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邊一鎮(zhèn)子上,有一珠寶飾品老板,他的生意做得大,整個鎮(zhèn)子上的珠寶飾品都由他開辦。他也并非是個富貴出生,后來也不知如何,突然他便發(fā)了財,干起了大買賣。那老板瞧上了鎮(zhèn)上女子戴絲麗,這戴絲麗年輕放蕩,田戴兩人一拍即合,便結為了夫妻。天有不測之風云,戴絲麗一次到郊外林中游玩,晚餐上喝了些酒,歸家途中,因尿急而到河邊解手,不幸墜河身亡。
那老板非常思念戴絲麗,聽聞傳言,葛云飛與東海附近的女鬼勾塔上了,遂到葛云飛處拜訪,求教與死去的戴絲麗相會之法。葛云飛怎懂這法子,回絕了那老板的請求。
那老板不相會見戴絲麗不肯罷休,并不信葛云飛之言,暗中跟隨葛云飛,弄明白他與女鬼如何相會。
這日,葛云飛與水粉兩人在林中嬉戲漫步,忽然,那老板現(xiàn)身,指著戴絲麗大罵淫婦,戴絲麗側頭一望,大驚,也不理葛水兩人,轉(zhuǎn)頭便走。
那老板猛向云翔追去,云翔使出幻術,消失而去。那老板見不到云翔的蹤影,仍不甘休,一個勁心地辱罵云翔。
葛云飛極力勸解那老板,突然,樹林中沖出一滿臉疙瘩的中年胖子,狠狠瞪著那老板,罵道:‘’你這天殺的囚犯!騙了我的家財,快把錢財還給我!話剛說完,便將上去,朝那老板抓去。那老板側身避過,大聲道:‘’你這丑臉漢子,耍什么蠻?那疙瘩臉胖子道:‘’尊貴的田老六相公,你的底細,我是清楚得很,你本是越獄而出的盜竊犯,騙了銀子罩在身上,便成了員外爺了!你的錢多少是正經(jīng)得來的!誰人給你指財路,誰就是你的爹娘老子!你一生壞事做盡,陰間當官的已經(jīng)把你的惡賬理得清清楚楚,下輩子投個豬胎。說著又向田老六抓去。田老六聽了那疙瘩臉漢子的責罵,便欲離開,心慌意亂之下,腿腳一軟,倒身在地。
葛云飛聽兩人之間的怒罵,并不知真相如何,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只見水粉滿臉怒色,飛身到田老六跟前,狠狠地給了他幾巴掌,跟著狠狠地瞪著田老六,臉色很是嚇人。葛云飛不由地驚奇,雙眼望著水粉。水粉指著田老六,道:‘’我那剜心之苦便由此人而起,害我那財主便是此人,田老六,他曾欲強搶我為妻妾,我厭惡他的為人,拒絕于他,因而他便誣陷我盜竊財物,逼得我剜心自盡。我早欲報得此仇,但恩公助我還復被剜之心,因陪伴恩公,這仇也就擱下了。真是沒有想到,云翔姑娘還與那田惡棍結成了夫妻。葛云飛道:‘’原來此人便你那害你之人。水粉道:‘’這惡賊,我化成了灰,我也識得他的一張臉,我的一切苦,都由他而起。
水粉對那疙瘩臉胖子道:‘’咱們把田老六帶入山洞中處置。疙瘩臉胖子點了點頭。在山洞里,水粉變了個惡鬼模樣,使幻術向田老六擊去,幻術還未擊出,田六老驚嚇之下,頓時身亡。
水粉一臉暢快之色,道:‘’真是大快人心!我仇終于得報了!
忽然,云翔走進山洞,只聽得她道:‘’水粉,咱們此刻便與葛公子告別,去轉(zhuǎn)世投胎吧!
