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四)
兩人劍拔弩張沖向?qū)Ψ?,連續(xù)的交手,惡巢漆黑的戰(zhàn)戟在武侯冰甲上劃出道道裂痕,但在寒冰領(lǐng)域,寒冰鎧甲緩慢的恢復,二人一時間似乎戰(zhàn)的難解難分。
而武侯對惡巢的傷害卻是微乎其微,惡巢身上細小傷痕快速的恢復,惡巢躲開武侯前刺的一劍,戟刃的寒光從下方掃向武侯,忽然惡巢雙眼瞪大僵在原地,武侯趁機挑開惡巢的戟,一劍在惡巢胸口劃開一道指寬傷口,惡巢回過神來黑色火焰在周身燃起,武侯見狀迅速跳開與惡巢保持距離。
“這家伙怎么回事,在寒冰領(lǐng)域內(nèi)還可以自由行動,甚至還在恢復傷勢?!蔽浜畲蟠謿?,他全身的盔甲已經(jīng)破爛不堪,恢復速度遠遠跟不上破壞速度。
“誒誒誒,還沒到休息時間。”惡巢用不耐煩的聲音說,看了看胸前的傷口,鮮血順著皮甲滴落在地。
武侯吃驚的看著惡巢,緊握寶劍的手不住的顫抖。
“仙法極寒風暴!”武侯將劍舉過頭頂向下劈砍,一道龍卷風暴從劍尖沖出風暴中夾雜著大小不一的冰刃。
惡巢立刻將戟插入地面。
“休想得逞!”武侯吼道。
戟插入的地面凍上一層厚厚的冰,風暴呼嘯著將惡巢卷了進去。
“張武!”莉亞驚叫一聲。
“結(jié)束了。”武侯疲憊看著消失在風暴中的黑色身影。
哈哈哈哈哈哈!風暴中傳出了惡巢尖利的笑聲。
“什么!”武侯大驚失色。
忽然龍卷的底部冒出黑色的火焰,接著整個龍卷都被黑色火焰吞沒成了火龍卷,一條黑龍從龍卷中沖了出撞向武侯,所過之處霜雪融化,沙塵飄散,及至武侯身前,黑龍散開,惡巢從火焰中沖出,一刀將武侯砍飛出去,火焰再次包裹惡巢化作黑龍咆哮著追了上去,地面留下了一條余燼飄散盤旋的烈焰火道,武侯的護肩夾著血肉被撕扯開,黑色的火焰燒灼著早已血肉模糊的傷口,武侯的理智早已喪失,徒留下疼痛和對惡巢的恐懼。
惡巢一腳踩在武侯腹部,劇烈的沖極力讓武侯將血于胃湯一并吐出。
“結(jié)束了!”惡巢揮刀砍向武侯的腦袋。
“住手!”青兒大一聲,一道疾風掌打向了惡巢。
惡巢用戟將風掌輕松切開,看向聲音的源頭,青兒趴在地上滿臉血污。
“哦,既然還有幸存者?!睈撼残χ呦蚯鄡?,“木靈族人,當年我殺了玄武,沒想到它的血和人融合一直傳承到了現(xiàn)在,我記得上一次我已經(jīng)把你們屠殺殆盡了才對?!?p> 惡巢抓住青兒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哦,這是?!睈撼部粗鄡弘p眼發(fā)出火光,黑火瞬間爬滿了青兒的身體。
忽然,青兒身體里傳出痛苦的慘叫聲,狼頭惡魔從青兒的身體里逃了出來,黑色火焰化作了一個牢籠將它禁錮了起來。
“王,王,求求您放過我!”狼頭連連求饒。
“哼,饒了你,我看你是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惡巢臉色陰沉難看。
“沒,沒有,我,我只是偶然和這位小姑娘簽訂了契約?!崩穷^人趕忙解釋,歪起嘴角露出難看的笑臉。
“偶然?不要告訴這大陸上這么多人,遇到木靈族人也是偶然!”惡巢聲音越來越大,語氣愈發(fā)憤怒。
“本來就是偶然的?!崩穷^心里罵到,面上卻連連求饒。
“你聽好了,這個大陸所有的靈魂都歸我所有,膽敢覬覦就只有死路一條!”惡巢說罷,黑火的牢籠慢慢收縮。
“不要,不要,放過我,求您了?!?p> 隨著牢籠的收縮狼頭灰飛湮滅,青兒胸口的印記隨之消失。
這時,一把劍劃破夜空,雷霆般從天而降刺向惡巢,惡巢將青兒甩了出去,跳開躲過。
“伏妖滅魔劍陣!”天空中一聲高喊。
