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同眠
秋風(fēng)瑟瑟的吹著,姜雨微困倦的修改著最后的素描畫,最后修筆的部分已經(jīng)完成,正打算收起來,南宮銘就回來了,手里拿著一杯甜牛奶。
臉上表情非常的不自在,姜雨微甚至發(fā)現(xiàn)南宮銘的耳根竟然隱隱約約的發(fā)紅,又看見南宮銘手里的甜牛奶,終于知道為什么南宮銘會耳根紅。
姜雨微將設(shè)計圖收起來,放到了書柜的第三層,沒有回頭,淡淡的說道:“南總沒有做慣這種給人端茶送水的事情吧?以后不要勉強(qiáng)了”。
南宮銘拿著玻璃杯的手猛的收緊,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握在玻璃杯的邊沿,幾滴溫?zé)岬奶鹋D虖谋跒⒊觯f道:“是QQ糖讓我拿過來的”。
別扭得像是個孩子的南宮銘站在原地,還保持著遞甜牛奶的樣子,就在南宮銘以為姜雨微還會捉著機(jī)會冷嘲熱諷幾句的時候,姜雨微平靜非常的接過甜牛奶。
甜甜的牛奶在舌尖融化,姜雨微將空了的玻璃杯放在桌子上,自顧自的去刷牙,洗得滿臉都是水珠,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南宮銘打開了自己的衣柜。
兩件內(nèi)衣被南宮銘拿在手上,再淡定的姜雨微也裝不下去了,猛的上前兩步,將南宮銘手里的東西搶了過來,戒備的問道:“你到底要干嘛?”。
南宮銘厚臉皮的貼上去,指著自己衣服上可疑的,濕漉漉的一小片,說道:“剛剛為了給你熱牛奶,不小心撒到衣服上了,所以想找找有沒有睡衣”。
姜雨微對著南宮銘翻了白眼,聽說過煮飯燒壞鍋的,沒聽說過微波爐熱牛奶灑出來的,這點(diǎn)兒小事情,連QQ糖都能做得好,南宮銘這位總裁,算是這里的獨(dú)一份吧?
“沒有找到合適我的衣服,真好!”,南宮銘在背后環(huán)著姜雨微,炙熱的氣息盡數(shù)打在姜雨微的耳朵里,有些癢癢的,連帶著姜雨微的耳根子都紅了。
既然找不到合適南宮銘的睡衣,那就只能夠隨意找一件湊合了,姜雨微翻箱倒柜的,才精心為南宮銘挑選了一件自己的寬松睡衣,說道:“這件不錯”。
南宮銘冷著臉,看著姜雨微拿在手里的,絳紅的玫瑰花蕾絲睡裙,咬了咬牙,想著只要姜雨微高興,這套就這套,氣憤的將睡裙接過來。
忽然伸手將自己的上衣脫了,姜雨微愣愣的看著南宮銘的動作,腹部標(biāo)準(zhǔn)的八塊腹肌,等姜雨微回過神來的時候,南宮銘已經(jīng)脫得露出兩根白花花的大腿。
姜雨微紅著臉,將自己埋到被窩里,簡直不想理會南宮銘,怎么會有人這么大大咧咧的脫衣服,想著想著,姜雨微的耳根又紅了,南宮銘的身材是真的不錯耶!
套上絳紅的玫瑰花蕾絲睡裙,南宮銘囧了,看著布料少得可憐的睡裙,不但露出自己兩根白花花的大腿,只要伸手,還會露出挺翹的臀,姜雨微正從指縫間露出眼睛,悄咪咪的偷看。
南宮銘咬咬牙,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染上些許嘶啞,問道:“好看嗎?”。
姜雨微沒出息的咽咽口水,感覺自己鼻子一熱,血從鼻孔滴答滴答的往下流,從顆顆血珍珠成了接連不斷的血線,南宮銘直接愣在原地。
姜雨微扯過兩張紙巾,緊緊的捂著自己的鼻子,奈何動作可以掩飾,可是眼神卻黏在南宮銘的大腿上,怎么都扯不下來,連南宮銘都忍不住罵了一句,說道:“色胚”。
姜雨微聽到南宮銘的話,眼神暗了暗,捂著自己的鼻子,仰頭朝上的枕著枕頭,說道:“你情我愿,看你幾眼怎么了?”。
“只要條件談好,想要做什么都可以。這可是南總的強(qiáng)項,像是當(dāng)年你喜歡著楚云詩,卻和我生了四個孩子”,姜雨微笑著,挑釁的看著南宮銘,氣氛無聲的緊張起來。
南宮銘的臉色冷了下來,看著姜雨微似笑非笑的表情,感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被憋得內(nèi)傷,打開衣柜,拿出秋被將自己裹起來,直接出了客廳。
姜雨微也收斂了笑容,看了兩眼染著血的紙巾,都說一顆荔枝三把火,自己今天饞嘴吃了兩斤,果然就流鼻血了。
南宮銘越想越氣,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耳旁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四枚小豆包輪流趴在沙發(fā)上偷看,QQ糖的奶香味直接沖到南宮銘的鼻子里。
QQ糖:居然睡在客廳,是不是惹麻麻生氣了?
