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這時候已經(jīng)站在雙方對峙的中間,還在緩緩的往前走,仿佛沒有這么些槍口存在。
頭仰著,腰板挺直,腳步不急不緩,還在往前走。
“啊哈!”
對面挨著領(lǐng)頭者一人嗎,突然沖著許天過來,人未到,拳先至。
碩大的拳頭猶如巨斧,帶著凌厲劈砍下來。
許天的腳步似乎還在往前,就跟把腦袋送到那拳頭上一樣。
就在拳頭即將落在許天腦袋上的一剎那,許天輕輕的抬起手,五指分開,迎著拳頭,在碰上拳頭的一刻,許天手臂詭異的一轉(zhuǎn),順勢抓住了那人的拳頭,微微一帶。
人是往前沖的,沖力很大,許天抓的恰如其分,就那么微微一帶,人就順著許天的這一帶,混亂了腳步,往前撲。
前沖的人在跟許天錯身的瞬間,許天拉著他的手,突然就來了個轉(zhuǎn)向,帶著那人也一個踉蹌,人就轉(zhuǎn)身了,背對著許天。
就這么一下,對方原本對著許天的槍口,眨眼就成了對著這人。
人很壯,完全能將許天完全遮擋了。
“你······”
“差不多行了?!?p> 許天并沒有挾持這人來交換,遮擋也就是一瞬間,許天就將人推回去了。
整個動作快的幾乎讓人看不清,眨眼間又變成了原本對峙的局面。
許天還往前走。
“再往前走,我殺了馬克西姆!”
“你怕我?”
許天莫名其妙的這樣一問,就是對方也傻了。
“若是不怕我,為什么擔(dān)心我靠近你?拿馬克西姆要挾我?我雖然討厭威脅,還是被人威脅了。”
“馬克西姆殺不得,我需要他?!?p> 許天自顧自的說,人還在自顧自的往前。
到了馬克西姆跟前,蹲下身。
就在許天就要掰開踩著馬克西姆的那只腳時,踩著馬克西姆的人,槍口直接頂在了許天的頭上。
做所有的一切,就為這一刻。
許天在槍口跟自己腦袋接觸的一剎那,許天以所有人都看不太清的速度起身了,而對方手里的槍,也已經(jīng)到了許天的手里。
那人已經(jīng)護著手腕退后,腳也從馬克西姆的身上離開。
沒人看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也就是眨了一下眼,或許是不忍心這個傳聞堪比弗蘭克陳的黃種人被卡西揚殺掉。
可場面突然就逆轉(zhuǎn)了,那個黃種人手里拿著槍,一手提溜著馬克西姆。
“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為什么出現(xiàn)在開往莫斯科的火車上,所以,你開始就沒想過要殺我,也不會殺馬克西姆?!?p> “或許只是想耍耍威風(fēng),或許是想玩一下我,甚至更嚴(yán)重的,也就是讓我受個傷。”
“在馬克西姆說維克托時,你的眼神有變化,很短暫,卻還是讓我看到了。”
“槍不錯,挺趁手,還給你!”
許天已經(jīng)將馬克西姆拽起來了。
可以確定,馬克西姆只是皮外傷,看著慘,用不了幾天就會恢復(fù)原樣。
槍也被許天丟過去了。
“我要那個包廂!”
許天沒回應(yīng),這是馬克西姆的事。
“我要那個包廂,否則······”
這時候,對面一間包廂的門打開,先是伸出一顆堪比籮筐的頭,然后是躬著腰的人。
人很高,很壯,很冷,甚至讓人感覺到恐懼。
不止是這人身上的力量,還有他自身帶著的殺意,或者說是森然感。
就跟許天在馬克西姆這邊被閃開了一條通道一樣,那人出來以后,對面也是閃開了一條道。
那人走過來,向卡西揚呲牙笑,只是笑容著實不能看,更恐怖了。
“這就是那只猴子?弗蘭克陳?一只手就能捏死!”
