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英靈夸張的行為讓整個教室一下子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靜。
大多數(shù)學(xué)生都一臉懵逼,而少數(shù)反應(yīng)快的馬上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項雨琦的這個英靈是個狠角色。
“這是你仇人嗎?”項雨琦緊張地看著那個殺氣騰騰的英靈,小聲地向林安問道。
“我哪來的仇人?”不知所措的林安看著這英靈一副見到殺父仇人的樣子,本能地回答道。
“對哦,你都失憶了,你哪知道自己有啥仇人?!表椨赙卜磻?yīng)過來了,明白自己問了也白問。
在這邊搞不清楚情況的時候,另一邊英靈的契約者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小心翼翼地小聲問自家的英靈:“許然大哥,發(fā)生了什么,你為什么突然拔劍?”
“小心這個家伙,小幼,他非常危險?!泵麨樵S然的英靈瞇起了眼睛,緊盯著林安。
“他不是英靈嗎,怎么會很危險呢?”名為張小幼的女孩迷糊地問道。
聽到自家契約者如此天真的發(fā)言,許然不由得嘆了口氣,給張小幼解釋道:“不是所有的英靈都是好人,只要對人類的生存發(fā)展做出足夠貢獻,哪怕是個變態(tài)殺人狂,他也會成為英靈。我的徽記你還記得吧?”
“我記得!是‘罪惡終結(jié)’!”
張小幼露出了崇拜的表情,說道:“越是罪行深重之人,越無法抵擋你的劍鋒。”
“沒錯。不過不止如此,這個徽記還有另一個作用,他能幫我偵察我看見的人,偵察他對人類犯下的罪惡。”
許然看著一臉無辜的林安,握緊了手里的劍。
“我眼前的這個英靈,他起碼親手殺死了上萬個無辜的人類?!?p> ......
就在兩邊劍拔弩張的時候,清脆的鬧鈴響起,一個中年男子踩著鈴,走進了教室,他就是這里的老師。
他看著這局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面色沒有絲毫改變,作為一個能在契約者學(xué)院當老師的人,他自然身經(jīng)百戰(zhàn),這場面,他見得多了。他語氣平淡地說道:“兩位,這里要上課了,需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如果兩位過去生前有恩怨,可以下課去決斗場解決?!?p> 許然沉默了片刻,收起了劍,重新坐了下去。
而林安見狀,也連忙坐了下去。
紛爭平息,課堂老師也開始了講課:
“同學(xué)們,眾所周知,源力是超凡力量的來源,是奇跡的力量。今天我們要上的是修煉課。講的是如何呼喚虛空,以及如何將從虛空得到的源力化為自己源力池的一部分。從虛空獲取源力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在搏殺時吸引虛空的關(guān)注,第二種是,通過冥想,呼喚虛空。今天我們主要講第二種......”
一個小時后,
“好了,接下來同學(xué)們,開始冥想吧,注意保持英靈與自己的連接。我會注意你們的狀態(tài),請大膽地嘗試,如果出現(xiàn)意外,我會及時中止你的冥想。”
理論的部分結(jié)束,實踐開始了。
項雨琦無疑是一個好學(xué)生,林安聽課,感覺這老師簡直在念大悲咒,只能勉強撐著不讓自己睡著,而項雨琦竟然認真地聽完了。
“林玄先生,呼喚虛空對你這種英靈來說,應(yīng)該是一種呼吸般地本能。等我進入冥想后,您就把虛空給予的源力,輸送到我的源力池里。如果出現(xiàn)問題,請你馬上停止呼喚虛空。”
項雨琦對林安鄭重其事地說道。
無論超凡力量的外在形式如何,無論是搓大火球,還是讓自己的肢體變得堅如鐵石,源力池始終是超凡力量強弱的唯一標準。一個人的源力池越深,其超凡力量就越強大。而呼喚虛空源力,拓深源力池是提高個人超凡力量的最主要途徑。
對于萌新契約者來說,這是件很危險的事情。雖然在英靈池技術(shù)的基礎(chǔ)下,虛空的侵蝕在低階時幾乎不用考慮,但拓深源力池本身的痛苦也很容易讓契約者心神失守,發(fā)生意外。
尤其是契約對象是通用英靈的契約者,需要同時把握呼喚虛空和拓深源力池兩件事,需要非常小心。這也是萌新契約者都需要在課堂上進行修煉的原因,因為,他們需要有人看著。
而有限定英靈的,可以把呼喚虛空這件事交給英靈,自己專注拓深源力池。
看著項雨琦逐漸進入冥想狀態(tài),林安閉上眼睛,開始呼喚虛空。
之前阿賴耶交給他知識的時候,可不僅僅是知識,那更像是一種醍醐灌頂,讓他不僅從無到有,還讓他一下子變得融會貫通。
比如那些知識有一塊講的是把人皮扒下來,配上一系列人體材料,做出名為”苦火”的詛咒面具,讓帶上的人,始終感受著被火灼燒的痛苦并沉湎于不可自拔的悲傷中。
林安在充分理解了那些知識后,十分有自信能實刀操作:
他可以把一只豬殺了,做成面具,讓帶上的人始終感覺到呆在空調(diào)房里涼爽,并保持著“基地爆炸,問題不大”的樂觀精神。
面具名字他都想好了,叫“豬皮樂呵面具”或者叫“折磨隊友面具”。
總而言之,現(xiàn)在呼喚虛空對于林安來說是件信手拈來的事情。
來到自己的意識空間里,林安看著兩間大門,一間漆黑色,意味著來自虛空的源力,一間淡白色,意味著通往項雨琦的源力池。
把感知具象化,這是阿賴耶給他的知識。
推開淡白色的門,林安一眼就看到那比臉盆大不了的多少的一片小水洼。他的任務(wù)就是指引黑門來的源力前往這一片小水洼。
按那個課堂上的老師說的,這是個很輕松的活。阿賴耶的挑揀后,流下的源力本來就很少,而且從虛空來的源力經(jīng)過阿賴耶的調(diào)教后,早就不是趾高氣揚的小毛孩子了,那都是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小奴才,讓他們干嘛就干嘛,給他們指東,他們不敢往西。
不過拓深源力池是一個很緩慢的過程,項雨琦那邊挖水池起碼要挖兩個多小時,林安在這邊干等著,也確實是無聊的很。
心里看了看空曠的意識空間,林安變出了一副撲克牌和肥宅快樂水,做好一會兒自娛自樂的打算。
準備好了后,林安推開了那扇黑色的門。
“我靠!”