南宮淵:還指望爸爸能保護(hù)親愛的麻麻,還沒有我有用,起碼麻麻喜歡跟我親親抱抱,爸爸連房門都進(jìn)不了……
四個小豆包趴在沙發(fā)上,嘰嘰喳喳的懟了南宮銘半個小時,將南宮銘說得一無是處加上體無完膚,讓可憐兮兮的龜縮在沙發(fā)的南宮銘心里如同被箭戳了幾百下。
就在南宮銘考慮要不要裝作自己醒了的時候,姜雨微溫柔的聲音傳來,說道:“你們四個小可愛,怎么還不去睡覺覺?是不是又想小屁屁遭殃了”。
姜雨微打人不疼,就是讓四枚小豆包非常沒有面子,聽到姜雨微溫柔中帶著威脅的話,四枚小豆包捂著自己的小屁屁,飛快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跑去,
“噠噠”的聲音響起,QQ糖不小心掉了一只小拖鞋,都沒敢回頭找,還是南宮淳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在樓梯將QQ糖的小拖鞋撿回來,直接往QQ糖的房間一丟,自己也飛快的跑到房間。
南宮銘耳朵終于清靜,卷著被子,一米九的人,像只沙蝦似的窩在沙發(fā)里,姜雨微伸出手推了推,說道:“你明天還要上班,到房間休息吧!”。
南宮銘翻身,一骨碌的爬起來,將秋被卷在手上,姜雨微低頭,那白花花的大長腿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頓時又覺得鼻子一熱,有些慌亂的朝著樓梯走去。
南宮銘緊隨其后,和姜雨微保持不到半步的距離,問道:“我睡在房間里,那你呢?”。
姜雨微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定定的看著南宮銘,直接將南宮銘盯得心里發(fā)毛,溫柔的聲音如同有刺般響起,說道:“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真的是,春筍奪完奪冬筍,簡直就是從年頭損到年尾”。
南宮銘訕訕的,脫下了絳紅的玫瑰花蕾絲睡裙,直接縮到了姜雨微的被窩里,有些不安分的上下其手,被姜雨微重重的咳嗽聲嚇得尷尬在原地。
姜雨微借著自動感應(yīng)的可愛掛壁豬豬夜燈的光,看著南宮銘那張帥氣得天怒人怨的臉,指尖輕輕的碰了碰,讓南宮銘又重新睜開了眼睛,有些心猿意馬的握著姜雨微的手。
姜雨微:你剛剛才說過的話,這么快就不記得了?是貴人事忙,還是老年癡呆?
南宮銘咬咬牙,戀戀不舍的將姜雨微溫軟的手放在被窩里,裝作是為姜雨微蓋被子的樣子,欲蓋彌彰的扯起被角,搭在姜雨微的肩膀上,其中意思是不言而喻。
南宮銘:我可以保證自己什么都不做,還是你希望我做些什么?
