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發(fā)財之旅
“我們到了沒?”
戴著斗篷的霜雪走在隊伍前頭,腰間的雙刀隨著腰肢的擺動不停地晃蕩著,跟著她身后的薩塔捧著望遠鏡仔細觀望,然后對照著地圖,指著不遠處的山頭說道:“快到了,就是那座光禿禿的山!”
歐斯曼騎著馬跑了回來,嘴里不停地喘出熱氣,似乎是進行了激烈的奔跑:“前方山頭發(fā)現了崗哨存在的痕跡,應當就是那些魔族了!”
“好,載著我一起過去!”
薩塔立刻將手中的幾樣物價交到了亞威的手中,自己的身體突兀地漂浮到了馬背上,雙手死死拽著歐斯曼的腰不放,兩個先鋒就策馬向著礦區(qū)的方向絕塵而去。
由于魔族方面加大了襲擾的力度,傷病新愈的路德維希團長也不得不披掛上陣,傭兵的兵力捉襟見肘,只能抽調人手混編出一只十人隊來。
按照事先的規(guī)劃,薩塔和歐斯曼先行偵查破壞,凱特和另一名射手蘇托負責占據制高點狙擊,雷明頓幾人執(zhí)行正面作戰(zhàn),阿露絲及布洛姆負責壓陣。
團長也是非常重視這次能來快錢的任務,直接把逐風者初創(chuàng)時的班底‘藍一小隊’給派了過來:全員五人都是由他親手調教出來的創(chuàng)團老人,戰(zhàn)斗力相當之彪悍。
由他們作為主力,薩塔自然是非常的放心,不過還是在出發(fā)前趕制出了一批防身用的附魔道具,像個老媽媽似的反復叮囑著以防萬一:
“如果遇到麻煩,一定要立刻弄碎你們手上的陶片。里面有個一次性的法師護盾和警報術,但狀態(tài)堅持不了多久的,一定要小心啊!”
在即將到達目的地之前,薩塔兩人便翻身下馬將馬拴在了密林里,準備步行潛入,以防止突馬蹄聲被敵方所察覺。當然他身為法師自然是不需要做賊那般躡手躡腳:
在一連串急促又難以理解的古怪術語停息的瞬間,薩塔的心臟處便開始向外噴涌出一團幾近凝實的漆黑濃霧,將兩人的身型團團籠罩。
在馬兒驚恐的嘶鳴聲中,無邊的黑霧緩緩散去,兩人在現世當中的身影就此徹底消失不見了蹤跡。
礦洞前簡陋無比的哨塔上,一團螺旋狀的殘軀在魔力的托舉下,被輕輕地拋回了地面之上。手握烤肉的礦口守衛(wèi)們,還不曾知曉死亡使者的降臨。
當兩把閃著湛藍幽光的利刃,在同時刺穿他們喉管的那個剎那,混濁的獸人之眼甚至都沒能察覺到些許異動,誕生于魔力之中的螺旋,就已然將他們的殘軀扭結成了生命最初的樣子。
“那我繼續(xù)清掃外圍?!?p> 從虛幻當中脫身而出的兩人拔出了鮮血淋漓的匕首,輕聲比劃著四周的方向商討著下一步行動:“我去放毒氣,你到時候讓大家到預定位置準備好。”
進入元素震蕩狀態(tài)的他們,已經無法再為自己加持隱形術進行暗殺,只得由薩塔獨自潛入進礦洞內部布置好道具,將洞穴內的敵人盡數逼出。
薩塔操控著魔力,小心翼翼地將三具尸體堆疊在了一起,隨即從挎包中掏出一塊發(fā)散著令人不適的陰暗氣息的水晶,將其置入到位于最頂端的獸人尸體上。
足有他手掌大小的翠綠色合成水晶,在接觸到亡者皮膚的瞬間,頓時像熱鍋中的黃油似的溶解滲透開來,被了無生機的尸身盡數吸收殆盡,
魔力開始在其內部瘋狂蔓延的瞬間,本該流淌在地上的血泊在頃刻被腐蝕殆盡,活化成了一灘沸騰的墨綠色詭異汁液,將蜷曲的尸首粘合為碩大的血肉團塊,不停地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看完了全過程的歐斯曼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也只好是捂著有些抽搐的肚子偏過頭去,用力將手上的陶片摔碎,宣告著戰(zhàn)役正式進入第二階段,讓預備隊加緊前進至戰(zhàn)場。
