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有很多人都沒有能夠睡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分析何深以及周仁廣之間的關(guān)系,陰謀論的腔調(diào)越來越重。
由小A帶動的節(jié)奏,加上不管從哪個地方查,都很難查到具體背景的何深,讓人真的很難相信背后沒有人為的運作。
其他的人全部都是某個音樂學(xué)院里面出來的,就你一個人是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這誰信啊?
相比較何深是某個不知名大神教出來的學(xué)生,那群人還是更愿意相信何深是周仁廣教出來的學(xué)生。
直到翌日,周仁廣發(fā)布了一條消息,表示自己決定退出金琴獎決賽評選,整體才稍微有點好轉(zhuǎn)。
即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懷疑,這個退比賽,是不是變相的告訴其他人,說何深是周仁廣的弟子,讓其他人看著給分?
各自各樣的節(jié)奏到處亂飄,何深卻有點與世隔絕的意思,完全不知道外面的節(jié)奏。
早上八點多,何深練習(xí)完了早課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走到地下室外的水龍頭附近,用涼水沖洗一下自己的臉后,甩了甩腦袋。
他昨天晚上在練習(xí)完自己的部分后,去網(wǎng)上買了一份肖邦第一鋼琴協(xié)奏曲的原版總譜PDF文件,和王培借了一下打印機,將總譜打印下來后,在上面寫了一大堆筆記。
比如樂隊顏色色彩沖突,樂隊音色對比區(qū)分,鋼琴樂隊對抗合作,等等等等……
他把他能想到的東西全部都寫了上前,從而導(dǎo)致原本干凈的譜面,瞬間變得臟兮兮的,亂七八糟。
不過越亂,何深看這個譜子看的越滿意,他洗完臉后回到地下室,將那份譜子撿起,然后小心地放到懷里,向著趙紫彤家方向走去。
結(jié)果還沒有走到她家門口,就發(fā)現(xiàn)趙紫彤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待著他。
趙紫彤見到何深過來,眼睛猛地一亮,快步向著何深走了幾步,走到一半才覺得自己有點莽撞,立刻又放緩腳步,故作矜持地對著何深說道。
“呦,何深,你來了?今天來的很早啊?!?p> “不早,已經(jīng)接近上課的時間了。”
何深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后搖了搖頭,指著小區(qū)外,對著趙紫彤問道。
“今天準備帶你去看看樂隊合奏,你想不想來?”
“樂隊合奏?”
“嗯,鋼琴和樂隊的合奏,這個是一門技術(shù),并不是鋼琴彈好自己的聲部就可以的,還要再彈奏鋼琴的時候,感受樂隊的脈動,利用鋼琴去配合樂隊,或者與樂隊對抗?!?p> “欸……”
趙紫彤用她那纖細的手指抵著自己的下巴,聽著何深的話一時間有點茫然,不過很快,她臉上便露出了一絲激動。
“所以說,你的意思是今天是上課外課嘛?不用在家里上?是這個意思嗎?”
“嗯,是……”
“好!”
趙紫彤用力捏了一下拳頭,何深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不太清楚為什么趙紫彤今天會是這個樣子。
按照她正常的反應(yīng),不應(yīng)該先懟自己一下,然后再故作矜持拒絕,最后才勉強同意,為什么今天,額……
特別的活躍?
趙紫彤完全不知道何深在想著什么,她用力推著何深,想著小區(qū)外面推去,一邊推一邊道。
“走走走,快點走,我家里今天有點事,不太想呆在家里?!?p> “有事?”
“嗯……”
趙紫彤遲疑了一下,推著何深的力量明顯小了一點,不過很快,她便用力狠推了何深一下,惡聲道。
“和你沒關(guān)系,我家里的私事,你不許過問,千萬不能問,你問我也不會說的。”
“哦?!?p> “哦……”趙紫彤非??粗紊顫M不在乎的表情,特別想錘何深一拳。
自己這個便宜老師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追問自己嗎,然后自己就可以順勢把自己家里的情況,向著這個便宜老師倒苦水。
然后這個便宜老師就應(yīng)該安慰自己什么的……
為什么劇情發(fā)展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趙紫彤惡狠狠的剮了何深一眼,何深不由得眨了一下眼,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她。
趙紫彤嘆了一口氣,放棄倒苦水的念頭,就在走著的路上,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新聞,饒有興趣的對著何深問道。
“喂,那個何深,聽其他人說,你和周仁廣學(xué)了很多???有這回事嗎?你是周仁廣的學(xué)生嗎?”
“和周先生嗎?我確實和他學(xué)了很多,學(xué)生……我也不知道算得上算不上。”
何深不明白趙紫彤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不由得有點疑惑,但還是解釋道。
“她之前點撥透了我一個關(guān)鍵的點,讓我突破了桎梏,將我的肖邦前奏曲達到了一個更高的境界?!?p> “這不就是學(xué)生嗎?都能將你點破桎梏了,這還不算學(xué)生?”
“既然你說算,那就算?!?p> 何深并不在意,不過趙紫彤倒是點了點頭,將這個信息記到心里后,小聲試探性的問道:“那么……你還是她之前教的最后一個人?”
“之前?”
“額,就是你們上次上課,她點播你桎梏的那一次,她之后有沒有給其他人上課?”
“應(yīng)該沒。”
何深點頭,半決賽那天他確實是上午最后一個,他后面還有沒有其他人就不知道。
周先生應(yīng)該不會在吃午飯的時候還給人上課吧。
“嘶,那么……”
趙紫彤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她原本打算是把那個什么“小A說音樂”當一個玩笑看,沒想到,居然還是真的?
難不成自己的老師,看上去什么背景都沒有,實際上還是一個名門之后?華國最強的鋼琴教育家的閉門弟子?
如果這么說來的話,自己不就是周仁廣周先生的徒孫?
自己的地位,好像一下子就起來了?是不是一下子就比自己的老爸地位還高?
看著不停胡思亂想,嘴角莫名其妙咧開的趙紫彤,何深有點不明所以,但是也懶得多問。
就這樣,何深帶著趙紫彤晃晃悠悠地走向江州大劇院……附近的江州愛樂樂團大劇院。
江州愛樂樂團大劇院并不大,相比較那個占地不知道多少畝的江州大劇院而言,這個江州愛樂樂團的大劇院反而有點小的可憐。
大概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小型體育館大小,外面的大門處墻磚都有點開裂,大門處白色的門匾上的“江州愛樂樂團”如果仔細看,完全可以看見那門匾都已經(jīng)開始掉漆。
總的來說,就是一個老破小的機關(guān)辦公室模樣,真的很難讓人聯(lián)想到這里居然是江州最強的樂團所在地。
何深和趙紫彤站在門口看了半天,猶豫片刻后,才走到門口的門衛(wèi)處,伸手敲了一下那玻璃,對著坐在里面喝茶看報紙的老大爺小聲說道。
“您好,請問這里是江州愛樂樂團所在地嗎?”