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該干私活了!
“所以這次我們就這么點活?”
歐斯曼騎在紅馬上,扭頭看向著身后跟著的十輛滿載著輜重的四駕馬車:據(jù)霜雪的任務介紹,這次傭兵團只需要負責保衛(wèi)輜重隊的安全,而紅三小組則恰好被分配到了一條較為安全的路線,以至于大家都沒有放在心上:“這也太輕松了”
“別嘚瑟了,輕松點還不好?你把你馬給我交了!”
“我作為一名偵察兵騎馬是很必要的,你個大老爺們有種就下來步行唄!”
歐斯曼熟練地撇嘴回擊著,而坐車傭兵團大車上的雷明頓打了個哈哈,絲毫不在意如此輕飄飄地嘲諷,繼續(xù)大大咧咧地靠著護欄回敬到:“老子就不高興走路,你干看著就完事兒了~”
本次的護送任務全部由男人們全部負責,所有女傭兵只負責接受中轉倉庫的護衛(wèi)工作,或是負責為擁有女性部隊的營地運轉物資:避免前線上某些手腳不干凈的大頭兵們腦子發(fā)昏,一不小心被傭兵們給誤殺,進而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阿露絲只能暫時離隊,讓紅三小隊就只剩下了四個男子漢;但霜雪考慮到五人隊已經是護送車隊的最低限度,不能再少了,她干脆一腳就把準備偷懶的亞威給踹到了隊伍里,作為副團長偷懶不干活怎么能行。
“說起來亞威啊,咱們團是不是太缺少射擊手了些?”
在仔細觀察了一下輜重車隊上的人員武裝,看著他們這人手一把老式的‘香水瓶’滑膛槍;薩塔回頭盯著凱特手上的紫衫騎弩,又回想起傭兵射手們那五花八門的弓弩,終于是在好奇心的驅使向,一本正經地提出自己三天前就想問的疑問。
“傭兵團的通病,我能有個毬的辦法?!?p> 亞威嚼咬著嘴中的甜芽根,萬般無奈地指著身下的雙駕馬車悻悻地回應著:“你也不想想看,咱們團可是事務所傭兵??!又不是真的直接上戰(zhàn)場打仗;頂天了就做護衛(wèi)隊保衛(wèi)補給線和任務駐地,做點小規(guī)|模|沖|突的任務罷了……”
說著說著,亞威突然仰頭瞟了眼后方的車隊,然后神神秘秘地低下頭對著幾個新人吹噓到:“像你們入職測驗那樣潛入敵后襲殺魔族的單子,多少人想接都還沒那門路呢!得虧咱團長認識上面的大佬,那才能經常能接到這種單子?!?p> “可這跟咱們缺少射手有啥關系?咱們團掙錢那么多,總不至于連幾桿新式步槍都買不起吧?”
被他這么一提醒,薩塔的腦子立刻就又活躍了起來,他依稀記得兩天前喝酒時霜雪曾經跟自己吹過:“咱們團掙錢可多!光你們考核的那趟任務就凈掙了一千多金!不然咱全團這基礎年薪就大一萬個金幣了,怎么發(fā)得起?”
“說到點子上了!就是tmgjd買不到好槍,不然我不得組個獵兵隊掙更大的錢去!”
“確實是這種情況?!?p> 坐在亞威對面的雷明頓也插了進來,以自己這個業(yè)內人士的資歷開始介紹了起來:“聽說這三年前,聯(lián)席會議和軍務部就批準換裝新步槍了,結果我都退役新槍都還沒有好,看樣子現(xiàn)在是終于換了,不然這些輜重兵可連根燒火棍都沒得拿!”
“而且咱們北方這兒管控的厲害,市面上全是老舊的滑膛槍,就這種破爛都tmd要10圖卡一把還不打折!我們怎么用得起!”
聽到亞威報出來的單價,薩塔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當場跳著腳喊了起來:“這也太夸張了!我們工廠供給軍方的老約翰出廠價也才15圖卡一支,買得10支以上還給打九折!”
“那些將軍校官們吃肉,勤務官喝湯,到我們這些小兵能撿點碎骨頭聞聞味就不錯了!”