說的聲音很低,許天聽得很清。
許天看馬克西姆。
“這人是西伯利亞訓(xùn)練營的奧西普,真正的殺人機器,西伯利亞訓(xùn)練營的王者??ㄎ鲹P不知道怎么就搞定了他?!?p> “弗蘭克陳,他很厲害,長短一個包廂而已,沒必要在這里沖突。”
許天不清楚自己出來以前發(fā)生了什么,從看到光頭佬被卡西揚踩著腦袋,摁在地上摩擦,這邊就處于下風(fēng)。
自己基于對面前場面和所有人的表情判斷,硬裝著輕描淡寫,稍微有了一絲的贏面。
對方又放出了這樣一只兇獸。
真的是兇獸,比曾經(jīng)許天見的那個所謂拳王巴浦洛夫還兇猛,強壯。
火車走廊的空間太狹小,最不利于自己在對戰(zhàn)中騰挪,對于這種以力量為主的拳手最有利。
許天實在不想顯露太多,卻也知道,一旦沖突,自己要不想受傷的話,必須要顯露一些讓人敬畏和恐懼的實力。
“恐怕不是包廂的事。”
許天現(xiàn)在有些明白了,還多看了光頭佬兩眼。
將光頭佬往后送了送,許天還單獨站在雙方人群中間。
不知什么時候,所有的槍都已經(jīng)收起來了,將整一列車廂都守住了進出口,把走廊的中間騰空了。
雙方配合的如此整齊,有點意思了。
許天站著,看著奧西普一步一步過來。
“就在這?”
“任何地方你都不堪一擊!弗蘭克陳?這名字對你太重!”
人已經(jīng)到跟前了,不停的扭動脖頸,咯嘣咯嘣的響,雙手分別握拳,有一陣咯嘣咯嘣。
“你高興就好!”
許天還那樣站著,仰著頭看著這猛獸一般的奧西普。
“呵呵!”
呵呵聲落下,拳頭就到了。
很重,力量很大,出拳速度很快。
許天最正確的做法是避開,然后利用身法優(yōu)勢,以靈巧對笨重。
可惜,火車的走廊太狹窄了,沒有許天騰挪的空間。
許天雙手交疊,以最不擅長的方式,硬對上了對方的拳頭。
許天迎上去的雙手交疊離自己胸口是有距離的,就在雙方接觸的一瞬間,許天交疊格擋的雙手就被對方直接砸退了,然后貼在胸口上,再撞擊胸口,乃至許天整個身體。
許天就像離弦之箭,整個人被打的弓著,凌空飛起,人直接向后,一直撞倒后面的人墻。
好像許天的氣血翻涌了,看表情似乎在忍著不噴出口中的污穢,或者是血。
“呵呵,也就這樣?!?p> 奧西普甩了甩拳頭,再次蓄力。
許天又上前了,并沒有出手,還是等著對方出拳。
又一拳。
許天被拳頭打中的位置偏低,許天身體順勢翻滾······車廂的高度不夠,許天的腿是撞在車廂頂部被碰下來的。
落地,再次上前。
拳頭又來了,許天繼續(xù)雙手交疊,只不過在對方又要擊中自己交疊的雙手時,許天的手指伸出去了,隱蔽又快速的點了一下:“拳臺上還有相見時!”
許天的聲音很低,被拳拳到肉的聲音掩蓋了,不過,許天敢肯定,奧西普聽見了。
“不過如此,很無趣!希望在拳臺上還能見到你!”
奧西普最后一拳好像留了力道,沒有盡興,像是不想讓許天繼續(xù)受傷,收了一部分力道。
很大方的讓了許天,并沒有讓許天像上兩次那樣飛出,只是退了兩步。
許天止步了,好像沒有得到很好的卸力,強忍著沒吐,不過,嘴角還是讓人看到了鮮血。
奧西普有一點不讓人覺察的詫異,看了看許天:“無趣,確實無趣!”
轉(zhuǎn)身,朝卡西揚點點頭,又回頭看看馬克西姆。
人們又閃開了。
奧西普很自然的走在中間。
沒人覺察到,奧西姆雙手都有輕微的顫抖,很輕微。
至于感受,也只有奧西普自己清楚。
此時,馬克西姆熱情的上前扶住了許天:“弗蘭克陳,也就一個包廂,我不該挑起沖突,讓你受傷了?!?p> “沒事。不過,我真的需要休養(yǎng)。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