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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王姬傳

四十三 離魂覓水兇

長河王姬傳 步南宮BNG 3291 2021-10-02 11:15:31

  正在晚宴觥籌交錯時,忽然一兵士跑上前來稟報張思戚:“啟稟皇上,宣王殿下抬著長河翁主回來了,看情形不大好,宣王特請陛下前往查看!”所有人一愣,尤其是梁妃,臉色一沉看向張思戚,只見皇上站起來問:“怎么回事?”

  那傳話兵說:“皇上贖罪,屬下也不知是何故,只是看見宣王抬著長河翁主回來,神色慌張,連叫太醫(yī)?!弊谟H中出了變故,誰還有心思吃飯,張思戚立馬擺駕長河的寢帳,一群人自然跟去。只見長河的寢帳內(nèi)外皆是亂作一團(tuán),太醫(yī)在內(nèi)診治槿靈一并伺候,其她幾名被叫來的醫(yī)女和宮婢也是進(jìn)進(jìn)出出,氣氛緊張。而宣王等人是外男臣子,不好進(jìn)去,但都守在外面,見張思戚來了,立刻跪下叩首,張思戚忙問:“到底出了什么?長河這是怎么了?”

  宣王回稟:“回陛下,臣今日無事出營散心,忽然在河流中發(fā)現(xiàn)一人,慌忙去救,誰知竟是長河翁主。等救上岸,翁主不但不省人事,且臉色青紫,氣息已絕,慌忙叫人抬回來救治?!彼f的兇險,張思戚不敢怠慢,等太醫(yī)出來回話,說張姮落水窒息,心脈微弱,用了很多法子仍是不醒,若再這樣下去,只怕這命就不保了。

  張思戚震驚,其他人也心中一沉,唯有梁妃面無表情,手下一個小動作,身邊的碧珠立即會意趁亂離開。周圍竊竊私語,張思戚不愿叫別人看皇室的不是,于是命人將宴會散了,留下萬順欲離去。誰知就在這當(dāng)口,又一伙人急忙跑來,其中一名上年紀(jì)的女子更是大哭不止;竟是莊氏。

  來到近前,作勢就要往里沖,張思戚剛轉(zhuǎn)身還沒走幾步,就被萬順喝止:“大膽!皇上在此,如此失儀還不跪下。”

  莊氏到跟前腳步未穩(wěn),跌了一跤,正趴在張思戚跟前,倒也不像是跪下,只是只顧著哭,頭發(fā)散亂哪里顧得上。萬順急忙回稟:“陛下,這是翁主的奶娘莊氏?!?p>  張思戚嗔怒道:“你既是翁主的近人,怎么你家主子出了這么大的事你都不在身邊,你到底是去做什么了?”莊氏只顧著哭上氣不接下氣哪回得了話,要不是幾名宮婢拽著,早就沖進(jìn)帳子里了。倒是梁妃見她瘋瘋癲癲的,嫌惡地道:“皇上息怒,此賤婢玩忽職守,害皇孫不安,更冒撞皇上,如此行徑當(dāng)真罄竹難書,不如就此押下,回宮定罪處置。”

  哪知她才說完,莊氏掙脫了幾名宮婢,跪著到梁妃腳下,用泥濘的手拽著她的裙擺哭訴:“娘娘!娘娘!殿下是赴春宴后人才不見的,今早您讓碧珠來傳,只說有的是人伺候翁主,叫奴婢們不用跟去,可到了下午,您回來了可殿下卻不見了,如今翁主糟了難,您要救救她啊!”她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梁妃華貴的裙子瞬間臟了一大塊兒,但梁妃心里卻顧不上,懼怕地看著張思戚,她沒想到這個賤人把事情推到她身上,隨即狠狠擺脫開解釋:“陛下,今日嬪妾確實邀請眾人去犀牛湖同宴,但人著實的多,嬪妾一時間顧不過來,后來有人稟報皇上回營了,嬪妾才草草撤宴。這些當(dāng)時在場的皆是人證,至于翁主為何會不見,嬪妾不知,還望陛下明察?!绷哄炎约赫酶蓛?,之前慎慧怡告訴過她,即便宴席以后被人誹謗,赴宴的人那么多,肯定不會沒注意,即便是看到了不妥,想來也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都得把嘴閉的嚴(yán)實,所以裝的一副大氣凌然。

  張思戚也不好說什么,見莊氏一身邋遢,剛想責(zé)問,就見一旁的張啓之說:“陛下恕罪,這當(dāng)中是否有誤會不得而知,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將翁主救起,與其責(zé)罰一個乳母,不如讓她戴罪服侍,畢竟翁主殿下身邊可不能少了近人伺候?!?p>  張思戚這才罷休:“起來!好好伺候翁主,再有不慎,朕定斬不饒?!鼻f氏連爬帶滾的進(jìn)了帳,見到在床榻上不省人事的張姮,抱住一通大哭,我見猶憐。誰也沒到她在被褥下,悄悄捏了張姮一下......

