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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喜后,病弱世子站起來了

第一百零八章 目不明

    羅通驚愕,乜視了一下祁月,“將軍的意思……將軍也看出此事非比尋常?”

  “羅通,如今無憑無據(jù)不能證明什么,你去吧,倘若還有一線生機(jī)切記不可拋頭露面,你要臥薪嘗膽,去吧?!?p>  “將軍!”

  鐵骨錚錚的羅通此刻涕泗橫流,“將軍啊!”他嘴唇翕動,“將軍,末將不才,憑末將這三腳貓武功如何能離開?即便是離開了,末將又怎么能為我軍復(fù)仇呢,不如用個替身法……”

  羅通口中的替身法乃是彈盡援絕時唯一的手段,參將或副將穿主將的衣服混淆對手的視聽,保主將離開。

  但祁月卻不情愿做這等事。

  “羅通,我軍之所以能有今日,完全是因為有我,此刻我一旦離開,軍心渙散那就真的要全軍覆沒了,你快走?!?p>  “將軍,將軍啊?!绷_通長吁短嘆,祁月也唯恐自己心軟,她看著附近逐漸坍塌的城墻,看著嘉峪關(guān)上空那被火焰燃起來的蒼穹,一時之間心臟劇痛,“你快走,否則軍法處置。”

  “是,是?!绷_通點點頭一溜風(fēng)離開了。

  祁月再沒顧慮,繼續(xù)作戰(zhàn)。

  滴答,滴答。

  有冰冷的雨水落在面頰上,那刺骨的寒讓祁月渾身戰(zhàn)栗,祁月睜開眼睛。

  眼球濕潤,晚秋的雨淅淅瀝瀝,眼球上的刺激感已消失不見,但祁月卻什么都看不到。

  這夜未免太黑。

  “殿下?”祁月顫聲叫。

  “殿下???”

  祁月慌張,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不能看到了,她驚慌失措,同時強(qiáng)調(diào)自己冷靜,她在沙灘上一寸一寸撫摸,耳邊回蕩著震耳欲聾的海潮聲,似滔天巨浪隨時會撞過來將他們吞噬了一般。

  她終于抓住了一雙手。

  他壽星干燥溫?zé)?,祁月頓時放了心。

  “蕭承衍?”祁月上前去搖他肩膀,蕭承衍從渾渾噩噩狀態(tài)中掙扎了出來,定睛一看是祁月,那種失而復(fù)得的歡喜頓時籠住了他。

  “婉寧?”

  “殿下!”祁月元氣十足的叫了一聲,唇畔彎彎,蕭承衍看看祁月,嘴角的笑卻驀的消失了。

  為何他的笑會蕩然無存。

  蕭承衍伸手在祁月面前晃動一下,祁月沒任何反應(yīng),此刻月光純澈瑩潤,那流瀉在祁月面上的月折射在了祁月眼睛里,她那瞳孔居然變成了暗淡的鴿灰色。

  “婉寧,你?”蕭承衍的心狂跳,糟糕,她一定是看不到了。

  蕭承衍想到了自己個兒眼睛刺痛,一時之間恍惚明白了過來,這定是苗人的毒在作祟,但愿祁月能很快就好起來。

  “我眼睛不知怎么了,什么都看不到了。”祁月已鎮(zhèn)定了下來。

  “沒,沒事,我們離開這里?!?p>  接下來祁月成了蕭承衍的負(fù)擔(dān)累贅,祁月本是雷厲風(fēng)行之人,做事迅速果決,但此刻眼睛失明后她還不能適應(yīng),所以很快就跌倒了。

  蕭承衍急忙去攙扶。

  祁月才剛剛起來再一次跌倒,幾次三番以后蕭承衍急忙將祁月背了起來,到前面尋個干凈的地方休息。

  祁月氣急敗壞,罵罵咧咧。

  蕭承衍卻一笑,“好了,咱們還有寒夢呢,回去后找寒夢看看就好了?!?p>  “也好?!逼钤滦钠綒夂汀?p>  夜晚格外漫長,祁月被失明刺激的難以成眠,蕭承衍要照顧祁月,自然更不能休息,祁月失明后神經(jīng)衰弱,一驚一乍。

  第二日,蕭承衍為祁月處理了腳傷,祁月一瘸一拐,蕭承衍只能背了祁月往前走,速度更大打折扣。

  這里是哪里?誰也不得而知,兩人繼續(xù)走,前面是個村莊。

  綠樹村邊合,秦山郭外斜。祁月發(fā)現(xiàn)自己失明以后聽力和嗅覺比之前好多了,蕭承衍背了祁月往前走,此刻兩人望門投止。

  “有草藥味。”

  祁月嗅到了何首烏和熟地黃的氣味。

  蕭承衍一看,那屋子門口有個獨眼的老人,此人正在曬藥材,蕭承衍急忙過去打招呼,那人很警惕,但還是讓他們兩人進(jìn)入。

  “她受傷了,我們需要接骨草和葛藤,墨魚骨?!?p>  “有,有?!蹦侨说烂髯约荷矸?,原來他是個藥農(nóng),此人情愿幫他們,祁月開心極了,找了許久才將一個玉佩拿出來,“謝謝您。”

  那老人半推半就。

  此刻蕭承衍一愣,發(fā)覺那玉佩乃自己送給祁月的禮物。

  但一時之間卻不知道如何問,問什么。

  只能眼睜睜看著人家將玉佩據(jù)為己有了,此刻大局為重,他也懶得去計較雞蟲得失。

  那醫(yī)官開了藥過來,黏糊糊的一團(tuán),窩在石臼之內(nèi)。

  “涂抹上去,很快就好了?!?p>  “明白?!笔挸醒茏コ鰜頊?zhǔn)備涂抹,那老人卻指了指外面,“我還要忙,你們自便就好?!?p>  蕭承衍點頭,但才剛剛將藥涂抹上祁月就感覺不對勁。

  “快拿下來,快!”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攫住了祁月,祁月心跳加速,她雖什么都不能看到,但卻能感覺出異常。

  蕭承衍不明就里,將藥拿了下來。

  祁月側(cè)耳聽到旁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伸手,一把將燭臺上的老鼠抓住了。

  “給老鼠吃藥?!逼钤聦⒗鲜鬁愡^,蕭承衍喂老鼠吃了藥,才一下子老鼠就七竅流血死了過去,看到這里蕭承衍駭然變色,“真是豈有此理,他為何如此算計我們?”

  “不知道,但此地不宜久留,快走?!?p>  蕭承衍背了祁月出門,才剛剛到打谷場,一群窮兇極惡的農(nóng)人已到,大家對他們就狂轟濫炸,“好呀好呀,如今終于抓住了山鬼,我那可憐的兒子啊,爹爹今日就為你報仇雪恨?!?p>  “山魈,山鬼,今日你們幻化人的模樣自動送上門來真是到你們該死的時候?!?p>  “山魈?山鬼?”

  蕭承衍百思不解,祁月此刻卻逐漸明白了什么。

  “我們是否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是否渾身散發(fā)出臭味?”那日火災(zāi),兩人被毒氣熏蒸,身上自然有不好聞的氣味,且最近風(fēng)餐露宿已許久沒沐浴了,不發(fā)臭才怪呢。

  “有傳說,山魈和山鬼可以幻化人的模樣引誘人從而吃掉他們,可見他們是深受其害,我們?nèi)缃癖凰麄冋`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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