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粉
葛云飛是湘西地區(qū)的人。一天,他雅性大發(fā),收拾好行裝,不遠(yuǎn)千里來到東海邊游玩。葛云飛幼讀書,年紀(jì)輕輕便中了秀才,他生性有些放蕩,喜歡看些情意綿綿的閑書。這日,他在小鎮(zhèn)客棧休息,不知不覺便進入夢香,只見自己睡在東海邊一山洞里,一十七八歲嬌美的女子走進洞里。他雖愛美人,但兇覺此情景實是尷尬,便欲離洞去。不想,那美人攔住葛云飛的去路,葛云飛凝視了一下那女子,只見那女子雖面容嬌美,但冷峻異常,更怪異的是,胸口上有個窟窿。葛云飛心里是又驚又奇,他知曉那女子是被人剜心而死的女鬼,但面對如此美艷的女子,他也并不怎么害怕。葛云飛道:‘’不知你何以受此掏心之苦?你是否對小生有所求?那女子開口說話,道:‘’我在路途中見公子一副仁義君子的模樣,便跟隨公子而來,待公子睡著,進入公子的夢中,與公子攀談。我是此東海邊的一女鬼,我的心已被掏出,沒有心,見不得陽光,只得在夜里活動,除非得到京城宮廷畫師戴畫師一副送心圖,望公子為我取來此圖,若公子答應(yīng),此恩此德,小女子百死莫報。葛云飛點了點頭,忽然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葛云飛好奇心大起,乘伙計給客房端茶之時,向伙計詢問此東海邊女子被人剜心之事。伙計道:‘’附近村莊有一姓黃的漁戶,他有一女兒,小名水粉。那水粉姑娘長得美艷動人,鎮(zhèn)上的財主惡霸田老六瞧上了她,便欲納她為妾,水粉鄙薄田老六等惡人,誓死不從。田老六見水粉直拗不從,便串通衙門,設(shè)下計謀,誣陷水粉盜竅田家財物。水粉百口莫辯,悲憤之下,使剜心以示清白。見女兒如此悲憤死去,受此打擊,黃老漢變得神智不清,不久,也離開了人世。這附近地方,常有人言說有怪異之事發(fā)生,想來與那黃家父女之死有關(guān)!
葛云飛把在山洞夢中相遇缺心女子之事告訴了那伙計,那伙計大吃一驚,言說十之八九那缺心女鬼便是水粉。葛云飛又向那伙計打聽了些京城戴畫師的消息,那伙計頗有見識,對葛云飛之問,回答得很詳細(xì)。
經(jīng)過一番辛苦努力,葛云飛如愿取到那送子圖。葛云飛持著送子圖,來到與水粉夢中相會的東海邊山洞,不一會兒,水粉便即現(xiàn)身,得到送心圖,水粉胸口缺的那顆心立刻便復(fù)了原,水粉對葛云飛是千恩萬謝。
葛云飛性子有些風(fēng)流,對長得秀麗絕倫的水粉姑娘不禁對心潮澎湃,便欲與水粉行男女交合之事。水粉羞澀地道:‘’恩公但有所求,我是不當(dāng)拒絕,但我是尚未是人世間之人,若與恩公交歡作愛,定會把體內(nèi)的陰損之氣傳于恩公,有損恩公的陽壽。再者,我也是良家女子,若非良家女子,若非明媒正娶,決不該與人干那茍且之事。若恩公不嫌棄,來日我還魂一成人,與恩公結(jié)為夫妻,那時再了卻恩公之欲求。葛云飛道:‘’你如何才能還魂成人?水粉道:‘’那要看造化,需天界神仙的恩典。葛云飛道:‘’
你會舞蹈嗎?水粉道:‘’我一貪窮的漁家女子,哪會那風(fēng)雅的東西。葛云飛道:‘’此情此景,與你如此美人相伴,卻不能和你交歡,看得見又摸不著,真是人生之痛。水粉道:‘’恩公寂寞難耐,水粉可以給恩公講給故事。隨即水粉給葛云飛講了些她在村里打漁、與一些漁家姑娘戲要的故事。葛云飛聽得是津津有味,瞧著水粉那嬌媚的臉蛋,葛云飛的淫逸之心更加激蕩。葛云飛雖有些放蕩不稽,但也算是個正人君子,既是水粉姑娘不情愿,他也不會有什么越軌之行;他讀過不少圣人之書,明白不少大道理,他以圣賢之理,對水粉講述的故事給予仔細(xì)剖析,聽得水粉是連連點頭。葛云飛道:‘’學(xué)習(xí)圣人之書,不在死記硬背其中的語句,其要旨在于對所遇到的問題,用其理以分析。水粉道:‘’恩公不光仁善,且富有才學(xué),一悉話讓小女子腦子開了竅。
