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無語
許諾借著月光,消去了心中的一分惆悵,這四十多天的戰(zhàn)爭,他作為天下之主,也得要從城南到城北,從城東至城西,給戰(zhàn)士們加油鼓勁,吶喊助威,往往從語言上加持思想,比親身上陣的威力還要大。
“皇上,夜里風大,先回房吧!”
一聲酥灌進了許諾耳朵里,許諾一回頭,就看見楊雨成的那雙明亮的大眼睛。
兩邊站著的幾個宮女看見了皇上,也是輕輕放下燈籠,跪倒在地。
楊雨成眼里有一陣陣淚光,頗有一副我見猶憐的感覺,臉上嬌媚的弧線在月光下更加明顯,咬著嘴唇,看向了許諾。
“好久不見吶!雨成!”
四十多天,許諾也難回到皇宮安靜的休息,只是暫時過夜,便奔赴前線,為戰(zhàn)士們樹立信心斗志,現(xiàn)在許諾也十分熱情的跟著楊雨成打著招呼,也是跟著這四十天的生活,說句再見。
楊雨成穿著輕紗,看著華麗,層層重疊,繪制著十分美麗的圖案,像仙女一樣,帶著哭腔,沖到了許諾的懷里。
單身了二十多年的許諾,竟然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臉上羞紅,心也敲成了個撥浪鼓,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
許諾的兩只手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只是擺在兩邊,楊雨成這個擁抱,讓他感覺到一絲絲溫暖,這一股熱流流遍全身,夜晚的風,竟然也不能讓他感到一絲涼意。
不知道為什么,從見到這個女孩的第一眼開始,許諾就開始陷落了,可能是因為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讓他更加堅定了四十多天的信念。
“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再從我的世界消失了!”
許諾看著月亮,眼里竟然泛起了淚光,不知道是他一個人的眼淚,還是兩個人的。
“皇上,這里風涼,我們走吧!”
許諾點了點頭,眼淚一下子就收住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尤其是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
幾位宮女拾起燈籠,慢慢起身,臉上掛滿了微笑,跟在許諾和楊雨成的身后。
在回寢宮的路上,許諾想著,四十多天以來,自己從未想過許國庸是一個怎么樣的人,書里寫著他的故事也是少之又少,一個BOSS級別的人物,前期并沒有想著謀反,死后也是手下的人舉起反旗,挑起內(nèi)戰(zhàn),這個到底是忠還是奸,許諾可有些分不清楚。
看著楊雨成的背影,許諾腦子里的疑慮也全部打消了,人生嘛?哪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問題。
不久,兩人就到了楊雨成的寢宮。
“皇上,今晚就讓臣妾伺候您吧!”
楊雨成眨了眨她的大眼睛,里面好像注進了大海一樣,一瞬間就讓許諾喘不上氣了。
“咦!”
許諾脖子后面倒起了汗毛,但腦子也不爭氣的開始發(fā)燙,臉色又一下變得血紅,想到這句話后面會接上的“連鎖反應(yīng)”,許諾也不爭氣地流下了兩行“熱血”。
“雖然練了這么多年童子功,但是在喜歡的女孩面前還是一點也保留不住??!哈哈哈……”
在許諾喃喃自語之際,寢宮的宮女紛紛上陣,拿著紗巾和布匹就開始朝許諾臉上擦,但這血就跟噴泉一樣,塞住一邊流向另一頭,堵上一個眼往另一個空上漫上來……
耗費了一些時間,楊雨成也是出了一臉的汗,許諾好不容易血給止住了。
楊雨成咽下了一口水,慢慢地靠近許諾,輕聲的說了一句:“皇上,你怎么樣了?”
這一股熱氣吹到了許諾的耳朵邊,只見許諾轉(zhuǎn)過頭看著楊雨成一眼,她身上出著汗,濕潤地熱氣從她嘴里慢慢吐出,輕紗的衣物也濕了個大半,皮膚和衣服緊緊貼著,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紅艷的嘴唇,皓白的牙,加上宛然一笑……
許諾頭一仰,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如同奔騰地河水一樣,傾瀉而出,再也止不住,流的許諾嘴角發(fā)白,腳底打滑,一個不注意,竟然往地上載,而楊雨成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然實實地接住了許諾,把他抱在懷里。
許諾看著她,嘴里嘀咕道:“為什么幾十天以前,我抱著她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
血越流越急,一下子便斷流了,許諾臉色變得煞白,嘴角也沒有了半點血色。
“皇上駕崩了!”
不知道是哪個人一下子喊的著急了,竟然直接叫出來聲音,楊雨成正想教訓(xùn)她,許諾輕聲說道:“我還活著呢,在亂喊我就叫你……叫一下……李鑫?!?p> “傳太醫(yī)!”