隨后幾人從他身后御劍飛出將惡巢團團圍住,靈劍迅速圍住惡巢,一個法陣在惡巢周圍形成。
惡巢發(fā)出令人毛骨聳立奸邪笑聲。
“哈哈哈哈哈,好久沒有像樣的戰(zhàn)斗了,就讓我會會你們?!睈撼猜冻霆b獰的笑臉,黑色的火焰不斷的從他周身涌出,地面也裂開道道裂痕向外吐出黑色火舌。
惡巢正欲飛起和他們戰(zhàn)斗時,忽感心臟撕裂般的疼痛起來,不經(jīng)捂住胸口,口吐鮮血,臉色變的極其難看。
“只能,發(fā)揮這點力量嗎?”惡巢咂舌,“今天就放過你們?!?p> 惡巢說罷,黑色的火焰將他包圍,火焰消散時惡巢一行一并消失了。
男人大是松了一口氣,急忙來到武侯身旁,“老弟?!”
雖然在男人的治療下,武侯的傷勢有所恢復,但卻依就昏迷不醒,這時一個女人從旁走出看了看武侯的傷口,皺眉道:“被黑火所傷,恐怕靈魂受損嚴重,得趕快修復靈魂?!?p> “仙山有辦法醫(yī)治黑火灼傷?!”男人大聲吃驚。
女人招呼幾個人將武侯臺上了一個擔架:“此乃秘術(shù)鮮有人知,此次祭酒派我跟了來,也是想到與惡巢對抗必受黑火灼傷?!?p> “那有勞閣下了”男人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忽感一絲不安,可身后殺聲震天,無暇多顧緊忙加入守關(guān)戰(zhàn)斗。
幾人抬著武侯迅速離開西邊界長城,武侯搖晃在顛簸異常的竹擔架上,未至仙山卻悄悄落在一片樹林之中。
“真沒想到和惡巢了如此鏖戰(zhàn)都沒死,當真命大。”女人笑著說道,走近昏迷不醒的武侯,“但這副狼狽模樣,已然沒有利用價值了,不要怪我,是天子的意思?!?p> 說罷女人死死捂住武侯的口鼻將他悶死。
黎明的陽光驅(qū)散了彌留不散的夜,妖族余孽卻依舊猛攻如常,長城前的戰(zhàn)士換了一批又一批,堆積成山的尸體散發(fā)著陣陣血腥……。
“這個還活著!”一個士兵發(fā)現(xiàn)尚有呼吸還在昏迷的青兒。
不一會兒幾個人抬著擔架將青兒抬走了。
青兒被惡巢扔進一間軍營,肩膀被一口利劍刺穿,現(xiàn)在奄奄一息,軍醫(yī)小心翼翼的將劍拔出,并青兒涂上金創(chuàng)藥。
“她怎么樣了?”將省焦急的問道,滿臉鮮血,渾身是傷。
他本來在城墻上指揮戰(zhàn)斗,但巨石砸中城墻的位置離他不遠,他被震暈了過去,埋在碎石之中,剛起身又是如潮般的妖物向他涌來,及至仙山來援已是喊殺了二三個時辰。
“這姑娘脊椎已斷,就是請靈醫(yī)也是無濟于事了。”大夫搖了搖頭,便匆忙離開。
將省緊緊握住青兒的手,眼睛紅潤,哽咽難言,咬牙站起騎一匹汗血寶馬向明陽疾馳而去。
陸豪此時堪堪進得明陽城內(nèi),焦急的尋找著青兒的蹤跡。
好在女子騎馬入城,實屬罕見異常百姓多有留意,幾番詢問尋得知青兒去了將侯府。
將侯府家老此時正在府中忙前顧后,焦急尋找召集各縣城的掛名醫(yī)生,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拉住了老人早已酸痛的腳步,看著周圍被汗水浸透,喘著粗氣的理事們,一時爭吵聲停止了。
“已經(jīng)沒有大夫了,家老!”一個年輕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下去吧,好好休息?!崩先藝@了口氣,步履蹣跚的離開,輕輕打開小門。
“家老。”陸豪深深一拱。
“你是?”老人警惕的看著陸豪,將門稍稍掩上些許。
“陸豪,陸凌之子。”陸豪將一支鑲嵌這三顆雕琢精巧的寶石的發(fā)簪拿出,遞給老人。
“三靈寶釵?!誒這紅珠如何碎了?”老人一驚,“你???”
