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福的話,張長安走過去一看,然后驚訝發(fā)現(xiàn)這些茶碗里真的有銅錢。
幾乎每一個茶碗里都有銅錢,從一文到十幾文不等,顯然是剛才離開客人們留下來的。
看到這一幕,他有些不安看向一旁的白見鹿。
“那個……白姑娘,我可沒有違反條件,這茶錢是他們給的??!”
“哈哈,不用擔(dān)心!”
看到他緊張的樣子,白見鹿頓時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擺了擺手。
“這個不是茶錢,而是大家聽你說書給的賞錢,收起來吧!”
“額……那好吧!”
張長安點了點頭,然后和阿福一起把錢收起來,然后進行清點。
令兩人都沒想到的是,當(dāng)他們清點之后,發(fā)現(xiàn)竟然有一百六十文錢!
大汝的一斗米不過才五文錢左右,一百六十文錢可以買三十斗大米,也就是三百多斤!
按照購買力來看,這錢可不少了。
看到張長安居然靠說書賺到了這么多銅錢,白見鹿也忍不住露出了幾分驚訝的神情。
“第一次說書就賺了上百文賞錢,就算是在京城也沒幾人能做到,現(xiàn)在別說‘第一男說書人’了,就算說是‘大汝第一說書人’,我覺得也沒什么不對!”
“哈哈,白姑娘你過獎了!”
張長安頓時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擺了擺手。
“沒那么厲害的,這次能得這么多賞錢,主要還是因為咱們茶館的茶水不要錢,來的客人比較多而已?!?p> “不,茶水不要錢只是次要的,能得這么多打賞,主要還是你這書說得好!”白見鹿的態(tài)度很認(rèn)真。
見她這么執(zhí)著,張長安也只好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接受這個‘大汝第一說書人’的名號吧,阿福,去把門口那牌子拿回來,我重新改一下!”
“是,公子!”
白見鹿:“……”
我是這個意思嗎?
還勉為其難?
臉呢?
白見鹿還是第一次見到張長安這樣的男人,頓時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你這男人還是真是……算了,你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只要別忘了答應(yīng)我的條件就好!”
說完,她就直接向外走去。
看到這一幕,張長安忍不住有些驚訝的問道:“你這是要走了?要不我請你吃頓飯吧!”
畢竟連一文租金都沒給,就白得人家這么大一茶鋪,不請吃頓飯實在過意不去。
萬一人家哪天心情不好把店鋪收回去怎么辦?
白見鹿顯然不知道張長安的想法,聽到他要請自己吃飯,頓時就笑了起來。
“呵呵,吃飯就不必了,我還有事情要做,咱們就此別過吧,張公子,后會有期!”
“嗯,后會有期!”張長安也朝著她拱了拱手。
告別之后,白見鹿便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很快就消失在了遠處的人群之中。
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遠處,阿福忍不住朝著張長安說道:“公子,我總覺得這白姑娘不是一般人。”
“嗯,我也這么覺得!”
張長安點了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凝重。
“一般人哪會開茶鋪不要茶水錢,還白白把店鋪交給別人,這就是個敗家女啊,我要是她爹我一定打死她!”
“呃……”
……
“阿嚏……阿嚏!”
白見鹿正走在路上,突然就打了兩個噴嚏。
她停下了步子,抬起袖子輕輕擦拭了一下鼻子,同時眼睛迅速打量了一下兩側(cè)。
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樣,她直接改變了行動路線,轉(zhuǎn)身便鉆進了不遠處的一個無人的小巷子里。
白見鹿才剛鉆進巷子,一個帶著路人打扮的女人便一把摘掉頭上的斗笠,快步追了上去,緊隨其后沖進了巷子。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當(dāng)她沖進巷子當(dāng)中時,卻根本見不到一個人影。
下一刻,她只感覺脖頸一涼,一把匕首已經(jīng)頂在了她的脖子上。
冰涼鋒利的刀刃緊緊貼著她的皮膚,似乎只要她稍有動作,就會切開她的喉嚨!
她一動也不敢動,只能努力將目光往上移,終于看到了她剛才一直想要找的人。
白見鹿!
只見她雙腳蹬著巷子兩邊的墻壁,雙腿幾乎劈成了一個“一”字,身子卻倒懸下來,猶如一只狩獵的蜘蛛。
“好身手!”女人贊了一聲。
白見鹿聞言微微一笑:“多謝夸獎!”
說完,手上一用力,瞬間隔開了女人的喉嚨,同時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發(fā)出喊聲。
女人掙扎了幾下便不動了,白見鹿從她的懷里摸出一塊令牌,看到上面的圖案之后頓時冷笑了一聲。
“哼,原來是‘鱗’的人,一群下三濫,上不得臺面!”
說完,她將手中的令牌往懷里一塞,看也不看還在地上抽搐的女人,轉(zhuǎn)身就走出了巷子,混進人群消失不見。
片刻之后,兩個農(nóng)婦打扮的女人來到了巷子當(dāng)中,看到地上已經(jīng)死去的女人,臉色十分難看。
“是青蛇,沒想到她居然會死在這里,到底是誰下的手?”
“哼,一刀割喉,手法干凈利落,除了他們還能有誰?直接上報都統(tǒng)吧!”
那女人說完,便從懷里拿出一根竹哨吹了起來。
“啾啾啾啾……”
一陣宛若鳥鳴的竹哨聲頓時在巷子中響了起來。
在竹哨聲響起的同時,兩只信鴿也被人放了出來,撲騰著翅膀飛向空中,朝著京城的方向飛去。
不過當(dāng)它們飛過城外的樹林時,卻一頭栽了下去。
只見其中一只被直接打爆了頭,落到地上時就已經(jīng)死了,而另外一只則是被打斷了翅膀,此時正在地上撲騰。
它只撲騰了幾下,便被一只纖細的手給捉住了,隨即便被扭斷了脖子。
將死去的鴿子隨手扔掉,白見鹿的臉上滿是凝重。
“先是‘鱗’,后是‘羽’,說不定‘花’也參與進來了,看來京城必有大事發(fā)生,我必須加快行動才行!”
說著她就走到樹林的邊上,解開栓在那里的黃驃馬,直接翻身上馬,然后一抖韁繩。
“駕!”
隨著她一聲低喝,黃驃馬甩開四蹄飛奔起來,朝著京城的方向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