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季恒直接回懟了兩句,
對方雖極為氣憤,但自己在溜須拍馬這件事情,他還是有自知。
況且季恒是什么身份?
為逞口舌之快而得罪靖北王府,瘋了嗎!
所以即便是被罵了,他也只能忍著。
而此時,太子殿下也不得不出來鎮(zhèn)鎮(zhèn)場子,
“季恒,好,本宮欣賞你的耿直?!碧拥钕驴谑切姆牵爸T位相聚此地,還是別掃了興致。看你的架勢,對此題應(yīng)是相當(dāng)自信了。”
“這樣吧,今日誰若能真正解開此題,那么諸位在此的所有花銷,太子府管了!”
眾人一聽,頓時大喜。
此地一日的花銷可不低啊,放眼京城所有豪門,敢這么說的有幾個?
還得是太子殿下!
“那公平些,今日我若解不開此題,便管諸位的一年花銷。”季恒說。
他向來喜歡公平。
但眾人:??。。?p> 一年?!
靖川居每年交的稅款都有十幾萬貫!更別提到時候來的人變多,那產(chǎn)生的花銷,簡直不敢想象!
再有錢也經(jīng)不住這么造??!
所有人都覺得季恒這是在過嘴癮,
但說實話,就季恒夢里學(xué)的那些個功法,隨便賣出去半部都夠了。
“哈哈哈哈,年輕人自信些是好事,但季恒你啊,未免有些輕狂了。來,埠曲啊,先給季二公子,說說你的想法?!?p> 太子殿下對季恒的話,顯然也沒當(dāng)回事,反倒讓黃埠曲先說他的解法,以體現(xiàn)自身的寬和。
天下各國均不興數(shù)術(shù),在場眾文人學(xué)子平日研究的,也無非是些詩詞歌賦什么的,有的甚至專靠此道修煉。
所以面對靖川居今日公布的問題,即使是在才子中都算出名的黃埠曲,也不一定能解出來。
但是還好,他早有準(zhǔn)備。
太子殿下經(jīng)常會來此地,就算用不上,也要一早弄清楚考題,
只為太子殿下高看他一眼!
天賦,與努力。
“那在下,便獻(xiàn)丑了!”
黃埠曲向太子殿下行禮,緩緩道出了他的答案:
“第一步,先拿出8枚玉珠,分開兩等份放置在兩邊,”
“第二步,用重的一堆的3個加上2個對面不確定的與正常重量的4個加重的剩下那一個,兩邊各放這5個,”
“最后,便可根據(jù)輕重方向找出那枚玉珠!而且,我只需兩步!”
說完,
在場之人有的直呼牛逼,也有的一臉懵逼,
不用說,這些人都沒聽懂。
看季恒的表情就知道,這家伙雖然看起來說了一大堆,但其實就只表達(dá)了一件事——大家聽好,我剛才,放了個屁!
……
“看著還挺自信的,但這就是你的結(jié)果?”季恒直言直語。
“正是!在下對數(shù)術(shù)不甚精通,故而用時久了些?!秉S埠曲依舊自信。
“嘶,大黃啊,我以前只是覺得你腦子慢,但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你是真的蠢。給你機(jī)會你都不中用?”
黃埠曲:???!
他不明白季恒在說什么,
更不懂季恒為何質(zhì)疑他的解法!
這可是他苦思冥想才得出來的結(jié)果,絕無可能出錯!
‘我看這小子就是故意找茬!見不得別人半點(diǎn)好!’
他這樣想著,瞬間是怒發(fā)沖冠!
同樣是將門之后,黃埠曲的成長過程中難免被拿出來和季恒比較。
只不過可氣的是,不管他怎么努力,父親都會說:
“你看看人靖北王家的二公子,整日睡覺都比你強(qiáng)!”
憑什么!
憑著良心說,季恒除了長得比他帥點(diǎn)兒,腦子比他活泛點(diǎn)兒,天賦比他好點(diǎn)兒,家世比他顯赫點(diǎn)兒,處世比他灑脫點(diǎn)兒……
還特么有什么!
不服,
打小他就不服。
況且方才太子又明顯對季恒流露出怒意,
此時不將季恒狠狠踩在腳下,那什么時候踩?!
此時不狠狠地人前顯圣一把,何時候才能再出風(fēng)頭?!
“季二公子的意思,是說我的解法,有誤?”
“不不不,不是有誤,是錯得離譜?!?p> 黃埠曲再忍不下去,當(dāng)即怒吼道:
“季二公子!我知道,這道題確實有難度,可你也不能自己解不出來,就來嫉妒我吧!”
