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鎮(zhèn)國公府門口。
陳茍茍挺不好意思地看著白柔,白柔在掩嘴偷笑。
初曦一板正經地站在陳茍茍身后。人家是個好侍女,怎么可能偷去玩呢?都是陳公子逼著人家的,公子發(fā)話,人家怎能不答應呢?
前幾天,陳茍茍和初曦偷偷溜出去玩,結果玩得太嗨了,第二天才回來。這可把鎮(zhèn)國公府急壞了,還以為陳茍茍失蹤了,馬上就整個京城的尋找,現(xiàn)在陳公子可是名聲在外了!
“白柔姑娘,是在下錯了,是在下貪玩,讓大伙著急了?!标惼埰垞u著頭,嘆著氣,一臉無奈。
白柔很淑女地抹去了笑臉,嘴角又情不自禁地翹起來,干脆不顧形象地躲在一旁偷笑。
“小姐,公子,車駕已經備好?!笔绦l(wèi)來到跟前,躬身說道。
白柔已經恢復了正常,朝著陳茍茍欠身道:“陳公子,上車駕了?!?p> 陳茍茍嘟著嘴:“好吧,都聽你們的。”
“噗!”白柔又破防了。
……
車架很大,大抵有十幾二十平方米,拉車的也不是馬匹,是幾頭陳茍茍不懂的白色妖獸。
陳茍茍越看越喜愛。
“這種妖獸有一絲的白澤血脈,白家也就有這么幾頭?!卑兹峥闯隽岁惼埰埖囊苫?。
“白澤?這是什么?”陳茍茍真的愈發(fā)喜愛。
白柔確是覺得很正常,輕聲說道:“白澤,是傳說中的神獸,能通人言,通萬物之情,是祥瑞之獸?!?p> 白柔看了看拉車的妖獸:“這幾頭是父親在邊關捕捉回來的,說是有白澤血脈,不知道是真是假。京城中很多的人偏愛傳說中血脈的妖獸,只是哪還有那么多傳說中的血脈流落世間呢?”
陳茍茍點點頭,他感覺白柔好像懂得一些東西,乘車又無趣,繼續(xù)問道:“其實我一直很疑惑,妖獸,兇獸,和妖,又有什么區(qū)別呢?求白先生執(zhí)教啦!”
初曦探著頭聽著。
白柔看他一板正經的樣子,想笑,又得忍住,著實有些難受。轉念一想,她好像丟臉也夠多了,也就不管什么淑女風范了,笑了笑,說道:“其實妖獸,妖,兇獸,都是人對其它的生命的區(qū)分。他們并不是一個種族,反而是很多很多的種族。人們或畏懼,或輕蔑就把他們通稱為妖獸,妖,兇獸。”
陳茍茍點點頭:“沒錯,其實人類也不過是從動物當中來的,最后卻把自己和動物區(qū)分出來了。”
“公子所言甚是,前人根據(jù)智慧,把這些動物分為了兇獸和妖獸。妖獸的妖,就是其智甚妖!至于妖呢,卻不是僅僅動物,妖的范圍更廣泛,山川土木皆可成妖,妖可以化成人,吐人言,也有大妖進入人類當中生活?!卑兹徭告傅纴?。
陳茍茍覺得大有收獲,繼續(xù)問道:“那么它們誰更厲害呢?”
“咯咯,公子你又魔怔啦!”白柔掩嘴輕笑。
陳茍茍先是懵了一小會兒,又恍然大悟,轉而哈哈大笑:“沒錯,是我魔怔了,萬物都可修煉,萬物都有強弱?!?p> 白柔贊同地點點頭,“沒錯,兇獸雖然智慧低下,但普遍身軀高大,并且各族均有優(yōu)勢,或速度,或身體強度。才能存活下來至今。妖獸懂有些許智慧,懂得躲避危險,也能存活至今,身體也無需太過高大,反而瘦小更加靈活。妖也是有的強大,有的弱小,但妖更像人類,懂得互幫互助,相傳,遠古時候還有妖城存在?!?p> 陳茍茍也有些感慨:“沒想到適者生存在什么時候都是適用??!”
“適者生存?”白柔嘀咕著,“不錯的一句概括!”