楊雨成喊了一嗓子,她本來十分柔弱,皮膚吹彈可破,這一下子把聲音放到最大,用上了全身的氣力,一下子軟倒在地,給她懷里的許諾也驚地夠嗆。
宮里傳到宮外,寢宮傳到太醫(yī)院,這可把好不容易睡個安穩(wěn)覺的李鑫給嚇了個半死,提著藥箱就往宮里奔來。
心里想著許諾好歹是跟自己從21世紀穿越過來的人物,看過電視劇的,里面還有主角光環(huán)庇護,才剛剛打完仗就駕崩了,就有些奇怪了。
“一定要等著我,你個殺人犯!”
李鑫眼睛里布滿了血絲,借著月光穿梭在京城里,遇見門衛(wèi),防護紛紛抬手示令,十幾道關(guān)卡都不敢阻撓半分鐘時間,就是以這樣的速度,李鑫到達了寢宮外。
看見周圍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紛紛給李鑫讓出了道。
“皇上怎么樣了?”
李鑫十分著急地問道。
“皇上流了好多血,現(xiàn)在連站起身都費勁,臉上,嘴角都變得蒼白了呢。”
一名宮女十分配合手腳并用,講述著許諾現(xiàn)在的處境。
“皇上倒下后,第一個人就想起了太醫(yī)您,說您乃當世奇人也,定能讓皇上轉(zhuǎn)危為安……”
宮女一邊引路,一邊嘴還不帶停下的接著說著。
“沒有這么厲害!皇上到底是什么癥狀,還有之前有著什么樣的情況?”
李鑫雖然有點欣慰,但還是十分擔憂許諾的情況。
“皇上就是……這個也不太好說,只是一直流血,怎么擦都停不下來。”
李鑫皺起眉頭,事情可能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這樣的情節(jié)很容易讓人覺得,下一個副本要開啟了。
“難不成皇上這是中邪了?傷口在哪呢?”
李鑫邊走變問,開始焦躁起來。
“皇上一時鼻子冒血,一時嗆在喉嚨里,一時眼睛染的血紅,好像血也要從眼睛里冒出來……”
宮女好像有點害怕,說話都有些延遲了。
李鑫三步并作兩步走,總算到了許諾面前,看著許諾虛弱地躺在床榻上,楊雨成也哭紅了眼眶,生怕皇帝就這樣駕崩了。
李鑫看了許諾一眼,說不上一點奇怪之處,又抬手摸了摸許諾,也看不出半點病因。
“你這是中蠱了嘛?”
李鑫緊鎖眉頭,一字一句的和許諾說著。
“差不多吧!就是有點缺血……”
許諾面帶滄桑,有氣無力的說著。
“你們先出去,我和李太醫(yī)有話要說?!?p> 李鑫搖了搖頭,快要感覺這個人無藥可醫(yī)的時候,許諾慢慢跟他講了講原由。
“你這個人真是窩囊!怎么能運氣這么好當上了皇帝?!?p> 李鑫給許諾拍了一拍,便站起身來。
“歐皇不也是個人嘛?我這二十幾年的運氣都壓上這一回了……”
許諾躺在床上,虛弱地笑道。
“補補氣血就行?!?p> “我把他們支走,可不是為了說這個的。”
許諾看著李鑫,眼神慢慢堅毅了起來,泛白的嘴唇略過一絲笑容。
“炸藥沒有問題,是因為有原料比較好弄,制作原理也不深,簡易東西都不會出什么問題,我們也是踩著先輩的肩膀,才能比這些人看得更遠?!?p> “你想要在做什么?”
李鑫看著許諾,明白了他大概的意思。
“從那聲爆炸的開始,我們就已經(jīng)推動著這些歷史發(fā)展了,時代催促著我們要進步,我們可以不打仗,首先要保證自己擁有戰(zhàn)斗力,只有別人怕了,我們才是真正的和平了,難道你真的不清楚嘛?”
許諾聲音慢慢放大,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疲倦。
“我奔走過東南西北四個城門,流血犧牲者萬萬千千,他們保衛(wèi)京城,消滅反叛軍隊,而其他地方的軍隊,在這四十幾天,沒有支援,沒有保衛(wèi),我早已給他們下過旨意,他們接受了,但一個人都不曾支過來,什么意思……便無需我來解讀了吧!”
許諾躺在床榻上,但眼睛卻炯炯有神,他看著李鑫沒有多說,便又說道:“你比我來的早,你認為許國庸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對于這個人的態(tài)度,便是我后一步的打算?!?p> 李鑫有些詫異,又是抬頭看了許諾一眼,便說道:“他是一個忠臣。”
“大忠似奸,大偽似真,他把權(quán)利集中,把天下管的好好的,他確實侵犯皇權(quán),但是卻尊重旨意,絕對不會是謀反的人,只不過很多事情都看不過眼而已?!?p> “看不過眼?”
許諾有些詫異,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尊重旨意就是不回謀反嘛?李鑫,你怎么也說的這么可笑。很多事情看不過眼,就是他立在權(quán)威之上的理由?你要知道,無論是誰,都沒有對抗國家權(quán)威的能力,而現(xiàn)在我們處于的地方,國家的權(quán)威就是--皇帝!”
我們不能忘記這個時代,也不能錯開時代來理解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