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傷口已經(jīng)結痂,動作幅度不大的話,不會扯痛傷口處。
所以我下床溜達到了院子里,看著林兒和他的小狗在鬧著玩。
“表嫂嫂,你要一起玩嗎?”
林兒看到我,立刻湊過來。
“我不玩了,我看著你們玩就好?!?p> 我扶著門框,緩緩坐在門檻上。就這個動作我還做的小心翼翼的,因為結痂的地方都很緊繃的感覺,仿佛我動作大了就會崩開一樣。
“你怎么下床了?這外邊冷,你可別在外頭吹風。你夫君見了,又要心疼了?!?p> 大娘過來,將我往屋里趕。
“大娘,我就在這里坐一會,沒事的。”
“不行不行,你要是出個什么問題,你那夫君怕是連命都不顧了。你是不知道,之前你發(fā)燒昏迷不醒。你那夫君就在井口打了涼水,從頭到腳澆了個遍,再跑回屋抱著你給你退燒。就這么來來回回三四次,把自己都凍病了。一看你這表情就是不知道,他肯定不會跟你說的。哎,要我說啊,你有這么好的夫君要好好珍惜啊。首先你要先珍惜自己的身體,只有你平安健康了,他才會平安健康。你說是不是?”
那大娘說完,見我在發(fā)呆,就伸手來攙扶我。
“走吧,先進屋吧?,F(xiàn)在天氣越來越冷了,你夫君說是去鎮(zhèn)上給你買點補品。你還是回屋等吧。”
大娘扶著我坐在床上,伸手扯過被子給我蓋上。
“大娘,您夫君呢?”
大娘手一頓。
“上山打獵了,很久沒回來了。”
大娘嘆了口氣。
“對不起?!?p> 我不應該這么問的。
“沒事,時間久了,習慣了。每天有林兒陪著我,就很好了?!?p> 下午暗十三回來了,手里提著很多東西。
“外邊有什么消息嗎?”
我盯著暗十三問。
“你指的是什么消息?”
暗十三手里拆著紙包,看也沒看我。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么。難道歐陽青柏他們沒有在找我嗎?”
“這里太偏僻了,我沒聽到什么消息?!?p> “我們什么時候能離開這里?”
“等你傷好了?!?p> “什么樣算好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走動了。我是怕我們待的越久,他們會擔心著急的?!?p> 暗十三頓了一下,轉頭看著我。
“可你現(xiàn)在還不能坐馬車,受不了顛簸。再待半個月,半個月以后我們就離開可以嗎?”
我今天聽了大娘的話,細細想來,才發(fā)現(xiàn)暗十三的不對勁。以前沒注意,他看我的眼神很溫柔,現(xiàn)在就連說話都是。
“你……你坐下,我問你個問題?!?p> 暗十三拉過來一個凳子,坐在床邊。
“我聽大娘說,我發(fā)燒的時候,你是用涼水澆了自己給我退燒的?”
暗十三眼神看向別處,不說話。
“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歡我?”
我這句話一出口,暗十三蹭的一下站起來,凳子都掀翻了。
“我突然想起來,剛才買的一條魚忘記告訴大娘燉上了。我先……”
暗十三想溜。
“站住,回來,我還沒說完呢?!?p> 暗十三的背影一頓。
“我先告訴大娘一聲,很快回來。我們回來再說吧?!?p> 暗十三撂下一句,幾步就到了門口。
我知道今日若是不說完,不說清楚,怕是以后我再提這個話題就更難了。
“你等等!啊……好疼……”
我抬腿下床,扯痛了傷口,但是我故意喊痛出聲。暗十三嗖的一下跑過來,蹲下身。
“哪里痛?”
我一把抓住他扶在床邊的手腕。
“你真的喜歡上我了!”
這會,我是真的確定了。如果他只是高崇派給我的暗衛(wèi),只要保住我的性命就行,何必這么緊張我痛不痛。更不可能會做出涼水澆身,給我退燒的舉動。
暗十三看著被我抓住的手腕,氣息有些不穩(wěn)。
“你應該知道,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你不要將自己的感情浪費在我身上。我很感謝你救了我,照顧我。但是我不希望你陷入一段沒有回報的感情之中,我不是你的合適的妻子人選。你,明白嗎?”
暗十三還是不說話。
“我是因為你救了我,而且我不是把你只當個保鏢,我是把你當朋友了我才對你這么說的。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是不希望你越陷越深,到時候錯過了合適的人。我真的是發(fā)自真心的在跟你溝通,你……”
“我知道了?!?p> 暗十三撂下一句話,轉身飛快的離開了。
我也不知道這么直白的說,會不會傷到他。但是不講清楚的話,怕以后他會傷的更重。
暗十三心情很差,所以出了門以后,一路狂奔。越想越覺得心里堵,干脆運起輕功一連翻過了好幾座山。等他累的氣喘吁吁落下的時候,忽然一抬頭,就見遠處一輛馬車正飛快駛過來。暗十三趕緊調(diào)整好氣息,隱藏起來。
馬車越近,暗十三心里越慌。因為他看到了駕車的人和馬車旁邊幾個騎馬的人,越來越像暗一他們。離得近了,暗十三發(fā)現(xiàn),趕車的人是暗二。這么說,馬車里的人是主子!暗十三屏氣凝神,更加小心了。
這時候,車輪路過一處低洼,因為車速很快,馬車劇烈顛簸了一下。
“二子!你能不能駕的穩(wěn)一點!主子氣息已經(jīng)很微弱了!”
暗一的吼聲從馬車里傳出來。
暗十三氣息一窒。主子氣息微弱?!受了很重的傷嗎?!
“我已經(jīng)夠小心了!”
暗二也喊了一嗓子。
主子受傷,他們每個人心情都很緊張,脾氣都很暴躁。
這時候,一個人影落在馬車前。暗二一驚,猛的拉住韁繩。
“二子!你會不會駕車!”
馬車突然停下,暗一又是一聲爆吼??珊鹜暌院螅惨庾R到了不對勁。抬手掀開車簾,見到路中間站著的人眉頭一皺。
高嵩在軍營里等到午時,還沒等到高崇回來。于是他將礙事的馬嘉打暈,又讓人看住了孔春雨,就帶著圣旨出去了。
他帶著常統(tǒng)領去到了十萬將士面前,抬手舉高圣旨。
“皇兄命我來做攻城的主將!所有人聽令!日落之前攻下城門,直搗皇宮!”
“殺!殺!殺!”
高嵩帶著十萬大軍去攻恒遠國的城門。鬼魅一見領頭的換人了,正疑惑著。
“國師,這榮昌國君怎么不見了?怎么換人了?”
趙三茍跟在鬼魅身邊,瞇著小眼睛往城下看。
“本國師也在想其中的緣由。”
“國師,您說昨夜的那幾個人,會不會……”
鬼魅想起昨晚的幾個黑衣人的身手,以及他們拼了命也要保護的那個領頭人。
“如果昨夜那人是高崇……以他的傷勢,軍中肯定無人可為他醫(yī)治。那么他們很可能會回榮昌國皇城,不過就算御醫(yī)也是救不了他的??赡鞘w……本國師有用……”
于是鬼魅找到了他的哥哥,讓他去路上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