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見一向摳門的趙大爺要請自己去吃大餐,就笑道:“趙大爺,你有事就直接說,能幫忙的我肯定幫?!?p>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趙大爺一改往日秉性,蘇木豈能不知他有事相求。
趙大爺仍舊笑瞇瞇的道:“真沒事。”
“那我就感謝大爺盛情,我要睡覺了?!?p> 蘇木見趙大爺不肯說實話,打了個哈欠,就要送客。
趙大爺見蘇木下逐客令,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臉上笑容略顯尷尬。
蘇木一笑。
“說吧,大爺,你可是極少求人,到底是什么事讓你下血本,在中和樓請客?”
趙大爺一聽蘇木問話,臉色突然嚴肅起來:“小蘇,你昨晚是不是抓住任鐘施暴一個姑娘?”
蘇木一怔,從抓任鐘去派出所,這才不過一個多小時,趙大爺怎么就知道了?
“您怎么知道的?”蘇木疑惑的問道。
“別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說是不是吧?!壁w大爺倔強的繼續(xù)問道。
“是?!碧K木如實回答道。
“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趙大爺又問道。
蘇木凝視趙大爺,緩緩的道:“當然是有罪必罰,施暴可不是小罪名,而且那個任鐘施暴不是一次了,這點我可不敢隨便了事!”
他如此說,一來說明任鐘惡劣行徑,不可饒恕,另外也是堵趙大爺說情的口。
他在這里和趙大爺相處的十分不錯,不想為這事產生矛盾。
誰知趙大爺聽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凝視蘇木好一會,直到意識蘇木確實不是撒謊糊弄自己,這才緩緩點頭。
但好似仍舊不放心,又盯著蘇木問道:“即使給你二十萬,你也繼續(xù)作證?”
說著,趙大爺從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表情凝重的道:“這里是二十萬,有人托我轉告你,只要你以后對這起案子不聞不問,這二十萬就是你的?!?p> 蘇木一怔,這任鐘動作好快,才短短時間就托人找上門了。
但任鐘越是這樣,蘇木越是厭惡,那個人渣就應該在監(jiān)獄呆著。
蘇木將銀行卡一推:“大爺你不要生氣,仍舊那句話,任鐘不可饒恕,這個證我做定了!”
“好!”
誰知趙大爺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口中為蘇木喝彩,一豎大拇指道:“小蘇好樣的,這樣人渣即使槍斃也不為過!”
他知道蘇木其實經濟條件不寬裕,甚至因為畢業(yè)沒有多久,反而十分窘迫。
二十萬足足是他兩年工資。
而且對方條件不難,只要蘇木不再過問這事就行。
舉手可得二十萬,蘇木卻眼睛都不眨,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蘇木這份大氣讓趙大爺更加刮目相看。
“大爺認識任鐘?”蘇木奇怪趙大爺為任鐘說情,但提起他卻又咬牙切齒臉色難堪。
“不認識,今天是一名親戚托到我,我也想看看你的意圖,所以才相試!”趙大爺嘿嘿一笑,說出真心想法。
趙大爺又道:“不過我聽人說過這王八蛋,他在外省挖煤發(fā)了跡,然后就來到江南市開發(fā)房地產又掙了錢,勢力龐大。”
“這人卑鄙無恥,長期包了一家五星酒店房間,夜夜笙歌,很多姑娘都被他糟蹋過,就像昨晚那個姑娘一樣,她們事后又不敢作證,導致這個王八蛋一直逍遙法外!”
蘇木點點頭,這個任鐘確實該死!
“我還聽說他為了生意,指揮手下鬧出不少事情?!壁w大爺又道。
“涉黑?”
蘇木看著趙大爺。
現(xiàn)在正是掃黑除惡關鍵時候,很多社會上人都因為涉黑被捕,甚至其后面保護傘也大批被抓。
可以說現(xiàn)在涉黑就是高壓線,抓住就沒有好,連說情都沒人敢說。
如果任鐘真的涉黑,這絕對是抓他的最佳時機,只要有證據(jù)絕對討不了好!
“小蘇,希望你能頂住,不要被他們嚇到!”趙大爺臨走前,不放心的又叮囑道。
蘇木一笑。
自己擁有能量,這能量神奇之極,想自保還是綽綽有余的。
“放心吧,趙大爺!”
趙大爺見蘇木沉著冷靜,態(tài)度堅定,不禁點點頭,自己果然沒看走眼,這個年輕人有擔當!
一時心中大為欣慰,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蘇木送走趙大爺,吃完油條又打了個電話給江峰,請了半天假便倒床呼呼大睡。
一直到中午才起床,蘇木在大排檔吃過午飯,便回到春風路T字路口。
下午執(zhí)勤時,蘇木收到中街派出所所長周旭電話。
周旭告訴蘇木,昨晚那個女孩改口供,說她和任鐘是自愿的,至于喊救命也是鬧著玩,從而讓蘇木誤會出手。
蘇木臉色一冷,這個女孩一定受到任鐘的恐嚇或者利誘,昨晚他看的真真切切,那絕不是鬧著玩。
只是當事人如此說,他倒被動了。
沒想到這個任鐘人在派出所,但動作卻極迅速,不但早上通過趙大爺找到自己,現(xiàn)在連被救的姑娘都作偽證。
“人渣!”
任鐘越是這般肆無忌憚,蘇木越想將其抓獲。
“周所,你能給我那個姑娘手機號碼嗎?”蘇木問道。
周旭自然知道蘇木要干什么,這是想親自去勸說那個姑娘,讓她重新作證。
“這樣事我們遇到幾次了,也上門對被侮辱的女孩做過大量工作,但就是沒用,甚至后來她們連面都不見我們了?!?p> 那頭周旭也是恨得咬牙切齒,作為所長,略次三番這般被人戲弄,他當然惱怒,只是查證阻力太大,有心無力,沒有辦法。
雖然知道此時沒有轉圜的余地,但他仍舊將昨晚那個姑娘在作筆錄時留下的手機告訴了蘇木。
蘇木結束和周旭通話,琢磨片刻,便打了個電話給昨晚那個被施暴的女孩。
“喂?!?p> 電話打通后,那頭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哦,你好,我是昨晚救你的……”
蘇木話沒說完,那頭立即斷了通話,再打過去,就沒有人接了。
皺了皺眉頭,蘇木不禁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卻又無可奈何,總不能硬逼她作證吧,雖然她有作證的義務。
又過了一會,蘇木接到一條短信,短信是那個姑娘發(fā)過來的:對不起,我有苦衷,謝謝!
蘇木搖搖頭,正思索下一步行動,一個男子急匆匆跑過來:“警官,我包裹落在了剛才坐的出租車上,能幫我找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