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回：賈寶玉登基坐殿
上回書正說到薛蟠等人攪了蔣玉菡的暗娼窩子，發(fā)現(xiàn)十幾個女孩，其中就有當年榮府迎春房中的司棋，這司棋說出一件眾人都不知道的驚天大秘密。那么到底是什么秘密呢？就是賈寶玉當皇上了！
卻聽司棋言道：“那姓蔣的如此害怕別人知道我們的身世，皆因為如今朝中的萬歲正是寶玉！如若寶玉知道我們這些人還有史大姑娘都被這姓蔣的買來干這個營生，定要活剮了他！他怕我們這些人知道外界情況，更不能在此安心給被作牛馬，故此始終對這些人封鎖消息。我被潘又安那個混賬忘八賣到這的時間晚一些，所以知道外面的事兒！”
眾人一聽司棋這話，都大為吃驚，賈寶玉如何當了皇帝？！急忙到外院，把蔣玉菡提了過來，用清水給他漱了口，才逐漸能夠說話。
衛(wèi)若蘭把用刀指著蔣玉菡，威脅道：“如今司棋姑娘已經把實情都告知了我們，你再隱瞞也是無用，還是痛快交代實情，某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蔣玉菡起初還要耍詐，待從衛(wèi)若蘭口中聽說寶玉已經登基稱帝之事，就如同泄了氣皮球一般軟了下來，慘笑言道：“當初寶玉在王府長史跟前賣了我，道出了我藏身之處，害我被王府抓了回去，打成了殘廢，又轟了出來。自那以后我便不能再唱戲了，只能靠著過去梨園行的老關系在園子里教戲，受盡了人家的白眼。幸而寶玉那廝不知道全部的底細，我還有些體己，這樣我才靠著那些老本勉強度日。后來他們這些國公府自作孽不可活，終于被抄了，我就是要報復他們?？上]買來多少里面的小姐，都是些丫鬟！只有史湘云算個小姐，我便要折磨她，盡讓她去接那些有特殊癖好又好打人的粗漢。呵呵呵，，，那妮子果然被那些畜生折騰的不善，出了我心中一口惡氣！還有那個沒腦子的襲人，最會鉆營，失了賈府這個靠山，居然巴結起我來了！好啊，她既然是寶玉的女人，我便也要給寶玉戴頂綠帽子！后來她也知道了寶玉登基的事兒，越發(fā)的害怕，更不敢離開我了！”
眾人聽了蔣玉菡的供述，才知道其中原委。衛(wèi)若蘭繼續(xù)問道：“寶玉如何會登基稱帝？這其中的緣故你也知道嗎？”
蔣玉菡笑道：“既然我如今落到你們手里，索性什么事兒都告訴你們。寶玉那廝不過是西海人立的傀儡。我從一個來我們這挑姑娘的小吏那聽說，起先西海人用寶玉這個欽差的身份侵略我朝，打的是吊民伐罪，借兵清君側的旗號。后來京城淪陷，皇上和娘娘都逃了，西海人便把寶玉立為傀儡，從此我朝為下邦，西海成了上邦。據說寶玉那廝無恥至極，居然認了西海國王作義父，他自己成了兒皇帝！”講到這里，蔣玉菡不住放聲大笑，又繼續(xù)言道：“我今日見你們來，便以為你們是寶玉派來拿我的，事已至此，我也沒什么可說的，仇也算報了，你們要如何便如何吧！”
衛(wèi)若蘭點了點頭，對蔣玉菡道：“賈寶玉如今成了朝廷的反叛，我們豈能聽他的調遣。你這檔子事兒，不過是誤打誤撞，我們也不能把你如何。只不過今天你這里的姑娘，倒要借給我們幾個使使?！边@才轉過身去從這些女子中挑出來晴雯、司棋、齡官兒三個出來。
衛(wèi)若蘭又對蔣道：“蔣老板，你這里的爛事兒我們懶得管，你好自為之吧?！毖粤T就要帶著三個女子離開。柳湘蓮道：“衛(wèi)大哥，難道其他的女子咱們就看著不管嗎？”衛(wèi)若蘭看了一眼柳湘蓮，笑道：“老弟莫非要做圣人？像這樣的地方京城里足有幾十處，你若都要管，管得過來嗎？你若真把幾個姑娘帶回去，三姐不扒了你的皮！再說，若真要把蔣老板這里挑了，咱們的行蹤也就暴露了?！闭f著都到了前院，解開了蔣玉菡的綁繩，言道：“你繼續(xù)在這里干你這個斷子絕孫的營生，我等告辭了。你若敢聲張，可曉得我們的手段。”
眾人帶著三個女子回到了客棧。那酒保一看果然四位大爺挑了三個姑娘回來，便笑道：“五位大爺只要三個姑娘。。?！绷嫔彽闪司票Ｒ谎郏蔷票１悴桓抑暳?。
薛蟠這伙人回到后院自己那間屋里，此時史湘云已經睡熟了。馮紫英見他們只帶了四三女人回來，便問道：“那里到底有何蹊蹺？”衛(wèi)若蘭便把寶玉稱帝之事說了一遍。馮紫英又問：“那你把她們帶回來又有何用？”
