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陸玄之舉,震驚朝野
翌日清晨,那條樓婉清專用的舫船靠近岸邊。
人們看到,一名黑衣男子背著行囊,踏岸離去,樓大家以琴聲相送。
沒有人知道昨夜發(fā)生了什么?
但有心的,早已想了各種法子,去打探黑衣男子的來歷姓名,以及昨夜舫船中的細節(jié)。
結果自然令人震驚。
長樂侯之子陸玄,豪擲一千五百兩,獲得了樓婉清的面授權。
這等手筆,大齊立國近三十年來,聞所未聞。
然而未等眾人從震驚之中擺脫出來,又一爆炸性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了整個蘭庭水榭。
一月之前,朝廷曾發(fā)公告,長樂侯之子陸玄,被陛下賜婚,將于年后成為安華公主的駙馬。
各州府早已接到公文,正在為公主大婚準備相關事宜。
然而所有人都沒想到,這位將來的駙馬爺,竟在此時此刻,流連于京都風月之所,實在令人驚詫不已。
一時間眾說紛紜,朝中群臣紛紛上諫,就連后宮,也極為隱晦的表達了對陸玄的不滿。
然而未等陛下的決斷出來,蘭庭水榭中,又是接連爆出數(shù)道足以讓任何人瘋狂的消息。
長樂侯之子陸玄,花銀一千二百兩,與江東第一歌姬楚青青徹夜長談。
次日,再花一千三百兩,與雅筑才女范冬兒吟詩作對,其中不乏流出一些千古絕句,連國子監(jiān)的貢生都競相傳唱!
九月三十那天,京城梨園的花船中,陸玄再花一千五百兩,登上了京都第一清倌人,冷寒冰的船舫,并親自搖槳劃船。
至此,參與花魁評選的十大頭牌,陸玄竟與其中四位有過短暫的親密接觸。
一時之間,引得無數(shù)風流才子羨慕嫉妒,心生怨懟,但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畢竟這家伙,實在太豪橫了!
當然,眾人嫉妒的同時,心中也是在猜測著陸玄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在密切關注陸玄的一舉一動之時,身處京都輿論漩渦中心的后者,卻銷聲匿跡了。
他不是不想現(xiàn)身,真正的原因,是太累了。
此刻的陸玄,正躺在一家客棧的后院中曬太陽,整個人連動彈一下都不愿意。
無論是幽州還是離京,入秋以來,總是陰雨綿綿,這樣的晴朗天氣甚是少見。
四天的時間,見了三名清倌頭牌,其間還抽空與陳不憶那瘸子聊了半天,好說歹說,終于將人騙回了幽州。
系統(tǒng)認定陳不憶乃是天權星降世,有著治世之才,但就匆匆一見的半晌功夫,除了覺得對方是個酒鬼之外。
陸玄還真沒看出這家伙有半點兒才華。
倒是收服天權星的任務獎勵,著實是讓他有些吃驚。
陸玄把玩著手中的紅白色之物,眼中流露出些許思念來。
【神奇膠囊:和水吞服,有一定幾率可根除體內病癥,一定幾率讓人立刻死亡,慎用之】
造型和前世藥店里隨處可見的膠囊一模一樣,但效果卻大相徑庭。
看病講究一個對癥下藥,無論是何種病因,大抵是不能胡亂吃藥的。
然而這顆神奇膠囊的描述,卻十足讓人意外。
有幾率根除病癥,也有幾率讓人暴斃身亡,確實挺神奇的。
不過陸玄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就算自己哪天得了絕癥,也絕對不會吃這玩意兒,賭運氣,實在是不靠譜。
“而且我運氣似乎一向不怎么好……”
幼時那些坎坷遭遇就不說了,他的奇思妙想,沒有一次能成功,反而每每鬧出笑話,讓劉產(chǎn)那小子被老爹打得屁股開花。
就連這一次,也是被逼得想出這種辦法,來解除婚約。
若有一方出了簍子,影響了之后的計劃,自己都性命堪憂。
六個月的時間,想要成為幽州首富,談何容易?
正當陸玄感嘆之時,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陸安那家伙。
“啟稟少爺,陳不憶已于昨夜離開京城,您的手書,我也一并投到驛站,發(fā)往幽州了?!?p> 陸玄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這兩日,那刺客還有沒有再跟著我?”
“沒有,有我跟在少爺身邊,那些宵小之輩,自然不敢出沒!”
陸安得意洋洋的說道,就差雙手叉腰了。
“看把你能的,我估摸著,她應該是回幽州了,看來是真害怕我對那些流浪兒出手。”
陸安搖了搖頭,低聲道:
“少爺就是太善良了,不僅給那些小混蛋出錢看病,還供他們念私塾,圖個啥?難道圖那刺客對您感激涕零?真是太天真了!”
“嘶……我說你這狗奴才,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質疑本少?”
陸玄猛的直起身來,作勢欲打,陸安趕緊躲閃。
“那您說說,究竟是為了啥?你看書上那些個武林梟雄,就是沒有斬草除根,方才后患無窮,難不成少爺也想重蹈覆轍?”
陸玄瞥了他一眼,解釋道:
“你懂什么?小孩子是最沒有心機的,誰對他們好,他們就信誰,我這招叫內部瓦解,只要控制了他們,就等于控制了于心蘭,到時候那女人還不乖乖聽話?”
“只要她對本少言聽計從,到時候,我便將她背后的勢力一網(wǎng)打盡,徹底清除,也省得老頭子整日提心吊膽。”
“真是賤……妙??!”
陸安伸出大拇指,一臉的阿諛之色。
陸玄將神奇膠囊放入瓷瓶中,小意收好,站起身來。
“行了,我知道你看不上本少這些小手段,其實你正好想錯了?!?p> “一個人的武力再高。終歸是有極限的,你能一打十,還能以一敵百不成?”
“殺了一個刺客,還有十個,百個,你想著干凈利落,可你殺得完嗎?”
“若摸清了你的底細,來個更厲害的怎么辦?”
“我爹的想法,一開始跟你一樣,可袁伯就是那樣死的,我不想讓你重蹈他的覆轍,你明白么?”
“就算死,你也得跟在本少身邊,老死……而不是成為我的人肉盾牌,替死鬼!”
陸玄拍了拍陸安的肩膀,神色極為認真。
后者低下頭來,難得的沒有反駁,眼眸中隱隱有些感動。
待得陸玄離開半晌之后,他方才一拍腦袋,悔之晚矣的說道:
“壞了,不知不覺間,又被少爺收買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