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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王姬傳序

十四 啟程

長河王姬傳序 步南宮BNG 2936 2021-09-01 11:37:49

  諸事皆閉,珣王已下令護(hù)送隊伍擇辰啟程,全員整軍代發(fā)。遣散他人之后,珣王也將茶具遞回身邊的近侍,只見近侍一面盛茶,一臉諂媚珣王:“這陳恬也太不識時務(wù),仗著自己是皇上欽點,就肆意妄為,甚至諸般頂撞王爺?!?p>  “嗯?”

  “呃,不,奴才是說王爺費盡心力為顧及皇族宗室,還有圣上的體面,才周旋這些雜事?!?p>  “恩?!?p>  “王爺辛苦,王爺請用補茶,這是娘娘特意吩咐的?!?p>  珣王悠閑地一面品茶,內(nèi)心一陣盤算:雖說父皇世代恩寵陳家,可就算出這么檔事,一個流放之后的遺孤,也不可能抵得過陳恬這樣貼心的將才,事到如今陳家在皇上心里還占有不小的位份。自己這個親兒和宣王這個兄弟位比起來,孰輕孰重誰看不出來。哼,這群老狐貍,養(yǎng)著一窩小狐貍,啃著父皇的恩澤不夠,還在我面前左右逢源,若非如此,他何必費盡心思招攬這群人。

  不過這個陳恬也夠膽,仗著皇恩敢詆毀皇族,日后走著瞧。

  “他們這些人,可不是暫無立錐之地,陳恬眼下雖然出事,但歸根原因錯不是他犯的,人也不是他招來的,誰又能想到那幫人那般大膽擄人會牽涉皇族宗親,和一個后宮舊人比起,他身為護(hù)軍之長,自然知道孰輕孰重?!?p>  “王爺圣明?!?p>  “只是眼下,皇族親兵和鄰遙府軍都被奸黨損失不少,皇上亦對管氏的失蹤也頗為在意,如果這件事不能交上一個滿意的答復(fù),那本王爭到這個欽差那才叫得不償失。”

  “王爺是朝廷親貴,又是皇族貴胄,這宮里又有娘娘在,這些不過是偏外小事,您不必憂心。”

  “你懂什么?”張崇一怒,把茶具直接甩在他人身上。那人自知說錯話,嚇得不敢再言。珣王端坐主位,心里不住嘀咕反思:這事難就難在如何才能平息圣怒,否則本王在朝廷上精心策劃這么多年,豈不白費了——這喜耍心機之人無他事,難免白日入夢,想入非非,正如皇貴之后的珣王。

  珣王是皇上現(xiàn)在唯一成年的庶出皇子,除去太子和早夭的淮王,便屬他位份最高。而宣王,則是當(dāng)今皇帝親姑姑——成陽大公主的曾孫兒,當(dāng)年皇帝為平衡成陽一族的勢力,而將其孫兒過繼到已故多年的親兄弟名下,原本是想借此人為質(zhì),但沒想到這嬌生慣養(yǎng)出的,卻是個內(nèi)藏奸詐的主,反倒是皇帝自己引了一匹狼來看家護(hù)院。好在皇上在朝堂之事上還把持得住,叫宣王沒能躋身。

  而且親疏之下,珣王這些年暗地里也沒少得到皇帝的私偏。

  可如今,珣王對眼下十分苦惱;皇上親派親選的人卻連幾個滋擾車馬的小賊都抓不住,還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若回京還不能解決,那朝廷諸些心懷各異的人會怎么想,他這個皇族以后還如何在朝廷立足。日后他繼承大統(tǒng),還有何威嚴(yán)可談。

  鄰遙眾人不敢怠慢他的命令,一會兒,珣王府的護(hù)參進(jìn)言:“王爺,御用車馬及行杖都整備齊全,大軍可隨時出發(fā)?!?p>  珣王輕嘆一聲,帶人離去。

  大隊離開鄰遙之后,云想在車內(nèi)是百無聊賴,沒有她的吩咐,莊媽媽現(xiàn)在也不多言,槿靈對莊媽媽明顯還有畏懼之情,更不敢隨意開口。

  不得不說,這親王安排的馬車就是不同,雖然她沒見過之前的,但從那些婢女的目光,也明白這內(nèi)外的奢華程度也不是先前可比的,而且車內(nèi)寬敞,莫說她們?nèi)?,就是七八個人也容納得下,而且駕車者的手法極好,這一路都四平八穩(wěn),半個顛簸都沒,隔音效果也佳,極其舒適。云想大病初愈,這種環(huán)境再適合不過,一路閉目養(yǎng)神......

  回京之后,鄰遙夜襲案是必先解決的難題,誰審誰查都在其次,關(guān)鍵是皇帝喜歡看到什么滿意的答卷,雖然這種事都是當(dāng)權(quán)者該苦惱的,不過有一點,自己被劫持可是真真切切的事,要是有朝一日被人問起,自己真能照實說嗎?陳恬帶去的人盡數(shù)被人殺了,那么多條人命,想忽略是絕不可能。

  陳恬......

  云想一想起這個人,就忐忑不安,那夜,那黑衣人和陳恬的對話,還有他的目的,怎么理解,都是不能擺在明面上讓人知道的。若是查到這件事,皇帝會怎么想?陳恬和我,皇上真會信嗎?

