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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諸朝,吐槽皇帝竟然這個樣

第十八章 子曰:儒那是個什么玩意?

  小司空,這就是仲尼的新身份,他沒有同意姬陽虎的招攬,但是他面對這個官職也真的說不出半句拒絕的話來。

  他甚至接過了那小司空的綬印,無比珍重的放到了自己的懷中。

  他的弟子之中很多人都對此表示出自己的不滿,他們心中的先生,是偉岸的,是端莊的,是寧折不彎的。

  而現(xiàn)在的孔仲尼,和他們想象之中完全不同。

  甚至于脾氣最為暴躁的子路都說出了先生乃是小人這種過分的話語。

  對此仲尼什么都沒有說,他第一次沒有給自己解釋,他說...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也是最對的一件事情。

  甚至在夜間,孔仲尼找到孟皮,臉色也變得十分的無奈。

  “大哥已經(jīng)年過半百,我也已經(jīng)年過四旬了,這個歲數(shù)真的不知道還能夠活多久,若是再..再不抓住這次機會,我怕再也沒有機會了?!?p>  仲尼將自己喝的大醉,自從經(jīng)歷了一次又一次的變故之后,他和孟皮的關(guān)系也在無聲無息之間越發(fā)的融洽。

  很多話他不愿意和別人說,但是對于這個像啞巴更多與像瘸子的大哥,他倒是真的毫無防備。

  看著迷醉的仲尼,孟皮努力的走到他的身邊,一瘸一拐的將他攙扶回自己的房間。

  《周禮》有言,小宰、小司徒、小司空、小司寇、小司馬,合稱“五大夫”,乃是下大夫。

  算不上什么位高權(quán)重之人,但相比較于之前的管倉庫養(yǎng)牲口,孔仲尼算是徹底的登堂入室。

  別人可以嘲諷一個做著粗活的官吏,卻不能嘲笑任何一個大夫,不管他們從心中如何看不起這個家伙。

  這,是規(guī)矩。

  四年的時間,孔仲尼經(jīng)歷了許多,有過讓他難堪的盜跖也有過讓他欣慰的治理成果。

  而他也在姬陽虎的幫扶之下,一步步的走到了那大司寇的位置,并且真正做到了執(zhí)掌魯國的相事以治理魯國。

  當(dāng)孔仲尼成為大司寇的那一刻,仰天,落淚,肩膀的顫抖,都說明著他真的很在乎這個位置。

  “上位第一件事情,那就是誅殺少正卯!”孔仲尼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他要的不僅僅是一個大司寇的位置,他要的是真正的權(quán)利。

  他斬殺了在魯國和他名望相當(dāng)?shù)牧硪幻蠓蛏僬?,并且將他曝尸三日,不管是不是因為少正卯善于口舌之利,善于狡辯敗壞德行。

  孔仲尼都需要用他的性命來證明自己的權(quán)利。

  至于為何是他,孔仲尼不認為自己冤枉了他,因為他崇尚德性,但是他不傻。

  游走于律法的邊緣用人性而獲利者,雖法不可殺,但人可!

  斬殺了少正卯之后的孔仲尼將自己的威望達到了人生的頂點,同時他也找到了自己下一個目標(biāo)。

  想要讓魯國做到真正的大治,想要讓魯國強盛,那么必須要做的就是鞏固國君的權(quán)利和威望。

  如何做?

  干掉三桓,讓魯國國君成為另一個齊桓公,他孔仲尼自然是下一個管仲了。

  畢竟,他孔仲尼最崇拜的就是法家管仲,他覺得管仲的仁才是興盛國家的基礎(chǔ),他要超過管仲成為另一個國之重臣!

  然后....飄了的孔仲尼說自己在五十歲的時候才知道上天給自己的使命,是為了匡扶天下。

  然后他就被魯國轟出去了。

  作為魯國大司寇,攝相事的重臣,他就這么被人輕輕松松的拋棄了,冷落,孤立,架空,然后堂而皇之的“暗示”他的多余。

  孔仲尼在年過半百之后再一次離開了自己的故土。

  已經(jīng)滿臉都是蒼老之色的孔仲尼看著將自己拋棄的國家,心中或許也有幾分凄苦之色,而失去了一切的孔仲尼也被人們稱之為喪家之犬。

  這,應(yīng)該算是人們對他孔仲尼最后的評價了。

  孔仲尼這一輩子對自己說,他要做的事情不是靠著拳頭能成功的,可是他周游列國十四年,最后卻是弟子靠著拳頭一刀刀為他砍出來了一條回鄉(xiāng)的路。

  作為顛沛流離一輩子,從來未曾如果軍伍之中一次的孔仲尼,愣是教導(dǎo)出來了數(shù)名堪稱名將的弟子。

  他的弟子冉求成為了魯國的統(tǒng)帥,在他的強烈要求之下,孔仲尼終于在風(fēng)燭殘年的狀態(tài)下回到了魯國。

  然后,拒絕了出仕,謝絕了好意,將自己這些年所有的收獲編纂成冊,將自己這么多年收藏的典籍整理歸檔。

  然后...“諸位隨意可取用,吾之見解烈然其中,家中子弟不可私藏?!?p>  曾有夜深人靜之時,孔仲尼對著同樣垂垂老矣的孔孟皮說道,“我雖然沒有改變這天下,但是我弟子卻開始改變天下。

