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壩有一片茂密的草坪,如一大片綠毯,旁邊是一條小溪,小溪上架著一座樹木搭成的小木橋,過了小木橋又有一大片竹林。這些風(fēng)景的周圍被綿延不絕的山丘包圍著。這里有山、有水、有草、有樹,如此曼妙的風(fēng)景,在沒被開發(fā)的小縣城的郊區(qū),是可以找到好幾處的。這些地方常常會吸引城里人來郊游。在那個年代,這些游樂的地方是沒有農(nóng)家樂餐飲的,吃的、玩的都需要自己帶。雖然麻煩些,其中也有不小的樂趣。
從古至今,時間在不斷的變遷,城市也在不斷的變化,郊游一直是人們喜愛的一種休閑方式。
一群人到達(dá)小河壩的時候已是快到中午了,一路的奔波,大家都有些累。他們在草壩上鋪上了一張大的塑料布,把吃的東西都擺放在上面,然后都紛紛坐躺在這綠毯上面休息。這時熊牧把帶來的錄音機(jī)打開,一曲輕柔美妙的旋律,在這青山綠水間響起。是鋼琴曲《獻(xiàn)給愛麗絲》,這群年輕人的心一下子被這音樂撫摸得柔軟而多情起來。
音樂響起之后,林莉、顧曉倩、王麗萍三人不約而同的相視而笑,然后陶醉的躺在這濃密的綠毯上,任初夏這斑斕的微風(fēng)輕輕吹佛在臉上,吹佛在心里。
大家在綠毯上休息著、欣賞著音樂。這一刻,這音樂就是這群年輕人心靈快樂的徜徉地。
幾個男生開始給女孩們拌涼面、切水果、開飲料瓶。都說男孩是粗心的,可對于沒結(jié)婚的、想戀愛的、戀愛中的男人卻是細(xì)心的。這或許是他們一生中最細(xì)心的時刻,這種細(xì)心能幫他們打通通向女孩心里的道路。
一群人圍座在塑料布周圍,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
王麗萍吃著涼面說:“這涼面是誰做的?味道還不錯?!?p> 阿華:“李元軍做的,這小子不光菜做得好,還會做家務(wù),標(biāo)準(zhǔn)好丈夫的人選?!?p> 顧曉倩看著高慶陽:“慶陽你會不會做菜呀!我可什么都不會做的?!?p> 高慶陽把手里剛剝好的鹵雞蛋喂到顧曉倩嘴邊:“這是我為你做的?!鳖檿再蝗鲵湹目粗邞c陽咬了一口。高慶陽深情地看著她:“慢點吃,別噎著了。”
王麗萍高聲喊道:“不許在這兒撒狗糧,沒看到我們都單著呢!”
這時阿華的腰間發(fā)出了嘟、嘟、嘟的響聲,原來是他的BB機(jī)響了。阿華拿出BB機(jī)看了一下,又抬頭看了看顧曉倩,一句話也不說。高慶陽調(diào)侃說:“女朋友叩的吧?這下得怪我們了。這地方也沒電話回,回去我們還得幫著你跟她好好解釋解釋了?!?p> 熊牧:“高慶陽是現(xiàn)場撒狗糧,阿華是隔空撒狗糧。”眾人哈哈的笑了起來。
熊牧不經(jīng)意的看了一眼王麗萍,繼續(xù)說道:“瞧你們這如膠似漆的模樣,這秀恩愛呀!可不是現(xiàn)代人的專利。古人雖鮮在人前秀,可文字卻把這恩愛表達(dá)得淋漓盡致。有一首詞是這樣寫的:你儂我儂,忒煞多情,多情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捏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起打破,用水調(diào)和,再捏一個你,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p> 熊牧說完后,場面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女孩們被他這有知識的話語驚艷到了,對他投以欣賞的目光。男孩們都在心里怪自已當(dāng)初為什么不好好努力,多讀點書,此刻也能接上他的話,在女孩子面前表達(dá)自已的多情,也迎來她們欣賞的目光。
