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名酒吧
不對勁……
盥洗室內,艾伯特看著清水注入盆中,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他想起來原著中一些重要的存在——外神。以及關于祂們的一個恐怖設定:
光是了解就會被污染。
艾伯特對自己的記憶還是有些自信的,他將外神的情報重新回憶了一遍,確認自己沒有遺忘。
但是為什么我沒有半點被污染的跡象?按照正常的發(fā)展,這個時候我已經在贊美原始月亮了才對。而且“我”又是怎么從失控狀態(tài)中恢復過來的?僅僅是因為我“奪舍”了?
艾伯特思索了一陣,直到洗臉池被注滿,水液淌落地面他才回過神來,匆匆關掉了水龍頭。
算了,能不和外神扯上關系就是好事,原因嘛,就當是我自己具備著某種特殊性好了……艾伯特搖搖頭,放棄了繼續(xù)探究這個問題。
他拔掉洗臉池的塞子,讓盈滿的清水流走,又把盆里的水倒掉了一小部分后,才弄濕那條毛巾,用它來擦洗身體。
簡單的擦洗完畢后,艾伯特帶著自己的洗漱用品無聲地回到了臥室,將手里頭的東西放好后便躺去了床上。
不過是半個夜晚的時間,他就經歷了穿越和抵抗失控兩件大事,現在正需要休息,充足的休息。
……
……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間,艾伯特滿足地從睡夢中醒來。在床上坐著又發(fā)了會呆后,他才去盥洗室草草洗漱了一番。
艾伯特在櫥柜中找出那條放了半天多但依舊松軟的白面包,以及一小罐牛奶。
——這是原主在前一天購買的,作為今天早餐的食物。
即使現在淪為了平民,但身為原貴族的艾伯特很難接受那些劣質的食物,他愿意,也舍得在食物方面花費金錢,絕對不虧待自己的舌頭與胃。
當然,現在全便宜艾伯特就是了。
“嗯,很好,沒有發(fā)酸。”艾伯特先是嘗了下那罐牛奶,確認它沒有變味后才拿著自己的早餐在桌邊坐下。
習慣了在用餐時間把手機當做“配菜”,艾伯特有些不太適應這個無網絡的時代,感覺胃口都下降了不少。
好吧好吧,讓我來想一下今后的發(fā)展吧。艾伯特撕下一小塊面包送入口中,將思維發(fā)散開來。
首先是序列魔藥的問題……原主已經服用了刺客魔藥,那想要提升力量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就算后續(xù)有機會在序列4的階段轉到“獵人”途徑,那也必須經過序列7到序列5的女巫階段……
啊,要是能選的話,我倒是更想選“偷盜者”和“學徒”。
還好,大概是因為跟自身非凡途徑有關,“女巫”和“歡愉”的魔藥配方我都記起來了,在“痛苦”之前倒是不需要再想辦法去搜集魔藥配方了……
再接著就是魔藥的消化問題了。原主并不清楚扮演法的存在,這讓他沒能完美地消化掉“刺客”魔藥,正是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嘗試晉升才導致了失控。
不過“刺客”和后續(xù)序列的扮演都是個難題啊……
“刺客”途徑的扮演守則倒是比較清晰,不需要再去一條一條地試錯。
但是問題也在這里,這條途徑屬于“災禍”雙途徑之一,扮演的主旋律從頭到尾都圍繞著苦難與毀滅。
若是嚴格按照守則去扮演的話,極大可能會被正神教會盯上。
也是因為這一點,艾伯特沒辦法投靠任何一間正神教會,若是那樣做的話,只會被關進教會的地下,作為測試封印物的“試驗人員”。
這個問題困擾了艾伯特好一陣,就連進食的動作都在不經意間停了下來,好一陣后他才輕輕吐了口氣,像是想明白了一般自言自語道:
“雖然不能改變扮演的主旋律,但至少我還可以選擇給誰帶去苦難,給誰帶去毀滅?!?p> ……
接近十一點的時間,艾伯特換上一身廉價衣物離開了自己在東區(qū)的住處。
原主為了購買“教唆者”的材料,已經把近來積攢下來的積蓄花費的差不多了。為了不在幾天后過上風餐露宿的生活,艾伯特現在必須出門,去弄些可愛的金鎊回來。
艾伯特租住的地方位于東區(qū)邊緣,鄰近圣風教堂所在的喬伍德區(qū),以及貝克蘭德橋所在的橋區(qū)。
東區(qū)治安惡劣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不過邊緣地區(qū)還是有出租馬車愿意做生意的,但艾伯特沒有招呼他們,因為他這一趟的目的地位于東區(qū)深處,那是沒有一位馬車夫愿意冒著巨大風險前往的危險區(qū)域。
身為“教唆者”的艾伯特在體力方面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而盤踞在這附近的黑幫與惡棍們似乎都對他有印象,沒有任何一個不長眼的家伙敢來找他的麻煩,反倒是有幾個看著像是黑幫成員的家伙拘謹地上來向他打招呼。
這讓艾伯特有些遺憾。他原本還想利用這些人渣們來切實地體會下自己的非凡能力,順帶著從他們身上劫點富,嗯,順帶的。
總之,這一路上艾伯特都走的非常順利,甚至還有閑心在一處衛(wèi)生環(huán)境看起來還過得去的小店買了些吃食充當午餐。
……
“連招牌都沒有的破舊酒吧……嗯,是這里了?!卑卣驹谝惶庪[蔽酒吧的門口,將它的模樣與原主的記憶進行對照。
這處隱藏在東區(qū)深處的酒吧二十四小時開放,雖然也對這里的貧民開放,但這只是它附帶的作用,它最主要的最用是方便那些大人物們發(fā)布些見不得人的委托,例如綁架,例如拐賣,也比如說,刺殺某個目標。
艾伯特推開酒吧的大門,大大方方地進入其中。
酒館內的酒客只有稀稀拉拉的幾位,畢竟時間尚早。其中的一部分人被艾伯特進門的動靜吸引,將目光投了過來,不過也只是掃了兩眼就收回了視線。
艾伯特熟稔地走到吧臺前,在高腳椅上坐下,向吧臺內的酒保招呼道:“來一杯老樣子?!?p> 酒保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抱怨道:“哈里,我再強調一遍,我這里是酒吧,而不是面向小孩子的飲品店?!?p> 哈里是艾伯特在這兒用的假名。畢竟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他不會傻傻地將自己的真名報上。
“哈哈,一樣一樣,都是喝東西的地方。”
“唉。”
雖然嘴巴抱怨著,但酒保并沒有拒絕給艾伯特服務,幾分鐘后,一杯加了糖的熱奶被酒保放在杯墊上,送到了艾伯特的面前。
原主是個喜歡糖分更勝過酒精的人,而這一點也很符合艾伯特的口味。
“喲,這不是哈里嗎,有一段時間不見了吧?最近都忙什么去了?”
還不等艾伯特品嘗自己面前的這杯溫熱的甜奶,一道吵耳朵的嗓音就在他身后響起,緊接著一名渾身酒氣的男子自顧自地坐到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