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書上見過一種尋龍脈的方法——陰陽共鳴,以極陽極陰之力相融,模擬龍脈的氣機,通過龍脈之間的共鳴來尋找自然中隱藏的龍脈?!?p> 說完,獨孤八便指揮這幾人來到河岸旁,八兄弟環(huán)繞獨孤魅,呈太極八卦之勢。
“五行靈韻,火之爆裂!”
“五行琴鳴,凰之涅槃!”
“五行劍陣,離火紅蓮!”
“五行毒皇,火蠶噬心!”
“五行裂空,烈火灼獄!”
“五行煉體,地獄熔巖!”
“五行醫(yī)道,至陽飛針!”
“陽謀天下,浩然正氣!”
八人各顯神通,施展出自身最強的至陽術(shù)法。
待到獨孤魅,只見周遭原本平靜的空間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凝結(jié)雪花,她眼中的冰藍(lán)之色愈發(fā)深邃,宛如浩瀚的星辰大海,難以窺伺深淺。
烏黑亮麗的頭發(fā)在風(fēng)雪中凌亂,在與風(fēng)雪的一次次擦肩而過中,頭發(fā)似乎也染上了冰雪的藍(lán),美輪美奐。
“玄冰凝魄!”
一道深藍(lán)在獨孤魅白皙修長的手指間醞釀,隨著風(fēng)雪還會輕輕飄動,似是有靈智一般。
“誰?”
獨孤一感受到身后有動靜。
“大哥,是一道白影,沒看清是什么東西。”
獨孤五在獨孤一的對面,清楚地看到了一道白影閃過。
“應(yīng)該是某種對靈力敏感的靈獸。”
“不應(yīng)該啊,我的火蠶應(yīng)該可以震懾那些普通靈獸?!?p> “那可能這靈獸并不簡單,不過,我的至陽飛針的天陽之氣??烁鞣N邪祟,那靈獸應(yīng)該沒有惡意。”
“那就先不管,正事要緊,開始吧,家主的施法也差不多了?!?p> 獨孤一率先動手,緩緩?fù)苿邮种械幕鹧鏍铎`力,一點點靠近獨孤魅。
其余幾人也是紛紛動手,陰與陽的力量交匯,出奇的安靜,將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藍(lán)色與紅色碰撞,交融,一點點形成無色無形的力量,讓眾人失望不已,自以為失敗了。
“害,第一次嘗試,失敗也正常,我們調(diào)整一下,再試試?!?p> 獨孤一率先出言,想緩解一下大家的情緒,卻看到獨孤八一點也不緊張。
“八弟,這是——還沒失敗?”
獨孤八給了獨孤一一個白眼。
“哥,怎么講得你好像很想失敗一樣?!?p> 其余幾人皆是藏不住眼中的笑意,樂呵呵地看著獨孤一,搞得獨孤一老臉一紅。
“我這不是以為已經(jīng)失敗了嘛,看來我也得看看書,學(xué)點東西了?!?p> “是啊,大哥,你這沒聽說過龍氣是無色無形的嗎?待我以特殊的望氣術(shù)觀察,就能找到龍脈的準(zhǔn)確位置了。”
獨孤八拿出一塊龜甲和一根草。
“龜甲負(fù)龍運,葦草卸千斤,地靈水韻通天氣,血肉之軀明道理……尋龍眼,開!”
只見獨孤八手中的龜甲散發(fā)棕色光暈,葦草散發(fā)藍(lán)色光暈,一左一右涌出靈力,匯聚于兩眉間的額上,虛空畫符,活生生變出了一只黑黝黝的靈眼。
“姐姐,你之前感受到的那幾處至寒之地在哪?”
“東北二十里,正北九十里,西北三十里……”
獨孤魅害怕不準(zhǔn)確,又閉眼感受了一次。
“怎么會?好像沒有啊——”
“難道沒有?”
“那不是白跑一趟了?”
“要不——回去吧?”
“確實,天色也不早了?!?p> “是啊,我肚子都餓了?!?p> 眾人看著壯如猛虎的獨孤六,不禁扶額,這么大個人,怎么就那么容易餓呢?
“等下,八弟,我的火蠶感受到附近方圓百里有至陰之物的存在,它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那是來自天性血脈中的壓制?!?p> 獨孤四拿出火蠶,此時,他手中的火蠶已經(jīng)蜷縮成一團,似乎在害怕著什么。
“老四,你確定沒搞錯?”
“確實,大哥,我的至陽之陣也感受到了,那是一個截然不同的極端力量?!?p> 獨孤七也是拿出自己的飛針,針尖不停顫動,似乎與什么在共鳴。
“老八,你說一下那些有龍脈的地方,我懷疑其中有隱龍脈?!?p> “真的嗎?隱龍脈,那可是洞天福地一般的存在?!?p> “當(dāng)然,有很大幾率的?!?p> “東北三十五里的地下九里,正北八十里的地下三十里……”
獨孤七拿著一枚飛針在各個方向試了一遍。
“好像是河對岸那邊,走,我們出發(fā)?!?p> “老七,沒問題吧?這天色也那么黑了?!?p> “沒事,要真的是隱龍脈,我們?nèi)×藢毼锞涂梢宰?,耽誤不了多久的?!?p> “好吧。”
就這樣,一行人沿著河岸開始前進(jìn)。
……
月息城外,夕陽漸落,有一人踏雪而來。
此人身披虎裘,背負(fù)一個紅色包裹,犀利的眼神似要將人撕碎,黑色的百納鞋踩過雪地卻不留痕跡。
城墻上,站崗的士兵一如既往地望著白茫茫的雪地發(fā)呆,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在風(fēng)雪中若隱若現(xiàn)。
“石競香,你看沒看到那風(fēng)雪中有若隱若現(xiàn)的人影???”
