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wèi)拉動兩儀弓,引夔牛牙箭,射殺而出,目標(biāo)乃是黑狐五尾的根部,似乎對方的力量,都來自于尾部。
與狐女糾纏在一起的黑狐,根本無法躲避。
一根狐尾被洞穿,皮肉炸裂,陰陽雷電從天而降,打在它偌大的身軀,出現(xiàn)了一個個小肉坑,鮮血淋漓。
刑志更是貼身肉搏,在五尾黑狐身體表層,有一道黑色寒霜守護(hù),可根本抵擋不住他的破法石斧,伴隨著他的巨力,在其身軀上,劈出一道道巨大的口子。
姜小浪勾動五衰神光,融入到古帝神紙之上,破入黑狐那猙獰的傷口中。
這是當(dāng)日亂華的天級戰(zhàn)技,他一直都沒有動用,只有在與星蒙對戰(zhàn)的時候,才無所不用其極。
說起來,這個招數(shù),與殞身咒有些類似。
不同的是,五衰神光攻伐是有形的,打造對方身體之上,進(jìn)行銷蝕,毀滅。
殞身咒則是無形無色,根本難以躲避,但只要對方的意念足夠強大,是能夠?qū)κ┲湔哌M(jìn)行反噬的。
尤其在對方修煉專門克制咒術(shù)的手段,又或是有極大的境界差距,這種反噬足以致命。
先前因為那是分神,姜小浪有絕對的把握。
可是現(xiàn)在面對本尊,他覺得做人還是要穩(wěn)重一點,不然萬一對方魂魄強大,讓殞身咒反噬,自己必死無疑。
不得不說,四尾狐女深知,陳衛(wèi)也好,刑志也罷。
他們的攻伐,哪怕是元神境也扛不住,雷威對于黑狐更是克制。
她豁出一切,就算境界被壓制,也要將其牽制住,為姜小浪等人制造輸出的機會。
黑狐承受了幾次攻伐,萌生退意。
他一身是血,身上傷口猙獰,撕裂的表皮,鮮血狂涌。
知道,如果再這樣繼續(xù)下去,自己必死無疑。
可同樣身有傷勢的四尾狐女又怎么可能放他離去,讓他搬救兵。
偌大的戰(zhàn)狐法相,利爪狠狠嵌入對方的體內(nèi),撕扯著讓他難以逃離。
陳衛(wèi)與刑志兩人留了個心眼,畢竟有些底牌手段,不能夠徹底展露在人前。
尤其這四尾狐女先前就暗算過他們,所以依舊用同樣的手段,制造傷害,姜小浪的五衰神光跟他們相比,顯得微不足道。
然而他鎖定一個位置,不停施展,能夠看到那個傷口潰爛,腐朽,并且往其體內(nèi)深處延伸,不得不說,有古帝神紙的加持,如果不是黑狐境界高自己太多,有所壓制,他早就斃命了。
黑狐越發(fā)的衰弱,已然沒有什么力量能夠抵抗了。
這時,四尾狐女的法相,竟直接咬住其頸部,在吞噬著什么。
片刻后,黑狐身體還是枯萎,凋零,似乎體內(nèi)的生命精華都被吸走。
狐女背后的尾部,有光芒流轉(zhuǎn),似乎自身的實力提升了不少,完成這一切,她這才松了口氣。
“好了,該幫的也幫了,我們走了?!苯±藦囊婚_始,就沒想著讓她實現(xiàn)自己的諾言。
在萬獸山脈這種地方,要讓一個實力境界比自己高的人,信守承諾,他還沒有天真到那種程度。
“我不是答應(yīng)你兩個要求嗎?你提吧?!彼奈埠砩蠋е┰S傷勢,不說重,但也不輕,一時半刻也恢復(fù)不過來。
“算了,狐族一脈,狡詐卑鄙,詭譎善變,退一萬步講,你一個區(qū)區(qū)元神境能夠為我做什么?”姜小浪轉(zhuǎn)身離去。
狐女感覺自己內(nèi)心深處被刺痛了,眼神憤怒,道:“你說什么?誰狡詐卑鄙,詭譎善變?”