顧曉倩睜大眼說道:“這是古詩詞嗎?我怎么聽著不像。古詩詞都是那種要遂字遂句解釋后才能懂的,這個我一下子就能聽懂?!?p> 熊牧:“這首詞算是很白話的了,里面沒有典故,也不受傳統(tǒng)古詩詞格律的約束,所以容易聽懂。”
林莉靜靜的端詳著熊牧,她心里在想:能結(jié)識這樣的人真是一個意外的驚喜,這男孩讀的書比自已多,談吐間總能散發(fā)出陣陣的書香味。書讀得多的人,情感比較細(xì)膩,這樣的人往往更浪漫、更多情。
王麗萍也在靜靜的打量著熊牧,她心里在想:那天林莉到家里去玩,爸爸曾告訴她,要她好好珍惜和林莉的友情,林莉喜歡讀書,讀書人善明理,最懂感情。眼前的這個男孩比林莉讀的書還要多,他一定也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熊牧本想在女孩子面前表現(xiàn)一下,現(xiàn)在大家都在看著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他隱隱感覺有一束眼光正吸引著他,便不由自主的抬頭看向王麗萍,此刻王麗萍也正看著他。他看到她那雙深而大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種憂郁的眼神,仿佛正向他訴說著故事,他的心一下子被觸摸到了,顫動了起來。他怕自已在眾人面前失了態(tài),趕緊清清噪,調(diào)整情緒說道:“這BB機(jī)和大哥大的出現(xiàn),加速了社會的發(fā)展,在我們這個小縣城感覺還不是很明顯,在這里目前BB機(jī)還算普及了,擁有大哥大的人卻很少。等大哥大都普及了,人和人之間的距離就拉近了。也許我們在這兒就能幫著阿華跟他女朋友作解釋了?!贝蠹矣侄夹α似饋怼?p> 高慶陽對著幾個女孩說:“熊牧、我、阿華我們仨是高中的同學(xué),那時候就他的學(xué)習(xí)最好,考上了省城的大學(xué),我和阿華只勉強(qiáng)讀了個中專?!比缓髮χ苣琳f:“我們以為你畢業(yè)后會留在省城呢!”
熊牧應(yīng)道:“城市大一點,生活條件要好一些,機(jī)會也要多一些。讀大學(xué)的時候,我們班的人都想留省城。但不是誰想留就能留的,一要看你是不是省城人,二要看你家里有沒有門路,這兩樣我都不靠譜,所以只能回來了。”
李元軍怯怯的笑著說:“我很羨慕你們,學(xué)習(xí)好,都考上了學(xué)校,有一個穩(wěn)定的工作。我上學(xué)的時候家里沒人管,只知道玩,不想學(xué),也學(xué)不進(jìn)去,現(xiàn)在也沒有正式工作,在單位里也只是個小工。在單位里做小工,待遇不好,還讓人瞧不起,畢竟不是長久之事。不過現(xiàn)在做生意的人多了,我也想去做生意,自己給自已打工,才會長久些?!?p> 高慶陽:“元軍,在單位里我們倆能成為好朋友,是因為你為人好呀!你聰明、會為人、又能變通,肯定能把生意做好的?!?p> 熊牧:“是呀!條條大路通羅馬。”
阿華:“對,讓我們大家為羅馬干杯!”
眾人舉起飲料,相碰而喝。
喝足吃飽后,忽然陷入了陣沉默,沒人說話了。熊牧怕冷場,忙挑起話題,對三個女孩子說:“聽說你們仨都喜歡文學(xué)是嗎?”
顧曉倩:“我談不上喜歡,就是偶爾看點小說?!?p> 王麗萍:“我沒多少文學(xué)知識,和曉倩一樣,也是偶爾看點小說?!?p> 林莉:“我也和她們一樣喜歡看小說,因為我是教小學(xué)語文的,我會去背一些詩歌,也會去了解一些歷史,只是知道的太少了?!?p> 熊牧:“只要喜歡看書就是好事,開卷有益嘛!”
李元軍最怕大家談?wù)撟x書的事了,他打斷道:“你們看,這對面的山多漂亮,綠油油的,里面一定有很多小動物?!?p> 林莉道:“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
熊牧是看著林莉:“這句詩被一個人引用其中的‘如是’來做了名字,你知道嗎?”
林莉的興至被提起來了,說道:“我不知道,你能給講講嗎?”