  張姮再次被救回營地,風(fēng)言風(fēng)語就私下里傳開了。有說這圍馬林和張姮相沖的,也有說張姮自己貪玩惹出不少禍的,更有人說今年狩獵,占選的地方風(fēng)水不好,深山老林的,別是有些臟東西四處為亂。傳言越來越邪乎,當(dāng)然妃嬪、珣王和競陶面前是沒人敢說的,只是那些臣婦家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說些鬼神就嚇得哆嗦。

  所以當(dāng)劉挽把聽到這些無稽之談?wù)f給劉葆之后,就被一頓呵斥,可是劉挽哪里肯聽之任之,回嘴道:“皇上是天子,自有天神福澤,他當(dāng)然不怕,可是,可是就怕女子嬌弱,沖撞了?!?p>  “胡說!你是千金之軀,命富貴重。長河是什么人,一介低賤的邊陲村女,自然受不得福澤。什么鬼啊神的,別再瞎傳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仔細(xì)讓人聽了你父親罰你?!?p>  “可是姑母,俗話說空穴不來風(fēng),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p>  “好了,好了,本宮聽你說頭都疼了,若無事你就退下吧。”劉葆沒好氣的把這個侄女轟走,劉挽心里憋悶,本想去找競陶,可對方壓根不待見她,好幾次都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無趣的四處走??蓻]幾步,忽然眼睛一亮,遠(yuǎn)處看見張姮直挺挺地站在帳子旁,劉挽納悶,這張姮不是說到現(xiàn)在還沒醒呢,怎么站起來了?劉挽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再睜開發(fā)現(xiàn)人又不見了;難不成是太陽曬的,自己眼花了?劉挽于是跑到前面的帳子看,可尋摸了兩圈,哪都沒有人影啊。就想進(jìn)到營帳中找,誰知后面?zhèn)鱽頊喓竦哪凶勇暎骸澳愀墒裁???p>  劉挽被嚇了一大跳,剛想回身罵去,哪知竟有兩名身披甲胄手扶矛戟的男兵,嚇得一哆嗦,卻不示弱的罵去:“狗大的奴才,你們敢驚嚇本小姐!”

  誰知那兩名兵卒看了哈哈大笑說:“呦呵,大小姐?兄弟,你見過誰家大小姐青天白日的凈想著往男人的帳子鉆的?”他說的聲大,周圍一些侍監(jiān)和巡查的兵卒都齊齊往這邊看,劉挽被他羞辱的臉色通紅,氣的嘴唇發(fā)抖,雙手揪著手絹真恨不得立馬叫人打死這兩人,可剛才就顧著張姮,哪曉得她所在的就是外圍兵營一處。

  兵卒看她的樣子,接著嘲笑說:“就這模樣,白送我我都不要,看著弱不禁風(fēng)的怕是連孩子都養(yǎng)不活,你要給你吧!”

  “你!你們!”劉挽被氣的連話都說不出,看著圍過來的人多了,一跺腳氣沖沖的跑了,身后傳來更多人嘲笑,真恨不得直接挖地跑。事后,劉挽當(dāng)然不甘心,想她千金之體,何時受過這等羞辱??墒氯粢f出去,她看到張姮是無憑無據(jù),但自己要往帳子里鉆可是叫人看的真真的,所以只能忍氣吞聲,接下來的日子也安分了不少。

  皇上龍體欠安,太醫(yī)診斷是糟了冷暖溫差的侵襲必須靜養(yǎng),跟著的珣王等人也無心在去騎馬。都在自己寢帳找樂子。然而看似祥和的營地,奇怪的事接連發(fā)生,原因就是,不止一個人看到張姮站在遠(yuǎn)處,可到了近前人又不見了,但全營上下的人都知道張姮還癱在床上,人事不知,莊氏整日以淚洗面,難不成都眼花了?

  后來也不知怎么的,就傳出了一件事,說只怕張姮是撞魂了。

  撞魂,是魏人比較迷信的說法,就是人死未死的時候,身子中的一魂兒幻化成人之前的樣貌,離開身體肆意飄蕩,因大多這類人不是壽終正寢,所以魂魄也不是自然離體,人眼是可以看見的,故此,很多人都開始議論。自然傳到最后,梁妃也知道了,就在自己的寢帳里,四下無人,只有慎慧怡和碧珠兩個心腹,自然也不必在端莊大雅,言辭忌諱。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得到處都是?!?p>  “娘娘,嬪妾聽聞,民間確有此說法,想來也不是橘翠和浣珠那兩人做的不干凈。”

  “哼!碧珠,本宮叫你做點小事怎么做成這樣?!绷哄蜻@些日子元容得意,即便皇上龍體抱恙,也只要元容伺候,心中憋著一口氣,全灑在碧珠身上。一邊的碧珠早就嚇得魂不附體,抖如篩糠。周圍人不敢跟梁妃細(xì)說,但都對她繪聲繪色,連著兩天,不光別人,就是她也碰見過張姮的魂兒,晚上還連連做噩夢,夢見張姮把自己按在水里,掙扎不得,嚇得一身汗都不敢睡覺??粗算俱膊豢埃睦锔沂芰哄呐?。

  “那兩個小蹄子呢?”梁妃問的自然是橘翠和浣珠。碧珠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回娘娘,此事因不敢聲張,兩人做好了事,就回來繼續(xù)伺候?!痹景凑樟哄囊馑迹堑人齻兲幹昧藦垔跉⑷藴缈?,只是兩個活人忽然消失,實在是叫人懷疑,所以慎慧怡建議繼續(xù)任用二人,畢竟她們手上沾了血,也不敢聲張,二來,也是方便不動聲色的下手。

  “這幾天叫她們穩(wěn)住了心神,別聽到些流言就嚇得抖露出些不該抖露的東西?!?p>  “是......”

  “看你勞累的樣子,想來她們也睡不安穩(wěn),本宮這幾日讓御醫(yī)調(diào)了些安神香,你拿去分給她們些。睡得安穩(wěn),有了精神,才不至于做錯事?!绷哄髱讉€字說的很沉,但本意沒有旁的意思,可碧珠深知梁妃往日的厲害,一時間會錯了意,只當(dāng)是梁妃再給她下最后通牒,嚇得任命。梁妃氣得閉目養(yǎng)神,但慎慧怡卻看出碧珠的異樣,卻想當(dāng)然的故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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