  人老了,能夠為他們做的,真的不多了?!?p>  這一刻的孔仲尼在孟皮的眼中,才算是真的放棄了對仕途的渴望,他似乎在這一刻才真的想要真真正正的證明自己對著天下的看法,是對的。

  他似乎真的想要告訴這天下,人得有德行,得守規(guī)矩。

  孟皮不知道這是不是對的,但是他知道在這個世間,他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是不容易了。

  因為德行限制的不只是百姓,德行限制的還有官吏士人,什么人能夠耍什么樣的手段,他們這么多年已經(jīng)看的夠多了。

  但上天似乎并不想給孔仲尼一個完美的晚年,在他去世之前,他的諸多弟子,不管是自己喜歡的還是不喜歡的。

  不管是出色的還是普通的。

  他們先后在他之前落下自己的帷幕,病逝的,戰(zhàn)死的,還有死的不明不白的。

  這些代替孔仲尼去推行他的德行與禮儀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在這天下大勢之下,似乎天道就是再告訴孔仲尼。

  這天下就是勝者為王,這天下就是弱肉強食,這天下就是這般的不講搭理。

  你所希望的盛世一定會在你的面前崩塌成為碎片。

  剛剛生出的德行禮法就這么在孔仲尼的面前破碎,而更多的弟子在看到這一幕之后,他們選擇了改變。

  “孔鯉死了,顏回死了,子路也被砍成了肉醬,他們明明未曾做錯,為何要收到這般的對待?

  是不是吾真的錯了!”

  年過七旬的孔仲尼看著姍姍來遲的子貢,忍不住有些落淚,英雄遲暮的模樣看的一旁的孟皮都是有些不忍。

  “先生錯的不是德治與禮法,先生錯的是人心?!弊迂晫⒉铚偷搅丝字倌岬拿媲?,這一次他并沒有聆聽教誨,“這些年我們因為先生的教導(dǎo),逐漸進入了仕途,成為了曾經(jīng)羨慕的人。

  可是這些年,我們也要生活。

  弟子身家豪富自然可以不被外力所驅(qū)使,可其他人卻不然。

  子路豪勇,可一人之勇在這舉國之力的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顏回善謀,可一人之謀在這天下之勢面前又有什么辦法?

  先生的德行錯了么?

  先生沒錯,可先生想過這人性么?”

  “人性本就粗鄙貪婪,本就好逸惡勞,難道不正是因為如此,才要克制這般性情,否則如何能夠成才立....”

  “可人并不想和先生一般!”子貢一句話打斷了孔仲尼的話語,那是他平生僅有的一次放肆。

  “為何不想?”

  “那為何孔鯉出生便有先生庇護,為何我出生便有萬貫家財,為何孔氏之子如今受魯國之人尊敬而未有當(dāng)初先生之嘲諷?”

  “那是老夫和你們的祖輩一步步拼搏而來,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那為何天下的百姓,他們的祖輩不能如此一步步的拼搏而來?”子貢說完之后朝著孔仲尼躬身行禮,“這天下終歸還是要用少數(shù)人去限制更多的人。

  愚民遠多于智者,先生想要的天下大同,注定只能出現(xiàn)在那典籍臆想之中。

  先生自己,又何嘗不知道這是假的。”

  子貢離開了,而孔仲尼的信念也徹底的崩塌了。

  孟皮不知道孔仲尼死前在想什么,但是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想明白的一件事情是。

  為什么這個一輩子將法家先賢管仲當(dāng)成偶像與目標(biāo),把法家子產(chǎn)當(dāng)做信仰的老家伙,是怎么弄出來儒家這種東西。

  直到孔仲尼進入了彌留之際的時候,孟皮才拉著他的手,對他問出來了這句話。

  “為兄一直不明白,為何你會生出創(chuàng)建儒家,你是什么時候有的這種想法?”

  孔仲尼滿臉的迷茫,看著主動和自己說話的大哥,最后喃喃說道。

  “儒家...那是個什么玩意?”

  “是不是那些家伙自己弄出來的東西...”

  這句話成為了孔仲尼的彌留之語,而在這一句之后,孟皮周圍的世界也陷入了崩殂之中,慢慢的化成了泡影。

  再次恢復(fù)理智之時,孔孟皮也變成了陳光年。

  “回去吧。”太宗這一次也沒有多說什么,揮手之間讓陳光年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看著剛剛熄滅的香煙,陳光年面容十分的平淡。

  數(shù)十年的生活,這一次他不再是一個單純的旁觀者,而是開始成為一個真正的參與者。

  數(shù)十年的風(fēng)霜確實足以改變一個人。

  “呼~”活動了活動并不僵硬的脖子,陳光年再次來到了論壇之中。

  “這一次...拿儒家這群數(shù)典忘祖的玩意開開刀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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