漸漸地,天色暗了下來,葛云飛便要回客棧休息,水粉依依不舍,道:‘’此東海之邊處,時常有兇猛野獸出沒,恩公凡人之體,若遇到它們,恐性命堪憂,不如就在此處休息一晚,我去為恩公尋些床褥來。我現(xiàn)為鬼界之人,來去如風(fēng),我去去立馬回來。葛云飛聽了,點了點頭,他略有些倦感,便在山洞里找了個石凳坐下,瞇了一會,一睜眼,只見水粉拿著一被褥放在了自己身邊。這一晚,葛云飛睡得很踏實,很甜。
第二天一大早,葛云飛在山洞里感到寂寞無聊,便欲水粉與他在東海邊樹林捉迷藏,水粉言說自己有幻術(shù),無論葛云飛藏身于什么地方,她都能找到,葛云飛將信將疑,便要一試。他蒙住水粉的雙眼,尋了幾個樹林中極為偏僻之地隱藏,但皆一一被水粉輕而易舉地找到。此游戲后,葛云飛對水粉之話再不抱懷疑。葛云飛感肚中饑餓,在樹林中摘了些野果充饑。他把野果遞與水粉,水粉言道自己是鬼身,并不需飲食。葛云飛向水粉問道:‘’平日里你棲身于何地?水粉道:‘’樹中、山石、江河都是我的棲身之處,并無地界限制。葛云飛道:‘’這些地方,怎么容身?水粉道:‘’我尚未是世間之人,不需凡人的食物、居所,一施幻術(shù),便能潛入任何東西之中。葛云飛道:‘’你真是個迷人的女鬼,若復(fù)了人身,那更是千嬌百媚的姑娘?!畚⑽⒁恍?,低下了頭,道:‘’恩公之贊,讓水粉羞愧?!?p> 葛云飛又與水粉玩了些游戲,這一番游樂后,他淫心大起,也顧不得什么,便欲水粉陪他在山洞里尋歡作愛。水粉道:‘’相請恩公別為難于我,我最近結(jié)交了女鬼朋友,她頗有風(fēng)韻,小名云翔,有與男子交合的癖好,今晚我把她請來,若如情愿,便全了恩公之愿。
到了晚上,水粉與那姑娘來到姑娘來到了山洞。這姑娘二十幾歲,嘻皮笑臉的,一副嫵媚的姿態(tài)。水粉不需飲食,但也弄來些酒菜,三人一起喝酒、吃菜,談天說地,笑聲飄蕩在東海邊。水粉道:‘’云翔,恩公欲與你解衣做愛,你愿意嗎?云翔嬌著一笑,立時解了上衣,葛云飛急不可耐,上前抱住了云翔,至此,水粉使出幻術(shù),離山洞而去。這夜,葛云飛與云翔翻云覆雨,快活無比,早上起床,雙腿直感麻木難動。葛云飛言說讓云翔做他的妻子,云翔聽之,不以為然。她道:‘’你我尋歡作樂一場,不必認(rèn)真,做了人家的妻子,什么都要聽相公的,生活還有什么樂趣!話剛
說完,云翔哈哈一笑,使出幻術(shù),似道光般,離洞而去。
葛云飛呆在山洞里,不肯離去,過了一天,水粉與云翔來到山洞,水粉道:‘’恩公,前日與云翔姑娘一番相處,你中意他嗎?葛云飛失意地點了點頭,把云翔與他說的話敘述了一下。水粉哈哈一笑,言說了幾句開解葛云飛的話,示意云翔生性散漫,說的話別太當(dāng)真。水粉又向葛云飛談了些還魂成人之事,葛云飛承諾定當(dāng)全力相助。
葛云飛要求水粉與他到海邊游玩,兩人到了傍晚,才回到山洞。水粉懂些按摩之術(shù),經(jīng)過水粉的一番按摩,葛云飛只感心中的煩惱全拋,身心大暢。此后的半個月,葛云飛一直住在山洞里,水粉、云翔隔三岔五來山洞陪伴于他,他們?nèi)说臍g鬧之聲,時?;厥幵跂|海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