凱特也是滿臉唏噓的扶著額頭,絮絮叨叨地接著話茬:“唯一的好就是不拖薪金,當兵一年掙得錢也多,能養(yǎng)活一家三口還能攢點余錢,不然誰tm高興跑前線去。”
“唉!再貪也貪不過那些坐辦公室的文官老爺啊。聽報紙上說了嗎?好像tmd又要幣值改革發(fā)新幣了,抓緊時間攢錢吧,說不定過段時間錢就又不值錢了。”
“唉……”
四聲長長的嘆息聲同時響起,甚至后方車隊里隱隱約約傳來了同樣充滿哀怨的嘆息聲;本來還熱火朝天的討論聲戛然而止,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將腦袋轉了過去,看著四周枯燥的風景陷入了自己的遐想中……
“弟兄們我們應該到了!”
歐斯曼用馬鞭指向道路盡頭的不遠處,那隱約可見的石制圍墻上的崗哨亭,興奮地吹起了口哨。在經過了整整六個小時的長途跋涉后,四人終于是趕在上夜開飯前,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護送車隊到達了指定營地。
“真是辛苦各位了,我們已經備好了酒水為給各位接風洗塵,請隨我來。”
營地負責人的后勤主官席文上尉,正熱情地握著亞威的雙手,同手下的勤務兵一齊迎著五人前往食堂用餐。
軍隊的伙食是相當?shù)囊话?,從民間聘請來的廚師也是那種鄉(xiāng)村出事,做出來的重油重鹽的飯菜也就讓大頭兵們不至于無法下咽。雖然士兵們也能花錢找他們開小灶,不過一般不到節(jié)假日他們是舍不得的。
至于席文上尉這種掌管著全團的物資,富到流油的后勤主管,自然是有著專屬的獨立房間,已及從酒店聘請來的高級大廚做飯。
看著早已準備妥當?shù)臐M滿一大桌美食,累了半天的五人自然是毫不客氣,狼吞虎咽地開始消滅起餐桌上的美食來。而飯飽后自然得是酒足了,熱情的席文上尉滿臉微笑地舉杯欠身,一輪又一輪地向著傭兵們勸酒。
眼見眾人的面容微醺,席文隨即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而那位年輕的勤務兵則毫不遲疑地退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席文上尉,您這是?”
隨著亞威的一聲質問,房間里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了起來。見眾人滿臉不解地繃緊了身子,席文連忙搭著亞威的肩膀,示意大伙無需驚慌,不慌不忙地解釋了起來:“諸位請冷靜,我是帶著滿滿誠意而來,只是出于保密的需要罷了。”
“實際上諸位也知道如今正處于傳統(tǒng)的冬季停戰(zhàn)期,雙方會加大襲擾戰(zhàn)的力度。我們的后勤壓力驟然增加,就不可避免地導致了一些防守上的疏漏……”
“這與我們無關,我團最近的排單表都是以防護巡邏為主,并沒有主動出擊襲擾的意向?!?p> 席文上尉并沒有因為亞威打斷自己的話而生氣,反而點頭認可了他的意思,帶著歉意異常和氣地回答著:“我能理解貴團的心情,這的確是鄙人唐突了。但我還想請高克團長替我分析一下~”
席文笑容可掬地抖了下袖口,一封輕薄的牛皮紙信封就落到了他的手中,并迅速塞進了亞威的手中。隨即將回過身去,從身旁的矮柜里抽出了早已準備妥當?shù)能奩ONG地圖,不由分說地將其攤在了餐桌上。
亞威滿頭霧水的揭開信封朝著里面瞄了一眼,臉上的神情在剎那間為之一頓,顫抖著將信封拍到了桌面上:一張出自豪斯商業(yè)銀行的本票正靜靜地躺在信封當中,叫人看一眼就感到心神不寧。
“這是何意?!”
薩塔好奇地伸手拿過信封一瞅,表情頓時和亞威一樣充滿了不解;而席文上尉并沒有解答幾人的困惑,只是指著這張地圖上,位于軍營西南角的一座小山坳自顧自地說道:
“不知為何,這座112山在五天前被一支魔族襲擾部隊所攻占。根據(jù)幸存出逃的礦工們描述,這支混種部隊大致在三十人以上,已經造成不少礦工同胞遇害,極可能是為了搶奪其中的礦產。但我部最近防衛(wèi)壓力大,實在是騰不出人手和人才去打一場攻防戰(zhàn),所以我希望逐風者這樣的專業(yè)人士替我策劃一下,如何處理這些敵軍為好?”
席文那蠟黃的面龐上,露出了好似狐貍般狡黠的笑容,撿起薩塔扔回到桌面上的的信封,鄭重其事地交還給亞威的手中:“這只是不走公賬的咨詢報酬,高克團長不用想太多的,就當是朋友間的一點小小心意~”
薩塔急急忙忙地張開了嘴巴,將發(fā)著亮光的食指搭在了耳垂上,捏著信封猶豫不決的亞威忙不迭地點著頭,最后才表露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抄起地圖將它同信封一齊塞進了口袋里:
“那我就幫你想想策劃方案吧,一個星期內給你答復,你覺得可行嗎?”