見歐斯曼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現場,薩塔也沒有多說什么,空靈的歌聲隨之響起,他的身形再次變得模糊不清,化身為一團虛幻的透明薄霧,潛入了礦洞之中。
進入礦洞的瞬間,濃烈的血腥尸臭與煙火味一同撲面而來:幾十具血肉模糊的人形尸骸躺倒在了地上,顯然是那些可憐的礦工們……
薩塔懷著莫大的悲哀,躡手躡腳地將畫著骷髏頭的小巧紙盒,放在了礦工的遺體旁。結果他沒有留意到地面上的碎石塊,不小心踢出了聲響來。
提心吊膽的薩塔連忙屏住了呼吸,生怕被敵人發(fā)現了蹤跡。萬幸的是,附近的幾個獸人正忙著呼呼大睡,篝火發(fā)出的炸響也恰到好處地遮蓋了多余的聲音,自己并沒有被暴露。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薩塔并沒進入到礦洞的更深處,而是針對性的將附有毒云術的材料盒,布置著出口的必經之路上,然后將剩下的盒子一股腦地堆放在地下入口處,直接將躲藏在深處的敵人悶殺致死。
等到他從礦洞中退出時,歐斯曼又從四周的崗哨帶來了四具稍顯完整的尸體,像是拼積木似的堆在了血肉團塊前。不過看著地上那一灘嘔吐物和他煞白的臉色,想必是不會太開心的。
眼見歐斯曼的盔甲上除了淡淡的血跡外,并沒有明顯的傷口,解決這四個崗哨應該是沒有花費太多的體力。薩塔這才放下心來,果斷掏出了自己包里的黑陶片用力摔在了地上。
在感受到胸口一陣突如其來的震動感后,得到預定回應的薩塔對準洞穴猛地抬起手,一道翠綠色光束在頃刻間飛進了深處;而薩塔則連忙轉身,拉著歐斯曼的手沒命地朝著遠處跑去,并且毫無顧忌地放聲大吼著:“所有人!準備接敵!”
在光束在洞穴內爆開的瞬間,礦洞內的所有紙盒也跟隨著一同碎裂開來:稀奇古怪的粉末在魔力的作用下極速混合,并伴隨著一聲沉悶的炸響,黃綠色的刺|激氣體瞬間將將死亡播散在整個洞穴當中。
被炸響聲驚醒的獸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被被這黃綠色的死亡之霧熏得咳嗽連連:熾熱的燒灼感和刺|激著他們的鼻子,口腔以及眼睛,劇烈的咳嗽聲一度超過了他們的叫喊聲。
出于求生的本能,洞穴內的魔族們強撐著惡心與窒息感,拼命掙扎著朝外界跑去:很多手腳慢的家伙已經吸入了過量的毒氣窒息而亡,甚至在臨死前用指甲撕開了自己的喉嚨。
而那些更加倒霉的魔族,因為逃跑時太過匆忙摔倒在地,不是被其他人的臭腳當場踐踏而死;就是在滾滾而來的毒氣中,丟掉了最后一絲生機。
僥幸逃脫出來的獸人們也不好受:毒氣的效果不會這么快的消散,不是被刺|激的趴在一邊上吐下瀉,將是被粘痰鼻涕阻滯到呼吸困難,癱倒在地上。
“你們這幫廢物!敵人都到眼皮子底下了都沒發(fā)現!”
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膚獸人咆哮著,一腳踹開了擋在他身前的部下,身上的護符骨鏈在發(fā)出了兩道微光后便隨風消散,保護著他免受毒氣的傷害:“看門的呢?老子要活剝了他!”
“老大,那幾個已經死了!你看看!”
一個從毒氣中稍微緩過來的獸人,一邊咳嗽一邊指著身前被堆積起來的幾具同僚尸體,滿臉驚恐地向自己隊長報告,生怕他拿自己出氣:“應該是被人偷襲了!”