姜雨微打了個哈欠,完全沒有理會動作僵硬的南宮銘,聽著浴室響起的“嘩啦啦”的水聲,姜雨微正酣睡著,姣好的側(cè)顏映照著美好的弧度,南宮銘氣得牙癢癢。
大清早的,吵醒姜雨微的不是南宮銘,也不是四枚可愛的小豆包,而是窗戶上,停留著的秋蟬。
南宮銘滿眼都是紅血絲,困倦的從被窩里爬起來,姜雨微這才發(fā)現(xiàn),被子大部分蓋在自己的身上,南宮銘只有一個小得可憐的被角蓋著肚子。
姜雨微從陽臺將南宮銘的雪白襯衫收下來,又趁著時間還早,用蒸汽熨斗將襯衫熨平,西裝掛得連折痕都清晰可見,才將整套衣服折疊在床邊。
“謝謝”,南宮銘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帶著些許嘶啞,大概是剛剛醒來的緣故,似乎還有些分不清楚狀況,眼珠子黏在姜雨微的身上,走到哪里,黏到哪里。
南宮銘剛剛換好衣服,瞧見姜雨微也將自己打理妥當(dāng),甚至花了十分鐘的時間,花了一個很淡的妝,幾乎是看不出來,只在睫毛的地方稍微修飾,讓人看起來精神些。
打開房間的門,南宮漓撅著小屁屁,蹲在墻角,那張奶萌奶萌的臉上帶著臭臭的神色,目光落在南宮銘的身上,伸出小手,讓南宮銘抱著。
南宮漓:爸爸,你昨晚上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照顧好麻麻,要照顧好麻麻,大清早的讓麻麻給你燙西裝
南宮銘:是麻麻心甘情愿的,你們這群小氣包,又在那里羨慕嫉妒
南宮漓被南宮銘抱在懷里,父子倆大眼瞪小眼的,南宮漓被氣得像是只炸毛的小貓咪,南宮銘身上的冷氣“咻咻咻”的往外飛,姜雨微從門口走出來,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南宮漓正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南宮銘眼神暗了,用兩只手將南宮漓團(tuán)起來,像是投保齡球似的,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一溜煙的沒了影兒。
姜雨微回頭,看見攤在樓梯底下的南宮漓,皺了皺眉頭,說道:“媽媽說過多少次了,不能從樓梯下滾下來,再這樣子做,麻麻要將樓梯的海綿全部掀起來”。
南宮銘將南宮漓一腳踢開,滿臉無辜的走到餐桌前,看著百合糯米粥,醋溜金針菇,椰絲棗球,甜牛奶,優(yōu)雅的扯了紙巾,遞到姜雨微的手里。
對于南宮銘這般識趣的表現(xiàn),忙活了半天的QQ糖表示很滿意,給了個鼓勵的眼神,并且開始往保溫飯盒裝午餐,
姜雨微瞧見QQ糖給南宮銘打眼色,正疑惑南宮銘和QQ糖什么時候玩得這么好了。
南宮銘對著寶貝女兒露出討好的笑容,接著QQ糖遞過來的保溫飯盒,喝下了最后一口的百合糯米粥,說道:“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就用微波爐給麻麻熱飯,絕對不會餓到麻麻的”。
QQ糖很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用白白嫩嫩的小手指點(diǎn)著保溫飯盒,說道:“兩個人的份量,南宮叔叔可以和麻麻一起吃,那份龍井蝦仁麻麻比較喜歡哦!”。
南宮銘用筷子給姜雨微夾了一個椰絲棗球,真誠的望著QQ糖,保證著說道:“我等麻麻吃完以后,再吃剩下的”。
姜雨微愣住,自己是去公司上班,自己女兒和南宮銘搞的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兒。
QQ糖又分裝了四份藍(lán)莓蛋糕,一起放到保溫飯盒里,說道:“蛋糕,我放了很少的糖,麻麻你可以分給同事”。
南宮銘提著保溫飯盒,南宮漓才從樓梯邊上爬過來,看著吃得七零八碎的早餐,委屈巴巴的盯著南宮銘,感覺自己的地位下降了,默默的撿起筷子。
姜雨微在玄關(guān)整理著自己的西裝,南宮銘取出黑色高跟鞋,直接將根掰斷了,蹲下來,默默的給姜雨微的穿上,QQ糖站在旁邊,拿著亮閃閃的兒童熒光棒揮舞著。
姜雨微無言,沒想到南宮銘為了討好QQ糖,也是拼盡全力??!
腳踩在高跟鞋上,立刻感覺到不對勁,姜雨微看著被掰斷的根,氣憤的說道:“都壞了”。
QQ糖瞧見姜雨微不高興,頓時冷下臉,南宮銘打量臉?biāo)拿缎《拱哪樕?,說道:“反正穿了也沒有我高,還累腳”。
QQ 糖將手里的兒童熒光棒揮舞得飛快,奶聲奶氣的說道:“南宮叔叔說得很有道理”。
姜雨微那個氣啊!父女倆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春筍奪完奪冬筍,簡直就是從年頭損到年尾。
南宮銘聽著QQ糖的絮絮叨叨,拉開車門,讓姜雨微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探著身子為姜雨微卡了安全帶,
炙熱的氣息打在姜雨微的側(cè)臉,羞紅了姜雨微的耳根,并且如愿收獲了QQ糖贊賞的目光。
姜雨微聽著車后窸窸窣窣的聲音,看著后視鏡,近百萬的真皮座椅上多了一個保溫飯盒,又多了一個裝著香蕉奶昔的保溫杯,接著又看見一床被子。
姜雨微不自在的戳了戳正在開車的南宮銘,不滿的嚷嚷道:“太夸張了吧?”。
南宮銘打了方向盤,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響起,說道:“你配合我一下,讓我有機(jī)會討好QQ糖,這么久了,她還叫我南宮叔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