石競香高高瘦瘦的,有著北方風(fēng)雪孕養(yǎng)出的白皙皮膚,要是有個女孩子,一定是傾國傾城、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那種絕代美人。他壓根不想聽這個又矮又黑又胖的死禿子講話,看到這個人就讓他心生厭惡。
“沒看到,你老毛病又犯了吧?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p> 石云騰心中不爽,不就一根白甘蔗嘛,傲什么傲,剃了皮還不知道是不是紅心的嘞!
“得,我不配跟您說話。”
“知道就好?!?p> 石競香剛說完,只見石云騰竟在自己眼前往天上飛去。
“不對,是我腦袋在往下掉。”
臨死前最后一刻,他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此時,一把血紅色的刀出現(xiàn)在石云騰身邊。
“你是?”
聲音從石云騰身后傳來,他瞥了一眼。
“血煞刀白砂,看來這月息城就是你的下一個目標(biāo)?”
白砂緩緩收回血煞刀。
“哦?沒想到還有個識貨的,你滾吧,別在讓問看到你?!?p> 石云騰也不多說,悄悄退下,看這架勢,白砂根本不怕別人知道他來到了這里,又或者覺得石云騰不敢泄密。
“貓捉老鼠的游戲,開始了……”
——
月息城主街街道上。
“快點快點!血煞刀白砂入城,全員一級戒備!全城搜查。”
只見一隊隊衛(wèi)兵訓(xùn)練有素地探查各處,平民老百姓倒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一個豬肉攤前,一個年輕小伙子正和老板談價。
“老板,行行好,我身上只有一兩銀子了?!?p> 豬肉鋪老板細(xì)皮嫩肉的,著實和平常那種五大三粗的屠戶掛不上邊。
“一分錢男子漢,兩分錢漢子難的道理都不懂嗎?”
“唉!我懂,但是我妻子真的很需要補充營養(yǎng),大夫說了,要是再不吃點肉補補身子,可能這個冬天她都撐不過去?!?p> 書生也是講到情深之處,眼眶不爭氣地落下了淚水。
“話說,老板,我第一次進(jìn)城,沒見過世面,這城衛(wèi)隊怎么出動了?。俊?p> 屠戶正在給他拿肉,聽聞此言,漫不經(jīng)心地給他加了一些。
“算你走運,今天有大事發(fā)生,走吧走吧?!?p> 書生看著那么大一坨肉,不好意思地看著屠戶。
“老板,你跟我說說唄,我也好漲漲見識?!?p> 屠戶瞥了他一眼。
“就怕你沒命聽?!?p> “此話怎講?”
書生還是很有耐心,有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勁,屠戶可不樂意了。
“你快走吧!有些事不是你一介書生能摻和的?!?p> “你這老板,算了算了,不過,謝謝您的好意了。”
說完,書生留下銀兩就走了。
恰逢此時,一個賊眉鼠眼的人走到攤前,順勢擋住了銀兩。
“老板,來一斤前夾肉!”
屠戶盯了他一眼,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看你這樣穿的還不錯,應(yīng)該是城里人吧?不會連我褚朱的肉都沒買過吧?不會連我早上賣豬前半身,下午賣下半身的習(xí)慣都不知道吧?”
褚朱這靈魂三問把這人整得一愣一愣的,也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城衛(wèi)隊。
“那不是千面白鼠——衛(wèi)端壽嗎?他竟然明目張膽進(jìn)了城?!?p> 城衛(wèi)隊隊伍中的第二個人,一個瘦弱的小生。
“蔣世陽,你確定?”
領(lǐng)頭的沈何驚疑不定,反復(fù)對照自己手中的通緝令。
“那是當(dāng)然,隊長,你有所不知,我在家讀圣賢書時,也會偷閑看一下武林趣事,這千面白鼠當(dāng)初闖入東南王的府邸,本來得手之后可以溜之大吉,結(jié)果,他犯了一個大忌——貪得無厭,最后因為自己偷的太多,居然鉆不出自己挖的盜洞而被東南王抓了個正著,成為武林人士口口相傳的笑談?!?p> 蔣世陽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沈何對上他堅定的目光也不再猶豫。
“上,抓起來再說,不是的話再放人?!?p> “是!”
眾人興致勃勃,蔣世陽心中也是高興極了,要是抓到這人,自己又可以回去安穩(wěn)地讀圣賢書了。
城衛(wèi)隊剛剛動身,就被衛(wèi)端壽察覺到了,他趕忙離開,臉上也浮現(xiàn)一絲得逞的笑意。看到自己的客人走了,屠戶不禁急了,以為是自己太兇了,嚇跑了他。
“唉!早知道就不跟他吹牛了,直接說沒有了不就得了?唉!”
屠戶不禁自己拍了拍自己大腿,內(nèi)心懊悔不已,抬頭卻看到了桌上遺留的銀兩。
“誒!客——”
剛想說出口,他還是忍住了。
“這人真蠢,錢都不要了?!?p> 笑意剛剛浮上臉頰,褚朱就笑不出來了。只見一個兇神惡煞的壯漢從城衛(wèi)隊中走出來,他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了一句“那人有可能是賊人的同伙,韓圭你看好他”。
褚朱眼珠子一轉(zhuǎn),立馬想到了什么,韓圭盯著他,他笑臉相迎。
“客官可是要什么?我這肉可新鮮得很,中午剛殺的豬。”
剛殺的豬也未必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