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雷術!”
又是一道雷霆落下,照亮院落的同時,也讓李蘭香的身體微微一晃,給人一種隨時都要昏倒的感覺。
她沒有再去觀察結果,也不再注重自己的儀態(tài),而是盡力的向張英杰靠近著。
她心里知道,這一擊必定會命中紙人?!仓?,張英杰,必定不會讓她失望。
雷光煌煌,此時的內(nèi)院中,可以清楚的看見護院紙人,已經(jīng)接近了二進門下,似乎還有折轉(zhuǎn)追擊李蘭香的意向。
可僅憑紙扎人,和李蘭香之間的速度差,就已經(jīng)足夠張英杰干很多事了。
陰雷術,沒有意外的命中了,自夜空中落下,在女紙扎人抬手攻擊張英杰的前一瞬,直直的從它的左肩劈過,再從她的左腳穿出。
那至剛至烈的雷電,就連女紙扎人的外皮上,那被擊穿的部位,也給灼燒的焦黑一片。
女紙扎人的身體,在這一刻突然停滯了,只剩下眼珠,還給人一種不甘的感覺。
看著被麻痹的女紙扎人,張英杰也乘勢動了。
他的眼眸微瞇,右手中紅光浮現(xiàn),一劍直劈向女紙人,被陰雷擊穿的左肩。
得益于體溫的持續(xù)降低,這一道近距離的雷電,并沒有讓張英杰的身體產(chǎn)生麻痹。
只是下降嚴重的溫度,再度讓他的戰(zhàn)力縮減了一成而已。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張英杰沒有理會自身力量的下降,因為他知道,紙扎人此時的狀態(tài),只會是更加的不堪。
得益于嗜血手套的增幅,張英杰的力量迅速的回升著,就連他心中的戰(zhàn)意,也都拔高了許多。
在這12秒之內(nèi),他的能力將大幅的增強,他右手的全力一擊,也許逼近了他曾經(jīng),經(jīng)過紅霧強化后的狀態(tài)。
這是無比霸道的一劍,在40%攻防屬性的加成下,斷劍只是剛一入體,就已經(jīng)將女紙扎人的身體,給撕裂到了胸膛下方。
斷劍入紙聲,就如同撕拉明膠般,噼啪作響。
那勢如破竹的勢頭,直到斬至紙扎人的腹部,才被消弭殆盡。
一劍兩段,只剩下最后十公分的距離而已!
可就在這危急關頭,女紙扎人卻開始動了。或許是麻痹已過,也或許是遭受到重創(chuàng)而蘇醒,只見它的右手微曲,隨后一爪探出,直刺向張英杰的面門。
她的紙爪如鉤,還帶著習習的寒風。
看著越來越近的紙爪,張英杰的心臟,多少有些不爭氣的慌了??墒莿偃谖?,他卻不想就此撒手后退。
看著迎面而來的一擊,張英杰的內(nèi)心一橫,果斷的將左肘迅速上頂,做好了抵擋的準備。
同時持劍的右手奮力一拉,劍身橫轉(zhuǎn),橫向劃向紙人的身體右側(cè)。
這一刻,張英杰的斷劍,已經(jīng)失去了劈砍的慣性,事倍而功半。
而女紙人的利爪,卻后發(fā)而先至,只差一點點,就要掃中張英杰的臉頰。
張英杰的左手,此時幾乎快要麻木了。他的手肘部分,在架住紙扎人右腕的瞬間,就仿佛是被寒冰凝結了一樣。
他的內(nèi)心一驚,瞬間就松開了…卡死在紙人右腰上的斷劍,隨即后撤一步,一腳探出,印在了女紙扎人的胸膛中央。
“李姨,您趕緊進去拿東西,那具護院紙人,就交給我了!”
女紙扎人,終究還是倒了,連帶著頭顱,它的整個右半邊身體,都被張英杰凌厲的一腳,踢出了三米有余。
“好,不要和它硬碰,這具紙扎人的力量,遠遠在你之上。”
“小心一些!”
聽著李蘭香的告誡,張英杰略顯尷尬,卻微微的點了點頭。
他沒有再去理會被一分為二的紙人,而是一把接住了快要掉落的斷劍,開始防范起追擊而來的護院紙人。
昏暗的院落里,那具護院紙人緩緩的逼近著,夜風當中,它終究沒有像活人一樣,去把守住祠堂唯一的出口。
它的身形緩慢,雖然沒有停頓,可距離卻還是被李蘭香拉的很開。
“右側(cè)的那瓶是恢復藥水,李姨,進去之后,您要第一時間把它喝掉?!?p> 錯身而過,習習的香風撲面而至,看著再度虛弱的李蘭香,張英杰的內(nèi)心里,生出了一瞬間的蕩漾,可他卻沒有再表現(xiàn)出來。
不論此時的境地,不論兩人的年紀,張英杰的心里知道,就李蘭香個人的看法,也許張二虎,都會比他張英杰順眼的多。
他不想在自己身上去找原因,不受喜歡,他只想歸結于苦行僧職業(yè)特性的限制。
回頭看了一眼祠堂內(nèi)妙曼的女人,張英杰終于嘆了口氣,隨后迅速的收回視線,持劍迎擊向隨時而至的紙人。
祠堂供桌上的人參,是十年份的,而那瓶恢復藥劑,應該也只是初級的藥劑。
這兩者的作用有限,張英杰都不太在意。他略微感興趣的,只是中間的那枚靈異銀幣而已。
晚風輕撫,樹影婆娑。
夜色愈深之時,本該寒意漸濃,可此時此刻,內(nèi)庭里的溫度卻在快速的回升著,似乎很快就會趨于正常一樣。
祠堂內(nèi),李蘭香慵懶的靠墻而立,她的右手,正在將那枚靈異銀幣,和十年人參放入懷中。
而她的左手玉指,也剛好把藥劑瓶子,給送到了唇邊。她的鳳眼微瞇著,深深的看著門外,就連一雙秀眉,也都彎成了月牙狀。
李蘭香的精神,在恢復著,而護院紙人的行動,也漸漸的快了起來。
它的行進速度,正以肉眼可見的幅度提升著,很快就已經(jīng)超過了成年人類。
它的腳步,似乎也更加重了,幾乎每一步邁出,落腳點上的青石地板,都會被它踩的輕微晃動。
“這具紙人還在變強,李姨,你找準時機放雷!”