聽到他們又開始談?wù)撛姇耍钤娗那牡霓D(zhuǎn)身向小河邊走去,高慶陽和顧曉倩相視一笑,兩人也起身向竹林走去。
阿華也不是怎么愛讀書的人,他看見顧曉倩她們走了以后,也悄悄轉(zhuǎn)身向李元軍走去。
熊牧看見他們走了后和王麗萍、林莉相視笑了笑,繼續(xù)談?wù)撍麄兊脑掝}。
熊牧:“這個人本名叫楊愛,她是明末清初時候浙江嘉興人,因讀宋朝辛棄疾《賀新郎》中的詞句: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所以自號如是。她把姓改為柳,寓意自已的命運像柳樹一樣漂泊。此人與馬湘蘭、卞玉京、李香君、董曉宛、顧橫波、寇白門、陳圓圓同稱“秦淮八艷”,是“秦淮八艷之首。她幼即聰慧好學(xué),由于家貧,從小就被賣到吳江為婢,后被輾轉(zhuǎn)販賣,曾被江南名妓徐佛收養(yǎng),在徐佛那里啟蒙了詩書,后嫁年逾花甲的大學(xué)士周遵儒,周遵儒是狀元出身,常把她抱于膝上,教她讀詩學(xué)文,她的文學(xué)水平在周遵儒這里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周遵儒的其他妻妾醋意大發(fā),對她羅織罪名,如是被迫下堂而去,重操青樓舊業(yè)。她的情路多有波折,后與陳子龍發(fā)展過一段戀情,雙方情切意篤,長居松江南樓,賦詩作對,互相唱和??珊镁安婚L,陳子龍的原配鬧上了南樓,柳如是不甘受辱,悲切而毅然地離去。后來陳子龍在抗清起義中不幸戰(zhàn)死。柳如是十分悲痛,從此關(guān)上心門。在此期間寫下了一首《金明池.詠寒柳》,當(dāng)中最讓人心酸的一句就是:總一種凄涼,十分憔悴。
當(dāng)時有個大儒叫錢謙益,是明朝萬歷年間的探花,清初詩壇盟主之一。柳如是讀到了他的作品,大為驚嘆,他的作品不僅征服了心比天高的柳如是,同時也打開了她關(guān)閉的心門。柳如是放言宣稱:此生非才學(xué)如錢學(xué)土者不嫁。錢謙益也高調(diào)回應(yīng):我今生非柳氏這樣的才女詩人不娶。
倆人相互傾慕,最終結(jié)為抗儷。錢謙益降過清,在柳如是的影響下便稱病辭歸,后兩人資助過抗清義軍。她雖身為女子,卻有著深厚的家國情懷?!?p> 林莉和王麗萍呆呆地仰視著熊牧,被他說講的故事吸引,也被講故事的人所吸引。
林莉:“我只是接觸了一些簡單的詩歌,從來沒有深入的去探索詩歌背后的故事,今天聽你這么講解,矛塞頓開,原來真正讓人感動的不是文學(xué)作品,而是它背后的故事。要去獲取這些知識,需要查閱很多資料吧?”
熊牧:“是的,如果你有興趣,想去深入了解的時候,可以到圖書館去查閱,也可以問身邊知識比較豐富的人??傊?,只要你想學(xué),總是能找到方法的?!?p> 林莉:“那我拜你為師吧!你知識豐富,我學(xué)習(xí)的時候就可以咨詢你了,行嗎?”