“還請家老告訴我,王玲的去向?!瓣懞兰泵屧捝录依线^多聒噪。
老人一愣,嘆了口氣:“西邊界長城,只是追風車……。”
話未說完陸豪已經(jīng)消失在喧囂的街世之中。
一騎飛馬向西邊界長城疾馳而去,“你到底怎么了?邪血珠怎么可能碎了,這絕不可能,我不相信,等我王玲,你一定要等我!”,陸豪一咬牙狠打一鞭。
半日疾馳,遠處煙塵漫天,陣陣馬蹄聲傳來,只見一血紅烏黑的人形物事疾馳而來,陸豪一驚急勒馬韁,馬腿失力竟向后翻倒,“滾開!”血紅物事一聲怒吼,馬蹄翹起飛躍而去徒留一陣沙塵,陸豪摔的鮮血滿身,吃力站起,雙目生疼無比,顧不得折斷的右手三指急忙跑向遠處躺在地上的馬,一摸馬肚已經(jīng)心裂而死了,陸豪輕靠在馬旁粗重的呼吸聲和著村畔傳來的麥香,”對不住了。“陸豪抽出腰間短刀割開馬頸脈,涓涓馬血涌出,陸豪深吸一口一抹嘴唇,撕下一塊衣布簡單包扎好傷口,搖搖晃晃的向西邊界長城走去。
日頭西沉,陸豪跳下牛車,一筐筐干牛肉被搬下牛車送往各各營帳,西邊界長城的喊殺聲已經(jīng)消匿在夕陽的余輝中,烏鴉落在黑煙飄搖的城墻上啄食著碎肉,軍營內(nèi)哀嚎聲不斷。
“你快拿著這些草藥到急癥營去?!币粋€女孩說道,將一大摞子弄碎的草藥塞給陸豪。
“額,可是……?!标懞老胝f些什么,但女孩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
沒辦法陸豪只好尋找急癥營。
想要問路,但大家都忙的不可開交,根本沒有時間理會他,陸豪只好在軍營里胡亂的尋找。
”草藥呢,阿朱!快把草藥拿來!”哀嚎聲中一陣蒼老聲音刺出。
陸豪循著聲音走進一排破爛不堪的營長內(nèi)。
“快把草藥拿來!”一個大夫大喊道。
陸豪趕忙跑過去將草藥遞給大夫。
“這里,按住這里?!贝蠓蚝暗?。
陸豪茫然的按住,他感到有粘熱——血。有些還從他的手指間噴射到附近,到他的臉上。
他茫然的看著四周,尋找青兒。
“好了我數(shù)到三你就松開?!贝蠓虼蠛暗?。
“一,二,三!”