衛(wèi)若蘭笑道：“這個是過去寶玉房里的晴雯，這個齡官過去是榮府戲班里唱的最好的旦角。如今寶玉正在尋找過去榮府里的舊人，咱們把晴雯、齡官、史大姑娘三個獻進宮去，我等也就能跟著混進去了?！?p> 薛蟠點了點頭，又在一旁問道：“那，這個司棋你帶回她來作甚？”
衛(wèi)若蘭笑道：“我只覺得她有些可憐，那些女孩都是被因為抄家被賣的。只有她是被親老公賣的，所以。。。”
甄寶玉在邊上笑道：“不想衛(wèi)兄還如此這般多情。”
衛(wèi)若蘭并不生氣，卻言道：“我這輩子積怨太多，有些時候，不得不做點善事彌補一下?！庇洲D身對司棋道：“好了，如今這里沒有你的事兒了，你可以走了，但不要跟別人提起我們的事兒來，你守口如瓶，就是報恩了！”
那司棋卻不走，看著衛(wèi)若蘭，眼含熱淚道：“我，，，我不走，我要留在恩公身邊伺候這位恩公一輩子！”
甄寶玉拍拍衛(wèi)若蘭的肩膀，笑道：“得，這下人家吃上你了！甩不脫了?！?p> 只見衛(wèi)若蘭哈哈大笑，抱起司棋便到里屋去了。
薛蟠笑道：“倒是個爽快人?！?p>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眾人睡醒從屋里出來。薛蟠拍了拍衛(wèi)若蘭那屋房門，見沒有動靜，眾人笑道：“人家昨夜小登科，你就讓他們多纏綿一會吧！”
薛蟠怒道：“咱們這次是進城辦差的，小衛(wèi)卻搞上了女人，這成何體統(tǒng)！”
卻聽院子里走進一人言道：“薛大人這話有理”。眾人一看竟是衛(wèi)若蘭。
柳湘蓮笑道：衛(wèi)兄昨夜可好？
衛(wèi)若蘭點了點頭，言道：“不過那么回事罷了。究竟是再醮之婦，省了不少麻煩事兒?！?p>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卻見司棋從里屋出來，見此情形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便要到史湘云那屋去與眾女子在一處。衛(wèi)若蘭一把將她攔住，正色言道：“且不忙，薛大人說我因為你荒廢公務。你把昨夜跟我提起得那個什么二小姐的事兒再說一遍。也證我不因私廢公?！?p> 司棋便紅著臉，把迎春得事兒說了。
原來，賈府抄家之時，迎春已經嫁給了孫紹祖，故此逃過一劫，如今或許還住在孫家。
衛(wèi)若蘭道：“我就想，現(xiàn)在咱們手里這些都只是丫鬟戲子，只有史大姑娘是遠親。若我們真能找到一個賈府的姑奶奶，把她送進宮去，更名正言順，也更能讓寶玉動心?！?p> 眾人紛紛點頭，讓司棋詳細說了孫宅的地址，一行人便帶著司棋夠奔孫家。
到了孫宅大門前，讓司棋前去叫門，說是迎春過去的丫鬟前來給迎春請安。那看門人一聽說是過去賈府的丫鬟，便把司棋推下臺階，罵道：“我們家沒有什么迎春送春的，更與那謀大逆的榮府沒有關系！你不要來此胡亂攀扯，再要糾纏，老爺便打折你的腿！還不快滾！”
司棋捂著臉跑回來，說孫府不許她進門。衛(wèi)若蘭笑道：“這道門擋你容易，卻擋不住我們?！庇谑潜銕е酒寤亓丝蜅?。待到天黑，薛蟠、衛(wèi)若蘭、柳湘蓮、甄寶玉、司棋五人，收拾好夜行衣靠，暗帶兵刃，潛出客棧，到了孫宅。柳湘蓮翻入后院，悄悄開了后門，放另外四人進來，眾人便開始尋找迎春的臥房。
忽聽后堂那邊人聲嘈雜，眾人急忙順著聲音找過去。柳湘蓮攀上墻頭只見后堂燈火通明，一群下人跑進跑出，很是慌張。柳湘蓮想這孫宅后堂定然出了事兒，但自己這些人此時進去，恐被人察覺。于是讓司棋扮成這府內的仆婦，趁亂溜進去，探聽內里的情況。司棋按柳湘蓮所講，脫了夜行衣，露出里面的襖子，稍微收拾一下跑進院子。此時天黑，院中都是忙碌的下人，也沒人主意她，司棋便趁亂到了后堂門口，卻見一個家主模樣的男子正在那罵人。到底孫宅出了甚么大事兒，咱們下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