“屁話”
穿著半身甲的獸人隊長說著方言,罵罵咧咧地一拳推開眼前礙事的家伙,拿起自己的長槍挑起一具缺了條手臂的矮個,仔細觀察了起來:
只見這具尚帶余溫的尸體面容猙獰,除了那條被砍斷地左手外,身上沒有就多余的傷痕;一道手掌長的刀口橫亙在在胸前,心臟更是被戳穿了一個金幣大的窟窿,就是本著一擊致命來的。
“*&!準備撤……”
正當領隊準備撤退時,手上還未丟下的尸體突然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他的意識便來到了生命最后的走馬燈階段。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天塌地陷般的巨大爆炸。
當幸存的殘余獸人再次從地上爬起時,自詡勇武過人的獸人戰(zhàn)士們,也被眼前這股恐怖的場面嚇破了膽子:
糜爛的血雨肆意地潑灑在了地面上,他們的隊長已經同他們合為了一體;而刺穿了他們皮膚的細小骨刺,早已被死亡氣息所侵蝕,在他們的哀嚎聲里緩緩收割著他們的性命。
兩聲幾乎同時到達的箭矢刺穿了獸人的頭顱:粗制濫造的皮質頭盔,根本無法阻擋住薩塔精心加工的附魔箭矢,就像是用小刀刺穿瓜果一般的輕松。
兩只地位頗高的獸人只覺得頭腦一熱,失去了意識的尸首便被牢牢地釘在了地面上,做著他們生命當中最后的抽搐。
尸爆術所產生的沖擊波,在頃刻間摧毀了他們的耳膜:這些五大三粗的獸人們可能再也無法理解,前方人類大張著嘴向他們沖來的意義了,至少他們是沒機會了。
接下的戰(zhàn)斗比起貴族們的諂媚戲劇來還要無聊上幾分,完全一邊倒的形勢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觀賞性,薩塔都懶得動用魔法,只顧著準備材料凈化礦洞內的毒氣
其余傭兵則高舉著武器,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屠戮著這些戰(zhàn)斗力低下的敵人。
雷明頓舉著盾牌嘭地一下,將一名拿著砍刀的獸人砸翻在地;全身著甲的他如同一尊鐵塔不停地壓迫著獸人們的神經,哪怕同僚被打倒在地了,竟然都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支援。
雷明頓見狀也毫不含糊,直接拿包鐵的圓盾砸在獸人的大臉上,像是砸核桃一般用力地結果了他。隨后帶著站滿了紅白汁液的盾牌,挑選著接下來的目標。
而霜雪和亞威手持雙刀插在戰(zhàn)場之中,閃閃發(fā)亮的刀刃如同肅殺的秋風,隨著兩人在落葉當中一齊舞動。直至兩人有說有笑地相互擊掌之時,周圍的活物也走向了屬于他們的寒冬。
身材瘦弱的劍客奧羅在小小的空地上閃轉騰挪,手中瑰麗的銀蛇陡然出擊,迅捷劍的鋒刃裹挾著他無法阻擋的氣勢,在剎那間透穿了面前獸人的心臟;右手上的泛著紅光的匕首更是如鬼魅般捅進他的喉頭,在一股烤肉般的焦糊味過后,攪爛獸人最后的反抗之力。
同時奧羅在邁動著腳下難以捉摸的迅捷步伐,回身尋找新的對手時時;他還能夠靜下心來,教授著并肩作戰(zhàn)的歐斯曼有關于刺擊的技巧:
“記住了,刺擊需要避開骨骼部位,優(yōu)先攻擊柔軟處來斃敵,比如眼球……”
格開了對手的長劍,微弓著上身的奧羅如同蓄勢待發(fā)的獵豹般,陡然間暴起出劍,渾身的肌肉攜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毫不留情地用手中的劍鋒,刺穿了獸人毫無保護的脖頸。
而隨著一段令人牙酸的刺耳磨擦聲響起:涌出血泡的猩紅喉管連同杏黃色的脊椎骨一齊,耷拉在獸人最后的右半截脖子上,幾乎當場將其斬首。
歐斯曼目瞪口呆地用騎刀翻看著差點被斷頭的尸體,敬佩之情難以言表,激動的話也說不出來;而奧羅甩干了劍身的血花,擺手笑道:“這迅捷劍是我大價錢特制的附魔劍,你學不來的。”
阿露絲以及布洛姆兩位女士的任務比較輕松,只需要把了結那些暫時還未咽氣的獸人,給他們一個痛快即可:畢竟從席文上尉角度,應該不想見到任何半死不活的魔族吧?
不到半小時,這場單方面的殺戮便告一段落,可以算得上是輕而易舉:除了下樹時不小心摔了一跤的凱特外,沒有任何人受傷。
薩塔的凈化術也完成了最后的工作,眾人終于可以簡單的打掃一下戰(zhàn)場了。只不過結果普遍讓傭兵們嚇了一大跳。
首先光是還完整的獸人尸體就超過了40具,而在礦坑內部的辦公室里還有超過10來具精靈及狼人的尸體,從衣著上來看應該是組織者之流;所幸他們身上有識別身份的標識,不用一個個砍頭帶回給席文。
只不過他們所處的辦公室位置距離太遠,薩塔在那個方向又放置了超過十三盒的毒云術,他們連逃出去的機會都沒有,被活活窒息而死;
看著這些扭曲發(fā)紫,喉嚨被抓爛的尸體在臨死之前,有沒有想到過被自己殘忍殺死的人類礦工的復仇呢?