熊牧:“你過謙了,我們可以互相學(xué)習(xí)?!?p> 林莉想著熊牧講的故事,抬頭看著遠(yuǎn)處的山,思維被某種東西牽動著,陷入了沉思。
熊牧看了看王麗萍,她正默頭思考,她的嘴不時的動一動,那嘴角的酒窩忽隱忽現(xiàn),他的心神開始蕩漾。他真希望她能像林莉一樣,有學(xué)習(xí)的習(xí)慣,可以有問題來問他?!?p> 晚上林莉躺在床上,腦海里總是出現(xiàn)熊牧講故事時的畫面,他說著說著總會用手去扶扶眼鏡的樣子,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在這之后聚會不再只有林莉、顧曉倩和王麗萍了,而是那天一起去郊游的這群年輕人,地點是在熊牧的單身宿舍。聚會的時候,通常大家都會來參加,大多數(shù)時候高慶陽和顧曉倩提前走,他倆需要單獨相處的時間。阿華每次都來,但從來沒帶女朋友來過,只是聽說他和女朋友吹了。每當(dāng)顧曉倩和高慶陽提前離開去單獨行動的時候,他也會走得早。留到最后的總是熊牧、林莉、王麗萍和李元軍。熊牧?xí)土掷?、王麗萍講歷史,講詩詞、談小說。林莉總會帶著許多問題來與熊牧探討,王麗萍靜靜的在旁邊聽著他倆的談?wù)?。李元軍則是做后勤工作,給他們端茶到水。李元軍已辭掉了小工,開始自己做生意,有時候也會因為生意的關(guān)系,沒時間來。
李元軍每次都想單獨送林莉回宿舍,林莉總拉著王麗萍一起走,編著各種理由不讓他單獨送。敏感的林莉感覺到了李元軍對她的心思,可是她不喜歡他,不僅是他沒有正式的工作,還因為他沒有文化。她希望通過一些行為,可以讓李元軍明白,這樣也不至于傷害他,可李元軍好像是后知后覺,就是不明白,總是在等侍著什么。
林莉愛上了熊牧,每次聚會交流之后,這愛又會更進(jìn)一層。這種愛讓她特別想燃燒,把自己投入到愛情的烈火中,狂熱地、盡全力地燃燒一次。熊牧也喜歡和她一起談?wù)撐膶W(xué)、歷史,回答她提出的問題。但她沒有留意到的是,王麗萍也喜歡上了熊牧。
熊牧雖然沒有像高慶陽那種陽光帥氣的外表,但他知識豐富,性格穩(wěn)重,那書卷氣顯得更成熟一些。王麗萍感覺自己的文化知識沒林莉那么好。在她的想像中,熊牧更看重的是精神上的東西。她怕熊牧瞧不起她,所以一點都不敢有任何的表露。當(dāng)她接收到熊牧深情的目光時,她似乎捕捉到了他的愛意,可又看見他和林莉如行云流水般的那種談?wù)摚指械阶矫欢?,更何況熊牧只是用眼神看她,并沒有對她有任何語言的表示。所以每每這個時候,她就用游離的眼神來躲避他的目光。
熊牧的心思則是,王麗萍美麗的外表,已烙在了他的腦海,王麗萍溫柔而善解人意的性格,更讓他心生愛意。他從其他人那里聽說了王麗萍的家境。他自己出生在縣城里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他想追求怕王麗萍,又怕別人說他功利、攀高枝,這會讓他自尊心受損,又害怕王麗萍是功利的人,瞧不起他,所以一直猶豫不決。他喜歡和林莉談?wù)搯栴},喜歡回答她問題后她那種崇拜的眼神,這會讓他很有成就感。更何況每次談?wù)摰臅r候王麗萍都在,他希望通過自己的談?wù)摚茏屚觖惼几私庾约海茏屚觖惼枷矚g上自己。所以每每談?wù)摰臅r候,在別人沒注意到他和王麗萍目光相交匯時,他就會對她投以深情的目光??墒撬吹矫棵窟@個時候,王麗萍總會回避他的眼神,這讓他更加的猶豫不決。
這天,他們又在一起聚會。李元軍沒來,吃完飯沒多久,高慶陽和顧曉倩就單獨行動去了,阿華也走了。剩下熊牧、王麗萍、林莉三人,他們又開始聊歷史,聊文學(xué)。
林莉先說道:“上周末我到圖書館借了一本書,書中講到了一個關(guān)于漢武帝和他的寵妃李夫人的故事,故事是這樣的:李夫人是漢武帝時期宮庭樂師李延年的妹妹,她美麗聰明,善跳舞。她能夠進(jìn)入漢武帝的視線,是從一首詩開始的。