“這是前人概括的,我只是一句感慨罷了,倒是沒想到,白小姐竟然學識淵博?!标惼埰埮宸卣f道。
白柔也是嘆了一口氣:“小女自幼身弱,不能習武,也只是胡亂看些書籍罷了?!?p> “莫得自卑,你看我,只會動一個頭,還要人照顧,卻也好好活著。人的一生不再長短,在乎看見過多少風景!”陳茍茍微笑著看著她。
“哈哈,哈哈哈!”白柔朗聲大笑,“呼,沒想到開懷大笑的感覺真好!”
“那就請白先生再給我們教導教導了!”陳茍茍笑著說。
初曦也一板正經地,或者是不倫不類地作了個揖。
白柔又被逗樂了,繼續(xù)和他們交談著。
……
妖獸的腳力快,時間也從交談中悄然度過,不同的車駕紛紛相遇,相熟的還邀請共乘一架,作詩飲酒。
外面白雪皚皚,里頭卻熱鬧無比。
……
皇家狩獵,一般都是青年才俊的主場,來到的一般都是青年才俊,要是被皇帝看中,可真是一步登天。
幾乎沒有人認識陳茍茍,所以來找陳茍茍的人也很少,說實話,陳茍茍看得上眼的也是少之又少。來找白柔的卻是有很多,畢竟,美女在很多地方都是出眾的,況且還是白柔這種有書香氣的美女。
當然,白柔也會乘機介紹陳茍茍,只是他們也是點頭之交。想想也是,畢竟誰會浪費時間去結交一個沒什么背景的癱子呢?甚至有幾個人嚴重似乎還有些——嫉妒。害,現(xiàn)在的小男生??!
不過有一個人仿佛是陰魂不散。
“陳公子,近來可好?”慵懶卻帶有些冷漠的聲音傳來。
“三皇子!”
“是三皇子!”
……
“我等見過三皇子!”
眾人紛紛行禮,白柔也是欠身行禮。但是三皇子卻只是揮揮手,徑直向陳茍茍走來。
陳茍茍心里暗罵一聲糟糕!他假裝看不到三皇子,初曦也很默契地推著陳茍茍?zhí)与x。
但是三皇子卻一個忽然出現(xiàn)在陳茍茍的身前。
“陳公子是不太歡迎本皇子???”三皇子似笑非笑地看著陳茍茍的眼睛。
“哈哈,豈敢豈敢。”陳茍茍打著哈哈,“在下只不過是一介草民,哪敢不歡迎皇子殿下呢?”
“草民?”三皇子微微皺眉,“要是陳公子愿意,我可以向父皇請奏,讓你當官?!?p> “殿下說笑了,在下區(qū)區(qū)一草民,哪敢勞煩殿下?!标惼埰埼⑽⑿Φ?。
三皇子靜靜看著陳茍茍,也不說話,旁邊的青年才俊也就不敢大喘氣。
片刻,三皇子離開。
“要是想好,隨時來找我。”
留下的青年才俊面面相覷,又馬上反應過來。
“陳公子真的是一表人才??!”
“沒錯沒錯,真的是相見恨晚?!?p> ……
陳茍茍受不住這些人,直接叫上白柔來到了一處偏僻的位置。
“沒想到啊,你竟然和三皇子還有這重關系!”白柔有些憂愁地看著他。
“唉,你也看出來了吧?”陳茍茍也是無奈。
“自古皇位之爭得死上不少人,卷進去,或許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白柔緩緩說道。
白柔是不喜歡這種勾心斗角的事情的,但是很多事情她都可以看得出來。只是憋在心里沒有說。
“放心,我不會卷進去的,我不喜歡這些。”陳茍茍隨意說道。
他又看了看白柔,她仍是眉頭緊皺。
“你也不用操心,你想到的,鎮(zhèn)國公怎么會沒有想到,還有可能很久之前就像好對策來了?!?p> 陳茍茍看到白柔眉頭松了一些,又道:“你知道什么是聰明人最致命的弱點么?”
“是什么?”白柔看向陳茍茍。
“是胡思亂想啊,傻瓜,整天杞人憂天,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陳茍茍白了白柔一眼。
初曦上前,伸出手指,朝白柔緊湊的眉頭彈了一指。
“??!疼!”白柔不解地看著初曦,初曦卻瞥了瞥陳茍茍,似乎在說,不關我事,是陳公子指使我這個小侍女的,我怎么可能這么大膽呢?
“噗!”白柔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陳茍茍想著,這孩子怕不是被敲傻了。
“哈哈,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太有趣了!”
陳茍茍和初曦看了看白柔,又看了看初曦,確認過眼神,這妞的確是傻了。
……
很快,皇家狩獵靜靜地開啟了,眾人慢慢有序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