近了,看著近在咫尺的護院紙人,張英杰真的已經(jīng)慌了。
他本以為做掉了女紙扎人后,會一定程度的降低撤退的難度,可是現(xiàn)在,他卻知道他的決定錯了。
女紙扎人的存在,雖然表面上封存了他張英杰的部分實力,可看現(xiàn)在的情況,這具護院紙人,同樣也受到了寒意的制約。
而現(xiàn)在這份平衡,被他親手給打破了。
這具護院紙人的力量,已經(jīng)得到了較大程度的釋放,并且要不了多久,就會恢復到它的實力巔峰。
力有不及,讓張英杰的臉色微苦。
而更讓他難以接受的,卻是護院紙人的行動速度,幾乎已經(jīng)能夠和李蘭香齊平了。
突破封鎖,此刻已經(jīng)顯得刻不容緩。
“要是能有把長兵器就好了!”
暗暗吐槽了一把手中的斷劍,張英杰咬牙收攝住心神,沒有再放任事態(tài)發(fā)展下去。
只見他略一俯身,雙手橫臥住劍柄,接著右腳橫移半步,呈斜線橫切向護院紙人的左腰。
張英杰的心中,向來都是崇尚力量的。所謂大力出奇跡,一直是恒古不變的道理。
面對護院紙人,張英杰不敢再有任何的保留,他的右手再度泛紅,嗜血手套的力量,也瞬間加持滿他的整個右掌。
雙掌持劍,加上本身實力的恢復,這一劍的力量,必然會更勝從前。
張英杰自覺,經(jīng)過了手套的增幅,這一劍,將會是銳不可當!
護院紙人的速度,此時已經(jīng)更快了,可張英杰的速度,卻仍然在它之上。
“噹…”
兩兩相撞,斷劍一擊即中。
那刺耳的鐘鳴聲,就如同金石劈上了金鐵。
在震耳欲聾的金屬嗡鳴中,張英杰的身形,頃刻間就被強行止住了。
巨大的反震力量,讓他握劍的雙手,仿佛都酥麻了一樣。甚至連他手中的斷劍,都有要掉落的感覺。
這一劍,興許速度還有所不足,可其力量,卻幾乎已經(jīng)達到了目前的巔峰。
護院紙人,被逼退了!
這一劍之力,雖然還沒有破防,但卻至少將它轟退了5個身位。
甚至在斷劍加身的地方,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輕微皸裂的痕跡。
張英的眉頭,鎖的更加深了。
聞著微微飄起的煙塵味道,他的心在此刻,也隨著這一次的交鋒,而沉到了谷底。
因為現(xiàn)如今,已然是一個必輸?shù)木置妫?p> 護院紙人的力量,是恒定不減的,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還會有著不小幅度的提升。
可他自己的力量,卻是虛假的,是靠著嗜血手套的增幅,才強行拔高到了這個程度。
最多10秒之后,若他還不能建功,那么就只能選擇且戰(zhàn)且退的打法。
看著再次欺身而上的紙人,張英杰的心里一苦,右手緊緊的握住斷劍,隨即雙腿猛然發(fā)力,右臂一個橫甩,第二次斬向了紙人的左腰。
風無聲,氣如止水,光無影,疾劍無痕!
這一劍,舍力而求速,比之從前,更加行云流水。
劍鋒掃過,清風嘶嘯,伴著金石交鳴。
在這極速的攻擊下,護院紙人的攻勢,終于被止住了。它那強壯的軀體,也被這極速的一劍,給帶偏了半米有余。
它的左腰處,此時已經(jīng)大面積皸裂了,就好似脫皮的沙發(fā)皮套一樣。
看著紙人將要被破開的皮膚,張英杰的表情,難得的舒緩了一些。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停頓,右腿驟然發(fā)力沖出,雙手持劍置于身前,再度加速捅向了紙人的左腰。
張英杰本身毫無劍技,斷劍的品質(zhì)也屬實拉胯。
如果他不能在速度占優(yōu)的情況下,集多次攻擊于一點,破開護院紙人的龜殼。那么李蘭香的性命,將毫無保證可言。
礙于增幅的時間有限,這一劍遞出,張英杰沒有過多的給自己退路,他的心中只有一劍建功。
他的手速很快,一劍生白,仿佛白虹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