個兔籠子。
小白將要成年,住在較小一些的“單間”;而另一個更為寬敞的籠子,則是住的那八只小兔子。
八只小兔子里有麻的、灰的、白花的三種不同皮毛的兔子,雪竹就愛隔著小兔居住的籠子,給它們喂去割回來的青草。
喂養(yǎng)這么多兔子還是有些勞累的。
現(xiàn)在還小,在割青草上只用比之前割草的分量多上一倍即可。等到了將來,可就不止了。
農忙之余,小蔓開始操心另外一件事了。
就是雪竹今年已經快六歲了,可她除了最簡單的“一二三”,連一個字都不會寫。
事情是那天下午,小蔓做了近一個時辰的農活,覺得自己累了,便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休息一陣后,無聊之際,抓了一根樹枝,一面眺望遠方的太陽,一面在松軟的土地上隨意亂畫。
“六!”
嗯?
小蔓回過頭去,只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雪竹,冷不丁地低著頭,看著她面前的土壤,來了這么一句。
“姐姐,你寫的是不是個‘六’字?”
她寫了字嗎?
小蔓低下頭去,只見地上歪歪扭扭地,被她畫了一些橫線和豎線而已。
“哪里有‘六’?”
她不解。
“這里呀!”
雪竹蹲下身來忙道,一只小手指向了她的那些橫線和豎線,
“你在這里畫了‘六’條橫線。一條橫線是‘一’,兩條橫線是‘二’,六條橫線豈不就是‘六’了?”
雪竹抬起頭來,眼里滿是得意。
小蔓這才意識到,自己和娘親長期忙于農務,是多么忽視了對雪竹在知識上的教育。
通過雪竹這遭點醒,小蔓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古代的窮人家通常都是不讓女孩兒上學的。況且,在這個村子里,就連男孩兒,有穩(wěn)定上學條件的,可能都占少數(shù),更別說是女孩兒了。
她跟素素朝夕相處,卻從未談論到任何書籍或者字詞,可見素素也很可能是大字不識幾個的。
這可不行。
人是一定要學著些知識的。
旁的不說,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人,和一個學識淵博的人相比,二者之間看世界、看人的角度都是不同的。
更何況,自家的妹妹,就算不讓她學成后當什么女詩人或者杰出女性,也絕不能夠是個文盲啊。
“這不是‘六’,‘六’不是這樣寫的。”
小蔓很耐心地向她解釋道,并踩平被自己畫得亂歪歪的地面,開始在地上重新用樹枝寫起字來,
“這‘一’、‘二’、‘三’,是這么畫的,這點很棒,一個都沒說錯。
可是呢,到了‘四’就不同了……
‘四’字,你先畫一個‘豎’,再畫一個‘橫折’過來,然后在中間這么畫,最后再畫一‘橫’,給它‘四四方方’地封好。
這樣就完啦!”
“可是為什么‘一’、‘二’、‘三’都是畫橫線,偏偏這個‘四’要和它們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