“多虧我們沒有強攻,不然就麻煩了,這該死的情報一點都不準。”
歐斯曼心有余悸的搬著尸體,雖然毒氣已經被薩塔驅散了,但為了安全起見薩塔還是一個個施加凈化術后,才敢讓他們搬運魔族尸首:“你那個尸爆術沒問題的吧?”
“放心好了,那個就是一次性的炸完就沒了,不會有污染的~”
從薩塔脊背生出的魔力觸手,不停在幾名指揮官的尸首蠕動搜刮,試圖在他們的衣物里面找到點什么信物。
觸手很快就從一個精靈身上摸出了一個袋子,能穿得起身上那套的輕甲肯定窮不到哪里去。隨手打開袋子一看:里面除了兩個金幣以及一包木皮盒卷煙外,比他的小白臉都要干凈。
“這幫人都是些窮鬼!估計就是來淘金搶一波的?!?p> 憤憤不平地將兩個金幣作為戰(zhàn)利品放進口袋里,薩塔隨即收回了所有的觸手,指著礦洞深處嚎了一嗓子:“兄弟姐妹們!別管那些窮鬼了,我們先去里面搞點戰(zhàn)利品回來!”
“好耶!”
“就等你這句話了!”
響亮而激烈的掌聲突兀地響徹在山洞當中,財迷們統統瞪大了閃著金光的雙眼,火急火燎地跑進礦洞里的倉庫,饑不擇食地搜掛起任何有價值的礦物來。
但按照雙方往來的書信密約:礦區(qū)里品位最好、質量最大的那批圣水結晶礦,他需要投放到市場出售所以不能動,其他的小塊礦物都交由傭兵團量力而行。
不過他并沒有界定具體是那些礦物,這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小漏洞,讓薩塔的腦子一下子活泛了起來:“只要我們不賣留著自己用,改賣精加工后的產品不就行了嘛~”
在薩塔多多益善的指導方針和掙大錢的愿景下,所有人都拿出了120%的干勁,洗劫運動熱火朝天的進行開來:連最小塊的圣水結晶碎渣都沒有放過,統統塞到了薩塔的儲物戒指里。
“多虧有你這個專業(yè)人士啊!這些咱們可又發(fā)財了!”
“嘿嘿~別客氣,到時候分錢給我多分點就好了~”
正當薩塔和霜雪兩人笑逐顏開地討論著分贓事宜時,蹲在地上撿東西的布洛姆揮了揮手上的小石頭,滿臉好奇地詢問起來:“薩塔,這種粉色的小石頭值錢不?”
“??!奧格里塊啊,一般般吧~”
這種礦石的粉末可以用于制造煙花和藥物,也是不錯的催化劑原料。但由于其上位礦物的存在,導致市場價格一直比較便宜,效果也比不上用于制作各種治療藥劑和神術輔助的圣水結晶。
而且這種圣水結晶的伴生礦物產量挺大,自己目前也實在用不到,薩塔合計了半晌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還是下次直接找席文低價進一批好了。’
“你們那邊怎么樣了?”
亞威背著兩個大袋子,朝著大伙嚷嚷著。除了足夠裝半噸重量的儲物戒指外,給團里公用之外;大家又非常勤快地,將自己帶來的小袋子填的滿滿當當,當做自己長途跋涉的加班補貼。
“差不多了,我們也可以準備走了”
背著大包小包的眾人,將辛苦撿來的大量礦石堆在馬車上后,仿佛剛才只是一場郊游而不是戰(zhàn)斗似的,各個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有說有笑地駕著馬車朝著家的方向駛去了。
然而就在他們走后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一伙穿著斗篷的不速之客就匆匆趕到了現場。
只見他們馬不停蹄地用鐵鏟刨了幾個大坑后,砍下幾個指揮官的頭顱后用布袋小心包裝好,隨即草草地掩埋了尸首,抽身回到了不遠處的巖臺上。而一個身材瘦弱的斗篷人站在一塊高聳的石頭上,牢牢地盯著傭兵們遠去的方向。
“報告!”
提著布袋的斗篷人走了過來,朝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用非常不熟練的標準語向他匯報了起來:“報告隊長,戰(zhàn)場已經清掃完畢,請求下一步指示!”