水粉對葛云飛道:‘’前些日子,我與云翔巧遇上界天云仙子,她憐我與云翔是孤魂野鬼、又身世可憐,向閻王求情,許我與云翔轉(zhuǎn)世投胎為人。云翔投生于許貢家初生的男嬰,而我則投生于趙員外家女嬰。恩公曾要與水粉結合,待那女嬰長大成人,水粉便能服侍公子。也不知公子是否愿意等待?若不愿,那水命薄,不能服待公子。葛云飛緩緩地搖了搖頭。
水粉又道:‘’既如此,待那女嬰長到十六歲,恩公便上門提親,洞房花燭之夜,把一串靈珠戴在那女孩身上,并大叫三聲水粉的名字,水粉便恢復從前的記憶。話剛說完,從懷中掏出一串靈珠遞給葛云飛,跟著與云翔消失在了葛云飛面前。
第二日,葛云飛到鎮(zhèn)上趙員外處打聽,他家果然生了一個女嬰,那女嬰出生時,房頂之上激出一道金光。
彈指一揮間,十六年過去了,那女嬰長成一亭亭玉立的姑娘。趙員外四處為女兒張羅婚事。此時,葛云飛已人過中年,他雖生性有些浪蕩,但也是個癡情種,對水粉,一等便是十六年光景。他聽趙員外為女兒招親,大喜,請了媒人到趙員外家提親。趙員外瞧他年紀雖有些偏大,但知他品行端正、富有才學,便應了他的提親。
趙員處的女兒性子野、愛捉弄人,對趙員外夫婦之話也不大聽,但對趙員外安排的婚事,她倒也并不反對,新房里趙女一悉男女房事之話弄得葛云飛哭笑不得。葛云飛從懷中取出一串靈珠掛在趙女的脖子上,并大喊:‘’水粉、水粉、水粉?!w女突然眼睛一閉,昏倒過去,過了一會兒,又醒了過來。葛云飛深情地望著趙女,道:‘’水粉,以前的事,你記起來了嗎?趙女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輕柔地答了聲葛郎,水粉姑娘溫雅可人的氣質(zhì)又映現(xiàn)在了葛云飛眼前,這一夜,葛趙二人談天說地,解衣做愛,快樂非常。
第二天,一大早,葛趙兩人一同拜見岳父岳母趙員外夫妻。趙員外對葛云飛道:‘’小女頑劣不諶,你們小兩口日后過日子,女婿可得多多體量。葛云飛回話說趙女溫雅賢淑,趙員外微微一笑,想葛婿之言無疑是討老丈歡心。自打那天后,趙女說話舉止皆一副淑女的模樣,與從前驕蠻的員外小姐簡直判若兩人,趙員外對此又驚喜,詢問趙女,趙女支支吾吾,讓員外去問葛郎。葛云飛實不相瞞,把水粉之死、自己與她的交往、她投生趙女之事詳細地告知了趙員外。趙員外聽了,大受感動,對女兒女婿更加關愛。趙員外有一弟弟趙強,此人好惹事生非,對葛云飛這個上門女婿頗有
些看不順眼。平日里,趙強總愛說些擠對葛云飛的話,或者弄些小動作來使葛云飛難堪。在趙強的煽動下,趙家的人漸漸對葛云飛輕蔓起來,連趙員外也開始有些排斥他,丈人女婿也不如最初般和睦。
趙女對葛云飛道:‘’趙強這臭小子造謠生事,把葛郎的名譽都毀壞了,就連爹爹也信他的話。咱們不如暫且離開爹娘,以免日后家中生出事端來,其實咱們夫妻倆早該有個自己的家。葛云飛把離家之事向趙員外之事言明,趙員外起初不答應,后見女兒女婿去意已決,也只得應承。兩人離開之時,趙員外也沒多給了他們盤纏。
葛云飛來到遠方城市,與水粉過著安穩(wěn)、儉樸的日子。后來,葛云飛考科舉,當上了小縣城父母官他們夫妻倆的日子過得更加幸福。趙員外之弟趙強因造謠中傷別人,被人廢了雙手,還遭了衙門的牢獄。
后來,葛云飛夫婦回到家中,趙員外深感曾經(jīng)的言行有愧于女婿,此后,對他這個官員女婿心懷敬畏之心,言語很是尊重。
誣栽陷害常常伴隨著我們的生活。起了淫心,得懲不了,便誣陷水粉盜竊財物,萬惡淫為首,田老六這樣的人,真是壞透頂了,也活該他死妻子,妻子做了鬼,還紅杏出墻,唉!這樣的人真是可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