陸豪趕忙松開手,大夫?qū)⒉菟幇丛趥邆谔帲瑐咴缇蜁灹诉^去,不知道還活著嗎,但大夫一刻不停,他趕忙到新搬來的傷者那,接著一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立馬包扎起來,十幾個大夫都忙不過來。
陸豪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就站在原地茫然的看著四周,腦海中只身下嘈雜的哀嚎呼救聲,忽然他看到了,看到了那個他朝思暮想的人。
青兒靜靜的躺在病床上,陸豪走過去,她身上綁滿了繃帶,似乎一股濃郁的草藥味,但血腥味太重已經(jīng)分辨不清了。
血腥味,草藥味混雜在一起味道十分的惡心,但早有一次經(jīng)歷,所以陸豪沒有嘔出來。
“玲兒?”陸豪輕輕走近,顫抖的手靠近青兒的鼻前,只有微弱的鼻息。
“一定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陸豪看著青兒蒼白的面容,淚水不住的流下,“對了!三靈寶釵!”
陸豪猛然想到,將衣服里的三靈寶釵拿了出來,又從衣服中拿出一張紫符。
陸豪咬破手指,在符紙寫下符文,一根手指的血凝固了,他又咬另一只。
“乾坤借法!”。
符紙上的血液發(fā)出光芒,忽然陸豪七竅噴出血來,血液被符紙吸收接著發(fā)出強烈的光芒。
法力源源不斷的出符紙中涌出。
寶釵上的綠色寶石吸收了足夠的法力發(fā)出炫目的光芒,光芒圍繞著青兒可以看到無數(shù)的花朵盛開,隱約可以看到一女人的身影,她用手撫摸了青兒的臉頰,隨后消失了。
青兒看向四周發(fā)現(xiàn)了倒在地上的陸豪。
“陸豪!”青兒一驚連忙下床。
青兒將陸豪上身扶起靠在自己身上,陸豪臉色蒼白,四肢冰冷,呼吸微弱。
“讓一下,讓一下。”幾人架著一個血肉模糊的男人沖進營帳將他放在了青兒空出的床位上便匆匆離開。
“青兒!”將省驚訝的看著青兒,靈醫(yī)衣著凌亂的站在他的身旁。
“將省快救救他!”青兒哭喊道。
靈醫(yī)來不及整理衣冠急忙來到陸豪跟前:“失血過多,請您將他再扶起來一些?!保`醫(yī)將法力注入陸豪身體內(nèi),片刻過后陸豪臉上終于恢復了血色,一口長氣吐出緩緩睜開眼睛。
“太好了,太好了,你沒事!”青兒的淚水滴落在陸豪血漬烏黑的臉頰上。
陸豪轉(zhuǎn)身仰頭看著青兒,想撐起身體,可斷指觸地一陣鉆心疼痛,身體一滑,臉竟埋進了青兒胸口,將省一驚一把抓住陸豪的手臂將他整個人起來起來:“你這家伙!”,陸豪連連喊疼,青兒急忙站起扶住陸豪,將省默然僵住,意識閃爍間松開了手,陸豪跌進青兒懷里。
“你的手!”青兒驚叫一聲,靈醫(yī)這才發(fā)現(xiàn)拆開陸豪纏在手掌上衣布。
“怎么這樣直接包扎,你是閑斷的不夠徹底嗎?!”說罷將陸豪的手掌輕輕放在地上,將法力徐徐輸入,只見手指慢慢回位,片刻恢復了原樣。
陸豪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指連連道謝,靈醫(yī)笑了笑轉(zhuǎn)身向其他床位走去。
“你怎么找到這來的?”青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輕輕抓住陸豪的手臂。
“青兒他是?“將省一臉疑惑面帶兇色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應該算是協(xié)助者吧,是他護送我到明陽的?!?p> 青兒笑著回答,那純真爛漫的笑容將省一時竟看的入神,說罷青兒拉過陸豪心疼的看著他臉上的傷口:“你怎么又受了這么多上,難道是那個士兵打了你嗎?都是我不好……。”
在將省的耳中青兒的聲音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