“掩蓋腳印后全體撤退!”
被稱為隊長的斗篷人把手用力向下一劈,被遮蓋住的目光依舊盯著傭兵們遠去的方向。而得到撤退指令的下屬立刻指揮其余人手,緊張而有序的整理包裹和足跡準備撤退。
沒由來的一道涼風吹得隊長渾身一哆嗦,隊長擦干了鼻前的清涕,隨即裹緊身上的斗篷轉身跟隨部下離開。但似乎是風力太過強勁,寬大的兜帽也被吹了下來,一對凍得發(fā)紅的細尖耳朵頓時暴露在空氣之中。
而隊長只是用喃喃地哈出了兩口白氣,隨手重新帶上了兜帽,同隊伍一齊消失在了秋日的密林之中。
“真是太感謝各位的幫助了”
秘書間里,喜氣洋洋的席文依舊熱情地接待了四人,只不過這次除了好酒好菜之外,又多了一張足值一百的豪斯銀行本票:“一點小小心意,還請不要拒絕~”
只不過這次亞威就沒有推托,而是心滿意足地直接將票據放到了口袋里。一旁地勤務兵在恭敬地給五人沏上了熱酒后,便自行離開,給諸位貴客一個暢所欲言的空間。
熱辣的酒水驅散了路途的寒冷,見房間里逐漸安靜了下來;亞威也就果斷地朝席文上尉發(fā)難:“這次戰(zhàn)斗可真是險象環(huán)生??!中尉閣下給予的情報問題可太大了,根據我們的戰(zhàn)后統計,敵人足足接近七十三個人呢!”
“啊這!”
席文仿佛是被嚇到了,一張大嘴都快能塞下雞蛋了,額頭上還滴出來幾滴冷汗:“我這邊情報只說有三十人左右的啊……”
“看來是您的情報錯誤了,那里面不僅是有獸人,還有狼人和精靈呢。幸虧我們去的人多,不然能不能回來見你都成問題了?!?p> 薩塔也跟著另外三人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語的插嘴應和著;面對傭兵的詰難,席文立刻站定身子,朝著他們深深地鞠躬致歉:“全都怪我的疏忽,不知傷亡情況如何?”
“蒙女神恩寵,只是受了些傷罷了?!?p> “那就太好了!”
配合他頭上的汗水和略微濕潤的眼眶,席文展露出真摯的歉意,傭兵們是切實感受到了;但可惜坐在這里的都不是什么白蓮花,‘誠懇的道歉’可是打動不了貪婪的傭兵的。
席文自然是知曉的。他伸手從一旁的酒柜里抽出了一張支票,唰唰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畢恭畢敬地用雙手遞給亞威:“希望亞威副團長能代我問候受傷的弟兄們!”
看著紙面上面的三個大寫數字,亞威也就點頭表示了認可,于是抬起手指有節(jié)奏地輕敲了兩下桌面。
按照預定的計劃,薩塔這時才從口袋里掏出之前繳獲的徽章,白銀底座上鑲嵌著四根靛藍色的鐵質斷箭:“這是我們從精靈身上搜出來的,想必是他們的部隊信物,不知席文上尉是否認得?”
“這是!”
席文連忙從薩塔手中接過徽章定睛一看,整個人突然非常失態(tài)地大喊了起來,連聲音也開始陷入顫抖:“不會吧……怎么會……”
似乎是想起來這里還有外人,席文連忙穩(wěn)定情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再次致歉:“鄙人得先行離開了上報情況,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話可以找我的勤務兵,抱歉了!”
席文說完就攥著徽章,從衣帽架上取下了厚實的羊絨斗篷,無視了面面相覷的四人抬腿就往外走去。
機智的雷明頓立刻察覺到了事情的復雜性,連忙壓低聲音對著隊友發(fā)表自己的看法:“看來是找到了叛徒的線索,恐怕不是單純的襲擊事件了?!?p> 將近半個連隊的魔族穿越雙方封鎖的前線,集體潛入到一座沒啥太大價值的礦山,只是殺了一些在里面的礦工,然后整整一個多星期沒有任何其他動作;產業(yè)又遭受損失的軍頭們居然也沒有動作,而是讓他們傭兵來干活,這本身就是個非常蹊蹺的情況。
再仔細琢磨下席文看到徽章時的表情,這個上尉恐怕是知道些什么……不過對拿錢辦事替人消災的傭兵來說,已經不屬于他們應當過問的范疇了:“軍隊的事讓他們自己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