烏泱泱的一大群!
一大群的光球就像憋了一晚上的尿水一般,從黑色的門后一瀉而出,一瞬間擠滿了林安的意識空間。
”怎么會這么多?!”
被一團團光球圍著,林安大寫的懵逼。
不是說好的阿賴耶是個雁過拔毛,能把大雁留下的主嗎?怎么這次源力給的如此慷慨?
這多的簡直就像勁頭上來時亢奮的男人一樣,對方越拒絕,越興奮,恨不得把自己有的全都灌到對方嘴里去。
當然,這樣喝醉了給別人灌酒的壞男人大多昏了頭。林安也由此懷疑阿賴耶是不是源力喝多了。
“列隊!”
快被源力光團擠扁了的林安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聽到林安的喊話,這一大群源力光團馬上就像是忠誠而又訓(xùn)練有素的衛(wèi)兵一樣,在原地排列成方陣,等待林安的指示。
從擁擠中解脫出來的林安喘了一口氣,心疼地看了一眼灑了一地的肥宅快樂水,然后怒氣沖沖地看著那一大片好幾百個源力光團,隨手變出一張桌子,確認手感可以后,拍案怒吼道:
“你們怎么回事!沒有組織!沒有紀律!就知道擠我!和你們這群蟲豸們在一起,怎么能拓深好源力池呢?!”
見到林安在發(fā)飆,源力光團們一個個噤若寒蟬,亮度都暗了兩個色。
在一通狂噴后,林安心滿意足,重新變出快樂水和沙發(fā),躺到上面,一邊喝一邊指著那扇淡白色的門,示意他們趕快過去。
然而出乎林安意料的是,這些個源力光團,看到他的手勢,只是閃了閃,沒有絲毫要動的意思。
“嗯?你們不聽話?”林安瞪著眼睛說道。
源力光團們的亮度暗了暗,但仍然沒有一個光團愿意聽從林安的命令前往白色大門的房間。
“你們不聽話,我就自己動手?!?p> 林安有些生氣,走到一個光團,伸手要抓。
而那個光團一個閃身,躲過了林安的魔爪。而這成了一個信號,源力光團們四散而逃,躲避著林安的抓捕。
與此同時,讓林安目瞪口呆的是,這些個光團不知從什么地方掏出了小鐵鍬,開始在林安的房間挖坑。
“喂,你們過分了!你們怎么還在我的房間里搗亂了!”
越來越惱火的林安變出了漁網(wǎng),準備把這些不聽話的光團全抓起來,丟到另一個房間去。
貓抓老鼠的游戲開始了。
每當林安去抓這一只光團時,另外的光團就會趁機在林安的房間里挖坑,而當林安抓住一只光團,去把它丟到項雨琦的房間時,其他的光團就馬上跳到挖出的坑里化為一灘水。
等到結(jié)束時,林安總共把十幾只源力光團丟到了項雨琦的水池里去,而剩下的兩百多個光團全都跳到了挖好的坑里,變成了一個小水塘。
注視自己房間里跟浴缸一般的大小的水池,林安陷入了沉思:
為什么那些源力光團不聽自己的話,還在自己的房間里挖坑?
阿賴耶不是已經(jīng)搞過它們了嗎?難道說,阿賴耶調(diào)教的手法生疏了?不頂用了?
看著這比項雨琦房間里更大的源力池,林安有些傷心,貓抓老鼠的游戲,他竟然沒玩過一些個球。
而且這樣一來,絕大的源力都留在自己這里,他幫項雨琦拓深源力池的使命等于失敗了,這讓他都不知道怎么跟那女孩解釋。
難道說要告訴她,說這些源力自己拿起鐵鍬,在他這挖了個源力池,把自己埋里面了?
不行,感覺他要這么解釋,項雨琦要對他的智商產(chǎn)生質(zhì)疑了。雖然感覺她遲早會質(zhì)疑,但林安還是希望能再等等。
思考著解釋的說法,林安帶著一點淡淡的憂傷,離開了自己的意識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