  看來她一定要機會,跟陳恬問問清楚。不過......若皇帝要事態(tài)盡快平息,那么抓不抓到真兇就無所謂了,那時隨便一個人犯錯,就是整件事的真兇.......忽然云想猛地睜眼一拍腦門;當(dāng)局者迷啊,保住皇家的顏面和平息朝臣的疑憤才是現(xiàn)在他們要的,至于當(dāng)時的情形,根本無從查起,與其有朝一日被別人翻出來成自己的詬病,不如現(xiàn)在找機會和陳恬串個供,免得日后麻煩。可只是現(xiàn)下,不管是陳恬還是云想,再相見都再無機會。

  她的異常,把莊槿二人倒嚇了一跳,以為她舊病復(fù)發(fā),就要喚人停車。

  “奶娘,我沒事,許是不習(xí)慣新的環(huán)境,暈車了吧?!痹葡牖琶忉尅?p>  “暈車?”莊媽媽覺得奇怪,但對云想的說辭她并不懷疑。

  云想急忙胡謅:“是啊,我這身子骨一直不見好,趕路時在所難免?!?p>  槿靈也知云想玉體還在調(diào)養(yǎng),附和道:“奴婢知道,您先忍耐一下,等一會珣王下令隊伍修整,奴婢馬上給你奉些清水就好?!?p>  沒想到莊媽媽忽然生氣斥責(zé)她:“槿靈!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殿下身體不適眾人理應(yīng)停下叫殿下休息才是,你怎么說這種外道的話?!?p>  槿靈立時誠惶誠恐:“是!是!奴婢知錯!”

  “奶娘!”云想制止莊媽媽的態(tài)度,但細(xì)想,這也倒是個借口,現(xiàn)在何不借著這個機遇,和陳恬見一面呢?隨即她馬上告訴槿靈:“煩你去稟告珣王,就說我身子突然不適,需要大家休息再行上路?!?p>  “是,奴婢馬上去?!遍褥`立馬喚住車夫,馬車一停,隨行的人員也跟著停下,槿靈慌慌忙忙地跑去求見珣王。云想在車上反倒安慰起莊媽媽:“奶娘,我沒事,你先不生氣?!?p>  莊媽媽也心知剛剛急躁了,也不在多言,不一會,槿靈竟帶著楊宮儀和一個陌生女官來了。

  只見楊宮儀一進(jìn)馬車就不住寒暄:“殿下安康,這幾日殿下辛苦了?!?p>  “楊宮儀啊?!痹葡胄牡啦幻睿率怯行┦乱獧M生枝節(jié)了。

  “是,正是奴婢。殿下一路雖然辛苦,但要趕赴皇命還是不得不忍耐,如果不是病急也不會讓車馬停頓。不過......雖然殿下受舟車勞頓,但奴婢看殿下的面色還尚紅潤,應(yīng)無大礙,這一頭烏發(fā)愈發(fā)柔美了,若日后進(jìn)宮調(diào)養(yǎng),身體會愈發(fā)動人了?!?p>  她一來不是呵斥就是獻(xiàn)媚,云想接受那女官診脈,假意客套就不再理會。倒是莊媽媽,不免心中不快,諷刺幾句:“管尚宮還沒下落,楊宮儀倒愈發(fā)忙了,連著幾日不見,身子骨不但跟著,這嘴上也沒閑著?!?p>  楊宮儀原本就不是省油的燈,眼下聽著向來不受待見的莊氏敢出言譏諷,心火立即燃了腦子,但又不敢泛潑,陰陽怪氣的回道:“奴婢是見殿下這幾日好些了,有感而發(fā)而已,現(xiàn)今管尚宮不見蹤影,奴婢可不得時時在意?!眱扇吮揪蛣Π五髲?,越說越恨,還想訓(xùn)斥她幾句,卻不想云想不希望莊媽媽再跟她這種人計較,立時打斷她們:“這些日子勞煩楊宮儀上下打點了?!?p>  楊宮儀得了云想的話,心下好受,心里更不把莊媽媽放眼里:“是,這都是奴婢應(yīng)該的?!彪S即那女官輕咳一聲,車內(nèi)再無他言。

  不一會兒,女官輕輕收手,云想詢問自己:“你是隨行女眷中的醫(yī)官吧?勞煩你了,我怎么樣?”那女官恭敬回稟:“奴婢不敢?;氐钕碌脑?,您只是大病初愈未能及時細(xì)心調(diào)養(yǎng),有些內(nèi)虛脈弱,事后奴婢會先送來滋補的藥丸,然后稟告珣王,屆時珣王一定會吩咐給殿下適當(dāng)?shù)男菹⒅!?p>  “那就有勞了。槿靈,替我送過?!痹葡胍姸送顺?,就縮回棉塌靜等,莊媽媽見診脈完畢,這楊宮儀居然沒有要走的意思,云想又示意不必管她,索性臉一撇,閉眼養(yǎng)神去了。

  車隊因她止住半響,槿靈回來時,也帶來了珣王的話,考慮云想的身子,大隊決定再往前行一陣,寅時左右便會抵達(dá)珣王的一座莊園,到那時,全員可安歇飲馬,大調(diào)整一番,現(xiàn)下就要忍耐一番。

  這提議正和云想心意,便遣了人應(yīng)允,大隊人馬繼續(x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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