“那可真是太麻煩您了,我就在此靜待諸位的好消息了。鄙人再敬諸位一杯!”
“就是我這個人寫字難看,到時候……”
“我們是朋友嘛~這點紙筆的小事還能讓朋友出錢?就盡管用去我給你報銷!”
席文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燦爛了起來,臉上的傷疤也在酒精的刺|激下泛起了紅光,似乎連他結婚時都沒有這么開心過。
又是幾輪激烈的酒桌拼殺后,不勝酒力的席文上尉便連聲致歉,表示自己招待不周,讓那位勤務兵去安排酒足飯飽的客人前去準備好的房間休息。
坐在雙層鐵床柔軟的棉花床墊上,五人圍著熱氣騰騰的炭盆烤火來驅散房間里的寒氣,順帶烤幾個土豆當解酒夜宵。歐斯曼搓著雙手好奇地壓低聲音發(fā)問:“薩塔,亞威,你們倆到底說了什么啊,我們沒事接這個活干嘛?”
“殺魔族倒是沒有多大的意見,你們倆的主要目的應該是為了里面的礦物吧?”
雷明頓一眼看破了薩塔的小心思,而他就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沒錯,我的目標就是去拿點有用值錢的礦物,反正在損耗范圍之內,那位上尉絕對是不會多說半句話的~”
只顧著吃的歐斯曼拿小刀叉起一小個完全熟透的烤土豆,隨口反問了一句:“不過他為什么要找我們來?那些雇傭軍不是更合適嘛?”
“很簡單的原因啊~快到新年了,他身后的老板估計攢了一大堆貨,準備投放到市場上炒一波價格唄。沒成想被被魔族給攪和了唄,估計那個兵頭也不敢往上報,想著自己解決唄”
薩塔手捧著地圖,來回往復地看著礦區(qū)的周邊的地形,開始策劃著進攻方案來:“一個可能是他幕后老板的黑手套伸不到這邊,找我們派私活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我們還是有職業(yè)操守的;而另一個可能是這個礦區(qū)他本身就有問題?!?p> “不過看在tnd這三百金的份上,無所謂了?;仡^得再找這小子要點好處……”
喝得醉醺醺的亞威低聲罵了一句,但看著他摩拳擦掌正躍躍欲試的樣子,完全沒有在擔心可能蘊藏在其中的風險:“大不了到時候我們多帶些人手去!”
“到時候再說吧,先睡覺,明天一早還得回去呢?!?p> “睡了睡了”
既然話已至此,五個家伙在狼吞虎咽地吃完各自的夜宵后,便去接了盆水澆熄了炭盆,紛紛爬上行軍床補覺。不一會兒便打起了響亮的鼾聲。
另在遠處的秘書辦公室里,席文中尉正把一個包裹打包好,鄭重其事交給了身旁的勤務兵并叮囑他:“記住,做事一定要干凈,拿著這些去找……他會幫你的。去吧,早點回來?!?p> “是長官!”
勤務兵用力敬了個軍禮,隨即便披上厚重的斗篷轉身離去。席文捧起暖胃的熱茶,瞇著眼目送著他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后,上尉方才放下手中的紙筆,慢悠悠地拿起銅鑷捻滅了燈芯,讓整個房間重歸于黑暗當中。
古屋松鼠
ps:輜重運輸及兵器委員會向輜重車隊所配發(fā)的滑膛步槍原型,我選取的是恩菲爾德家的P1839,并進行了魔改。 ??ps2:‘老約翰’步槍是以德萊塞和夏賽波的混合魔改,由于設計師約翰祖孫三代一直在原型槍上修修補補,致使其服役時間了超過六十年。同時設計初時便存在的后膛漏氣問題一直未得到修復,因此士兵親切的稱呼為:‘GRD約翰!’ (你爺爺用,你爸爸用,你也在用,說不定你兒子也在用~(乛?乛)) ??ps3:‘事務所傭兵’的性質更加偏向于灰色地帶,有著更高準入門檻及行業(yè)背書,以安全承包防衛(wèi)業(yè)務為主,但相較于OTL世界線的行事作風更加黑暗殘忍的PMC&PSC公司。而不是傳統(tǒng)的雇傭兵,這種是個人拿起武器都能干的,生活沒保障、掙錢苦哈哈、干活無底線的純黑色地帶團體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