“是啊,我覺得黃公子的解法沒毛病。”
“我也是,而且人家只用兩次就能找出來!”
“這聰明的人吶,就是要有人嫉妒的,季府這二公子啊,真的是……”
人們議論紛紛,一時間大多都倒向了黃埠曲那邊,
看得季恒是滿臉問號。
“你們……是在開玩笑嗎?5個不確定的玉珠放在同一托盤,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季恒直接指出了黃不屈過程的關(guān)鍵錯誤。
但,
底下竟還有個智商不在線的家伙,自覺替黃不屈辯護(hù):
“季二公子或許是沒聽明白,那樣做才能根據(jù)衡器輕重變化,判斷是到底哪枚玉珠?。 ?p> 季恒:???
這沒聽明白的人,到底是誰……
“那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異常的玉珠較重,且就在那5個疑似異常的玉珠之間,衡器狀態(tài)是不會變的。這時你只剩一次機(jī)會,怎么從5個里找出那一個?”
“啊這……”
眾人沉默,因為他們不知道。
說到這里,很多人的邏輯已經(jīng)亂套了,全然理不出頭緒。
最后還得是黃埠曲,他又站了出來,
“當(dāng)然可以判斷!第二次只要重的一方還重,就說明輕的一方中有不正常的玉珠!而輕的一方有4個正常玉珠,所以答案很明顯!”
黃埠曲大聲說著。
音量在這種時候,確實會左右一些人的思考。
但還是有很多才子們撓頭,
在場的,也就只有季恒一人明白了黃埠曲的意思,
這家伙,開始說起鬼話來了。
“?。。?!腦袋快裂開了,這也太高深了吧,完全聽不懂??!”
“是啊,沒想到黃公子如此聰慧,我竟全然轉(zhuǎn)不過這個彎兒來!”
“雖然不太明白,但我還是覺得黃公子你有道理。麻煩能再仔細(xì)講講嗎?”
甚至,還有人這樣請求,而且是請求黃埠曲,
一個堅信錯誤答案的人。
單純解不出來題,這沒什么,但迫切地想讓一個錯誤答案合理……
這多少是有些大病。
“大家別急,我演示一遍大家就知道了,如果不懂,事后我還會一一為大家詳解!”
說到“一一詳解”時,黃埠曲還特意揚(yáng)起下巴,看向了季恒,那模樣,一下就給季恒逗笑了,
“不是,大黃啊,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別上去丟那人了吧,我怕你以后不敢出門?!?p> “哼!”
黃埠曲一聲冷笑,他不這么認(rèn)為!
“我看會丟人的,另有人在吧!”
說完,黃埠曲讓婧川居主人又拿了套新的器具,親自動手稱量,最后得出他再確信不過的答案!
然后靖川居的女主人看也沒看,直接說:
“抱歉了這位公子,你暫時不能進(jìn)去?!?p> 黃埠曲:???
“怎,怎么可能!你再好好看看?”
“行了大黃,給你機(jī)會你不中用,給你臺階怎么也不下呀?你看看現(xiàn)在,多尷尬。麻溜兒閃開。”
于是,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當(dāng)中,季恒上前,道出了此題的解法:
“第一步?jīng)]錯,12枚玉珠,衡器兩邊先各放上4枚。如果衡器持平,便得到了8枚正常玉珠,而后只需在其余沒有稱量的4枚中找。很簡單,這要都想不出方法,以后就不用來這兒玩了?!?p> “這個問題的難點(diǎn)在第二步,也就是第一步結(jié)束后,衡器處于傾斜狀態(tài),得到4枚正常玉珠。”
“第二步,我只說一次啊。將衡器兩邊各取走1枚,如果衡器持平,則表示取走的2枚中有1枚異常1枚正常。那第三步就兩邊各放1枚,直接就出來了??扇绻馄鞑⒎浅制?,那就要看兩邊的變化?!?p> “如果在第一步后,天平左重右輕,各取走1枚后仍是左重右輕,則說明那枚玉珠是比較重的,反之則較輕。一次機(jī)會,從3枚里找出知道輕重的1枚,不用我教了吧?”
“……”
眾人默然,季恒思路清晰,所以說得也比較快,很多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倒是那靖川居的女主人笑著說道:
“這位公子說得如此詳細(xì),恐怕今日,姑娘們都得有得忙了。”
?。。?!