有一天,武帝在宮中設(shè)宴款待自已的姐姐平陽公主。為了助興,他讓精通音律會譜詞曲的李延年來侍宴,侍到酒酣時,李延年就唱了一首自創(chuàng)的新曲: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當(dāng)時正巧漢武帝的寵妃王夫人剛剛?cè)ナ溃髮m佳麗三千,卻沒一個能讓他心動?,F(xiàn)在忽然聽到竟然有這么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就觸動了他尋美不得的心事,不禁嘆息:世間真有像你唱的那種佳人嗎?旁邊的平陽公主知道李延年歌中的這位絕世佳人不是別人,就是李延年的妹妹,便告訴了漢武帝。武帝大喜,立刻把李延年的妹妹召入宮中。一看,果然傾國傾城。立刻封李氏為妃,封李夫人。
受武帝專寵的李夫人不久便懷孕,生下一子,被武帝封為昌邑王。有一次武帝在李夫人的宮中,突然覺得頭癢,看見李夫人頭上的玉簪,順手就撥下來撓頭,這時只見李夫人的一頭黑發(fā)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瞬間就驚艷到了漢武帝,武帝就留宿在她的宮里,好幾天都不肯離去。
妃嬪們得知后,都紛紛模仿李夫人,在頭上戴上玉簪,一時也抬高了長安的玉價。
天妒紅顏,紅顏薄命這一說法在李夫人身上得到了驗證。不久李夫人就病倒了,得知李夫人病后,漢武帝為她找了最好的醫(yī)生,用了最好的藥。但并不見好轉(zhuǎn),最后竟臥床不起。武帝知道后又著急又難過,于是去探望生病的李夫人。
李夫人知道武帝來了,急忙用被子蒙住臉,不想讓武帝見到自已憔悴的面容,但武帝很想見見李夫人的樣子,于是以賞賜黃金和封李夫人兄弟官爵作為交換,讓自已見她一面,李夫人依舊不肯,這時武帝就伸手去揭李夫人蒙頭的被子,李夫人又把頭轉(zhuǎn)向里面,武帝心里甚是不悅,佛袖而去。
武帝走后,李夫人的俾女埋怨她不該這樣惹怒了皇帝,李夫人說:大凡以色事人,色衰而愛馳,愛馳而恩絕。今天我生病將死,他若見我這副憔悴的模樣,定然心生嫌惡,惟恐棄之不及,就算之前有美好的印象,也會一掃而光,到時又怎會在我死去后照顧我幼子和兄弟呢?我得把自已最美好的樣子留在他的心里。
此后沒幾天,李夫人就去世了。這件事也傳到了漢武帝的耳朵里。她走在自已最美麗的時刻,也走在漢武帝最愛她的時刻。也正是因此,漢武帝終其一生都對她念念不忘。最后很好的照顧了她的孩子和兄弟。
我看了這個故事,心生很多感概,任何女人都希望自己有一個美好的容顏,可是擁有了美麗的容顏,是否真的就能擁有一切呢?我想智慧和堅強(qiáng)的性格也同樣重要吧!有美麗的容顏當(dāng)然好,可這不由自己掌控,我們只能把握好自己能掌控的東西。這就讓我想到了我最喜歡的一部小說《簡愛》,它是我的圣經(jīng)。簡愛是一個相貌平凡的女人,這樣一個平凡的女子,以她平凡的心靈傾訴出了高貴和尊嚴(yán)?!?p> 熊牧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盯著林莉,林莉的講述讓他驚艷。這個女孩會看書,會查資料,她看書學(xué)習(xí)所得到的這些知識正在加深她的內(nèi)含,凝聚成思想,不得不說她是一個很內(nèi)秀的女孩。在這個小縣城里,這樣的女孩很少很少。自從大學(xué)畢業(yè)回到小縣城以后,他見過漂亮的、嫵媚的、浪漫的、溫柔的、可愛的女孩,卻很少看見喜歡學(xué)習(xí)注重提升內(nèi)在的女孩。這樣的女孩是值得他尊重的。他由衷的贊美道:“如果我們能把學(xué)習(xí)當(dāng)成是一種常態(tài),就能從書中得到很多智慧。三人行必有我?guī)煟闵砩嫌性S多值得我學(xué)習(xí)的地方,讓我們相互鼓勵吧!”
林莉被他這一看,已是滿臉緋紅,又聽到他這么說,早已心神蕩漾。她知道熊牧是懂她了,熊牧一定看到了她內(nèi)心豐富的情感,看到了她內(nèi)在的美。她相信自己是可以在思想上、靈魂上和他進(jìn)行交流。,若熊牧是羅切斯特,那她就是他的簡愛。她以深情的目光回看著他。
王麗萍看到他倆人的這般情境,整個人像掉入到冰窯,從頭涼到了腳。于是失落地、輕輕地、悄悄地向外走去。熊牧看見王麗萍向外走,一下子回過神來。他再看林莉,林莉眼神和他對視的那一瞬竟羞澀的低下了頭。他忽然意識到這兩個女孩對他產(chǎn)生了嚴(yán)重的誤會,他最在乎王麗萍,也最怕她誤會自己,便顧不得向林莉解釋,只忽忙的對她說:“我去一下洗手間?!本图蔽鹞鸬刈叱鋈プ吠觖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