“你能夠跟剛才那種人為伍,坑殺過往修士,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苯±瞬灰詾槿皇?,他雖然好女色,但也不至于不分場合環(huán)境。
“你給我站?。 焙暯±?,她內(nèi)心已壓抑多年,在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
姜小浪看著她,如同受傷的野獸,血色豎瞳如寶石般閃耀顫動。
“我沒有名字,因為出身卑賤,在涂山被稱為紫奴?!?p> “后來有一天,體內(nèi)血脈覺醒,體內(nèi)流淌著噬龍與九命戰(zhàn)狐的血脈?!?p> “被稱之為九命噬狐,這是在當(dāng)年,能夠與截門,闡殿頂尖人物分庭抗禮的血脈。”
“可是在涂山當(dāng)中,那些尊貴血脈卻視我如仇寇,想要殺我,養(yǎng)母為救我,被他們所殺?!?p> “與那人族合作,是因為往來之人,心中皆充滿欲念,本心不純,就是為殺戮而來?!?p> “我只是利用一些關(guān)系,提升自己的實力有什么錯?!?p> “雖然狐族多狡黠,但也不乏天性驕傲,珍視信義的血脈。”她身上幾處傷口猙獰,鮮血流溢,直逼姜小浪而來,雙眼充滿憤怒與屈辱。
“所以你知道通天眼,是因為你的先祖記憶?”姜小浪沒想到,眼前女子竟然還有這樣的身份。
“不錯?!彼浪蓝⒅±耍馈?p> “原來如此,那既然你無家可歸,那就隨我們一起走吧。”姜小浪轉(zhuǎn)身道。
通天眼可辨黑白善惡,真假虛實,至少紫奴的身份不會有假。
最關(guān)鍵的是,她竟然體內(nèi)有噬龍的血脈力量,一旦能夠成長起來,其實力自不待言。
她的言辭也都是真的,這也是他會出手相幫的理由,但沒有期望對方的回報,也是真的。
“什么?”紫奴沒想到,姜小浪竟然轉(zhuǎn)變得如此之快。
“發(fā)下血誓,成為我的侍女百年,對我聽之任之,百年還你自由身?!苯±丝聪蛩?,道。
紫奴的確想要跟姜小浪等人離去,也想要投入截門,可是從來沒想過要成為他的侍女,還要聽之任之。
“剛才你不是還說,珍視信義嗎?這會兒,又不認(rèn)賬了?是你自己說答應(yīng)我任何條件?!苯±藬[了擺手,一副不強求的模樣。
“我紫奴,以血脈立誓,認(rèn)你為主百年,聽之任之,不得有反叛之心,若有反意,身形俱滅?!弊运砬埃幸坏姥淖纸豢?,融入于天地之間。
這是一種天地血誓,絕對不可違背。
“嘖嘖,你小子可真雞賊啊。”天寶道人驚嘆不已。
“我可不想在身邊留下隱患,漢州之行,絕對不容有失?!苯±四軌蚍值们遢p重。
“其實你說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的時候,就是想要跟我走吧,為什么?”他來到紫奴的身旁,撕開她身上的衣服,對著其中最為嚴(yán)重的傷口,勾動一葉法相,為其療傷。
紫奴一次與男人有肌膚之親,身體忍不住一顫,本能想躲開。
可是,醇厚浩蕩的生機,讓她的傷口處,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故而她忍住了這種心理上的不適。
自幼受了什么傷,只能夠自己舔舐傷口,待其自愈。
聽到姜小浪的問題,她回頭看他眼神,目光清澈,平淡溫和,坦然道:“我在這里布陣多日,往來之人,欲念無窮,貪婪不已?!?p> “你們是唯一能夠在我的迷陣當(dāng)中不受影響之人,從先祖的記憶當(dāng)中,與你們這樣的人在一起,至少不會深受其害?!?p> “其次,黑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的下落,涂山一脈的耳目遍布萬獸山脈,我各種偽裝躲藏,玩了一次燈下黑,既然迷陣被破,已無歸處,能不抓緊你們嗎?”
“你們永遠(yuǎn)都不會懂,像我這種出身卑微的小妖,有時候真的只是為了活著。”
姜小浪看著她的肌膚,有陰寒的血污流溢,知道這是黑狐所留下來的遺毒,正在與自己的力量對抗。
他體內(nèi)的力量,光明浩蕩,正好對其克制,療傷過程消耗雖大,但卻也很有效。
將其中一處傷口治療好,姜小浪已損耗過半,他用手指輕輕滑過她那已經(jīng)被修復(fù)的肌膚,格外嫩滑:“聽說狐族一脈,有諸多奇淫巧技,我很想試試。”
“畢竟聽之任之。”
那被治愈的傷口,正在側(cè)腰處,紫奴聞言,身體本能顫栗。
“你不會這么做的?!彼蓊伇揪蜆O為魅惑,純欲天花板級別,聽到姜小浪的話,她紅唇輕咬,知道自己無法反抗。
陳衛(wèi)與刑志已經(jīng)別過頭去,沒眼看,不得不說,這紫奴容顏,確實驚艷且耐看。
“我是男人,而且是正常的,怎么不會?”姜小浪笑道。
“聞忠一脈,修煉《浩然訣》,唯有本性剛正,內(nèi)心坦蕩,勇氣過人才能修煉到至高境界?!?p> “哪怕是先祖對于聞忠也有極高的評價?!弊吓呀?jīng)把眼睛閉上,在這深山老林里,發(fā)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尤其看到陳衛(wèi)與刑志兩個人突然聊起前面的樹長得很高,很大,很粗,聲音漸行漸遠(yuǎn)。
姜小浪的手指,輕輕撫在她側(cè)胸下一道猙獰傷口處,紫奴感受到他指尖的溫度,心跳加速。
她已經(jīng)做好發(fā)生一切的準(zhǔn)備了,畢竟自己是侍女,什么都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