一聽這話,眾人立即不再沉默。
靖川居主人都這樣說了,那解法肯定沒毛病??!
一時間,四處生草。
許多人都開始對季恒刮目相看,甚至還從心底,生出來幾分仰慕。
“不可能,這不可能……怎么會……”
黃埠曲仍不愿接受這一現(xiàn)實,嘴里一個勁兒的嘀咕,愣是還活在夢里。
而一旁原本穩(wěn)如泰山的太子殿下,此時的面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哦,差點(diǎn)忘了,不知太子殿下方才的話可還作數(shù)?”季恒走到他跟前問。
后者此時仍能露出平常儒雅的微笑,看起來心平氣和地說:
“那是自然?!?p> 可還沒等他取來銀兩,季恒那家伙便又朝著眾人拱手說道:
“諸位抱歉,恐怕不能免去諸位在此一年的花銷了。不過太子殿下說了啊,今日!一天內(nèi)!諸位均可以隨意。哎,只有今兒個,明兒可別這樣啊,明兒沒人管?!?p> “……”
事聽著是個好事,可這話怎么就聽起來……
那么不像是好話呢?
感覺太子殿下扣扣搜搜的。
季恒說請一年,太子說請一日,雖說早是定好了的,但此刻經(jīng)季恒這么一說啊,
太子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
‘季恒這家伙,原來是在這兒等本宮呢!’
他有些生氣,以他的身份,誰敢如此對他?換作平日,這定是要押去天牢,逼供出個謀反之罪來的!
可今日……
他看了看周圍的這些富家公子們,他們此時都沒敢說話,導(dǎo)致氣氛很快變得尷尬起來。
要么給錢,要么就丟面兒!
皇室,最重要的就是顏面。
今天這事兒要傳出去了,還指不定變成什么呢!
太子跟人打賭小氣摳門,人家請客一年他請一天?
或者太子囂張跋扈,公然讓靖北王次子解一難題,解不出就要管大家一年的花銷?最重要的是還被打臉了?
不行!絕對不行!
以靖北王的本事,此事,定會傳成這樣!
本宮怎就能如此大意!
“季恒兄弟不必自責(zé)!”
無奈,太子殿下很快笑著說道,只不過笑得咬牙切齒,
“自今日起一年,靖川居不許再收取任何銀兩,產(chǎn)生的花銷,通通去太子府上報!”
季恒見狀笑了,笑得特別真誠,
“太子殿下果真大氣!那便多謝殿下了!”
而眾人聽后更是喜出望外,紛紛向太子殿下行禮道謝,
可實則他們心里:
“我去!季恒這小子行啊!就這么讓咱撿了個大便宜?”
“季家的二公子……有這么厲害嗎?那可是太子爺啊,從太子爺身上割肉?”
“唉,天道不公啊!他哥就已經(jīng)夠妖孽的了,我還以為這季恒也就長得好點(diǎn)兒,用來延續(xù)老季家香火的……可如今看來啊,啥好事都讓季家給占了!”
“嘶,我家里還有幾個妹妹待字閨中,不如就……”
……
此時,
素來儒雅的太子殿下已氣得牙根癢癢,面色鐵青地離去,
而季恒也沒去管其他人心里在想什么,只管邁步往靖川居內(nèi)里走去。
“公子且留步?!?p> 這時,靖川居的女主人突然叫住了他,
“公子,實不相瞞,今天這題,是我們靖川居新來的花魁所設(shè)?!?p> “所以,她想見您……”
第7章姑娘你行不行?不行換你媽來
“公子,實不相瞞,今天這題,是我們靖川居新來的花魁所設(shè),所以,她想見您……”
此話進(jìn)了季恒的耳朵里,他并沒覺得有什么,可周圍人卻是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聽說靖川居新來這花魁生得極美,
而且從來就只有她選人,沒有人選她的份兒!
‘季恒這小子,運(yùn)氣也太好了!’
‘不就長得好看點(diǎn)兒,不就聰明點(diǎn)兒嗎?這也能招女孩兒喜歡?’
‘我要是那花魁,瞎了眼才會看上這種!’
察覺到眾人視線的季恒,腦子里又是一堆問號,搞不懂這群人在想些什么。
反正是不是花魁無所謂,他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一件事情:
“你們這兒的花魁,是第一次接客嗎?”
此話一出,旁人直呼大膽!
直接曝光喜好,竟全然不去遮掩!
果真性情!
那靖川居的女主人更是輕掩笑容,近到季恒身前說:
“公子您若喜歡的話,便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